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相遇,即刻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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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人?”男子惊讶的望向卓绝,他的身躯因紧张而颤抖,将眼前女子视为自己的女人他一直有
此念想,但经由旁人之口说出尚属头遭
他蓦然回首,那个最心爱的女子正俏皮撅嘴表示抗议,一阵温馨涌上他的心头。
他回头,带着微笑对卓绝道:“不错,我的女人做出来的事一律由我承担。”
卓绝冷笑,他手按剑柄,对一个籍籍无名的镖师拔剑是否算是小题大做?
女子睁大眼睛望着男子,她忽然道:“小叶,我们走吧,别理他们。”
被唤作小叶的男子微笑,他并没有动,他知道女子的心意,但他更知道卓绝是不会放他走的,更何况
只要他一走他就永远在心爱之人面前抬不起头。
但他能否躲过卓绝的一剑,不尝试是永远不会知道结果。况且只要有她在,他就有取胜的信心。
那女子站在小叶面前道:“你不可能斗过他的,你难道疯了不成?”小叶并未怪她,他只是微笑而温
柔的看着她,淡淡道:“贝儿,听我说,我是疯了,为你疯了。我也傻了,因你傻了。你给了我勇气
与信念,但是在他人面前我是正常的,既未疯更不傻。”
他人当然指的就是卓绝。
卓绝冷冷盯着男子,他的脸上忽然有了赞赏的神情,但转瞬厌恶起两人的亲密来。他全身杀气重聚,
冷冷道:“拔你的剑。”
贝儿还想劝止,小叶已转身面对卓绝,他必须应战。有些事无论女人怎么劝说,男人都是要去做去完
成,不单单为了他们自己,更为了他们心爱的女人。
炽热的土地上,有牛车慢行,车上有两位年轻人,一男一女,赶车的男子相貌平凡,身旁的女子美若
天仙。
贝儿有些生气道:“要不是那个人出手阻拦,恐怕你身上早有几个透明窟窿了。”叶泉才在傻笑,他
不忍惹她生气,但她生气的表情的确可爱至极。
贝儿道:“我们下来走走吧,你想去哪里?”叶泉才道:“我随便,只要有你的地方,我都陪你去。
”贝儿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恰巧叶泉才租借牛车的牲口店就在左近,他赎回银两后飞奔回女子身
边。
然后她带他去她过去常去的一家面馆吃面,他就坐在她身边,他早早的吃完面,然后就看她的吃相。
她的一切他都想了解,她的一切他都喜欢,喜欢到他的思想几乎停顿住了。
“我们去湖边走走吧。”叶泉才居然从未想过这个提议,在这个女子面前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根会行
走的木头。
夏日的玄武湖边,杨柳青,草色绿,远山一抹黛翠,风吹动湖面带起层层漪涟,柳枝轻轻舞动,令人
精神为之一振。
“你是我夏天的凉风,你是我冬季的暖日叶泉才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他语气僵硬,完全不是说
情话的口吻语调。(读啦网网友发布)
贝儿白了他一眼,道:“真的吗?”叶泉才急道:“你要让我如何用行动表示才好?”
他忽然呆立当场,他脸红了,因为他想吻她,很想。
她忽然道:“我们坐一会吧。”她就坐在湖堤边,脱下鞋子,露出她雪白的脚踝和一双白皙的美脚,
就连她的脚都是那么优美迷人,叶泉才暗叹造物之神对贝儿宠爱有加。
贝儿荡着双脚,叶泉才坐在她的身边,静静的看着,他有意无意间将身体靠向贝儿,贝儿似乎并未察
觉。
他凝视她的侧脸,美丽的侧脸。贝儿转首用眼神询问。叶泉才赶忙将目光移开,继而凝视着她的手,
她的手也很美,修长而匀称,他的眼睛忽然亮了:“我们的手一般大小。”他的手本就不大。
贝儿惊讶的望着他,但她还是配合的伸出了右手,叶泉才紧张的将左手举起,两只手缓缓的靠在一起
。叶泉才的观察很仔细,两只手一般大小。
一股暖流从手心涌来,叶泉才感觉自己很幸福,除此之外他几乎失去了其他一切知觉。
天地之间,有风吹过,有人路过,匆匆而不停留。贝儿的手也是如此,她的手忽然缩了回去。
叶泉才叹了口气,看着碧绿的湖水,忽道:“如果我失足落水,你会不会救我?”
他不会泅水,贝儿会。
贝儿道:“我不知道,也许我会吓跑的。”
叶泉才站起来,道:“那我们试一试。”“那我真会逃跑的。”
叶泉才坐下,将身子向她这边挪近了些,贝儿又将距离拉远。再挪进,又被拉远。
又坐了一会,贝儿从堤上拍拍尘土站起道:“我们走吧。”“再坐会吧,我求你了。”
“那你在这坐着吧,我先走了。”叶泉才刷的站了起来,眼前的人儿简直就是他命中的克星,他不自
觉的对她言听计从。
“贝儿,可以拉你的手吗?”贝儿跺脚道:“不可以。”她的模样很俏皮,叶泉才看的痴了。
他站定,伸出手,他的眼神带着邀请,贝儿从他身边绕开。
每隔一段距离,这一幕就要发生一次。
叶泉才好想牵住她的手,用行动向她表示自己的心,可是贝儿不给他任何机会。
他决定无赖一次,纵然贝儿鄙夷他也要尝试一次,他忽然伸手去牵贝儿的手。
结局可想而知,他的手被甩开,他感觉贝儿一定看不起他,生他的气了。
叶泉才只是凝视着贝儿,他们绕出湖边走入集市他都没有察觉。
他脑中只是在想:“是不是刚才用强让她讨厌我了?我该如何道歉?”
这时集市中一阵骚动,前方一匹受惊的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行人纷纷避让,眼见烈马就要撞在叶泉

才身上。
忽然一只手拉住了他,将他拉离危险。一只他一直想牵的手。
他笑了,继续伸手邀请她的手。她冷冷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看见你受伤。”
“那好。”叶泉才走到了集市的路中央。
“你这是干嘛?”“等下一匹马路过。”
贝儿道:“到时我是不会再拉你了。”她确实是叶泉才命中的克星。
叶泉才走到她身边,假装要轻轻伸手捏她的脸蛋以示惩罚,贝儿又躲开了。
再闲走一段路程,贝儿停足问道:“如果我说我现在就要走了,你会不会恨我?”
叶泉才笑道:“会恨,而且是非常恨。”贝儿道:“我身体不适,也许是早餐不干净的缘故。”
天气炎热,他们闲逛一天,对于一个弱女子确实为难,叶泉才也不再勉强她,他希望她健康如昔,关
切道:“我雇车送你回去吧。”
“不,我走去我姑姑家,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那我陪你。”叶泉才看着她,他恨自己没有对她说实话,他责备自己的自私。他不是很情愿雇车送
她回去,并不是他将钱看的重,而是他想陪她走回去,因为下一次的相见不知道何时才有,他实在舍
不得和她分离。
既然她可以走,他是乐意之极,每走一段路他就要询问还有多远,需不需要他背她。
直到最后一段路,贝儿都没有要求他背她。
“这是最后一段路了,路的尽头就是我姑姑家了。”“那么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吗?”
“你先说。”“走慢点。”
贝儿显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
“因为走慢一些,就可以和你多待一会,分离的时间就会少些。”这是叶泉才心中的实话,毫不做作
最诚实的实话。
眼前是条无人小径,他问了她一个他壮足胆子才勉强敢问的问题。
“我可以吻你吗?”“不可以。”
“贝儿!”他眼中闪着恳求的目光,他是认真的对待这次发问,他对她是真心的,他知道只要他吻下
去他就要开始对她负责,全身心的疼她、宠她、爱她,他早已有用下半生偿还这个吻的准备与觉悟。
贝儿满脸娇羞,他不敢用手抓紧她的双肩,他只是慢慢的将脸凑近她的脸,贝儿慢慢转首抵抗。
他似乎就要触及她娇艳的薄唇,触及幸福,触及他所想要的未来。
可是他最不愿遇见的事发生了,四个无赖从远处上坡走来,叶泉才只得将脸抬起,他怕贝儿的声名受
到损害。
无赖走了,刚才那片刻的温情也不经意间被破坏,离别在即。
“可以重新吻你吗?”“下次看情况吧。”
“孩子他妈,我真的很想吻你。”话音刚落,一柄柳叶刀就扼住了叶泉才的喉咙。
“你刚才说什么?”叶泉才不说话了.他自始至终都将贝儿当作自家人,此刻竟不由自主脱口将心中所
想说了出来。
可惜的是贝儿没有听出话里的温馨与温情。
“我的错,我道歉。”柳叶刀收起,贝儿的声音冷淡了许多:“我不是孩子他妈。”
之前的用强牵手,现在的出言挑逗,叶泉才自觉他给贝儿的印象一定差到极点。
“下次见面会在何时?”“下次看情况吧。”
“那你把你先前用的丝绢送我好吗?”贝儿将丝绢递给他。他也将自己的手帕放在她的手心。
“手绢我有很多”,贝儿道:“我不要。”
“你拿着,因为这是我给你的。我会给你写信的。”
他们的相识本就是因为一只信鸽。
“算命的说我只能活到八十三岁,我想在我剩余的近六十年里一直和你在一起。”
贝儿道:“术士之言不可多信,至于我们,还是随缘吧。”
随缘,多么的殇。他们是有缘的,为何还要随缘?
“好吧,我等你,一年为期。如果有一天你累了,请告诉我,因为我人还在这里,心还在这里。”
“你不值得这么做。”“别这么说,否则我会很难过的,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为了你一切都是值
得的。”
他的意兴很萧然,他实在不忍和她离别,那实在太苦太折磨。
一句随缘是种折磨,一种刚离别就想念的情怀是种折磨,一个人惩罚自己在烈日下走三十里更是种折
磨。
现在叶泉才就在折磨自己,他走的很慢,因为这样他就不会很快离开贝儿所在的地方。
每次他感到他伤害了贝儿,他就会加倍的惩罚自己,鞭笞自己,这并非自虐,只因为疼痛可以使人清
醒并牢记自己所犯的错误。
走上三十里地并不苦,苦的是他的心。
他可以扭头跑上三十里地就能见到她,可她愿意再见自己吗?
一缕香魂一缕愁,片刻温情偏不留。
近四年的等待换来的竟是不足三个时辰的相见,下次重逢更是遥遥无期,叶泉才只感到生不如死。
刻意的等,只会让时光过的更慢。
他三次无心伤害了她,她一定认定他很不适合她。他并非故意,他绝不愿看见她伤心难过,可是他伤
害了她。
他甚至不敢再让信鸽飞出,但他又忍不住写信,可他不知道信鸽何时会飞回,何时会有她的回信。
也许是下一刻,也许是下个时辰,也许是下一天,也许是下一月,也许是下一年。
无论怎么的未来,对于他而言都是难熬的,除非她的人就在他的面前,永远不离开。
他小心的将丝绢绑在左手腕上,孤寂的又穿过了一条街,抬头便看见了他的住所,镇东镖局。
他的“家”又在哪里?能给他“家”的感觉的人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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