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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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这会张雨欣的“赌场”正是她的工作,事业。正按着她所预定的方向发展着。自然也填补了些情场上的些许遗憾。
陈丽影自与雨欣和解以来,仿若脱胎换骨变了个人般,先前的那些轻浮模样丢了个干净,就连妆容也欲发的干净清爽了起来。原本大波浪的卷发,也拉直了,柔柔软软地披在了肩头,脸蛋略施脂粉,真个的爽利了不少,更显得年轻了几许。就是小燕见着也对张雨欣说:“陈丽影象换个人似的,现在这般打扮倒觉得她长得真是不赖。”
雨欣笑笑,心想:“原本长得不错的模样,只不过被那几两化学粉给糟蹋了。看来,并不是人人适合浓妆艳抹的。”
再细细一想,这些日子以来,只见她安份一心努力干好工作的样子,丝毫没有生出差错,还真是让雨欣刮目相看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才和小燕这般谈起,远远的就见陈丽影捧着个帐本走了过来。
“雨欣,这月的帐该对了。”
“是的,亏你想得周到。”
雨欣答道:“小燕正好也在这,三人一起看看也省得再让你送一趟了。”
小燕连忙推谢:“我就不用看了,难不成还信不过你么?”
“亲兄弟明算帐,生意方面的事归生意的事。我们姐妹的情谊那又是另一回事,这帐还是得看的。”雨欣赶忙制止,道:“不要公私不分明可不好了,那样就长久不了。”
“雨欣说得没错,小燕,你可不得偷懒。”陈丽影赶紧附和:“你虽说是一翻好意,可是原则上是行不通的。要长久,必定要公私分明才好。”
“怎么丽影才跟着雨欣几天啦,也学得这般有原则了?”小燕挤了一下眼睛打趣。可这倒好,却不巧碰到了陈丽影的伤疤,这可是她心底永远的痛。却被小燕如此轻描淡写的打趣,心里自然有点发怵,脸红得象是个烂苹果似的。
雨欣见状,连忙喝道:“我向丽影学得东西很多的,这不,这月的经营额又上升了,不是亏得丽影才有这么好的生意不?”
原来,自从她洗心革面之后,她倒是一心经营,八面玲珑的交际手婉用到了生意场上自然就是大丰收罢了。之前,雨欣有时拉不下脸面的事情,倒是她去放下脸子求人,办事情,好不爽利,也赢得人称赞。雨欣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当然由是感激。
“谢谢你,丽影。真的辛苦了!这期间我忙着发布会的事情,倒是对这边的经营关照不够,亏得你不怕辛苦,这月才略有盈余。”
小燕听罢,知是自己刚才说错了话,立马地跑到丽影身边,玩笑似的鞠了一躬说:“辛苦了,丽影大人!”
如此这样,陈丽影倒不再好意思介怀了。也就打了几个哈哈推说到:“哪里,哪里,客气什么呢?大家姐妹一场,难得的缘份。一起做事,自然得齐心协力!”
三人又打闹了一翻,相约去了一家湘菜馆吃晚饭。可是,这家馆子名声在外,人满为患,还要坐着排长队。排队是小,可是影响了吃饭的乐趣倒是大了,于是,雨欣建议去吃巴西烤肉,获得一致通过。
这家店是正宗的巴西风味店,就连店员的作装也完全是按照巴西人的西部风格来定制的,很有点异域风格。再则,这家店座落在海边上,听着海声,吹着凉凉的海风,吃着烤肉,倒真别有一翻情致。
以前雨欣是常来的,因为江思凡喜欢吃烤肉。每每周末,或是值得纪念的日子,她和江思凡总是会来到这里,吃上一餐美美的烤肉,再沿着海边散着步,直至月亮西沉。她已经不记得最后那次吃烤肉的时间了,只记得,她有快两年的时间未踏足那间餐厅一步。
二十分钟后,她们三人已经立在了这家餐厅的外面。小燕与陈丽影闻着烤肉香,早顾不得形象呼啦啦地冲了进去。雨欣停下了脚步,愣了一会儿,方推门而入。
一抬头,却发现小燕与陈丽影早已端做在临窗的位置。她忽而想起,那个位置之前是她和江思凡每来必坐的位置。或许是因为熟客的位置,每次来这里,服务员总是习惯性地将她和江思凡引到那位置上。久而久之,那位置倒成了她和江思凡爱情的见证物。此情此景,她不免在心里感叹唏嘘:真可是物是人非呀!
“难不成你的脚比我们短不成?我们都跑进来一时了,你才姗姗来迟?”小燕打趣道,故作去瞧了瞧她的那双长腿,道:“真是怪了,你明明就长了飞毛腿一样的长腿,为何还落在我们后面?”
“比不得你们,那可是长了财狼一样饥饿的眼睛!”雨欣也毫不示弱,打趣道:“都冒着绿光呢!”
“哈哈哈,----”
三个一起笑得前俯后仰的。小燕直嚷嚷,“我真是班门弄斧呀!才女面前秀拳脚,不是自讨苦吃么?”
陈丽影一个劲地附和着:“对对对,我们要有自知之明!”
“嘿,两位可是长智慧了呀!”雨欣喝了一口清水,笑:“可知,自知之明就是一大高深的智慧哦!不得了,不得了,----”
窘得陈丽影一个劲地道:“不得了,不得了,你这家伙,死的可说活,活的可说死。我们如何是好?”问着,竟一脸茫然望着小燕,小燕虚了雨欣一眼道:“让她喝酒!”话才落,酒已凑到了雨欣的唇边。雨欣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酒全都倒进了肚子里。
“冤枉啦,蒙财害命是不是早了点?”
雨欣故作生气,哪料两家伙竟一个劲地抚着肚子大笑不止。雨欣讷闷,忙拿出镜子一照。这一照可好,发现那唇上的口红全跑到了腮邦子上去了,难怪陈丽影和小燕笑得止不住。根本就是一个现成的大花脸嘛,可拼丑旦。
她连忙拿纸巾擦起来,还没有弄妥当,江思凡和杨枫叶竟站到了她的跟前。她一愣,竟忘了还有一抹红印在自己的唇角边呢。杨枫叶一见,就大笑不止:“原来美女也有这幅模样的时候?我以为见到鬼了呢?”
小燕和陈丽影看不过去,小燕立马就想挥杨枫叶一个嘴脸但被陈丽影拉住。陈丽影站了起来,笑呵呵地往杨枫叶与江思凡的面前一站,道:“她即便是个鬼,也强过你这鬼人!”
江思凡看到杨枫叶被损,心里也过意不去,正想帮衬一下。却被陈丽影抢白了一翻:“江先生,你顾好自个就行。一个是你现在的女友,一个是你过去的女友。你帮哪边都讨不了好。最好还是闭上你的臭嘴!”
“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来骂我?”杨枫叶哪想会被人家这样贬损,心里一急就口不择言。当然,她不急的时候,也会口不择言,这倒是她杨枫叶狂妄的一大标志。
财大气粗,看到杨枫叶就可以明白这个词是何意义了。
陈丽影原本就是不好惹的角色,她打小就是在社会摸本打爬的角色,啥场面啥人没见过,何须会怕杨枫叶不成?只见她冷冷地笑了一笑,道:“是什么东西都成,只要不是你杨家的东西就可以了。”
“你---你--,我何曾惹你了,你这样来编排我们杨家来。我今天非治你不可?”说着,杨枫叶就扑了过来,手起声落,一个耳光就挥了过来。陈丽影因为在角落里,躺避不急。生生地挨了她一个耳光。
雨欣一把拉住杨枫叶道:“你我是同学,耍耍泼无伤大雅。你这样去伤一个与你无关的人,不是不合你身份么?你可是有头有脸的人,比不得我们这些小角色。倘若她真被你打伤了,说出去了,你的脸又往哪里搁?”
陈丽影见壮,灵机一动,真真的耍起泼来。直嚷着脸很痛,心痛,手痛,反正整个身子没有一处不痛的。硬是要嚷着去看医生,去检查个清楚。如此一来,杨枫叶也没了办法,只好陪着去医院检查。
“你就不要去了吧,你家那么有名旺。说不定明天记者又会怎么说你来的?”雨欣望着江思凡道:“你带她快点离开吧,一会这里就会挤满记者。”
“不,为什么她不去?明明是她打的,她就要负责!”陈丽影嚷着,就是不肯罢休。“说什么身份,地位。看她这般行事,比街头小混混来也强不到哪里去?”
“你真是个娼妇,不要以为我不知你陈丽影的事情?不是,你还想着要勾引我们家江思凡么?之前在刑氏,不也是摇着你那身五花肉,往老总的身上贴么?”
“我是娼妇,你她妈的连娼妇都不如。依着自家有点臭钱,硬是去抢人家的男人。抢人家的男人不说,还大张旗鼓的到处宣扬,还理直气壮。若我是你,一头撞墙死了还干净,净在这里丢人现眼?我摇着五花肉往老总身上贴,你不是摇着黑牛肉往男人身上钻么?是个男人,也可以将你给扑倒,还什么千金大小姐,我他妈的呸!你连一堆屎都不如,----”
小燕原本很看不惯杨枫叶,之前就恨她太过嚣张。尤其是看到雨欣被她瞎欺负,瞎折磨的时候,心里就盼着有个人出来治她一下。这不,偏遇到了陈丽影,原本就是个泼辣货,行走江湖,可是从来不会嘴软心慈的。这会,她一直坐虎观斗,根本不去劝架。哪象张雨欣急得象是热锅上的蚂蚁。
这会一听到陈丽影骂:“是个男人,也可以将你扑倒,----”她实在忍不住,就大笑起来了。一直笑得掉出泪来,雨欣不知如何是好,索性就道:“等你们吵够了再说。”转身拧着包就往外走。饭没有吃成,倒是吃了一肚子气来。
陈丽影一见雨欣生气出去了,也不闹了,拉着小燕的手就追了雨欣去。
杨枫叶一阵恨,没得出气,只拿江思凡发泄。
“也没见过象你这样的爷们儿,见自己的女人被人期负,谩骂了,还作无事人一般。难不成,你女人被骂得如此不堪,你就乐意?”
“我乐意什么?你不也骂人家了吗?就许你骂,不许人家骂?这世界还有公平吗?”江思凡回嘴,心想:“陈丽影还说得真没错,你一天到晚,只要一见雨欣总要生点是非,不让对方难堪就不罢手。难怪连旁人也看将不过去。被骂也是咎由自取罢。”
杨枫叶原本是发泄,想捞回点颜面,没想到被江思凡这般抢白,心里又一阵郁气。恨恨地指着江思凡的鼻子道:“你还没有成为我江家的人呢,就这样不和我站在一起。若以后,你娶了我,得到我了,还会有我的位置么?”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这和娶你又有何相干啦?真是没事乱扯一通,再说了,即便是娶了你,你就是我的家人,定当排在第一位。如今,我可是没爹没妈的,横坚不过是一个人,犯得着想那么远么?”
杨枫叶一听,心里有了个谱。原本就是她无事生非来的,如今听江思凡这么一说,多少怨气都给治了回去,犯不着因为其她事情而伤了她和江思凡好不容易建起来的那份“和气”。于是,她脑瓜子一转,计上心来。
她顺势依了过去,靠在江思凡的肩上道:“横竖我是非你不嫁了,若你不惜疼我,帮我。我嫁你又何用呢?倘若被我爸妈知道,以为你不过是登徒子一个,不求上进,反悔了,那可怨不得人家。”
“知道了,我的姑奶奶!”江思凡嗯道,点了点她的鼻尖,将她往怀里一紧,说:“我们是来吃饭的,何苦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生气?”
“换个地方吧?”杨枫叶娇嗔道:“这会子,没心情吃巴西烤肉了,我们去吃日本料理?”
“不成。你今天不是胃疼吗?那可是非伤务胃呀!”江思凡提醒着,心想:“这等小妖精,就仗着自家那点子臭钱,总是这样胡搅蛮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哼”
江思凡心里乱想着。想起雨欣匆匆而去的背影,一股子酸疼就象风湿病一样的悠忽冒了出来,很不是滋味。
“不行,不行,就是要吃日本料理!”杨枫叶还耍着脾性,娇嗔连连。
他却再没有应承,只顾着让两条腿带将着朝日本料理店去。
真真是冤家路窄呀!偏偏张雨欣那三人也是在吃日本料理。
当然这个主意是陈丽影提出来的,“吵了这么久,我们一料饭还未进呢。趁现在火头上,我们去吃日本料理吧,以毒攻毒!”
“哈哈,---没想到你也懂以毒攻毒!不怕闪了你的舌头,一天下来,全都火辣辣的,阿门,可怜了我们家的小舌头!”小燕打趣,躲在雨**旁痴笑不已。雨欣拉了拉她道:“小心,陈丽影揭你的皮!”
陈丽影也顾不了被人打趣了,一个劲地说:“唉,人嘛,不要一味的做什么优雅的人,有胸怀的人,有道德的人,有时候得做一做泼皮户。这样才来得刺激!你们看,刚才这样一闹,虽然不成体统,可真真是爽呀!”
“那你就做泼皮户吧!可别带坏我们雨欣!”小燕笑道:“不过,你那样一闹,还真把那个杨枫叶给闹昏了。连江思凡也不得办法,哈哈,真是爽呀!对不,雨欣!”
雨欣没有应,只是微微笑了笑。实则她不知怎么应才好。陈丽影说得没错,人,有些时候是需得泼辣一点的,若不是今天陈丽影这样“不顾形象”,她又不知要得杨枫叶多少闲气。以恶治恶,有时候还真得这样做!
对恶人施善,那是一种愚蠢!
农夫和蛇的故事不是正说明了这样的道理么?
正想着,却一眼瞧见江思凡携着杨枫叶正推门而入。于是,她道:“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呀?”
陈丽影和小燕不解,逐问:“干嘛这样说?”
“你看”
雨欣朝门边噜噜嘴。陈丽影和小燕往门边一望,差点没晕过去。
“难不成,她还追了过来?真要分个胜负不成?”陈丽影没好气地说,食欲立即减了一大半。
小燕痴哧哧地笑了笑:“看来,是和我们一样,来以毒攻毒了!?”
“哈哈哈,----”
雨欣也被小燕说得大笑了起来。陈丽影笑得更是喷了饭。
江思凡早已远远发现了这一点,只装着不知道。等到笑声传到杨枫叶的耳里时,他早已捡好位置坐了下来,全当没有这回事情。
杨枫叶心里一急,硬是死拉硬拽地将他从位置上拉了起来就往外奔。
“真是活见鬼,活见鬼了!我想去哪儿,她们就在哪儿?真是阴魂不散!”杨枫叶很是郁闷,一个劲地骂:“活见鬼,活见鬼!”
江思凡明明想笑,却又要忍住笑,见她这般模样,欲发的忍不住了,就大笑起来:“这叫不是冤家不聚头。看来你和她们还真有缘!”

“去你妈的有缘!我真她妈的倒霉透顶了,吃个饭也不得安生!”
“这可都是你自找的!何苦一定要吃日本料理?”
“哦,就许她们吃,不许我吃呀?我还偏要去吃啦!”说着,硬要重回头,还好被江思凡拉住:“好好好,不过换一家吧。即出之,则安之!”
拉着她就到隔壁的料理店去吃。
只是,都是料理,吃起来却各不是滋味。雨欣她们吃得有说有笑,谈笑风生。而江思凡与杨枫叶则吃得相当的不解气。全程只见杨枫叶一个劲地埋怨,江思凡默不作声,不时偶尔点点头。
真所谓此料理非彼料理!
吃起来自各不相同。
一小时内,两次与江思凡撞了个对面,雨欣的心里还真不是啥滋味。她想起那晚红树林边上的杨枫叶,她挽着另一个男子的胳膊,大声地说:“江思凡在家里洗衣服!”时的那股嚣张与自得,再看着今日的江思凡,她的心就象被蚂蚁轻咬了一下,冷冷地疼。
江思凡到底和杨枫叶是啥关系?
这个问题就象是麻绳一样地在她的脑子里打了结。她很想找出答案,却又觉得即然是人家两人的事情,定当是由他自个儿去解决,她又何苦操这份心呢?这样想了,自然就将此事暂抛到了脑后。
第二天,江思凡却来造访,很是出雨欣的意外。
她对着江思凡愣了半响,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江思凡明白,他一进来就道:“我是有事求你来的,所以才,----”
“有什么事?我倒好奇了,你有那么能干的一个女友,何苦求我来的?若被她知道,我可没好日子过。”
“你就不要和那个陈丽影合伙做生意了!她不是善类,何苦去倘这混水?”想了半响,江思凡才拖拖拉拉地说了出来。雨欣一听,笑道:“我就讷闷了,当初可是你让我去救她的,这会儿你却劝我远离她,这是啥道理?”
“这可是两码子事情。救她,是出于一条人命,可怜;和你合作则是另一档子的事情。若我知道,你会让她加入你的事业,我段不会叫你去救她!”
“不明白!”雨欣淡淡地笑了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自有分寸的,----”
“她当初不是非要置你于死地不成么?你怎么就这样不长记性!”江思凡有点恼,很有点恨雨欣不知好呆。
“的确是,你当初不也恨我么?这回子倒跑来劝我,若我长记性,是不是得连你一并不搭理呢?”雨欣冷冷道:“人,总是会变的。再说,陈丽影并不如你想象中那样,她也是个知晓好呆分寸之人,你就不要乱操心了。回去好好待枫叶吧,我祝你们百头偕老!”
江思凡原本是想给雨欣提个醒,没想到没有讨到好处,心里一肚子闷气。他心想,女人就是女人,若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
他也不明白,这会儿,不论如何他都没办法去管张雨欣。且不说他家里的那个杨枫叶,就单凭之前他对雨欣所干下的那些事情,他又有何脸再去管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呢?担心也罢,关心也好,全与他无关了。与雨欣的缘份早如同逝去的光阴,穷折腾的份。
可是,他的脑了里偏偏就是装着她,挥之不去。
雨欣的笑容,姿态,还有说话时的娇嗔,一颦一笑,一举手投足,全就象那个钢印般映在了他的脑子里,他想抹,也抹不去。从几时起,张雨欣的面貌欲发在他的脑子里生了根,长了枝叶了?他无法细究,只是之前的那股恨意竟在不觉中化为了一股无法释放的缠绵之气,恨不能让自己化成灰飞,环绕于她的身旁。
离恨岂在朝朝,来去亦无综晓?
他轻叹,心里竟有种说不出来的悲痛。
就在他决定将单身进行到底的时候,杨枫叶却象魂一样地飘到了身边,并且发誓此身此世得追随他。并且让他辞去职务,去她父亲的集团里做事,好让她父亲考察考察,看是不是可造之材,可以接管杨氏企业?
原本他是不相信的。那次的一次“饭”,可是彻底打消了他心中那冒起来的蠢念头。连他自个儿都瞧不上自己,何况说人家杨利民呢?男人看男人就如女人看女人般,那可是真正的精细到家,心里面所扭的几根肠子,也并数家诊地陈列于对方的眼底。何况,杨利民何许人?商场出了民的战将,对于识人,那可是几十年来如一日,还真没有错过。他,江思凡的那点心思又如何逃脱得了他的眼底?
所以被打回原形,也由不得人家狠心没有人情味了。
因此,杨枫叶说让他去杨氏企业任职的时候,他还真是不相信。后来才明白,这可是杨枫叶的功劳。杨利民爱女心切,也就只好答应她暂且让江思凡去试试,观察观察。是马还是螺子总是要拉出来溜溜才能定论嘛。
江思凡想到此,心里一高兴,自然就难察觉杨枫叶在一旁察看他的神色。
“叶叶,谢谢你了!肯定废了你不少口舌吧?”他拉起杨枫叶的手,情深款款道:“我会报答你的!”
杨枫叶见此,心知鱼儿已经上勾。也佯装情意绵绵地笑:“要你报答,还不知哪年哪月呢?亏你心里头想报答的人不止我一个也不定。”
说着,娇笑了一下,就倦进了他的怀里。
江思凡早就春情萌动,枫叶离去这些日子,可苦得他不行。于是,一个饿狼扑食,就扑向了枫叶的身上,将之三下五除二的脱去衣服,屏除一切障碍,柔情缱绻,好一般温存。
郎有意,妾有情。
杨枫叶实事上想他也想得不行,假意推托一下,逐装着半逼半迫的模样,与他承欢。之前那心心念念的报复,随着**快感的临来而烟消云散了。此时,在杨枫叶的心里有的只是不尽的绵缠与温存。
久别胜新婚!自是有番道理。
江思凡多日不见有腥,自然是想尽办法取乐杨枫叶。比起先前同居生活来,杨枫叶更能从他的身体上感受到**与冲动!
她也尽量配合!不,是尽量地享受!
突而,她流下泪来。江思凡一惊,从她身上翻了下来道:“叶叶,怎么了?”
“别问,好好抱紧我!”杨枫叶用手贴在他唇上,娇嗔。他突而觉得,杨枫叶的声音性感的让他发烫。
“叶叶,---叶叶,----”他一头裁进了她那两座山峰间,喘不过气来。
如今想来,再和杨枫叶走在一起,就象与张雨欣分手一样,难以想象。在他看来,男女间情事,如浮云春晓,来去无踪,去留无迹,只一个缘字了得。
命中注定吧!他想。虽然带有点宿命论,很是悲哀。可有些事情就是如此,任你怎样挣扎,到头来也不过是白茫茫一片,没有头绪。
当然,以江思凡如此自负而又清高的性格,他是做梦也难以去相信,这次杨枫叶的“回归”不过是复仇的前奏?他如何晓得,他对张雨欣所做过的一切,另一个人会用同样的方式反馈于他!所谓世事无绝对,生活就是这样,不要以为自己算计得当,高人一筹?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冤冤相报。人生没有永远的春风得意,亦不会永远沉沦下潦。
福祸总相倚!
所以,少一分憎,多一分容,可谓是为自己留一条退路!这才是上上之策。
实事上,江思凡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情?突然间就跑到了雨欣那里?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是真的怕雨欣被陈丽影所骗么?他反复地问过自己,结果连他自个都觉得这是个差劲加无耻的理由。
近来,他总是莫名地想起雨欣来。尤其是杨枫叶重新“回归”后,那份想念就越来越清晰而迫切,早顾不得脸面与自尊了。男人是不是都如此,只有彻底失去才会片刻清醒?亦是为了自个的那份尊容与颜面,才不得不故作坚强与不屑?倘若真是如此,那真真是太过可怜可悲了。一个人到底需要什么,追求什么,要怎样的女人,都不晓得,那人生的乐趣又在何处?也难怪,他的那颗心永远只会在黑暗里张扬,丝毫感受不到阳光明媚的灿烂!
江雨的去世,似乎并没有真正的改变他的生活观。游戏人生,亦是他所有的主旨。若不是这样,他又怎能几次三番地任随杨枫叶来去自由呢?是的,一个通病。男人的通病。送上来的不要白不要,况且还附带如此诱人的因素。
爱钱不是罪!倘若不持手段,饥不择食地去爱,则有点不人道了。
谈起人道,那似乎是人性学家研究的问题。至少,在男人的事业观里,这个词是压根不会提及的。善良一些的,也不过是将通往事业顶峰的道路做得比较婉转圆滑一些,让人感觉即便是被踩,也甘心情愿。自然,竟争是要有手段。社会要求有竟争,因此难免就残酷。商业是一场无消烟的战争,爱情亦如此?
他冷冷地在心里想道。张雨欣的那样脸,就这样开始淡出视线。
那种因某种时候的某一丁点的雄性激素激发的那点幻想与爱恋,如今在这样**裸的利益权衡面前,是那样的无力与苍白。就象一个医术高明的医生面对一个身患绝症的病者。
从张雨欣那儿回来,他的心思就一直没有转过来。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好一个心烦意乱。杨利民并没有真给他安排啥好工作,意思是说,不论他之前是做什么的,来到这个企业就得从基层做起。他倒不怕自己的能力被人看不上,就怕的是,即便是金子,被泥沙埋起来了,万丈光茫也无处可发。他正思讨着透过杨枫叶那一关,看看是否可以免除这无期的“基层试用期”。才想着,杨枫叶就穿着一件菊黄色的T恤,配着紧紧的牛仔裤,推了门进来。顿时屋里也感觉明晃晃的,耀眼得很。
江思凡原本是堆着笑脸迎接的,转而一想,又将整个笑意收藏了起来,低头不语。仿佛看文件看得入神。
“哟,忙得这样投入啦?”杨枫叶娇唤一声,整个身子就象一根蔓腾似地缠了上来,两手攀着江思凡的脖子道:“谁得罪了我们江公子呀?”
“什么江公子?就快成江工人了!”江思凡冷冷一哼:“我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让我辞去月薪一万多的工作,来这里做一个小跑腿的?”
“谁说让你只做小跑腿的?你是跑腿的料吗?再说了,叫你去基层做做,不过是让你对整个企业有所了解,才更快上手嘛。”杨枫叶笑道:“不满意啦?不满意,我让父亲重新给你安排一份工作。”
“你这是什么话?好象我没啥本事,靠着你杨枫叶才有这么一个机会似的?告诉你杨枫叶,当初可是你死求万求的拉我过来的。不要以为就你这家公司要人,若真是把我拿鞋来踩,我也不是非得要屈居于你们杨门底下才能讨得饭吃!”江思凡一看杨枫叶那股全然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势头,心里很是不舒服。他江思凡不是靠看女人眼色讨饭吃的角色,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何况,----他在心里冷哼了数声。
“我该掌嘴,该掌嘴。我们家的思凡可是顶顶有名的大才子啦,是吧?”杨枫叶嘻皮笑脸,一脸的无赖样。
这时杨利民走了进来,看到自家女儿这副模样,又想一阵发作。但又看在叶枫的恳请之上,就装作没看见似地说:“江思凡,下面车间的黄主管说你并没有去他那里报到。这是怎么回事?”
江思凡一听,站了起来道:“我没有弄清楚杨董的真正用意。你是觉得我只配作一员工呢?还是觉得我根本就不配呆在杨氏企业,特意给我一台阶下,让我知难而退?”
“做员工有何不好?我不就是从员工那里做起的吗?”杨利民冷冷地望了江思凡一眼,心想:“现在的年青人就是毛躁,丝毫受不了一丁点的苦,还想成就大事业呢?”
“话说得是没错,可是我毕竟不是杨董您。若我这些年所学,不过是去和下面的工人乱打成一处,我不知是不是一种浪费。现在都讲究,量才用人,以免造**才的过份浪费。”江思凡不卑不亢,丝毫没有半点的委曲求全。这倒让杨利民刮目相看了,想想在他杨氏企业里,哪一个属下见他不是看脸色行事,哪还敢分辨半句?他一直觉得这样下去如何是好?若一个企业里没有一个敢违抗最高指示官的命令,这个是幸还是悲?一时半会儿还真难去界定。
他突而细细地打量起江思凡来:他长得很有特点,一张凌角分明的脸,五官大气而又突出,尤其是那张嘴,格外地大,仿佛整张脸上就被那张嘴占去了一大半。眼睛虽小,却格外的有神。他想到了鹰。是的,他的眼睛象鹰。
他突而笑笑,道:“你来一下我办公室,我要好好地和你研究研究!”
“哦”江思凡楞了半响,方才回过神来。杨枫叶望了一下父亲,想:“爸爸究竟下的是哪一步棋?难不成真看上了江思凡不成?”
倘若单从男人对男人,工作对工作,能力对能力上来说,杨利民应该是很满意江思凡的。只是一想到他未来的身份有可能是他的女婿,杨利民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他始终认为,之于女人而言一个男人过份精明能干倒不是一件幸事。做女人的嫁这样的男人,风险就好比整天呆在家里炒股的市民,随时都有翻盘的危险。
他并不知道,这不过是叶枫与女儿携手商量的一个复仇计策罢了。倘若他知晓这一切,不知作为一个父亲,一个男人,他又会是何心情?
叶枫那晚一个劲的好说呆说,分析了种种可利因素,又参杂了女儿枫叶的情愫。“老杨,你就依了叶叶罢。现在都讲究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倘若你真把叶叶逼出个三长两短来,难不成你这把老骨头就会安生?”
“话说得是没错,可是我不就是怕她上当受骗么?那个姓江的小子,一看就是个厉害角色,我们叶叶嫁他肯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们叶叶岂是省油的灯?她那老虎脾气,耍起性子来可是一阵风一阵雨的,能受得了她脾气的,就算阿弥陀佛了。让一个厉害的治治她那倔脾气也好!”
“也罢也罢!随你娘俩了,想怎样就怎样,我不管了!唉,老了,也管不动了!”杨利民一翻身,整个就呼噜声震天。
叶枫一拉灯,屋子顿时暗了下去。只是眼睛却睁得分明:“叶儿,接下来的就得看你的了!”
她那颗心可是悬在了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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