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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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群似乎与那小金蛇极熟,又开始挤眉弄眼。猴链在上面一叫,那高崖下立即一阵涌动。紫莹大惊失色,惊声道:“文大哥,好多蛇!”刹那间,怪石之间已经涌出了无数只蛇,粗如儿子臂,细如竹筷,长如扁担,短如手指,红如火,绿如蓝,五彩斑澜的,全身黝黑的,一大片蛇互相拥挤着,互相滚缠着,红红的信子仿佛便地开满了杜鹃花。鲜艳夺目,群蛇看着那猴链,不住咝咝的吐信子。不少蛇往这边涌来,但在瓶劲处那股雄黄味让它们闻而生畏,远远地又止住了,蛇群看着文沉逍二人,瞪目蠕动。
紫莹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紧紧地偎着文沉逍,此时,便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也未必能气定神闲。文沉逍安慰道:“别怕,这里有雄黄等毒蛇惧怕的药物,它们不敢过来。”抬头看去,小金蛇吐了几下信子,似乎很得意的样子,仔细一看,并不是郁孤台的那条,它要大了许多,似乎也壮了许多。金蛇谷既然有三条小金蛇,如今这便是第三条吧。
猴王并不怕,那怪果树是斜插在崖间的,正好成上挑之势,猴王摘果易如反掌,金蛇攻击反而不利。见下面群蛇似乎早已饿极,猴王伸手抓了一枚怪果扔下去,不料那些蛇却争相避开,转眼间少了一半。怪果各自落到地上,有的落到石缝中了,怪果四周一丈方圆处没有一条蛇。文沉逍二人不禁心奇,这怪果竟有退蛇之功,可是小金蛇分明还在那怪果树上。
猴王扔的兴起,上面群猴又争相助兴,将一条猴链晃得如荡秋千一般。猴王趁势将那野果掷在各个角落里。刹那间岩石间一条蛇也没有了。小金蛇见状,不禁生气,蛇首往上一送,一股毒液喷出,猴王忙缩身,那毒液尚还差老远。不料小金蛇猛地又喷了一股毒液,这次骤高丈余,猴群一叫,又是一缩,那猴链又短了许多,方过避过。这猴群似乎训练有素,躲避飞快,猴王不停地逗弄小金蛇,小金蛇却万般无奈,转知缩回树根处的洞中。
猴王仿佛胜利者般叫着,采了半袋怪果,小金蛇虽有心阻止,但却不合肥市猴群机敏,况且全身金黄,更是一个耀眼的标志,当下再不管猴王摘了多少怪果。猴王采完,冲那小金蛇叫了几声,顺着猴链爬了上来,群猴极有秩序地从最后一只开始,一只只地复又上了高崖上,下来了。
文沉逍二人看得心服口服,正要迎上猴王,不料林中疾射出七条人影,一齐扑向猴王。猴王怪叫一声,似乎有些怕,转身将怪果扔给另一只猴子,那只猴子拿着怪果又扔给更远处的一只猴子,如此一传,怪果转眼间便到了林中。不见了。文沉逍再看,猴王竟然已经被那七人灵活无比的套住。当下大喝一声:“放开它!”飞起一脚,踢飞两人,双掌一送,又迫开二人。紫莹飞身而入,立即将余下三人打开,猴王见势,飞身投进林中。
那七人呆住了,一个人道:“你们是何人?敢坏我金蛇谷大事?”文沉逍奇道:“你们是金蛇谷的人?”那人正待说话,郁孤台已经阴了脸走了出来。七人忙行了礼,先后退职下。郁孤台冷冷道:“文公子,你们在找金蛇谷吗?”文沉逍点头。“不知你们所为何事?”文沉逍道:“柳扶天近日会到金蛇谷,我怕他会对你们不利。”郁孤台却道:“柳扶天?他上我金蛇谷干什么?”文沉逍二人见他有些不解的样子,心中不禁也奇怪起来。文沉逍道:“郁谷主,前些日子有一个秦无极的剑客,可是死在你的毒上?”郁孤台道:“秦无极?摩霄剑客。”文沉逍点头。郁孤台道:“我不认得他,那次出谷方之白是最后一个死在我手上的人。”
文沉逍二人互视一眼,郁孤台冷道:“柳扶天是秦无极的徒弟,他以为是我杀了摩霄剑客,前来报仇?”文沉逍点头。郁孤台道:“我没有杀秦无极,任柳扶天信不信。他来了我金蛇谷并不怕他。文公子,此事不劳费心了,如果没事,你二人还是回去吧。”文沉逍却道:“他在武林中为非作歹,这次江湖上各大门派都会追随而来,准备将他歼灭于此。郁谷主,不知你意下如何?”郁孤台冷哼一声,道:“金蛇谷不是谁人想进便能进的,你们要杀柳扶天我不管,不过,金蛇谷向来不欢迎外人!”
这郁孤台当真邪异而且变化无常,先前与文沉逍还挺友好,如今却已态度大变。但文沉逍忍不住说道:“郁谷主,柳扶天为害武林……。”郁孤台拦住他道:“这个我不管,只要他敢进我金蛇谷,我就不会手下留情!金蛇谷以外,随他潇洒。刚才你们破坏了我们金蛇谷的大事,看在先前与你们相熟的份上,不与你们计较,不要再多说了,你们还是快些下山吧。”
文沉逍道:“郁谷主,你们要捕杀那只猴王?”郁孤台道:“那只老猴本是金蛇谷之物,它身上的衣服便是证明。我们捉它回谷有何不对?”文沉逍一奇:“它是金蛇谷之物?”郁孤台哼了一声。紫莹道:“郁谷主,我看那猴王生性活泼,似乎不易家养,不如你放了它,让它回山林岂不更好。”郁孤台道:“这是我的事,不劳宫姑娘操心。”紫莹一滞。郁孤台已不耐道:“好了,请你们还是趁天明快回去吧,郁某先告辞了。”说着,也不答理二人,转身到了一株树后,就此失却身影。文沉逍二惊诧不已,却看不出干什么破绽,无法,二人只得下山。
下到山腰,忽听猴群在不远处连连呼叫,似乎有些恐怖和痛苦。二人连忙寻声而去,正到一片树林之中,只见地上躺了不少猴子,一个人正挥剑与群猴相半,正是柳扶天。他一手摩霄剑法天下无双,那群猴怎是他的敌手,早被打得七零八散。还有几只已经受伤而死。猴王在一旁跳跃相扑,毛发已乱,却奈何不了柳扶天。亏了群猴机智,尚还可以躲闪,柳扶天一身潇洒锦衫也已经被抓得支离破碎。
眼见群猴又要受伤,文沉逍大喝道:“柳扶天,住手!”柳扶天听得人声,蓦地住手,回身看向二人。他此时衣衫零乱,头发飘飞,原本潇洒的外形显得狼狈不堪。双目却是神采不减,文沉逍大声道:“柳扶天,你竟连猴子也不肯放过吗?”柳扶天气道:“这些猴子本就该死!它们竟给我吃这苦果!”文沉逍见他脚下有一枚咬了一口的苦果,心中就明白了。当下冲那猴王一招手,猴王便扔给了他一枚。文沉逍张口咬了一口,咽了下去。这直看得柳扶天惊奇不已。
文沉逍转眼间吃完,柳扶天却一声冷笑,道:“我才不受这个罪!”伸手从一个布包里取出一只鸡腿,递给紫莹道:“紫莹,你一定也吃不惯那苦果,来,尝尝这个。”紫莹笑道:“柳公子,我看还是留着你自己慢慢用吧。”当下她也问猴王要了一枚,当下吃了,虽然辣到了心里,她却依然吃完了,柳扶天终于目瞪口呆。
看了半晌,柳扶天始终想不透为何紫莹也肯吃这种怪果。不禁说道:“好,今天我输了。”文沉逍道:“柳扶天,尊师之死,或有可疑之外,你不妨回去查个清楚,再下结论不迟,免得伤了无辜。”柳扶天道:“江湖六个顶尖的使毒行家一起断定是他,又有什么可疑的。郁孤台他死定了!你们不迟辛苦的到这里便是要阻止我吗?那倒要看你的本事了,希望在这原始的森林里我们可以分出胜负来!”说完,飞身去了,那猴王急叫几声,又不敢追,甚是无奈。
文沉逍看了那些猴子的伤口,都不是致命伤,当下寻了草药敷在那些伤口处,猴王很是欢喜。但猴群中却死了四只猴子,文沉逍正要为四猴挖土埋了,那猴王却与群猴已经抢险先挖起来。群猴一边挖,一边轻嘘,很伤怀的样子。文沉逍二人与群猴已是朋友,此时也有些伤痛,默默地看着群猴。
一个大坑很快挖好,群猴动作十分灵敏,便将四只猴子分葬了进去,但令人惊奇的是,群猴却将四只死猴的尾巴露出土面,二人正在奇怪之际,群猴却已蹲坐在四周,许久,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四只猴子竖起的尾巴。一阵风轻轻吹来,四只尾巴便被风吹动了,群猴忽然惊喜地叫起来,连忙将那土重又挖开,文沉逍二人大吃一惊。
四只死猴很快被挖出,猴子们在那四只猴子身上百般抚摸百般搔抓,但四只猴子却一动不动。文沉逍知道,那四只猴子是真的死了,群猴见无用,方又将那四只猴子埋了。紫莹看得不禁泪流满面。
猴王将猴子拢在一起,手舞足蹈的动了一阵儿,似乎在说什么。二人静待着,那群猴子忽然都跃到树枝上,几个甩跃,便不见了踪影。紫莹道:“它们不会是去找柳扶天报仇了吧。”文沉逍点头道L:“很有可能!”二人忙跟去。
却说柳扶天,他离开那片树林,终究还是在林中,金蛇谷仿佛在地下一般毫无踪影。行不多久,头顶上的鸟鸣忽然刺耳无比,他一抬头,正看见一大群飞鸟飞扑而来。他先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转眼间他的眼前便全是尖锐的鸟喙及锐利的鸟爪!柳扶天大惊,忙出剑一阵疾挥,空中飘落一场羽雨,但那些鸟仍然前赴后继的扑来。其中有不少雕鹰,挟千钧力道,直刮得面颊生疼。剑风扫在它们铁一般的背上丝毫无损。
这时,一阵小石子飞蝗般砸来,一大群猴子手中拾了石子纷纷掷来,柳扶天万万料不到自己杀了几只猴子会引起这么广大的仇恨。正在惊讶之际,忽听一阵狂吼声,几只纹彩缤澜的猛虎咆啸而来,树上一花,三只金钱豹也临空扑来。
柳扶天魂飞魄散,人类的武功再高终究对这些锋牙利齿的野兽怀有先天的恐惧心理,更何况是几只虎豹一起扑来!更令柳扶天想不到的是这森林中的百兽竟比江湖上的各大门派还要团结同敌共忾!想念间,他手一上式梨花绽春雪融融,一剑飞虹万念空,这是摩霄剑法中最为毒辣的一招,便见剑光如电,一只金钱豹已经中剑倒地,鲜血迸射,它立即伏在地上,喘着吐气,以期止血。
眼见百兽皆来,五虎二豹又雄视眈眈,柳扶天飞身上了一棵大权。群猴的石子仍然不断掷来,且认位奇准,群鸟的飞啄之势也未停止,柳扶天心中有些慌了。好在会爬树的动物不多,又皆慑于他的神功不敢轻举妄动,他才少了一重威胁。便在此时,一条扁担一般的巨蛇游身而来,柳扶天头皮一麻,那大蛇已经缠着树身游了上来。柳扶天大叫一声,伸手接了几个石子,飞手砸去。这石子挟了千钧之势,巨蛇受一两枚尚可,五六枚下来,也支持不下,便滑下树来。但它落地的那一刹那,却将巨尾狠狠的一扫,那碗口粗细的树干竟被抽的摇晃许久。
羽毛瑞雪般遮天蔽日,那些飞鸟却越扑越勇,死伤不伤,柳扶天也被啄出了不少血口。百兽在树下静候,顶上有飞鸟,周身有飞石,心知自己长久下来必定丧命,柳扶天当下暗运玄功,将一身功力提至十成,猛地一声长啸,百兽忽然噤了声。柳扶天这一啸颇似佛门狮子吼,震了百兽,他飞身上了密林,到了那绿波之上,仿佛一只蜻蜓一样立在万木顶上。飞鸟又各自飞了上来,继续攻击。
四下看了看,没有一丝可藏身之处,风过,树摇摆不止,他远远的看见一个小山洞,当下惊喜无比,飞身而去。他登萍渡水的轻功高妙无比,几个起落,已经甩下了百兽,快到山洞时他隐身入林中,又避开百鸟,当下一头冲进山洞,看看洞外,没有兽与鸟,他这才舒了一口气。此时他细看自己,衣衫尽碎,几近赤身**。自从江湖以来他便没有受过如此惨败。肩上的包袱也差点破了,里面的衣服食物幸好还在,他连忙换了,吃了食物,略作调息。

文沉逍二人到时,百兽将散尽,看着地上那只金钱豹,文沉逍忙取来先前给猴群治伤的草鞋药。紫莹一旁将那些鸟羽拢在一起,埋了。百鸟在上空盘旋良久,方才飞去。文沉逍要将草药敷在金钱豹的伤口上,这凶狠暴戾的**,此刻大吼一声,以发泄伤痛。血已经流了不少,它的力气小了许多。文沉逍撕了衣衫把它的伤口护住。金钱豹的目光渐渐柔和,任由文沉逍施为。许久,金钱豹的伤口才止血。文沉逍拍拍它的身子,它便站起来,身上又是草药叶又是衣布,样子有些怪异。金钱豹冲二人看了看,嗷嗷叫了几声,方才慢慢去了。
二人坐不多入,忽听一阵马嘶,接着,便传来一阵人的交谈声。一个男声道:“不知道文公子他们可曾到,否则我们怎么治得住柳扶天那魔头!”一个女声道:“文公子有神骑,想必已经到了。我们再找找,希望他与郁谷主已经做好准备。”文沉逍已经听了出来是少林寺显贤大师与水晶夫人,当下叫道:“大师,夫人,文沉逍在这儿等候多时了。”
密林中忽然多出了几十人,各派都有。为首便是显贤大师与水晶夫人。镜婆婆惊声道:“逍儿,你受伤了。“文沉逍当下将近日之事说了。群雄惊叹不已。场上林木乱如麻,地上又有血迹及细小的鸟羽,群雄不得不信。镜婆婆便道:“柳扶天当真畜生也不如!”显贤大师道:“好在他刚来不久,想必郁谷主也会有所防备。”
文沉逍道:“可惜郁谷主不肯让我们进谷,如今我们只能小心跟着柳扶天,以免出意外了。”水晶夫人道:“我们这么多人,不知有没有人知道金蛇谷的所在。”一个长须半百老者道:“金蛇谷神秘异常,成谷百年,江湖上没有人到过谷中,老夫曾于数年前被邀与郁谷主一比毒技,当时也未能进谷。”文沉逍道:“前辈是哪派的高人?”老者笑道:“老朽是四川唐门,唐剑卓。”文沉逍道:“原来是唐门的高人,如今有了你,便不惧百毒了。”唐剑卓道:“老夫不敢夸下海口,金蛇谷之毒不在唐门之外,且本身奇特。郁家每一代谷主均挑战过唐门掌门,几十年来,唐门胜少负多,只金蛇谷神秘不出,才让唐门虚名在外。此次老夫实无把握,不过必当尽力而为。”群雄有些吃惊,想不到四川唐门也对金蛇谷自叹不如。却听唐剑卓道:“宫姑娘,听说你曾在太湖的海天岛上,中过本门的血花散,老朽在此向你道歉。”紫莹道:“此事过去放久了,唐前辈不要放在心上。”唐剑卓道:“血花散是血花丹所化,素有天下第一剧毒之称,本门尚无解药,不知宫姑娘当日又是如何得以痊愈?”文沉逍当下笑道:“是在下,我当时也是冒险一试,并无太大的把握,所幸紫莹康复如初了。”唐剑卓与众人一起惊讶无比,唐剑卓道:“文公子毕竟还是救了宫姑娘一命,这种解毒之术,恐怕唐门达不到啊。”文沉逍笑着摇头,用神色告诉大家当时自己也是侥幸,紫莹更是九死一生。水晶夫人笑道:“好了,你们两人一个施毒一个解毒,不会有大事。我们先找到柳扶天才是。”群雄点头。
群雄在暗无天日的树林中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金蛇谷和柳扶天的踪影,当晚,便宿在林中。群雄有备而来,带不了少干粮。猴王已去,并未留下怪果,文沉逍二人乐得吃那干粮,如今吃来真是美味。
林中一片树木稍稀的大岩石上烧了几堆大火。远远的围在火旁,倒也其乐融融。众人谈笑之际尚还不觉,等到疲惫时,想要睡觉,立觉蚊虫叮咬的痛痒难忍。在这原始森林里,蚊虫也如林木一般雄壮,一口咬来就留下个疙瘩,一个有平日的两个大。拍巴掌声不断,隔了衣服也一样痛痒。显贤大师佛法高深,打座在那,也觉不适,虽是一动不动,脸上却有好几个疙瘩。文宫二人却出奇的并无蚊虫相欺,很快入睡。
终于,有几个门派的弟子受不了了,起身扇衣拍打,但听嗡嗡的声音不绝于耳,丝毫不觉解恨。正拍打着,嗖的几声,几只树枝飞来,正插到那几个起身之人的要害,那几人立即死了。
显贤大师听到声响,睁眼看见几具尸体,忙唤醒众人,认出死的有一名武当弟子,两名华山派弟子,一名黄山派弟子。文沉逍看不出异样,却见唐剑卓接过那插在尸上的树枝,闻嗅了片刻,说道:“树枝上有毒!”正说着,他的五指忽地变黑,唐剑卓吃了一惊,忙吃了些药粉,又运功调试,这才将毒逼出。文沉逍大奇,看向自己,却没有任何不适。早听唐剑卓说道:“这是金蛇谷的毒,郁孤台为何要与我们为敌?”当下众人一阵议论,一直到天亮。
清晨,林中稍亮,因生理之需,各人各自寻了僻静之地方便,文沉逍神经忽然绷了起来,正要提醒众人,不料已听得几声惨叫,各人分头寻去,不久便抱了几具尸体回来。文沉逍一看,那些人的死因竟与昨晚那几人一样。树枝兀自插在那些人的身上。还有几片绿的树叶尚未枯萎。绿的刺眼。众人不知金蛇谷为何频下毒手,一时猜测纷纷,有些人已经气愤难忍,大骂金蛇谷郁孤台狗咬吕洞宾。
文沉逍当下暗自留心,又寻了一天,一无所获。便是柳扶天似乎也消失了一般。当晚,文沉逍佯睡,虽有蚊虫,却无人再起。终于有人忍不住,翻了几翻,终不敢起。文沉逍却坐了起来,使劲的用衣袖扇风。他也为自己有些奇怪,为何自己身上并无蚊虫叮咬?为何昨天唐剑卓都会中毒自己却了然无事?正想着,忽闻风声骤至脑后,他一手挥开,飞身追去。
离开火,林中漆黑一片,只有星光透过林缝射下来。风声一来,顶上树枝便摇摆不定,哪有人影。文沉逍正在惊讶之际,忽觉臂上一痛,一根树枝已经悄无声息的射在臂上。他一闪身,仍是没有人。紫莹和镜婆婆赶来,道:“逍儿,可有人?”文沉逍摇头,却说道:“我中了一个树枝。”二人大恐,一齐抓住他的手。文沉逍却摇头说:“看,我没事。”三人当即回到众人当中,众人皆奇。
唐剑卓道:“文公了,莫非你已经练成了金刚不坏之体?”文沉逍摇头道:“没有。”显贤能大师道:“文公子功力深厚,或许将自己毒性迫住,你不如再运功试一试。”文沉逍道:“我并无大碍,幼时虽也经药草浸过,但是绝对没有避毒之功。”紫莹忽道:“文大哥,是不是那怪果子的作用?我也吃了,现在和你一样,蚊虫都不来叮我。我心里其实很好奇又不敢说出来。”此话一出,众人才必现场上众人除了文沉逍二各自多多少少的有些小红疙瘩,只有二人的皮肤依然光洁。众人更奇,唐剑卓道:“文公子,不如明日你带我们去看看那果子吧。”文沉逍点头。
顺着记忆中的路,文沉逍将众人带到那高崖下,那棵怪果树仍在崖边。只是上面的怪果却一枚也没有了。便是树叶也落了不少。文沉逍有些奇怪道:“难道这些果子都被猴王摘光了。”紫莹奇道:“不像,猴王似乎十分爱惜这果树,不会连叶子也摘了,你看,这些叶子落在地上,有的被打破,倒像是有人故意破坏。”显贤大师目光如炬,当下道:“不错,你们看,那崖边有一支箭,那些怪果子不会是被人射到谷中了吧。”经他一指,众人立即发现了,不禁惊谔。
忽然,身后一个声音道:“怎么?你们射掉了所有的果子,如今来这里假慈悲吗?”众人回身,郁孤台已经傲然立在身后。文沉逍已经上前道:“郁谷主,你误会了,那些果子并不是被我们射落的。”郁孤台冷冷道:“这处地方,以前只有你们知道,不是你们又是谁?”文沉逍无奈道:“我们为何要射落这些果子?我们知道猴王爱惜它,保护还来不及。”郁孤台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这果子的神奇,心中有了贪念,杀人放火也有可能,射落几个果子又有何不可。”文沉逍苦笑。
唐剑卓道:“郁兄,好久不见了。一向可好?”郁孤台道:“看来真的是你们了。唐剑卓,你与我斗法落败心中不甘,倒来用这卑鄙手段!我一向敬你是大丈夫,如今看来倒是我走眼了。”唐剑卓道L:“四川唐门虽然败于金蛇谷郁家数次,但唐门也是响当当一声招牌,为何与你争这闲气。郁兄如此想,未免也太小瞧了唐某人了。”郁孤台哪里肯信,自顾冷笑。唐剑卓道:“显贤大师,岁崖子道长,文公子,他们都是证人,这几天我们形影不离,如何分身来射你这果树?”郁孤台道:“他们与你根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还会帮外人?哼。”众人气结,他这一说竟把各派都不放在眼里,果真是狂傲无比。
文沉逍却道:“郁谷主,不知那果子有何神奇之处?”郁孤台看了他一眼,道:“好,我便说与你听一听。那果子实是野杏,种子机缘奇巧的落到本谷,如今少说也长有百年了。其根处有一处金蛇**,**中有三条至宝小金蛇,我们金蛇谷获得两条,却有一条留在那里。这小金蛇可说是蛇中至尊,全身皆毒,但只要利用得当,却又能治各种疑难杂症。不亚于千年人参万年的灵芝。那小金蛇吃喝拉撒全在洞中,那野杏得金蛇所赐,形成了至阴之质。谷有又有蛇群栖身,所生障气上升,皆被野杏吸得,也是至阴之质。再加上野杏在此独亨碧空,纳进日阳,得以修得纯阳之质,阴阳调和之后,幻化四味,不但可以解百毒,更能青春常驻,百病不侵。而且可以时刻调节人体阴阳,使人的精力永远都保持在最佳状态。你可听清楚了?”他冷冷地看向文沉逍。
文沉逍终于明白了他与紫莹的互相体贴与迁让,竟使得二人因祸得福。郁孤台道:“我金蛇谷千方百计的要摘得那野杏,又惧那金蛇至毒及蛇谷内的障气。这才训练了猴群好采杏,却不料那些猴子得了我们想出的妙法却私自逃走,又私自摘去野杏,哼,却被你二人享用了。当真可恶。好了,如今你二人死也该瞑目了!”说着,他双袖一送,两股毒烟喷罩向众人。文沉逍吃惊之余,双袖一拢,罗天袖的功力凝聚,当下净那毒气纳尽,用力一挥,毒烟即散尽,郁孤台冷哼一声,忽听有人大叫道:“不好,蛇来了!”
众人蓦然回首,便见那谷中山岩之间已经爬满了大大小小形色各异的蛇。这一来众人都惊呆了。也许有人不怕蛇,但当蛇成群结队时没人不怕!郁孤台更是神色大变,回身飞走了。文沉逍大叫道:“大家快下山,小心蛇毒!”群雄连忙飞纵下山,唯恐避之不及。文沉逍拦在最后,便见那蛇群已冲出瓶颈。不知何时,雄黄味尽失,想必拒蛇之物已被人破了。再看那蛇群,为首的正是那条小金蛇。文沉逍不及细想,挥手一掀,一股大力掀起,一地地皮被如地毯般被掀开,上面的群蛇立即被掀后。但是转眼间后面的蛇又涌了下来,潮水一样势不可挡。文沉逍见众人走远,自己又无力抵挡,当下也飞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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