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陶郁的心也一样浮在了半空中。这会儿,她望着黑乎乎的天花板,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小肚鸡肠,无中生有的推测,竟变成了实事。她如何睡得着?
“星蕊,星蕊,----”
徐强子在梦中呼着那个女人的名字,可是深情绵缠。与他相伴了一身的她,可从未感受过徐强子还有如此温柔缠绵的那一刻。是个女人,此时此地,都会如坐针毡。她定定地望着徐强子,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她看不出他有何变化。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心呢?她恨不得如孙悟空一样,飞进他的肚子里一探究竟。
第一次,她发现她并不潇洒,更不大方。一想到那两个字,她的心就疼得象被刀刺一般。眼泪就象是自来水,流个不停。
她信步来到花园,却发现儿子徐子郁的房间仍就亮着灯,于是就改变了主意走了进去。徐子郁一见母亲满脸泪渍的模样,心里更是莫名惊诧:“妈妈,你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没什么,突然间想儿子了,就过来看看。你不也没睡吗?”
徐子郁笑说:“妈妈,我没睡是正常的嘛,现在的年轻人哪一个不是夜猫族呀。我还算是好的,偶尔晚睡一次,第二天总要寻时间出来补足。”
陶郁望着儿子,心里想着丈夫的梦语呢喃,不觉就神思恍惚。她梦游似地问:“你就真的那么喜欢她吗?”
徐子郁见母亲这般问他,心里不觉甜蜜,却又觉得母亲的神色不对劲。于是,就走过来拉住陶郁的手说:“妈妈,我真的很喜欢雨欣!不,不是很喜欢,而是不知有多喜欢!!”
“是呀,这么美丽的女子,谁不喜欢呢?象仙女似的,而且还那样能干,多才多艺!”陶郁脱口而出,却更似喃喃自语。
徐子郁一心在雨欣的身上,并没有发现母亲的这种异常,倒只觉得这是母亲对自己恋情的一种肯定,心花怒放,更是一夜无眠。
他恨不得装上一对翅膀飞到雨欣的身旁,一想起前些日子来的种咱疑猜,导致的坏心情,他就觉得他真该千刀万剐。
天未明,他就已经蹲在了雨欣家的门外。雨欣一开门,见他蹲在门外睡着了,真真是吓了一跳,这跟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房子上没有了瓦是同等的震惊。
“子郁,子郁,----”她轻轻地拍着徐子郁。徐子郁腥睁着眼皮,朦朦胧胧看到了雨欣的脸在他的眼前晃动,他一下就站了起来,抱住雨欣就一个劲地叫:“雨欣,雨欣,太好了,太好了,----放心吧雨欣,我们会在一起的!会在一起的!妈妈不知有多喜欢你呢?昨晚还和我谈起了你,就是为了这个,我睡不着,急着来告诉你!!”
“天啦,你就是为了这个来告诉我?”雨欣瞪圆了那双杏眼道:“真是够傻的呀?你的脚不麻吗?蹲了一晚上”
不说则已,一说则让徐子郁想起,他的腿还真是麻麻的没有知觉。先前因为兴奋毫无感觉,这会儿可真是一下就窜到了脑子顶上。那种麻麻痛痛酸酸的不知啥滋味全一起清醒过来,他赶紧一个劲的唉哟唉哟地叫了起来。
“哈哈,我就说嘛,----先进屋坐会儿,----”雨欣掺扶着他,他则一跳一跳的跟着到了屋里。一看到那软软的沙发,他就象是见到亲人一样地扑了过去,道:“这可是我的救命良药,----”
雨欣则嘻嘻笑个不停。
“这么早来这里,肯定没吃早餐。这样吧,今天就在这里吃早餐了。虽然我的手艺比不得我的母亲的手艺,不过还可以将就凑和。你叫就将就凑和一下下!”
“行,那就将就凑和一下下吧!”
徐子郁打趣道,却一下窜到了雨欣的痛后,熊抱着雨欣,猛亲个不停。
“有这个功夫,看来腿是不麻了,----”雨欣笑问,心情灿如桃花。
“原本就不是太麻,可是为了让你可怜下我,于是就很麻了。连腿都知道为我考虑,打幌子,不利用白不利用!”
“贫嘴滑舌!”
“试一下”
徐子郁闻知,马上伸出舌头,对着雨欣痴笑。
雨欣因为一边弄着食物,一时还真没有反应过来。被徐子郁一下占了先利,等她反应过来时,徐子郁的舌头早已经伸进她的嘴里。
“喂,喂,----”她狂叫,却无奈变成了吱唔声。
“尝出了味道了么?”徐子郁猛一阵探索之后,停了下来,在她的耳边喃语。雨欣一阵躁热,整个脸象是被抹了一层厚厚的胭脂。
“你真的很坏!”她低吟:“尽欺负我这样的!”
“是吗?”徐子郁坏坏地望着她,那股邪笑挂在唇边,雨欣不由地后退了一步道:“你想做啥事?”
徐子郁却不答,只把她手里的东西脱来扔到一边,一个横空,就将她给抱起,道:“我要坏到底,----”
“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雨欣一听,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不住地求饶:“放下我吧,子郁,放下我,我投降还不成?”
子郁将她放在床上,压在自己身上,轻呼:“不饶,不饶,-----”
接着象雨点般的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开始一直躲闪,挣扎,渐渐的,她不再避了,她发现,她喜欢子郁的吻。淡淡的,透着一股绵力,让人难以去抗拒。
“雨欣,你知不知道?你一定不知道,我等这样的一刻等了有多久!仿佛有几千个世纪,----亦仿佛你从未离开过我,一直住在我的身体里-----象我的血液一样,每天听着我的呼吸,而我亦感受着你的灵动,------”他紧紧地抱住她,简直要把她给抱化了。她紧紧地缩在他的怀里,象他说的那样,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呼吸。那一刻,她觉得她真的很幸福,很幸福,而且更幸运!她从不认为自己幸运,但是那样的一刻,她觉得自己特别幸运,幸运得连自己都羡慕着自己。
他轻轻地吻着她的唇,就象父亲对女儿般的那样。带着一种庄严和神圣,却又有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圣洁。接着,他望着她,对着她的眼睛疑视良久。然后,他低下了头,越过那柔软的芳唇,移向鼻尖,额头,接着再沿着眼睛滑向耳后。他轻轻地,细细地,不放过任何一个地方,不遗落任何一寸肌肤。她只感觉心儿快要跳出嗓门口了,呼吸变得滞重。她的双手原本是摊开放在床沿的,现在慢慢地移上了他的腰际,再慢慢地往上挪动,----
突然,他的吻变得狂热而急促,仿佛走到了生命的边缘。那种迫不急待的焦渴让她感到了一种震动,她随着他的狂热而轻轻地往上靠。是的,她想贴紧他的身子,想更深刻地让她拥抱自己。
“欣,----雨欣,----”
“嗯”她呻吟着,一种冲动伴随着那股躁热涌了上来,让她早已身不由已。
“我要你,欣欣,----我要你,-----”
“是的,----”她双手紧抱着他。将脸深深地埋在了他的双臂间。
罗带轻分,衣服象花辨一样飘落。
那个清晨,天空是玫瑰色的,楼房是玫瑰色的,就连窗玻璃也变成了玫瑰色,屋里的每一缕空气都洒着淡淡的玫瑰的芬芳。
徐子郁汗淋淋的,可是依旧不放开雨欣。整个身体就象520胶水一样粘在雨欣的身上。他一直望着雨欣,一直就那样望着,带着一种笑容。甜甜的,梦幻的,却又孩子气的笑容,-----雨欣亦回望着他,久久地,痴痴的,仿佛生怕他就此从眼前消失,----
“你饿么?”子郁突而轻问:“我去做饭给你吃,行不?”
“你会做不?”雨欣并没有放开他,依旧拥在他的怀里问:“能做什么菜?”
“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子郁一个翻身,又将雨欣压在身下,调皮地亲了她一下道:“可不要小看我的手艺!它可是和我的身体一样的棒!”
“真是的,----你,-----”雨欣羞得满面通红,低道:“懒得理你!”
“行,不理我了!”子郁起床,笑:“你再多睡一会儿,我一下就弄好了。”
“嗯”雨欣应到。心里飘来一阵幸福!
四十分钟后,雨欣就坐到了桌边前,看着桌上的三菜一汤,傻眼了:“真是服了你,居然能做这么好吃的!”
“这也叫多呀?等有时间,我特意去超市选购食品,做餐真正的大餐给你吃!”徐子郁得意道:“不要以为我是富家子弟,就不学无术。我整个的美国留学生活,学费可都是我自个挣的。学习之余,我就去打工。嘿嘿,洗盘子可是我的强项!”说着,他伸出那双手在雨欣眼前晃:“否则我的手怎会变得这样粗糙呢?”
“哪有粗糙?”雨欣瞟了瞟他的手,只见他十根手旨洁白匀称,象艺术家的手一样好看。有些女孩家的手也不及他的手漂亮。
“哦,是的。这些年已经修复过来的。这说明上帝是怜惜我的,一看到我如此的美手糟蹋掉了可惜,万一我爱的人觉得我的手太过粗了不让我握怎办?于是,就格外的赐于这皮肤的修复再生功能,----”
“你就胡扯吧!反正胡扯不是罪,中国政俯也没有规定胡扯要上锐的!”
“哈哈,雨欣,连这个也被你看出来了!老天,我该怎么办?”
“吃你的饭吧,----”
说笑间,门铃响起。竟然是小燕。
“这个时间不上班,你跑来做啥?”徐子郁笑问:“小心我扣你奖金!”
“要扣也轮不到你,我又不是你的助理。我可是奉命而来的。”小燕毫不退让,朝雨欣挤眉弄眼的:“说起来,徐总你可要感谢我?”
“为什么要感谢你?”徐子郁讷闷道:“我记得之前求你帮忙的事情,你可没有去做。还好我自己很上心,自个来完成任务!”
“你当然得感谢我!若不是我,何来你今天如此的春风得意呢?你能抱得美人归不?”小燕嘻嘻笑说:“当天若不是我死拉硬拽地将雨欣拉去参加我们的周年庆,你何以认得她呢?”
“若从这点上来讲,还真得感谢你!!”徐子郁潇洒地举起杯道:“来来来,为了这一点,我今天就让你免费尝一下我徐氏作品。”
“这菜是你做的?”小燕惊讶道,望着眼前的五颜六色,赞口不绝:“真没想到你文能够工作,武还能够做菜!!”
“哈哈哈,----这是啥话?”徐子郁笑得差点把酒给喷了出来。
“这啥话?这是我们雨欣常说的,她文能够画设计图,武能够进厨房嘛!”
徐子郁跑过去拥着雨欣,问:“亲爱的,这真是你说的吗?”
雨欣笑意盎然地推托道:“平时胡扯的,哪能当真!”,接着望了望小燕:“这么早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
“还是雨欣聪明!知道我几乎是无事不登三宝店的!”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递给了雨欣,说:“这是我们董事长让我送来的,说你可能会用得着!”
雨欣拆开封面一看,是一本法国设计大全。上面可汇集了各大名师手笔。雨欣笑逐颜开,乐不可支道:“还是徐伯伯想得周全,买这么一本书给我。这可是很贵的。”
子郁看在眼里,心里很不舒服。照理说,父亲送这样的东西给自己的女友,他不该有这样的想法,可是他还是觉得就象泡在了醋缸里一般,直冒酸气。
“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点?”他抱怨道:“让父亲抢先一步,真是不应该。”这么想着,他就默不作声,一直等小燕离去。他才恹恹地说:“以后我会买更多你需要的给你!”
雨欣一想,这家伙不会是吃自己父亲的醋吧?若是这样,还真是不应该。想着,她就将身子俯了过去,狠狠地吻了一下他的耳根笑:“我可闻道酸味了!”
实事上,徐强子买这本书最初是送给韩星蕊的,只不过韩星蕊现回了老家,而又顾及陶郁的身份,因此才拐了这么一大个弯。只是他万没想到,这个弯拐得让自己的儿子醋意大发,差点就要把整个的宇宙给淹没。
<因为暗地里较着劲,徐子郁竟在内心里将父亲当作了“情敌”,都有好几日没有与父亲主动打过招呼。
转眼中秋就快要到了,陶郁走进他的房间问:“儿子,今年想怎样过中秋?”
“这些事情每年不是由妈妈决定的吗?今年咋问起我来了?”徐子郁怪怪地问:“妈妈,你最近怎么啦?总是那样无精打采的,还有也不见你常去爸爸办公室了。以前不是常带些吃的去找爸爸吗?”
“我累了!妈妈也有累的时候嘛!”陶郁淡淡道:“倒是你,你最近象是有啥喜事一样?整天容光焕发的样子,告诉妈妈,让妈妈也乐一乐!”
“那自然,妈妈,我准备向雨欣求婚了!”徐子郁乐滋滋地说,还沉浸在自己的那个美丽王国里呢?丝毫没有察觉出陶郁的异常。“只要她答应,我想元月份举行婚礼,你说好不?”
“是这事呀?”陶郁沉下了脸,道:“我以为是啥事情呢?难怪人家说,儿子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呀,这还没有过门呢,就已经把我给打发去守大门了。”
“妈妈,你怎么这样说呢?我不是正和你商量着吗?”徐子郁很不耐地道:“我以为妈妈会为我高兴呢。毕竟我也老大不小了,我的一些初中高中的同学,都是托儿带女的了,而我还是老光棍一条。你还不为我着急呀?”
见徐子郁这么一说,陶郁反倒不知说什么好了,她一个劲地叨咕:“为什么偏是张雨欣呢?是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张雨欣?”可是,这话她怎么给儿子讲呢?论理,人家张雨欣可真是挑不出啥缺点来,要说有什么的话,她就是不能是韩星蕊的女儿。一想到,徐强子在睡梦里叫着韩星蕊的名字,她的心就如万箭穿心,如何能容下她的女儿张雨欣?

是她心胸狭隘亦是她蛮不讲理?
退一万步说,爱情的世界里,哪有啥理可讲的?即便是生死之交,一陷入情感的泥潭,也是不分青红皂白,脸红脖子粗,自个为自个争取地盘,何来考虑对方的死活?别说考虑,那个时候是恨不能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即生俞,何生亮?这样的遗憾不只是周俞之叹,当两女同爱一男,或两男同爱一女的时候,这样的抱憾是时有发生。甚至抱憾千古也不一定!
见陶郁沉思不语,徐子郁不仅急道:“妈妈,你到底还是表个态嘛!”
“若真要我表态,那我的意见是,----”陶郁表情严肃地抬起头,道:“我不同意这们亲事!”
“什么?----”徐子郁如雷轰顶,顿时愣得结巴起来:“这,---这,这,这是为什么?”
“如果真要说一个理由,那好,我就说”陶郁没有理会儿子的表情,继续严正声明:“我不喜欢雨欣。长得太妖媚,象个天生的狐狸精!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做老婆。谈谈恋爱可以,但我决不允许进我们徐家的大门!”
徐子郁冷冷地望着陶郁,心里转着万千疑惑,却问不出口。他没有争辩,只是很干脆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那你就等着你儿子打一辈子光棍吧!”
“你这又是何苦?天下何处无芳草?偏独恋一枝花?”陶郁愤愤说教道,很是恨铁不成钢。徐子郁却淡淡道:“母亲是否也知道,纵有千瓢水,我独饮这瓢?”
“我只知太过漂亮的女人是不适合持家的!”陶郁恨恨道:“你若真要娶她,你就不要认我这个母亲!你自己选择吧!”
“妈妈,这不是一个选择题!选择从来都是你们女人家给男人出的男题!若真能选择,我但愿我能选择我的出生!”
说着,他摔门而去。陶郁望着那悠悠的关门回音,眼前一阵紧似一阵的发黑。
什么是天堂?去问问徐子郁,定得答案!
什么是地狱?也去问问徐子郁,答案一定知晓!
天堂与地狱,原来不过是一步之遥!
前一刻才觉得在天堂,下一妙钟就到了地狱!
这是徐子郁最切实的心情。倘若不是他真实地历经了这个过程,他也定不明白,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有些心情,是天堂是地狱,不过是全凭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决定!
雨欣给了她天堂!
母亲陶郁却把她带到了地狱!
为什么是地狱!因为,母亲不让雨欣给她天堂!看起来是三个人的事,其实不过是一个人的原故。没有张雨欣的世界,天堂也是地狱!而有了她的世界,地狱亦是天堂!他只要一想到,未来的时间里没有张雨欣,他就觉得整个肠子都纠结到了一起,仿佛整个的心脏都丢到了油锅里去了。
他痛苦得几欲化成灰!倘若真可以化成灰也罢,至少可以飞到她的身旁,粘在她的身上,成为她身体里的某一分子。然,他变不了灰。顶多也就是在心里哀悼,痛苦!他亦因此怕看到雨欣!有时候,莫名地找些理由,走到门边,远远地躲在香樟树下,看着雨欣象个蝴蝶一样地在人群里穿梭,心里莫名的激动,又不自禁地掉下泪来。
他觉得父亲和他一样,仿佛欲发的喜欢安静了。常常一个人对着办公室的那盆小菊花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以前只要一下班,必定回家去。如今,即便是下班了,他仍就会找借口呆在办公室。他看起来很忧伤,就象生了什么病似的,总耷拉着脑袋。眼里那缕若即若离的忧郁,跟之前的那种振奋与坦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联想到近来的母亲,也是如此,他不由地想到:“莫非父亲与母亲出了感情问题?”
一想到这个,他就冲进了父亲的办公室,道:“爸爸,近来你怎么了?”
“没怎么呢?好好的干嘛问这个问题?”徐强子诧异道:“难就成你认为有什么?”
“我总觉得近来家里的气氛很不对劲,你和妈妈究竟是怎么啦?个个象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样子,哪里象我们之前的徐家嘛!”
“你说得还真不错!所以,后天就是中秋了,我们好好地过一次中秋。缓和一下这种状况如何?”
“这个是自然!爸爸,可是,----”徐子郁欲言又止的模样,为难的神色让徐强子非常不赖烦,他道:“送你去美国学习,结果你学成如今这个样子,吞吞吐吐?”
“这样的,我想请雨欣和我们一块过中秋。可是,我想母亲是不会答应的。所以,我正在想如何平衡这个问题,----”
“你母亲怎会不答应?她那么喜欢雨欣?”徐强子不解道:“不要乱猜测你母亲的心思了,她决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那是以前。她明确向我表明过她的态度,只要是雨欣,就休想让她嫁进我们家。还说,雨欣是天生的狐狸精呢!”
“有这回事?”徐强子问,很是不可信。
“若真如此,我去做做你母亲的工作!”徐强子提出援助,自然把徐子郁给乐坏了。他实在想不出任何理由去拒绝与雨欣过中秋。何况,他压根都没想过要去拒绝什么!
当然,父样这么一说,还说明一点,他之前猜测的状况纯属子虚乌有。压根就是他自个儿胡猜乱想,想想父亲这么一个正派之人,又如何会在暮年与母亲闹出这样的异常之事来呢?
话是说得没错,只是情感之事真不是分年龄来的。若有年龄之分,这世界的问题就简单多了。年轻解决不了的情感纠纷,就只要等就可以了,只要一到暮年,一切自然得知分晓,又何苦在那峥嵘的岁月里唉叹磋砣呢?
且不管这些。徐强子倒真真是和陶郁好好地谈了谈。自然,这是自韩星蕊离开这个城市之后的首次谈话。
“听说你拒绝雨欣做我们家的媳妇?”徐强子倒是延续他一贯谈风,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这和他多年来与陶郁**真是一回事情,他常常就是想了,就直接要就行了。所谓的行事技巧,恩爱呢喃,缠绵前奏等东西一概免除。倒不是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而是在面对陶郁的时候,他脑子里所有的缠绵全都化成了一股风全飘走了。
什么样的人,得用什么样的方法?他总是这样的说。一个没啥情调的人,一个没啥诗意的身体,任你是**万丈,诗情画意,柔情缱绻,都难以淋漓尽致去演绎发挥!他的这些情感细胞,缠绵细胞,温柔细胞,只在面对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膨胀起来,激烈起来,那可真真是不点自着,一发不可收拾。然,面对陶郁。他没有,他浑身只是冰冷和雄性激素的挥洒。若,这也算是一种情!那也顶多叫性情!不是爱情!可是,他和这个没有这情的女人走过了几十年,有了一个这么优透的儿子。这是个他不容去忽视的实事,每每一想到这个实事,他是边欣慰,边自豪,边懊恼!!若这个儿子是韩星蕊和他生的,那就真真的圆满幸福了!
“是的!”陶郁也延续了她干脆,不拖泥带水的作风。
“为什么?”徐强子睁圆了眼睛,很不可思议地望着她。这让她感觉相当的痛心,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一种眼神。只要是徐强子对她有意见,不满意的时候,他总是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当年传他外面有女人,她质问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
“不喜欢!”陶郁淡淡道。实事上,她的声音有点发抖,就象被风吹歪了似的。
“你认为感情的事情由得了你喜不喜欢么?当初你喜欢得恨不得立即娶人家过门,这会儿人家和你儿子浓情蜜意的时候,你的一句不喜欢,就将人家完全拒绝于门外!如果,你说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我断不会这样任你胡来的!”徐强子虽然语调轻柔,却透着一股绵力,让人不容忽晓。
“我胡来?若说我胡来,不如说是你在胡来?”陶郁第一次这么大声地顶撞徐强子,如同给了他一记闷棍,他当场愣住了。
老半天,他在回转过来,斥道:“我怎么就胡来了?你不要这样说一半留一半,这可不是你陶郁的性格!”
“好,说就说。你当我不敢么?这些年,你说东我不敢说西,你说西,我不敢说东。就象个泥人一样,任你捏来捏去!你倒是很有成就感,可是我却觉得自己象个哈巴狗,毫无一点乐趣!除了取悦你!仍就是取悦你!”陶郁激烈地陈述,动情处不觉掉下泪来。
见状,徐强子悠悠道:“我以为你幸福呢?原来,你是那般痛苦!”
“是的,我非常痛苦!痛苦得觉得自己白过了一生!所以我要说,我要问!我为什么不问,为什么不说呀?明明是你的错,偏要让这种错误来折磨自己个!”
“究竟是什么折磨了你?”徐强子郁闷道:“让你如此和我大动干戈?”
“你和韩星蕊是什么关系?”陶郁毫不客气地质问。
“什么?”
徐强子不自然地问,语气突然间就低了下去:“你想知道什么?”
“我什么都想知道!”
“她是我同学!如此而已”
“那为什么不高诉我?”
“因为孩子们的事情吧,我们觉得没必要说。再则,后来才知道雨欣就是她女儿,而她也是在回去的前不久才得知徐子郁就是我的儿子!我觉得没什么,所以要我说什么呢?”
“真是这样吗?”陶郁怪怪地问:“你当我是猴子耍呀?我即是白痴也不会白痴到这种地步吧?若我梦中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你会相信那只是我的同学?”
“信不信由你!”
徐强子望着眼前这个吐着白沫,揪他老底,质问着他的不是的女人,突然间就生出了一股子嫌恶来。这种感觉就象流行病毒,一旦滋生,很快就蔓延到身体的各个角落。他随手拿了椅子上的一件外套,摔门而去。
陶郁眼前发黑!这是她第二次面对这样的情形,脑子里仿佛钻进了无数只蜜蜂,响得她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阻档光明!”她低低地想,没有头绪,象一团杂草,却又痛如秋风。
走在街头的徐强子比陶郁好不大哪里去。他终于知道儿子的婚事缘何受阻?女人真是情绪化的动物,怎能因自己的情绪而阻止儿子的幸福呢?这样一想,他就更不想回去面对陶郁。应该说,就因为这样,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不回家的理由。他漫无边际的向前走,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停留在那天与韩星蕊重逢的街道口,而对面正是他俩一起饮过咖啡的咖啡屋。他放眼望去,里面灯影绰绰,还没有停业。于是,他又横过马路,走了进去。
“先生,要点什么?”服务员客气地上前问。
“我可以不点东西么?这么晚了,不想喝咖啡给我来杯清水,我只想在这里坐坐!”他问,心想,若对方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就点一杯来喝喝也罢。
没想到对方倒挺客气的回道:“好的,你先做一会儿,我马上就给你倒杯水。还有什么可需要的,就叫我们。”
“嗯,谢谢了!”
先前的那首钢琴曲放完了,这回子又放了那首《昨日重现》。听着旋律,他的眼不自觉的就潮了,仿佛夜间的草地上了露水。他想:“真不知星蕊现在过得怎样?”。恐怕星蕊回老家,也是与他有关吧?
想到这,他轻轻地叹了叹气,眼里闪着韩星蕊那张似笑非笑的脸。他甩了甩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象个离魂似了飘了出去。后面的服务生追着问:“先生,你的水,你的水,-----”他没有答,只任那声音和着屋内的旋律消失在风里,----
这时,他清醒的知道了心底的一个答案:倘若韩星蕊愿意嫁他,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与她在一起!
他终于晓得,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心情!他亦晓得,英雄难过美人关!他曾是多么不屑,如今他却真真地陷了下去。就象汽车的轮子陷进了稀泥烂泥里,怎么也拔不上来。
近来他总有一股缠绵之意,硬是象是放不出去的臭气,憋得难受!每自如此,他就提笔画上两笔,只是画来画去的,仍就是那一张脸,那一双眼睛,那两片玫瑰色的丰唇。
陶郁说得没错的。在他的心里,韩星蕊不仅仅是他的同学,更是他一生执着去追求的洛神!!只是,----
他一想到子郁,想到他的儿子正和她的女儿恋爱,他的那股子缠绵与向往顿化为滔滔江水了。
陶郁呀陶郁!
若非不是因为子郁与雨欣,你所担心的莫非真要发生了!你怎如此不够聪慧?真应了他俩的婚事,那还真真是走了一着绝妙的好棋!
可惜的是,女人一旦钻起牛角尖了,就连半点智慧也没有了!何来的明晰事理?就算是大大咧咧了一辈子的陶郁,如今反倒小家子气来,不可理喻了!如此一想,就觉得人生没啥意思,以为娶得了贤妻,却不知到头来还不是讨得一肚子的怨恨?
陶郁不是真大大咧咧的,她怨恨着他呢!
想到这,他倒觉得自己白活了一世!人生若个个都如他一般,活着还真没有啥意义了。他无限悲伤,不觉竟落下泪来。此刻,月亮西移,街上冷冷的,象是落了一场雪。他赶紧回了屋去。却发现,陶郁哭肿的那双眼睛,象两个水蜜桃似的,正望着他呢?
他一愣,心不由地颤了一下。仿若窗前的帘子,被风轻轻地撩了撩!
他沉默地走了过去,将陶郁揽在怀里。
对着黑夜,狠狠地长叹了一声!!
ahref=http://www.xiaoshuodaquan.com>起点中文网www.xiaoshuodaquan.com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