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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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多月以来,我的生活充斥着有关绘画的种种内容,我觉得自己很充实,但心中的空虚却越来越大。
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一天翻看美术老师G的画册时,我说我喜欢里面马蒂斯的画。
G老师说马蒂斯是野兽派的,她奇怪我为什么会喜欢他的画。
我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是喜欢而已——喜欢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矫情的理由。
G老师说:“你的性格真奇怪。”
我说:“因为血型AB嘛!”
——AB的血型注定了我是另类,我注定了心灵要永远孤独……
我把过长的头发剪短了,将染过的头发恢复成黑色。我把情人结从手腕上摘掉,我不再穿奇怪的衣服。
就这样我变成了一个谁也不认识的自己……这样的自己我并不喜欢……
我了解到为了某件事情必须放弃一些钟爱的东西……
偶尔看见男朋友驾着那辆嚣张的黑色机车在马路上呼啸驶过……我看见的只是他的背影……
那次,我在路边发呆……我象失恋的傻瓜喃喃自语……
“不是说不放弃吗……你还是不要我了……”
……
五月,一个周五的晚上,我听见有人敲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男朋友,他的脸颊有很严重的淤伤,他一定和人打架了。
我把他让进屋,并为他清理伤口。
他抓住我的手说他爱我。
我闻见他身上的酒气……他醉了——因为心情不好,所以和酒吧里的混混斗殴——我完全猜的出。
我讨厌他喝酒,尤其是白酒。
——我只喝过四次白酒。
——最后一次,是初三,我毫无节制的一次喝掉了一斤多。那天,我摇摇晃晃的回到家便一头载在床上。
我的胃绞痛得相当厉害,我不停的呻吟着:“我要死了,我快要死了。”
……当热烘烘的液体涌到我的喉咙,我挣扎着走到卫生间,然后抱着坐式马桶大吐特吐。
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我酒精中毒了,我会死的。
我勉强自己喝了半杯牛奶,希望减轻那种难过的状态。
然后,我一次又一次的冲到卫生间呕吐,把整个肚子倒空。
牛奶混着极苦的胆汁从我的嘴里流出,我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戒酒,我一定不再喝白酒了。
……
——看着眼前这个受伤、醉酒的男人,我的心一下子被打乱了……
我不止一次的告戒过自己:“绝不要相信爱情——尤其是同性恋的爱情,他们追求的只是**和**……他们喜欢的只有脸蛋和身体……”

我点着一支烟,吸了两三口,然后塞到男朋友的嘴巴里……
我说:“我唯一给不起的就是爱情。”
——我拒绝了他的示爱。
酒醉的男朋友火气特别大,他抓住我把我拖到卧室。
我们两个动了手。我不知道这个看起来又高又瘦的男人竟那么有力气——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卧室里的玻璃用具因为我们两个的强力扭打,乒乒乓乓的不断碰落在地,地板上都是锋利的玻璃碎片。
我最后终于被他抓住腰带扔到床上,他开始脱衣服……
他的脖子上挂着用黑丝绳系着的银色戒指。他的后背靠近右肩的地方刺着纹身。他的胸口有几处伤疤,伤口很平整。
我不知道他的过去怎样,我也不想知道……
“如果要我的身体就尽管拿去好了,反正我是男人你不用负责。”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自暴自弃的说,我觉得自己的心有些痛。
……
——那个夜晚,让我想起了两个月前看的那部A片,我觉得这一切丑陋无比……
清晨,我对穿戴整齐的男朋友说:“永远别让我见到你!”
他吸着烟,闷闷的。
他说:“对不起。”他只说了那么多。
男朋友站起身走了,临走前他把一件东西塞到我的枕头下面。
我摸出来,——是他一直挂在颈上的戒指。
我一扬手把戒指扔进了垃圾桶,一会儿又艰难的移下床把它从垃圾里拣回来,放到床头柜的抽屉里。
这一天我心神不宁,烫伤了右手和右脚。
我不得不花了一个钟头用凉水泡手和脚。
不知道烫伤的部位会不会起泡,如果起泡就坏了。
在空荡荡的家里,……我一边泡着凉水,一边流着眼泪。
……我知道我最需要别人的时候,我总是孤独的一人承受。
那个男人他根本无法给我一切,他迟早会厌烦的……
——就在我心情低落的时候,初中时的死党Y来了。
他兴高采烈的说他打射击游戏中了奖——一只浣熊的毛茸玩具。
他说:“送给你吧。”
我哈哈一笑便不客气的收下了。Y说还有事情,他接着走了。……
晚上我摸着毛茸茸的玩具时,想到这是朋友Y第一次送我东西。
这样的事令我很开心。我高兴的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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