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险遇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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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沉逍大惊,伸手去探他的鼻息,一丝全无。二人大吃一惊,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门外一声响动,虎头僧人进来,说道:“文公子,你们可以走了。大师圆寂了。”文沉逍看着他。虎头僧道:“大师生前已经预感到生命将竭,不幸被他猜中了。你们请回吧,我会料理好大师的后事。”文宫二人一阵哀痛,缓缓地出去。
再次出发时,文沉逍逍不禁回首久久地看着小镇,香气依旧缭绕,但小庙却看不见了。文沉逍跪在地上,朝小庙遥拜三拜,方才起身而去。
刚出小镇不久,忽然迎面飞骑而来几个汉子,路边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忽地大叫道:“宫姑娘,文公子,救命啊!”闪身一纵,跑到这边来。文沉逍一时不认得那女子,紫莹却惊奇叫道:“梨儿!”那女子忙点头,惊叫道:“公主救我!”
那几个大汉已经走到面前,一汉子指着女子道:“姑娘,你何必要跑,弄得自己脏兮兮的像个小叫化子。”梨儿大叫道:“不要你管!我死也不会跟你们回去!”文沉逍方记起这女子是凤荷一起的那个小女孩,几日不见倒像成熟了不少。当下奇道:“梨儿,怎么回事?”那大汉吼道:“小子,你别多管闲事!清辽帮可不是吃素的!”文沉逍更奇,问道:“你是清辽帮的人?”那汉子得意洋洋地点点头。
紫莹问梨儿道:“梨儿,怎么回事?”梨儿悸怕道:“他们奉了帮主之命要抓我到江南去,还说我是朝廷的小妓,要杀我。”文沉逍奇道:“这是什么意思?”那大汉不耐道:“少废话,快把她交出来!”文沉逍道:“邓帮主呢?我要见他。”那大汉道:“现在你去见阎王会更快些!”当下一鞭抽来,却被郁茗一把抓住,扯了过来,几个大汉呆了。
郁茗冷道:“你们这些人在外行走不怕败坏了清辽帮的大名吗?我平生最恨欺负女子的男人!”当下一鞭抽在那先前挥鞭大汉的脸上,不想这一鞭抽中,那汉子立即肿了半边脸,脸上更是又痛又痒,显然已经被郁茗作了手脚。其余汉子待要攻上,郁茗已经逐个抽中,那些人无不捂脸痛呼。文沉逍止住郁茗,道:“你们回去告诉邓帮主,说这姑娘是文沉逍的朋友,我带她走了。”当下催马而去,几个大汉仍在痛叫。
梨儿梳洗罢,出来对文沉逍等人拜谢道:“梨儿谢过各位姐姐和文公子的救命之恩。”紫莹问道:“梨儿,邓帮主为何要抓你?”梨儿道:“大姐死后,皇上为了感谢大姐,要把我收作女官。司舞乐。谁知那日那位邓帮主又一次攻入宫中,刺杀皇上。”紫莹闻言,大惊失色,惊叫道:“父皇怎么样?”文沉逍等人也吃了一惊。梨儿却道:“皇上很好。当时只有一个玉带侍卫天山老人在,他抵不住邓帮主他们,在邓帮主要杀皇上的时候,忽然出现一个神秘人,那人的武功比邓帮主更高,皇上这才无恙。”紫莹松了口气,文沉逍却觉得有些奇怪。梨儿仍在说:“邓帮主临走之际,认出了我,就把我**宫,他怪大姐救了皇上,说我们卖唱给朝廷等于朝廷歌妓,要把我送到江南,日后再审。在途中,那几个大汉对我百般欺辱,我忍不住就找了机会逃走,今日幸好遇上了你们,要不梨儿必已经死了。”文沉逍听罢,不禁心生怜惜,心叹邓心侠的冲动。
镜婆婆问道:“那个神秘人是谁呢?难道竟是元人的神秘高手?”文沉逍道:“这个有可能,不过,似乎一直都没有听说过朝廷还有高人在。听雨大师和栖王都不知道。可是,这人的武功竟然高于邓大哥,当真令人惊奇。”紫莹道:“会不会是柳扶天?”郁茗摇头道:“我爹说了,柳扶天中了金蛇谷的三绝丹,又中了唐门的血花散,就是大罗金仙也无法让他活命。便是侥幸不死也是废人一个,他绝没有功力可以抵得邓帮主。”
镜婆婆却有些担忧道:“元帝虽然守成,但是邓帮主连番挑起事端,恐怕朝廷也会采取一定的反击措施,看来,将来必有一番纷战啊。”紫莹咬唇不语。文沉逍却点头道:“邓大哥的心思或许是对的。”一时间,众人因找不到与邓心侠的沟通之处,竟无话可说。
梨儿轻叹道:“怪我不好,又惹下了麻烦。文公子,对不起。”文沉逍摇头道:“不关你的事,这些事情本来就已经存在。你不必挂在心上。”梨儿垂下头,轻声说道:“文公子,各位姐姐,你们的恩德梨儿将永远铭记在心!谢谢你们救了铭儿,我该走了,再见。”紫莹拦住她道L:“梨儿,你现在要到哪儿去呢?”梨儿浅浅的笑说:“凤荷姐一直都在叫我唱歌,我可以靠此为生。文公子教大姐的观音拳我也一直在练,也能够防身。我想,我会有个家的。”紫莹道:“你还要走凤荷的路吗?”梨儿点头道:“我喜欢大姐的这种生活。”紫莹终于不放心的点点头,却取了几十两银子递给她道:“梨儿,这些银子你带上,会用得着的。”梨儿坚不肯收,紫莹却塞到他衣中说道:“梨儿,别客气,凤荷救了我爹的命,这些都不足以报答她。这些银子你留着,买房生活都行,别客气了,要好好照顾自己。”梨儿终于点头收下了。她还年幼,如今独身一人的步态,不免显得凄凉。
却说梨儿刚走不久,忽然后面走过来一队元兵,文沉逍本没有在意,不料那队元兵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后,忽又折回来,无礼的盯着文沉逍和紫莹看了个仔细。忽听嗖的一声,一个元兵忽然放出一蓬烟花,文沉逍等人大惊,便见浓烟滚滚,大批的元蒙骑兵如飞而至。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上前道:“公子可是文沉逍文公子?”文沉逍不禁奇道:“你们找我吗?不知有什么事?”那军官忽地面色一整,肃色道:“我等特塔尔将军之命,前来押文公子回大都,请文公子不要为难。”文沉逍心中一动,猜不透为何会突发此事。紫莹已经问道:“你们抓文大哥做什么?”那军官显然认得紫莹,当下行了一礼,道:“公主恕罪,我等也是奉了将军之令,具体情节见了将军自然便知。”文沉逍忽然想到邓心侠曾经刺杀过皇上!元帝如今定是气此。紫莹道:“如果我们不跟你们去呢?”那军官冷哼一声,道:“公主,这也是皇上的命令,恐怕由不得你们了。”他一声令下,身后的元兵蜂涌而至。
紫莹大怒,当下抢了一支长剑,仗剑而来。那些元兵不敢伤他,纷纷退避。紫莹又气又急,眼前的元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几人显然难以脱身。她又念这些元兵是元帝所遣,当下只点元兵**道。师秋人与郁茗却无顾忌,一人挥着手中的锅铲,退敌也迅。郁茗将双袖舞得如仙女临凡,股股异香扑散飞舞,那些元兵不识厉害,纷纷上前,不久又一一倒下,错睡不已。其余元兵又恐又惧,竟也不敢再靠近她。镜婆婆铜镜如锤,气势迫人。五人俱是高手,但是元兵却是人山人海的贴身擒拿,一层层的让人应接不暇,倒像有个聚宝盆不停地在变换人。不败也要急的慌了。
忽听一声暴喝:“都散开!”接着,一阵牛角吹出的巨声,轰轰然齐天的响动。元兵渐渐住了手,看向身后,一个白袍将军快马而来,却是白晶戈!文沉逍正在奇异,白晶戈已经暴怒道:“没有我的命令,你们怎么敢私自出兵!”那些元兵纷纷躲闪着他的眼神。
白晶戈下马,走到文沉逍面前。紫莹已经上前问道:“丹王爷,审怎么回事?”白晶戈行了礼,回道:“公主,下臣也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缉拿文沉逍。本无本意,还望公主见谅。”他看向文沉逍,满脸的无奈。紫莹奇道:“我爹怎么会突然下了这道命令?”白晶戈有意无意的扫了众元兵一眼,才说道:“皇上说文沉逍出尔反尔,这才下令,我也有些好奇。”文沉逍只得苦笑。
见元兵势众,文沉逍只得说道:“丹王爷,你便带我去见你们的皇上吧,也许,这次真的是错在我。”白晶戈看着他不语,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文大哥,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事不宜迟,你快挟持我!”文沉逍有些惊讶,却见白晶戈神色坦然,似乎早已打算好了。正在犹豫之际,忽听人大喝道:“文沉逍,看箭!”众人回头一看,塔尔将军已策马而来。蓦然间,一条马鞭急缠到白晶戈与紫莹腰间,二人立即被带飞,紫莹惊慌的回头,才发现四周满是弓箭手,已将文沉逍四人包围了。

塔尔将军道:“文沉逍,看你如今还往哪儿跑!”紫莹急声道:“塔尔将军,你不要乱来!我爹会知道事情的真相的,这与文大哥无关。”塔尔将军对紫莹道:“公主,文沉逍阴谋屠害皇上,你还要袒护他?你将皇上置于何地?”紫莹道:“我件事文大哥根本不知情,他会有什么阴谋!将军,我命令你快些撤了那些弓箭手!”塔尔将军道:“如果文公子肯束手就擒的话,我自会撤去弓箭手,否则,就怪不得我手下无情了。”紫莹神色一变。白晶戈也忍不住说道:“塔尔将军,我才是此次行动的主帅,我命令你速速撤去这些弓箭手!”塔尔将军却摇头道:“王爷,在下知道你素来与文沉逍交好,所以临行前曾向皇上请得一旨,如果你有意护他的话,我可以不必受父约束!”白晶戈楞住了。
文沉逍便道:“既是如此,你们就绑了我吧。”镜婆婆却说道:“逍儿,你不能这样做!”文沉逍摇头道:“婆婆,相信我,我会没事的。”镜婆婆却摇头道:“不行,老婆子这次不能依你,邓帮主执意与朝廷为敌,你此次前去他有稍微有什么举动,皇上都会迁怒与你,你太危险了。再说了,蓝城主还要你去救呢。”文沉逍想到蓝肃,倒是一怔。紫莹道:“将军,我以性命作保,这件事与文大哥无关。你快快收兵,日后我会向我爹说明白的。”塔尔却摇头道:“公主,皇上此次气得非同小可,恐怕劝也劝不住了。这个,丹王爷与凤可公主都知道的更清楚。他给了丹王爷五万兵马,断断不是空吓。”
紫莹不等他说完,忽然一个鹞子翻身,已站在了塔尔将军的马背上,一剑搭在他的颈上。众人大吃一惊。紫莹道:“塔尔将军,请你速速收兵!”塔尔却挺颈道:“公主,怕死的不是草原上的汉子!你杀了我吧,文沉逍一样会被带入宫中!我数到三,你若杀不了我,这些弓箭手却会立即把这四人射成刺猬!”紫莹想不到塔尔会如此硬气,便已经听他铁骨铮铮地数道:“一!”紫莹吃惊无比,却又无可奈何。塔尔继续数道:“二!”白晶戈气急,怒喝道:“不许放箭!”下面的人却看也不看他,他自己的心腹在他的身后却是无可奈何。
塔尔数道:“三!”刹那间,万箭齐发,一齐射向场上四人。紫莹心中大吃一惊,手上的剑早已忘了,塔尔无比迅疾的顺而一滑,立即躲开她的长箭。紫莹无心注意塔尔的出逃,只见场上文沉逍忽然一拉镜婆婆,二人再分拉两侧的师秋人与郁茗,一齐冲天而起!那些箭都扑了空。不等众人抬臂再来,文沉逍四人已经分别落在人群当中,那些弓箭手此时再无明显目标,不禁乱了阵脚。紫莹但见四人没入人群,不禁心中一喜。她漫无目的的仰首道:“文大哥,你们快走!”不想话音刚落,她猛觉腰间一紧,一只手已经搂住她的腰,她吃惊回头,正看见文沉逍。不等她发话,文沉逍已经又没人群中。有人看见二人,但是如何是对手,只听到一片“文沉逍在这儿,”,“那不是他们吗”,“看,他们还没有走远”的声音,文沉逍二人的去处方向形成了一道人流,元兵的声音在他二人身后连成一线,人头齐齐朝二人扭望,却无法抓住二人。
文沉逍一声有些异样的长啸,忽听希聿聿一声,雪流苏扬蹄而来,但见一阵白色的旋风疾卷着,风中一阵阵惊呼。那些元兵的坐骑听得雪流苏的声音,无不蹄软声咽,竟不能动一动。雪流苏旁若无马的飞驰而来,文沉逍二人飞身而上,踏马而去。他们知道,此次元兵的目的在他,只要他走掉,镜婆婆他们也必会安全,便是白晶戈也一定会保护三人。
白晶戈深知雪流苏的神奇,有心保护镜婆婆等人,当下叫道:“文沉逍走了,快追,追到者有赏!”元兵一窝蜂的涌去。塔尔将军却知道雪流苏的脚力,当下叫道:“不许追,先拿住这三个女人!”白晶戈却一瞪眼,怒道:“塔尔将军,难道抓这三个女子也是皇上特许吗?我不许抓这三个女子。文沉逍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塔尔将军急声道:“可是那神马天下无双,我们这么多条腿也追不上他,抓了这三个女子……。”白晶戈怒道:“我们大元向来骁勇善战,如今若靠三个女子达到目的岂不叫人耻笑?”他虎虎生威的看着塔尔,塔尔气急败坏的叹了声气。镜婆婆等人何等速度,早已趁着元兵大乱之际飞身出了人堆,塔尔眼睁睁的看着三人去了。
文沉逍二人朝着莹逍谷的方向疾驰,一路上马不停蹄,很快到了莹逍谷。二人想了想大致的路线,虽然心中有些底,但对八阵图的神奇却还有些后怕。当下带了雪流苏,进了莹逍谷。转了几圈,并没有蓝肃的踪迹。紫莹有些失望,道:“莫非蓝城主出事了?”文沉逍摇头道:“但是更大的可能是他没有死。莹逍谷里迷宫一样,我们碰在一起的机率并不大。我们要随时做些记号告诉蓝城主我们来了才是。这样也免得太白费时间。我们的食物够吃七天左右,再找找看。”紫莹点头道:“好在雪流苏是神骏却不娇贵,如果顿顿都要山珍海味却让我们无可奈何了。”文沉逍大笑,拉住她的手。
二人按着记忆中的意识,找到了那晚的栖身之地。似乎并没有变化。文沉逍道:“我们先在这里休息,等到了晚上我们的感觉或许会更加强烈,到时如果能够找回两位隐者的住处,问问他们或许事半功倍。”紫莹笑道:“是啊,他们的生活当真叫人艳羡啊。真希望能快些见到他们。”文沉逍含笑道:“事情完了之后,我们也可以过这样的生活啊。”紫莹笑笑。
天很快黑了下来。静极了,天上的星星在初秋的夜里又稀又亮,像一块大的黑布上衬着的宝石。吃了干粮,文沉逍二人开始感觉着那晚的走法。
正在沉思之际,忽听咕的一声,紫莹吓了一跳,文沉逍已经下意识的将她搂入怀中,二人寻声看去,却见一团黑色的物什落在紫莹身旁。紫莹疑声道:“这是什么东西?”文沉逍仔细一看,伸手将那物什捡起来。紫莹吃惊道:“咦,是只野鸡!”果然是只野鸡,毛色若在日间定是艳丽无比,此时却是或浓或淡的一团黑。文沉逍的手上已经染到了血,他有些惊奇道:“这只野鸡是人为的杀死的,有人吗?”
正在这时,一条人影忽然出现了。紫莹吃了一吓,文沉逍扶住她,扬声问道:“是谷主吗?在下文沉逍,我们曾经来过。上次承蒙指点,在下感激不尽。”那个人影一听,疾走过来,到了近前,叫道“是文公子和宫姑娘!”文沉逍也惊喜叫道:“蓝城主!”月色下,蓝肃的衣发依旧整齐,仍是潇洒倜傥。他走到近前,也是惊喜道:“真想不到,还能够见到你们!”文沉逍二人忙将他请来坐下,取出干粮。蓝肃显然是多日不曾吃到这种食物,当下吃了个饱。
文沉逍抓起那野鸡一阵抚摸,终于在左翅下摸到一个硬物,当下用力拔出,正是蓝肃的吻锋镖!他笑着递给蓝肃道:“蓝城主,这吻锋镖可是大材小用了啊。”蓝肃接过来笑道:“虽然人说武器与人是一体,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再好的武器都是人的工具,用来战斗取胜,用来活命,都一样,我用他猎杀野物也是活命的一种吧。”文沉逍点头道:“有道理。蓝城主,你能在这谷里坚持这么久,真让人佩服啊。”蓝肃苦笑道:“可是这么久了我也没能识破这谷中的奥秘。一直竟然都走不出去。”文沉逍道:“当初我与紫莹进了谷中,也是茫然无头绪,后来经高人指点才知道就中的奇妙。这谷在的布置其实是按八阵图来设置,只是这些树木与山丘太大,又接近天然,不易为人所察。蓝城主你觉得是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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