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心愿得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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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灿见得三人离去,走到柳柳临亭身后,我,,我,我的半天,竟是一字个说将出来也显困难。见那亭儿香肩颤抖,竟是哭了。心里那个急呀,只知自艾自怨,这平日里耍嘴皮子的功夫今儿个是怎么了,两只手掌只是搓来搓去,那脸上尤如打翻了五味瓶子般,神情甚是怪异,当下猛吸一口气,说道:“亭儿,你怎么了,生气了么谁惹你不高兴了帮你。。。。教训他”这两句话说的,跟给奶牛挤奶似的,心里明知谁也没得罪眼前这位大小姐,就算是有也,也必是袁灿自己哪还能是谁,又找不着更好措词,不明就理之人看了那表情,只怕是给的同情要多于正自掉眼泪的柳临亭了。
袁灿见柳临亭不理,正不知所谓时,柳临亭忽地转过身来,双手紧握粉拳,歪着脑袋,双颊尤自挂着两行清泪,只是那双明亮异常的眼眸瞪的大大的,死死地只是盯着他,那表情像是三岁小孩手里的窝窝头被谁给抢了去,并且还往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般,又是委屁,又是愤慨。
袁灿见状自是哭丧着脸,瞧那可怜状竟是不亚于柳临亭。
俩人这么呆立半晌,柳临亭忽地嗔怒道:“便是你惹我不高兴啦,你说你怎么教训自己。”
袁灿见柳临亭终于说话了,心中一宽急忙道:“你说怎样便怎样吧。”
柳临亭眼珠儿一转,说道:“那你学猴子唱歌我听好了,那样我就不生气了。”那模样,真是爱煞袁灿了。
袁灿心里一荡,竟是伸出手去揽过柳临亭的柳腰,轻轻地帮她拭去眼泪,柳临亭半推半就,又是欢喜又是害羞地把头给埋了下去,只听袁灿柔声说道:“亭儿爱听猴子唱歌,我便天天学猴子唱歌给亭儿听,只是需得先捉了只猴子回来,等学的有模有样了再唱,若未学先唱了,只怕不像了,那我袁灿之名岂非名不附实了么?”
只听柳临亭“噗嗤”一声笑将出来,小姑娘家的,一听袁灿要天天唱给她听,心里美的跟灌了密似的,再暇想袁灿跟猴子学唱歌的模样,便即忍耐不住笑将出来,把刚才那事早抛到九宵云外去了。自也不会去想,这终究是先学猴子唱歌唱的像了才叫“袁灿”,还是先叫“袁灿”再去学会猴子唱歌了。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脉脉地看着袁灿道:“当真么?”
袁灿见罢,紧了紧怀里的人儿,柔声道:“自然是真的,只要你喜欢,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摘下来给你当坠子,地上的麒麟我也给你捉了来当马骑,你说好么。”
柳临亭媚眼弯弯地看了看袁灿,见袁灿说得煞是认真,表情也是极为诚恳,终于也张开双臂环住了袁灿腰间,将头埋在袁灿胸前,只盼着这一刻就这么永恒下去,再也不分开了。
过得半晌,突然“哎呀”的一声,袁灿只觉的怀中美人猛地一挣跑将出去,定睛一看,见柳临亭双颊绯红,娇羞无限,眼神飘忽不定地看向前方,寻将过去,原来,赵伯君等三人走出十来步远的位置,正自笑脸盈盈地看向这边,当下双颊也是一红,忙打了个哈哈,说道:“快跟上,莫让爹爹他们走的远了,瞧之不见那可糟糕至极。”
柳临亭佯怒薄嗔地瞪了一眼袁灿,也自上马向前行去,袁灿见状苦笑一声也上得马来追赶去了。赵伯君等三人见了拉过马头,单前行去,只留下袁柳二人在后面并辔而行。
这袁柳二人,跟在后面只是埋着头各想各的心事。
柳临亭自小在家中只有娘亲和两位嬷嬷最是疼爱,家里更是未见半个男子身影,连自己的爹爹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没了,从不曾见过,自小便在想着爹爹长的是如何模样,数次逃将出来,得见外边为人父者,总是对自己子女疼爱有加,对父爱更是渴望,又年逢二八,情窦初开年华,初次见得袁灿俊朗非凡,眉宇间英气逼人,便已心生仰慕,待见得袁灿这数日间对自己关心之情真切,一颗芳心已然暗许,竟未想到,这不过两日间已然心愿得偿,恍若梦境般玄妙非凡,又不可思意。
初尝情爱滋味,一颗心自是欢喜无限,难于言表了。只是羞涩之心未减,只是坐在马上,垂首间,脑子里尽是胡思乱想,娇羞之情跃然脸上。
袁灿自是不用多言,此前心中关心柳临亭,只道自己见了柳临亭娇小可爱,心地纯朴,又是全无心机,已至心生怜悯,自己在家中除了赵伯君就算最小了,平日里只得人疼爱,管教,这大男儿心性无可宣泄。赵伯君虽较自己小了,可是也用不着自己关爱,陡见柳临亭,只想着要照顾好人家,直至上午在马上心中忽生感慨,自知是因柳临亭而起,已然明白这并非兄妹或是长辈对晚辈之情了,自也清楚彼此认识时日无多,不敢造次,方才见柳临亭真情流露,情不自己,上前安慰,却是成全了这一桩美事,心中自是感慨万千。
此时见得柳临亭只是垂首不语,也不敢上前搭话,只好这么一前一后地任凭座下马驹前行。
袁灿见前方爹爹等人已然转过了三坳,怕落的远了,忙对赵伯君大声道:“伯君,咱们得加快马速了,快快追了上去,只怕晚了,不见爹爹他们身影了。”
当下众人都快马急奔,再无话说。不一会儿已然转过山角,袁灿此时心神戒备,面色肃然,再无一丝情爱初尝,美人入怀时那流光逸彩的神色,眼角转间只是望向前方父亲大人一众行人及周遭情形。此情此景落入柳临亭眼中自是别有一番心思,谈笑间挥洒自如,严肃时眉宇间那股英气更是让人心神俱醉。不由瞧的痴了。
袁灿若有所觉,转过头来看着心爱之人如此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忙抱以温柔一笑。柳临亭见状也只是含羞垂首,珍珠般晶莹洁白的上齿轻咬朱唇,满心欢喜状不言于表。

忽地前方一阵马嘶长鸣之声响起,袁灿一惊放下心头情縤,举目望去,只见父亲一行人已然停下马来,难道前方强敌已现了么,当下叫道:“大家快停下马,先看看情形。”
众人闻言下的马来,将马牵进路边树丛,自身也是隐在树后,静观其变。
袁灿凝神望去,果见前方马前站着五人,只是距离远了,看不清面色表情,当中似有一人正自说话,却是听不清说些什么,只见那五人当中站着两个身材颇瘦,全身紫衣罩体,竟是连头颅也包在里面,脸罩紫巾只是露出双眼,身边站着三个身披墨绿色抖蓬手执半月状似刀非刀,似轮非轮的奇门兵器的汉子。那说话之人正是其中之一。
柳临亭见了这情形,奇道:“咦,这些人看那着装当是‘绝神宫’的人,怎么会在此间现身?”
袁灿闻言奇道:“你识得这些人么,怎知他们是‘绝神宫’的,那‘绝神宫’又是个什么江湖门派么?”
赵伯君听得这二人谈话也是凑过耳来。
只听得柳临亭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有一次我跟我姐姐外出游玩时,曾遇到过‘绝神宫’的人,他们一见我和姐姐就要上来捉了去,好在每次出门我姐总是带着傲雪和晓月两位圣使,两们圣使武功卓绝,法力颇深,就是跟我娘相比也是不遑稍让,是我家中除了娘和两位嬷嬷,最利害的人物了,那些人自然不是对手,未能得逞,那时我也不知这些人是‘绝神宫’的,只是听得姐姐和那些人说话才知道的。”
顿了一顿又说道:“那全身紫衣的应当是‘绝神宫’的高手,修罗十八士中的紫衣修罗了,至于那三个身披墨绿抖蓬的多半是‘绝神宫’‘天地人’三坛中‘人坛’的人,我听姐姐说这些人平时从不现身江湖的,只是此时竟然出现五个‘绝神宫’的人,他们到此所为何事呢?又为什么要与你爹爹等人为难?”
袁灿闻言,心中暗惊,“这亭儿家人看来非一般武林人士,竟有‘绝神宫’这样的利害对头,单只那修罗十八士,个个都有法力,如今遇见,只怕是讨不了好去了。”只是既已遇上,总是不免打斗,当下也不去枉自担心,灭了自己威风长了他人志气。闻言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有机会再说与你听。”又问道:“亭儿,你家人怎么会跟这绝神宫的人敌对,他们为什么要捉你和你姐姐?”
柳临亭闻言,嫣然笑道:“我也是不知的,在家中,娘亲和姐姐她们什么事都不让我知道,自也不用我操心,只是我问得紧了,姐姐才告诉我一些的,要是被娘知道我问这些东西多半也是要生气,至于这些人,我看好像对我家敌意也不是太甚,只是要捉了我和姐姐去,而且他们好似认得我家那两位圣使姐姐,言语间颇为恭谨,我自也是不怕他们的。”
袁灿闻言心中略宽说道:“如此就好,听你所言,这些人要是来捉你,我怕是抵挡不住,即是他们不敢伤你,我也就放心了。”
柳临亭听罢怒道:“你要他们捉了我去才高兴么?我可不要,就算他们不敢伤我,被捉了去自是有娘来救我,只是我却从此要被娘关在家中再也不得出来了,你道是好玩的么。”
袁灿委屈道:“我哪有想让他们捉了你去,即便他们不敢伤你,拎住你那娇小胳膊,我也是心疼的紧,又怎么会高兴了,再说了,他们捉了你去多半是想要挟你家人,只怕是要吃些苦头了,我哪里舍得。”这番话倒是说的恳切之极,那表情自是真情流露。
柳临亭听罢转怒为喜,嗔道:“哼,尽是捡好听的说。”心里头却是甜美已极。
袁灿想到那陆明山和杨明全二道士曾提起过什么“宫”现时想来多半就是这“绝神宫”了,只是那圣灵门又跟这绝神宫有什么关系,一时却想不明白,亭儿也是没听过这圣灵门的事,自也不必多问,忽然想起陆明山曾说这些人是奉了什么“青龙护法”之命,又问道:“亭儿,你可知这绝神宫中有个青龙护法么,又是个什么人物?”
柳临亭说道:“绝神宫有四大护法、修罗十八士和天地人三坛,这青龙护法便是这四大护法之首,只是他本人叫什么名字却是不知道的,另外三个护法是白虎,朱雀和玄武,听说是绝神宫中仅次于宫主之人,我姐姐说这四人法力之高只怕是连我娘也打不过的,不过两位嬷嬷么倒是不怕他们。”顿了一顿反问道:“你也知这青龙护法之名么?”
袁灿于是将那两个道士如何逃到家中,爹爹如何与众人商量,又为何上得这武当山说与亭儿听,柳临亭听了奇道:“那照你这么说,这绝神宫又为何要追杀你那两位道士师叔,难道绝神宫与这圣灵门有什么关系么,只是我听得姐姐说过,绝神宫实力之强不亚于当今天下任何一门派,想必不会听命于圣灵门的了。”
袁灿点头说道:“不错,这其中必有关联,只怕绝神宫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之人了。”
柳临亭闻言,略一凝思,又道:“难怪娘亲命两位圣使姐姐来到这里,想是听得了什么风声,要两位姐姐打探来了,这圣灵门想要天下武林大乱,听你说这武当山乃是天下武林巨擎,此次他们聚于武当山脚想来必有所图了。”
袁灿笑道:“想不到平日见你全无心机,不谙世事的模样,这事倒是说得甚是有理。”
柳临亭闻言扭了一把袁灿手臂,嗔道:“若不如此,又怎得你如此欺负了。”
袁灿一愣,我哪儿欺负人家了?待见柳临亭说话间双面绯红,眼眸深处异彩流光,已然明白,便不再多言,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握住了柳临亭的手。那柳临亭只是一挣便不再拒,袁灿见了心中一荡,竟是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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