第二章 黑暗中的游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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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我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很远很远。
不是没有希望,而是黑暗太长,有几个世纪那么长。
前头有一个亮光,我一直向前走,一直……可就是走不到头。
还好,这里没有饥饿,否则我也撑不下来。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我选择放弃,但是我又奇迹般的坚持走下去。原因?我也不知道,光那头有人在等我,我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
我在走了好多个世纪之后终于到了那个光点,那是一个门,门外有光,我看见了那景色,绿色的树海,还有风声,温柔的阳光无比的惬意。
我突然感到无比的累,似乎支撑我一路走来的力量终于用完了,我躺在地上,感觉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
我的全部经历被回放,快进一般,一幕幕的像是电影……
白光里我来到这个世界,我听到笑声,但是那些笑脸我看不到。我觉得那些笑声里应该有我的父母的。
然后我长大,但是我很孤单,我看得见那些或邪或善的面孔,一张一张的闪过……
没有欢声笑语,没有喜怒哀乐,我开始沉沦……
又出现一个女孩,她的成绩非常的好,家里也非常有钱,她的孤傲也和她家的钱一样浓厚。
这激起了我的愤怒,我开始写一些情情爱爱的文字给她,过了几天我就和一个富家公子打架,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她,她叫白雪。
然后我当兵,每天都是重复的训练,吃饭睡觉……
终于有一天,我杀了人,原因很简单,这是队长的命令,这就是理由!
我中弹……醒来……
突然,我看到一双眼,那是我说不出来的感觉,很亲切,很温婉!那双眼里我还看到了一种东西,我说不出来。
我突然明白,支撑着我走下来的就是这最后一个我看不出意味的眼神,真他妈的可笑!
然后我费尽全身力气终于爬出了那个黑暗的洞。外头,眼光普照,绿树成荫,还有鸟叫虫鸣,很美。
绿荫里,走出一个人,脸上蒙着一层白纱,一双透着安详的双眼看着我,声音里透出着无限的关怀:“你累了,睡一会吧!”
我随着那让无比惬意的感觉渐渐的放松,终于睡去。我知道我做了一个梦,梦很美,但是我忘了梦到了什么。我一直想,可是越想我就越想不出来。
医院里。
胡医生正在对着那个脑电波显示仪,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两只手紧紧的握着。
屏幕上那一跳一跳的光波牵着满屋子人的心,都在祈祷,千万不要停下,千万!
但是光波终于还是渐渐的平息了,像是一条潺潺流淌的河流失去了源头,干涸,终于来临。
以前也有过,但是没有完全的停下,总是在把人的胃口吊足了后再缓缓正常,但是这一次完全停下了,也就是说,他死了!脑死亡!现代医学上判定死亡的标准。
所有人都脱下帽子,对着那个已经被宣布死亡的生命敬礼鞠躬。
礼毕,人群渐渐的退出去了。
胡医生在关房门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那眼神满是叹息。但是那些叹息转眼就被惊讶所代替,胡医生不敢相信的揉揉眼,不错!那条干涸的河流因为源头的复活而复活了。
胡医生疾步走到仪器前,后面几个人发现异常也跟了过来,但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高兴起来,那条跳跃的光波就再一次的平息了。

所有人张目结舌,这种情况是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一个左脸上有一条明显的伤痕的男人拍拍胡医生的肩膀:“走吧!结束了!”说完走了出去。
后面的瘦高个盯着屏幕,冷冷的说:“脑死亡。”说完也走了出去。
胡医生下意思的抓起那只手腕,伸出食指和中指,按在脉搏上,然后张大嘴巴,惊叫:“还有脉搏!还有脉搏!”
最先出门的两个人反而最先到了床边,把瘦弱的胡医生直接挤的贴在墙上。
两人先后试探了脉搏,脸上有疤的男人嘿嘿的笑,眼睛有些微微的湿润:“锄头,我就说这小子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旁边的锄头冷若冰霜的脸上也有发自肺腑的开心,轻轻地抱住镰刀,然后在镰刀的衣领上悄悄地蹭掉眼泪。
整个屋子的人都动容,这场面是在现代医学上无法解释的,除了震惊之外,还有宽慰,对于这个人的传闻也是多多少少的听到了一些。
一时间气氛有些奇怪,院长咳嗽一声,吸引众人的吸引力:“通知不在一线的脑科、外科医师级别以上人员开会!”
顿了顿,院长的能力与权威尽显:“还有,把今天的情况跟中央上报,上头的几个老家伙好像挺看重的。”院长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胡医生一眼:“这一次你该庆幸,要不然就你捅的这么大的一个纰漏足够让你脱三层皮!”
胡医生避过院长的眼神,看看躺在床上的人,一阵酸酸甜甜涌上来。
年近六十的老院长精力却非常的好,但这起起伏伏故事一般的经历也让老院长有些疲累:“胡佳,开会的时候你也来吧。”说完后看看低着头胡佳,又看看床上的奇迹创造者,眼角闪过一丝笑意。
镰刀一边开着军用的越野车,一边和旁边的锄头说话,脸上全是一幅轻松模样:“锄头,你刚哭的吧!”
“你个孬种才哭,老子是开心的!
镰刀转头看锄头:“你今天确实很高兴呵,你个死B平时想让你放个闷屁都不容易的。”
锄头带着一幅特大号墨镜,看不见表情,没有说话。
“难得你大哥镰刀心情好,你不会说几句?”镰刀把墨镜拉下来,看看前头的红绿灯,确定是闯红灯了,骂了一句。
“没心情!”
“我靠,牲口大难不死,你没心情?”
“那又怎么样?活着倒不如死了好,最起码死了不会难过。他成这样你让他怎么活?”
“妈的!又是这些拦路狗!”镰刀虽然不爽,但还是把车停在路中央。交警走过来敬礼,镰刀没回,冷着脸说:“执行任务!”
交警的表情厌恶,这个他妈的该死的狗日理由,为什么每一辆军车违章行驶后都这理由?难道就不会编一个新鲜的吗?但还是按照规章办事:“请出示您的驾照,行驶证。”
但是镰刀递出去的只有一个红皮证,不用看也知道是军官证。
“快点,我还有重要任务在身!”
交警不急不慢,又说了一遍。
镰刀一把把证取回来,一踩油门越野怒吼着飞奔出去。镰刀又在路口特意的闯了一个红灯,这才扬长而去。
那交警气的牙根痒痒,但是拿这些当兵的根本没办法,即使上报了也是被部队给护回去了。何况他看了一眼,那个证里写的兵种并不常见。
只是后面的几个车就难免有些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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