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紫衣修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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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天荣见眼前这五个拦住去路,心知这五人想必就是要截杀自己一干人等了,自是暗自凝神戒备。只听得身旁陆明山轻身言道:“袁师兄,那两个身着紫衣的人,武功奇高,一身法力修为也要强过我也杨师弟不少,我与杨师弟刚出得濮阳城时,曾与一人对过一掌,当时便受了内伤,也是这身打扮,只是后来却未再见了,若得他们截杀定是逃不到襄阳,不想今日又现身于此,需得小心对应。”
袁天荣闻言暗惊,心道:“陆师弟武艺虽比自己逊色不少,法力却是不知如何,只是也不是一般江湖人士能伤得了的,一掌之下便即受伤,这二人法力当真非同小同。”当下微微点头又问道:“那三个身披墨绿抖蓬之人我看也是一身法力,却是不知深浅,陆师弟知道么?”
陆明山说道:“我与杨师弟在路上多是与这身打扮的人厮杀,他们虽然不弱,但我一人对两人应当无碍,杨师弟对一人想来也是无愈。”
袁天荣闻言心中稍宽轻声吩咐众人说道:“待得动手之时,我两位师弟对那三个身披抖蓬之,三弟与四弟对当中一个紫色汉子,我自对其中一个,不可大意了。”众人闻言点头答应了。
只听得其中一个身披抖蓬之人对身旁两个紫衣修罗躬身说道:“俩位大人,那俩个武当道士就是那截了圣灵门密信之人,其余三人应当是襄阳天荣镖局的了。”那两个紫衣修罗闻言点头不语。
那人见状转头对着袁天荣众人说道:“尔等众人竟敢截圣灵门秘信,想来是活的不耐烦了,快快下马受死。”
袁天荣闻言冷笑道:“口出狂言,你们是何人,与圣灵门又有什么关系,竟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公然与天下武林正道人士为敌,想是有持无恐了?”
那人见状纵声狂笑,言道:“哼,所谓‘天下武林正道人士’不过是尔等屑小之辈妄自尊大罢了,今时我等重出江湖正是要与天下武林为敌,又待怎地?也好叫你知道我绝神宫今日出得江湖便不在有你们所谓‘正道人士’钴名钓誉之所在。”
袁天荣闻言眉头一皱,心道:“又是一个听所未听,闻所未闻的门派。”当下冷然道:“好个绝神宫,竟不把天下武林人士放在眼底,今日袁某自不量力,定要讨教一二了。”
那人说道:“尔等既不知死活,也怪不等我等了。”说罢转头望向俩位紫衣修罗。
袁天荣自是不等他们安排,当下跳下马来,上前一步面对那紫衣修罗说道:“袁某领教阁下高招。”说罢更不打话上前展开架式,以一记武当正宗五行拳起手式,向那当中一紫衣修罗欺去。众人见状也都下得马来纷纷上前捉对厮杀。
那紫衣修罗见袁天荣袭来,冷笑一声,忽然身形一闪,避开一拳,右手凝指成瓜竟是朝袁天荣拳头捉去,只见那五指微屈,手背处隐隐可见红光闪动,待得那指尖将近袁天荣拳头时陡然间红光大盛,竟是连手指也看之不清。
袁天荣见状不敢大意,见对方一上前来便用法力贯于手掌处,待见得如此红色光华,心知定是魔界功法,心想若是自己用仙家正宗法力也能办到,只是若只用内家功力怕是不敌,当下全身上下护体真气涌现,比之当日挡那铁掌帮严建时自是不可同日而语。收回拳头,身形微退,一套五行拳又即展开,攻防之间章法严谨,大度有容,也不急于求进,先探探对方深浅再说,不时注意另外四人打斗情形,并无异状心下略宽。
过得半晌,那紫衣修罗久不见功,心中暗道:“没想到久未出江湖,这武林能人之士倒是比之当年强了,一个小小镖局竟也能出此能人。”他虽知袁天荣乃当今武当山掌门灵剑子俗家高徒,但对这仙家法力非有缘人不传也是知道的,没想到这袁天荣只是俗家弟子竟也学得仙家功法,只道此次截杀,有两位身具法力的紫衣修罗必定马到功成了,却不料这打斗半晌竟未能占得半分便宜,当下不在藏拙,全力以对。
其实他若是知道袁天荣并未出得全力,只是用五成功力探他深浅,只怕心惊更甚了。
袁天荣自幼习武,至十五岁那年已能纵横一方,当是天资卓绝,身赋异凛,是逢那时灵剑子下山寻道,见此子十五岁便有此能耐,又见其天赋不凡,心术正派,便有心收为弟子,奈何此子已有师门,只是身逢巨变,只得收为俗家记名弟子,带回武当十余载,尽传一身能耐,竟是连从不传俗家的仙家法诀也授之一二,放其下山。
袁天荣下山后为师门报得大仇,从此与三兄弟创立天荣镖局,因念及仙师重恩,选址襄阳,三十年来更是名燥一方,威名远播。
此时袁天荣见对方全力相搏,不过如此,心中渐宽,也渐渐使出真本事来。
只是那赵怀远和赵天远却是不支了。二人并无仙家法力,就算是寻常武学功底也比袁天荣相去甚远,又怎能是那紫衣修罗的对手,二人联手勉力坚持二十余招已然不支,渐是险象环生。倒是那陆明山与杨明全二人斗的游刃有余。
袁天荣见状,心知不可再这般打将下去,否则三弟四弟恐怕支持不住,当下大喝一声,双掌白光极盛,于胸前环绕一圈,那白光竟是化无形为有形,在他胸前凝成一实质太极图谱,正是武当山仙家法术之《太极符印》,只见那白光幻化的太极图谱在袁天荣胸前缓缓旋转,看似以极慢的速度向那紫衣修罗胸前印去。
那修罗十八士在绝神宫中地位也是极高,仅次于宫主和四大护法,虽然只是黑、红、紫十八修罗当中排在末位的紫衣,功力自也是非同小可,较之袁天荣也只是稍逊一筹,实是相去不远。陡见袁天荣使出《太极符印》才知此人法力之强竟不下于己,连忙也是大喝一声,见那慢慢靠近的太极图谱光环不敢有丝毫大意,当下双掌高举过头,掌心向天,指尖相对,略微昂首,眼皮微垂,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那双掌红光由浅及深,却是慢慢的脱离掌心缓缓升起,又是慢慢变大,光芒竟是刺眼异常,接着那紫衣修罗缓缓将手掌移至胸前,募地又是一声大喝,双掌急速向前推去。
只见那红色光球疾向那白色太极图谱射去,“轰”地的一声巨响,一股气浪自那炸心竟是以肉眼可见之能量向四周奔驣而去,但见所过之处飞砂走石,草木皆枯。

半晌风尘过去,只见袁天荣恍若天神般双手后负,面色肃然,斜眼看那紫衣修罗,而那紫衣修罗身形却已然退出数米,单膝着地,身前一滩鲜血,连那罩面紫巾也随那鲜血喷于地上,只事此时那紫衣修罗却是脸面朝地仍旧看不出本来面貌,嘴角尤自还有缓缓鲜血流出,滴落地面,不住地只是咳嗽,显然伤的不轻了。
这一下变故众人都已停止了动手,看向场中二人。
另一紫衣修罗见状忙奔将过去,想要扶那受伤的紫衣,却被他挥手阻住了,只见他从怀中又即取出一面紫巾罩在脸上,这才缓缓站起,说道:“武当仙法,果然非比寻常,今日不敌,来日定当再见高下。”说完转身向北奔将而去,远远甩出一句话:“走”。
另一位紫衣见状,只得也道了声“走”,和那三个身披墨绿斗蓬的人追将过去。
赵怀远兄弟已然被刚那情形惊的呆住了,却是见那陆明山走到袁天荣近前说道:“想不到袁师兄,这《太极符印》已然练到如此地步,我自问也是修练多年,却不及万一了。”
赵天远回过神来也说道:“想不到二哥这一招如此利害,你我兄弟多年却是从未见你使过,”说罢仰天打了个哈哈又道:“只是寻常武林人士又怎需二哥用得这招了。”
突然,袁天荣一阵剧烈咳嗽,居然也是一大口鲜血喷将出来,脸色瞬间变的惨白。四人见状大惊,急忙上前扶住,赵怀远关切道:“怎么回事,二哥受伤了么?”
袁天荣不答盘膝坐下,竟是运功疗起伤来,良久方才起身答道:“想不到这紫衣之人功法如此霸道。他法力虽不如我,只是适才这招中所带煞气太盛,一时不查竟是着了道儿,只是刚才强忍胸中四窜鼓荡真气,不敢显现出来,若是惊不走他们,再斗将起来,只怕我等众人须得埋尸此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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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袁灿等人在远处自是将这一打斗情形看在眼底,袁灿等众人都是没有法力之辈,倒是柳临亭对这斗法有些了然,说道:“灿哥哥,没想到你爹爹的法力比那紫衣修罗还要强上少许,不过为何我瞧你却是身无法力呢?”
袁灿见柳临亭叫自己“灿哥哥”心中一暖,握着那只小手的手掌却是又紧了几分,说道:“我爹爹的法力是我师公传他的,师公传他之时便有言道不得他老人家允许不可传给旁人,因此我大伯和二位叔叔都是不会,我自然也是不会的了,你即能看出我爹爹法力强弱,许是你也会法力么?”
柳临亭闻言笑道:“那是自然了,只是我法力尚浅,这般打斗法么,却是帮不得了,那三个绝神宫人坛的人倒是容易对付,却也不用我帮了。”袁灿闻言心道:“只怕那三人我也是打之不过了,亭儿竟说容易对付,还自负要保得人家周全,不免怡笑大方了。”
只听柳临亭继续道:“自幼我娘就教我修真习法之道,还采练了些丹药我吃,我娘说我根基已然极厚了呢,只是我贪玩不爱练功,可我练功又有什么用呢,什么事都是她们帮我做的好好的了,哪用我操什么心了”说着挑皮一笑,又道:“要是有我娘那般利害,那紫衣修罗就是来上三五个也是不惧的。”
袁灿闻言问道:“你娘很利害么?”
柳临亭道:“当然了,练得到我娘那般利害,能活千百年呢,而且还能容顔不老,青春永驻,还可以御剑飞行呢,只是我的两位嬷嬷却是利害的多,她们不仅能御剑飞行,还能凌空而立,御气飞行哦。”
袁灿自然也听爹爹说过法力练到一定境界便能御剑飞行,只是要想御气飞行那却是极为难得了,就是师公也是做不到的,而爹爹离御剑飞行都还差得远了,如此想来,那亭儿家中之人当真是利害非常了。却是没想到自己竟能得亭儿芳心,当下不由的多瞧了亭儿两眼。
柳临亭见心中情郎只是拿眼看着自己,一颗芳心呯呯跳乱,又是欢喜又是紧张,想要挣脱袁灿之手,却又是不肯,扭扭捏捏间极尽妍态,娇羞万方。
忽地柳临亭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刚说你两位叔叔不会法力么?我倒是没有细瞧。”
袁灿奇道:“是呀,有何不妥吗?”忽然想起,那两个紫衣修罗都是法力高强之人,二位叔叔没有法力怎么是对手呢,忙凝目看去。赵伯君闻言也是紧张异常,众人各有所思不在说话。
待见得袁天荣使出那招太极符印,众人自是心生敬意,只是袁灿与赵伯君关心赵怀远与赵天远二人,却仍是满面愁容。
忽地,只听得柳临亭“哎呀”一声,跺脚叫道:“灿哥哥,你爹爹这一下可能要受伤了啦。”
袁灿与赵伯君闻言俱是大吃一惊,待得目光望去之时,只听得一声巨响,待那烟尘过后却是看到那紫衣修罗重伤不起,父亲大人哪有半点受伤模样,惊疑不定地看着柳临亭。问道:“我爹不是好好的么,为什么你会说我爹爹要受伤了呢?”
柳临亭脸上也是惊疑不定,只听得她喃喃的又似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袁伯伯法力比那紫衣修罗高很多么,怎么会不受伤呢。”转头看向袁灿,但见袁灿面有愠色,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道:“哎呀,灿哥哥,我不是那意思,你别生气嘛。”说看垂下了头去。模样甚是可怜。
袁灿见状,心中一软,自也知道亭儿乃无心之言,也不计较,柔声道:“我不怪你呢,为什么你要这么说呢。?”
柳临亭拾起头来,睁着双明亮的大眼睛,问道:“你当真不生气么?”
袁灿闻言一笑,说道:“我怎会怪你无心之言,何况你即有此言必有说法。”说着,捉过柳临亭另外一支手握在手心。
柳临亭这才放心说道:“我听流风姐姐说过,那紫衣修罗所使的功法应当是《赤焰魔功》,此功端是霸道异常,即使是对手法力高出自己,只要不是高出太多,硬接一招也必是要重伤的,倘若使功者练得纯熟了,击杀比自己法力高者也是有可能的,我见那人掌心红光浓烈刺眼,虽未能化无形能量为有形,也是练得不错的了。所以有此话说。”
袁灿闻言恍然。便不再说话,抽出手来揽过柳临亭香肩。
待得众人见袁天荣血吐当场方才明白柳临亭所言不虚,急忙奔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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