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襄阳惩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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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见那两男一女三人年纪虽轻,不过十岁模样,但面色肃然冷俊,英气逼人,自有一方威严。中间那少年更是轻描淡写地捉住自己疾挥而去的马鞭,心下稍惊。情知此人武艺不弱于己,只是不知是哪门哪派门人。但心中一想此次大事,正是与各门派均有关系,虽然只是从旁听得副帮主和人谈话,有一段没一段的,但也是不离十。又瞧这三人年纪轻轻想来武艺也高不到哪去,心中稍宽,却也不急于兵戎相向,何况帮主还在城中不晓此事,理当先行向帮主禀报后才行定夺。
当下握鞭右手撤去劲力说道:“三位少侠,在下等三人有急事欲往城中,还请快快让开。”
袁灿见对方手下劲力已去,自然放开手中鞭尾,听得对方声响,虽然语言仍旧冰冷,但言词间已然略显缓和,心想,“这三人不过一莽夫壮汉罢了,想来确有急事,这才急急赶路。”虽恼于这当头大汉闷声不响的当头一鞭,也没太往心里面去。
但这般纵马在城内狂奔却总是不对,便道:“三位壮士虽有急事,像这般纵马横行于繁华市井就不怕惊扰行人商贩么?若有个闪失撞到行人身上那事态可就闹的大了,还请三位下马缓行才是。”
那大汉心头火起,正待答话,身后另一名汉子抢道:“黄毛小儿,有何本领敢阻扰本大爷办事,活腻了不成”,说话间转向那当头汉子又道:“大哥,别跟他们啰嗦,你先去酒楼找帮主,这里交给我打理了。”说罢抽出腰间佩刀翻身下马,三两步间已到袁灿面前。这汉子在袁灿说话间才刚停下马来,陡听袁灿言语,平日里娇横拔扈惯了,哪容得别人在自己面前说三道四,又没瞧见刚才袁灿接了自己大哥马鞭轻松自然,只道是哪家不知死活的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敢阻本家大爷办事了。
那当头大汉忙道:“光寿,且慢。”转头又向身后另一汉子说道:“光强,襄南酒楼离此不远,你在我三人中轻功最好,先行赶往酒楼禀报帮主。”
袁灿见那汉子提刀站在身前,只是冷笑不动,听那当头号大汉吩咐另一汉子下马,也不阻扰,侧过身去让开一条路来。那汉子瞧见袁灿冷哼一声也不停留身形一闪已然疾步而去。
那队守城官司兵此时已然赶到,见是袁灿三人拦住三骑去路,为首一军官模样之人当即上前一步拱手道:“原来是天荣镖局的袁兄弟,袁姑娘和赵兄弟”。
袁灿闻言拱手笑道:“今日原来是孟百户大人当值守城,兄弟三人不自量力,拦路于此,倒是有扰大人公干了。”
襄阳城内有四大镖局,其中又以位于城南的天荣镖局名声最盛。天荣镖局自现时镖局总镖头袁天荣创立以来,三十年间大大小小,远远近近数百趟行镖无一失手,黑白两道摄于总镖头乃当今武当山掌门人齐建连道号“灵剑子”的俗家高徒,自身修为又莫测高深似乎还得齐建连垂幸学得一些个仙家法术,但闻是天荣镖局押镖,也都卖得几分面子。因此镖局成立时间上虽是最短,闯出的名头却盖过了另外三家。
如今,当年随袁天荣创立镖局的尚桥、赵怀远、赵天远都已年过半百,四人也是结义金兰的兄弟,从不分彼此。局内非重大镖额且镖主指名要四人出手时,都不再出门押镖了,就连小辈们也少有出门押镖的,一些个事儿生意,都交给局内能能弟子去办,虽然现在名誉上家主还是袁天荣,但镖局内大小事务早交给尚桥的儿子尚连打理。袁天荣也视尚连如已出,不认为其是外姓而只传袁灿,对此袁灿姐弟自然也不会在意。而赵伯君则是赵天远的独子,赵怀远则无妻无子。
袁灿等三人,偶有行镖,加之行当关系,对襄阳城内文官武将素有交往,这孟百夫一身莽力,外家功夫练得颇有所成,生性豪爽,为人正直又是一守城将官,袁灿人等俱是彼此熟稔。
当下,那孟百夫听得袁灿言语,惭愧道:“袁兄弟说哪里话,下官当值出现这等事,正无计较处呢,幸得袁兄弟出手相助截住这三人,否则这襄阳城南还不知要给这三个莽夫搅乱到何时,所幸并无人员伤亡。”当下转头对那当头大汉喝道:“无知莽夫,如今虽是太平盛世,城门关卡也不是你等说闯便闯,还不快快下得马来,要本官捉你下来吗?”
袁灿等人见了官司兵到来,本想这就离去,却见自己与孟百夫说话间,那马上大汉只是冷笑不语。只怕此事不易善了,便不急于离去,当下退开身形,在一旁观望,让那些个官兵围住了三马二人。
那原本站在袁灿面前被称为李光寿的汉子见被这许多官兵围住,听得那百夫长话言,狂笑道:“小小守军官兵。。。”正自骂去,那马上大汉又即截住了他后半断话:“光寿,你且退下。”那李光寿连接两次都被那大汉阻下,心头郁闷已极,叫道:“大哥,怎地变得胆小怕事了,咱们又什么时候怕过这些鸟官来了。”他话说归说,却已然退到那当头汉子身后。

只听得那马上大汉冷然道:“在下乃巨鲸帮襄堂堂主李光年,此番确有要事,还望各位官爷行个方便,此事若了,在下自当另有酬谢。”这番话说的是好听,却全然没将各官兵守将放在眼底,依旧稳坐马上,傲视全方。
那百夫长闻言眉头紧锁,心道,“这巨鲸帮素来横行乡里,欺压百姓,尤其是对汉水及长江一带商贾货船滋扰有甚,强行收取保护费。虽无大恶,官府也曾屡次围剿而不可得,着实难对付。”心知,此人自称堂主,武功定然不弱,却也不惧,当下哼了一声,说道:“巨鲸帮欺压乡里,鱼肉百姓,可曾想到终有一日枭首伏法么?今日更是自报名号,想来是要与我官府对着干了,本官正好拿下了你,替百姓们申冤昭雪了。”
周遭百姓见那二人原来是巨鲸帮的,一个个怒目已对,待听得那武官这一番话来轰然叫好。袁灿在一旁听得自然也微微点头。听得巨鲸帮三字时心道,这巨鲸帮好歹卖得镖局几分面子,呆会儿情形不对时倒是不好出手了,但转念一想,巨鲸帮不截镖局的镖是怕了爹爹名头,哪有什么交情可讲,若是爹爹武艺稀松平常,这镖局早给拆了,哪得还有今日,想到此处,心头释然,仍旧负手观望。
李光年看这情形,原本想用巨鲸帮名头压压这些个官兵,不料今日运气不好,遇到了正直不阿的孟百夫,心道,若是平时遇到官员,听到巨鲸帮名头,早已吓的在一旁哆嗦,哪还敢自讨无趣。看来今日想不打是不行了。当下狂笑道:“好个百夫,不知死活。”话说的猖狂已极,全然不把一干人等放在心底。身形一闪,已然从马上跃起,右手握住马鞭,左手立掌向那百夫胸口拍去。
孟百夫见李光年出掌迅捷无比,身形从马上跃起,心念动间已然欺身近前,这一下毫无征兆猝然袭来当下躲避不急,自持一身横练功夫连忙挥掌迎去,只听了喷的一声响,双掌对实了。
孟百夫陡觉对方掌上劲力钢猛无比心知要糟,脚下立退,却已迟了,一口鲜血奔将出来,直被击的飞了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这李光年武功原本要比孟百夫强上许多,方才从马上跃下本身力道就不小又有了趁敌不备的便宜,一招间重伤了孟百夫,翩然着地,说道:“还想捉我回去么?”环目一望,见四围官兵脸现惊恐之色,冷笑一声回头对着李光寿说道:“光强想必已经禀报了帮主了,我们走。”正要上马出南门,却听道一人说道:“且慢”。
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拦住自己的那三个少年。当下冷声道:“怎么,袁公子要留下本堂主么。”
此时,赵伯君已抢到孟百夫身旁将他扶起。袁灿这才转过头来对着李光年傲然说道:“巨鲸帮素来与我天荣镖局井水不犯河水,但这孟百夫恰好是本公子好友,今日你在我眼下伤了他,就这么走了,我袁灿日后在朋友面前却是不好交待了。”
那李光年听罢仰天打了个哈哈,说道:“那依袁公子,此事该怎生了结呢?”
“留下你的左掌来,此事方了。”说这话的是一直在旁没有出声的赵伯君。
这赵伯君在天荣镖局这一辈当中可是个天才般的利害人物,年方十八,在武艺上的成就已然超过了自己的父亲赵天远,在同辈中年纪最小武艺则高出不只一筹,勘称学武奇才,悟性极高。只是在人情世故上却弱于袁灿及尚连,但性情颇有乃父之风,为人爽朗,好交朋友,天性又极纯朴,对待朋友兄弟总是掏心掏肺的,在襄阳城与此人的交好的不在少数,这孟百夫便是其中之一。当下见到孟百夫在自己眼皮底下被人重伤如何不怒,出言斥道。
李光年作为巨鲸帮襄堂堂主当然对赵伯君的名头略有所知,只是从未与他动过手不知他武功是否真如传言所说。刚才听得孟百夫称他为赵兄弟已然猜到其身份,料想就凭你小小年纪武功能好到哪去。这时见他这么说不怒反笑:“巨鲸帮不打你们天荣镖局主意,并不代表我帮怕了你等,黄毛小儿当真不识好歹,要我左掌,只管来取便是。”
袁灿与袁月听得二人对话也不与为意,均想,给这巨鲸帮吃点苦头也是好事,不然当真只道这襄阳城只有你巨鲸帮襄堂而无天荣镖局了。素知赵伯君武艺,当下便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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