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琴音只在湖中落,水波难平曲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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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到了,七月的江南,天空布满了彩云,故有着七月看巧云之说。风吹着彩云在天上变化万千,而湖中,一片绿荷之中,红白两色的荷花也已盛开。丫环春梅打着桨儿,载着湘儿云儿在荷间荡漾。秦璐划着小船带着大姐岚儿和小妹枫儿跟在了一边。云儿摘了几朵荷花拿在手中,不停的用鼻子去闻那沁人心肺的清香,小妹却专爱采那莲蓬。刚刚长出的莲子鲜嫩而带有甜味。小妹每年都最爱摘来吃个新鲜,还知道选出几枝最好留的给奶奶。
只见从远处湖面上又划来了两只小船,船上坐着几个少男少女及丫环,看来今个儿里也是来到湖上划水采鲜。
苏州盐政司布政使严淦,其府邸就在秦府左边不远处。盐政司可是一大肥缺,严淦在其位上一干就干了近十年。严老爷为人圆滑,官场上很吃得开。严家有一子一女,老大儿子严风今年十六岁了,老二是女儿严芳十二岁比秦璐小了二岁。
今天一早。严芳就楸着哥哥严风去湖上采莲,带着丫环黄鹂儿和绿蝶儿划着小船就下了湖。采了几朵莲花,摘了几个莲蓬,就听见了湖面上传来了嘻嘻哈哈的笑声。寻着声儿,严家兄妹划着船就靠了过去。
“喂,你们好呀!”严芳今日里穿着一身红色的锦绣衣裙,腰间挂了一块白玉佩,手里拿着刚摘的一束荷花。“你好!”秦璐很有礼貌地回答。“你们是秦府的人吗?我们是严家兄妹。那船上是我哥严风。”“哦,是严家兄长和严家妹妹呀,我们是秦府里出来的,这是我大姐,二姐,三姐”秦璐指了指大姐秦岚和二姐三姐她们坐的小船,又指了指身前的小妹“这是我小妹秦枫。”严芳咯咯一笑,看着小妹说道:“这枫妹妹怎么尽摘些小的莲蓬呀?你看看我们摘的多大!”给了严芳一个白眼,小妹抬起头来:“吃新鲜的莲蓬不是越大越好哟,大的老了,带有苦味儿,小一些的才最是新鲜甜嫩呢。”严芳尴尬地红了红脸,一双眼睛却盯着秦璐没有离开。
远远地撇了秦岚一眼,严风的船儿也着紧地划了过来。“几位姑娘有礼了。”严风站在船头双手抱拳揖了一揖。
严风早就听说过秦府里有苏州第一仙子之称的秦岚,但直到今天才第一次见到。看着秦岚动人的容貌,严风不由地心里微微激动起来。严风喜爱读书,身上也沾了些书生之气,看起来到也有些正人君子的风度。大姐秦岚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还了一礼,掉头和湘儿云儿谈论湖光山色起来。严风看见几姐妹对他冷淡相对,不由心里有些气脑。转而划着小船掉头离去。看见哥哥的船儿离去,严芳只好和秦璐打了个招呼,让丫环将船儿划了回去。
姚涵玉前些日子刚由京城南京转回苏州居住,在湖上泛舟弹琴不料却遇见了秦府少爷。想起那酸味儿十足摇头晃脑却又带有几分才气几分出尘之态的秦璐,心里就象有只小鹿在不停地乱撞。
有些时日不见了,他还会在湖边读书吗?唤来了丫环文儿,把凤尾琴架在了船头,涵玉和文儿再次入湖。双桨荡开了水花,涵玉一边欣赏着小船两边的荷花,一边弹起了古曲高山流水。叮咚的琴音砸落在湖面上,琴声随着水波远远散了开去。
正和小妹及几位姐姐说说笑笑,秦璐耳朵里又听见了琴音。秦璐急忙抬起头来向琴声来处张望,竟站在了船头用手中的船桨向外划去。小妹一下就发现了小哥哥的异常。侧耳一听,就知道是那天那个琴声,向着姐姐们的船上送去了一个又一个的鬼脸儿,还不停地用手指着秦璐。
大姐正奇怪地看着小妹,忽然发现有琴音在湖里传荡。看到了秦璐那一脸呆呆的样子。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湘儿和云儿都听到了琴声,前几日里,几个姐妹在一起聊天,就听小妹说过有个弹琴非常好的姑娘偷偷地和秦璐说悄悄话儿,难到是那个姑娘也来了?
文儿划着船儿,一眼看见了秦璐呆呆的站在船头,心里暗暗一笑,偷偷地啐了一口,“色狼!”看看小姐也是那痴痴的样子。叹了口气,把船向秦璐那边划去。
两船渐渐靠到了一起,涵玉弹琴的手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呆立的秦璐,笑道:“呆子。”秦璐回过了神,急忙放下手中的桨,对着涵玉没头没脑的说到:“好一曲高山流水,姑娘会的古曲还不少吗?!”涵玉闻言说到:“公子也知道高山流水,只怕公子比我知道的古曲还多呢!”秦璐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那里那里,平日里也喜欢吹吹箫,故而对古曲略知一二。”小妹突然插上话来:“这位姐姐,小哥哥这几日里,没少拿着箫儿在湖边乱转,就等着和你合奏一曲,可惜,今天反而没带着。咯咯......”秦璐闻言不竟脸上一红,嘴里忙说道:“小妹乱说话了,该打!”涵玉捂着嘴儿笑了开去。“璐哥哥,八月十五快到了,等到那‘夜晚月色正圆之时’,在湖边再合奏一曲如何?”“好呀!好呀!”秦璐还没发话。小妹就自作主张开口答应了下来。那大姐二姐三姐个个点头“我们几个姐妹各善几样乐器,到时一起合奏一番,到也不枉那十五明月。”大姐接口说到。“这里是我大姐秦岚,二姐秦湘,三姐秦云,这是调皮的小妹秦枫。”秦璐向涵玉一个个介绍到。“各位姐姐好,小妹你好,涵玉这里有礼了!”涵玉对着众人福了一福。秦云把手中的一束荷花塞进了涵玉的手中,“看看看看,再过几年,这妹子只怕是要补进苏州七仙子里了,瞧瞧这水灵劲儿!”涵玉竟被说的低下了头,害羞了起来。

众人调笑了一番,天上的太阳升了起来,烤得湖面上热了起来。约好了中秋之夜在湖面相聚,众人划了小船回转家去。
苏州城里有个观前街,那儿是苏州城里最热闹的地方。街道两边商铺林立,古玩字画,绸缎绣品,玉器首饰,应有尽有。路边,花鸟鱼虫比比皆是。各色小吃吊着游人的胃口,但凡初到之人均喜欢点上三五样品评一番。
今日里,秦璐带着湘儿云儿和小妹进城转转,想买上几件乐器好应十五之约。湘儿云儿从南京来,自己的乐器还在南京家中没有带来。几人来到了观前街,迎面却碰上了严家小女严芳。严芳和丫环绿蝶儿黄鹂儿一起到城里采买,打早逛到了现在,没想到遇见了秦璐。严芳心里暗暗高兴,走上前去和秦家众人打招呼。秦璐对着严芳笑了笑,开口问道:“严家妹子今日也来城中逛街呀?”“是呀,家里有些东西用没了要来买些。”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几句。“秦哥哥今天来城里也来采买吗?”“哦,我们是来买几件乐器的,八月十五晚上准备在湖面上尽兴一番,还却几样乐器。”“啊!十五之夜泛舟湖面,月光湖水山色相连,奏上几支小曲儿,真是太妙了!”严芳心里想着,暗暗决定,到时自己一定也要去上一去。“秦哥哥,前面拐角处就有一家乐器店儿,我带你们去吧,那家老板我还认识。”严芳殷勤地说到。“好呀。”秦璐带着众人一起随着严芳向街角走去。
“小二,叫你们陈老板出来,我找他。”乐器店里,严芳对着店小二指手画脚一番。那小二急忙走进内里去找老板。“哟,今天是什么风儿呀?把是严家小姐给吹来了!”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夫人。“老板娘在家呀。陈老板呢?今天带几个哥哥姐姐来买乐器。”那严芳人小鬼大。摇头晃脑的对着老板娘说到。老板娘看了看秦璐。只见秦璐身穿一件月白色的长衫,手拿一把描金折扇,腰悬一方玉佩,气度不凡。几女更是花容月貌,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身。急忙出声招呼,唤来了店小儿,给秦璐他们介绍乐器。
湘儿所用乐器是一把二胡,店里最好的一把二胡是一把极品。红木杆儿,大蟒皮蒙的琴筒,琴山是用玉雕刻而成,弓是用上好马尾束成,穿在丝弦之中。低音醇厚,高音明亮,音色很好。湘儿见了很是喜欢。云儿喜欢的乐器是一架扬琴,看了一架品质亦是不错。
众人买了乐器,让店家送到秦府,老板娘这才知道来买乐器的竟是知府家人,连忙出声答应。出了店门。走了一上午,严芳额头有些冒汗,看了看秦家众人开口说到:“前面有家茶楼,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会儿吧。”“好呀!”秦璐看到几姐妹也有些累了出声应到。一行人慢慢向茶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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