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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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周一至周五,我留在学校里吃午饭,因为可以在画室画上一个小时的素描。
校门口卖盒饭的胖大嫂很热情,她笑眯眯的说好吃的话再来买我的啊。
学校里也有食堂,那里的师傅们可以把任何你认为不能煮着吃的菜搀和在一起加盐煮,而且我们学校食堂的位置也真够绝……
——曾经和班里的同学打趣过:“如果有人问贵校的食堂在哪儿,就跟他说很好找,食堂就在厕所旁边。如果有人内急问厕所在哪儿,就告诉他食堂和厕所的大门向大家一齐敞开。”
——总之,那里的饭谁敢吃啊!
吃饱后,我和班里的几个哥们在走廊里一字排开,我们狂吼“零点乐队”的“爱不爱我”,接着又是郑钧的“回到拉萨”。
——平时的音乐课简直无聊死了,我不知道“梁祝”为什么从初中到高中老是欣赏个没完。
每次音乐老师搬出录音机放高雅音乐,我就抓狂的想把录音机扔到楼下。
不过……音乐老师那足以杀死人的眼光真是恐怖啊……所以,我庆幸着自己的控制力还不那么糟。
练完声后,那几个哥们围在教室后面开始打牌,他们的规矩是谁输了就得喝满满一缸子水,我以前也曾被灌饱得弯不下腰,下午跑好几趟厕所。
我对哥们们说:“我去画会儿画,哥儿几个慢慢打,不用想我。”
在他们一阵善意的嘘声中,我离开了教室。
星期五中午,我正在画石膏球体和正方体的组合,陈凯突然来找我。
他站在画室门口阴阳怪气的说:“这么用功啊,大~画~家。”
我强力控制想冲上去痛揍他的冲动,问:“你找我有事?”
陈凯犹豫一下,还是开口了:“如果有空,星期天一起滑旱冰吧。”
我知道这是一个和好的契机,所以痛快的答应了——虽然上回我吃尽滑旱冰的苦头……

星期天我们去了学校附近的旱冰场。我特地穿了一身的深绿,这样摔再多跟头也看不出衣服被弄脏。
旱冰场里,激光闪烁,迪士高的音乐激烈刺激着每个人的感官。女孩子一小群一小群的围在一起,她们快乐的跳着最时兴的“兔子舞”。男孩子则三三两两的凑在昏暗的角落,注视着场内……
在后面一个半小时里,倒霉的我摔了无数跟头,而且姿态各异,让人大开眼界。
——有几次我莫名其妙的由站立休息的姿式变成坐在地上的糗态,还有几次只被旁边的人轻轻一蹭便应声倒地。
再怎么说我也是帅哥哎,怎么可以这样!我每每以鲤鱼跳的速度爬起来,每每又会更狼狈的摔在地上。
我突然想起不久前物理课学的“非弹性碰撞”,没错——我就是那样结结实实的“糊”在地板上。被撞飞时摔的更难看,有一次竟实实在在趴在一个女生身上。
——最后一次,后面人的旱冰鞋撞到了我的旱冰鞋,我当即卧倒,紧接着后面乒乒乓乓、横七竖八的倒了一大串,一个人刹车不及竟从我的手上碾过,哐当一下趴在不远的地方。
“妈的,你……”我张口待骂,却发现是同来的陈凯,于是悻悻作罢。
终于,我捂着生疼的**出了旱冰场的大门。
我逞强的大呼:“摔得痛快!太爽了!”
这时,陈凯问一句:“手怎么样?”
我看了一眼,手指有些发青,但没什么大碍。
“没断!”我说。
陈凯放了心,然后他开起了玩笑:“我当时还以为轧过的是根棍子。”
“你这家伙——”
我和他第一次象真正的朋友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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