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九寨沟,百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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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莹和文沉逍走进店里,店主忙迎上去说道:“客官,对不住了,小店打烊了。”紫莹笑道:“没事,我们是来找人的。”塔尔虽然吃的呼噜噜响,却听得清楚,当下连忙回头,见是紫莹,忙站起来说道:“公……。”紫莹却拦住他的话,说:“将军,不用多说了。”塔尔是个明白人,当下咽下了话,说:“姑娘找末将有何贵干?”紫莹笑笑,说:“我是有些事。我想请将军,将这些人都放了。”塔尔有些为难道:“可是,我是奉了皇上之命,如果……。”紫莹道:“你放心好了,你回去了就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我爹自然不会怪罪你。如果真的不行的话,你就赖到我身上,我会向我爹说明的。”“真的?”塔尔将军看着她。紫莹笑道:“当然是真的,你不相信我?”塔尔将军连忙摇头。紫莹便笑了。塔尔便朝后面叫了一声道:“将人都放了。”里面应了一声。
第一个出来的是鬼老汉,他火气功极大,正要发怒,塔尔将军已经说道:“本来你们已经死了一半,不过,念柔公主心肠好,今天就饶了你们一命,小心点你们,下不为例!”鬼老汉怒道:“你们什么东西!敢这样反复无常的抓人!把我们当猴了吗?”这一说他后面出来的众人一起赞同。塔尔怒道:“不想走再进去!抓你们还不容易!今天若不是念柔公主,一千个你们我也抓了!”那些人看看紫莹二人,不禁吃奇。紫莹笑道:“各位好汉,你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免得夜长梦多。”那些人心觉有道理,恨恨而去。
出来后,紫莹不解地问:“文大哥,为什么要放了他们?他们会再回去帮助柳扶天的。”文沉逍笑道:“人心都是肉长的嘛,他们之中一定有人会迷途知返的。”紫莹撇嘴不信。文沉逍却道:“好了,我们快去找婆婆吧,明天一早就要赶路吧,别让柳扶天占了先。”
九寨沟在川西的万山群岭之中,皆为原始森林所覆盖。远远看去,郁郁青青的一片,不分彼此。就中林木峥俏,遮天蔽日,进入其中,光线立即就暗了下来。有些阴凉,有些凄冷,不时还有各种鸣虫嘶叫。地上铺着的是几千年甚至上万年以来铺就的树叶,人迹全无。可以想像,这里没有人来,便是樵夫,或许也不曾来过。从外面若仔细地看,能在这条岭上辨出三条颇深的沟来。其中一条,便是金蛇谷的所在。
紫莹有些害怕,握紧了文沉逍的双手,问道:“郁谷主他们真的住在这里吗?这里好像没有人来过嘛。”下说着,一条人影在她面前一闪而过,她惊叫一声,立即惊起一林的鸟儿振翅的声音,扑腾扑腾漫天作响,久久方绝。却又听吱吱地一声,文沉逍奇笑道:“紫莹,别怕,你看!”紫莹抬头看去,只见一只大猴子正冲她挤眉弄眼,那猴子身上竟穿着一件很合身的长衫,中间还胡乱地系着一根不很合适的绿色腰带,甚是滑稽。
文沉逍道:“这猴子的一身衣服必是来自金蛇谷。只是这金蛇谷的位置未免难找了些。不如我们就让这猴子带我们去吧。”紫莹道:“它会带我们去吗?它似乎很喜欢吓人。”文沉逍笑说:“你告近雪流苏,这样就会踏实些。”紫莹依言挨近了雪流苏,这边文沉逍紧紧地搂着她,心里果然觉得踏实了些。
这时,那猴子扔了一个野果给文沉逍,文沉逍接住了,擦净,咬了一口,猛地又吐出来,他酸的直挤眼儿道:“怎么会这么酸!”紫莹咯咯直笑,伸手接过来轻咬了一小口,那果子,或许只用一滴汗,便能将全身的毛孔酸个透!她不禁说道:“怎么会有这么酸的果子,青杏子也不过如此嘛。”正准备扔去,文沉逍却又接了过来,又咬了一小口。紫莹惊异道:“文大哥,你干什么!”文沉逍又是在挤眼,眼泪浸在眼中将他的眼睛润的水汪汪的,口中也流出了些酸水,模样有些怪,却顾不得说话,一口口的将那野果吞进肚中。紫莹在旁边看着他勉强的样子不禁也全身似乎酸的在打颤,口中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许久文沉逍才吃完那颗野果。
紫莹心疼道:“你饿得晕了啊?那么酸怎么能吃?”文沉逍却道:“其实味道还不错。”那着衣的猴子便叫了几声,在树枝上象征性的跳了几跳,好像好高兴的样子。它忽地又扔了一个果子过来,这个和刚才那个一模一样,紫莹不禁目瞪口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猴子想酸出人命啊!”文沉逍却笑道:“照吃不误。”说完张口咬了一下,却觉喉中溢过一股苦味,竟比黄莲更甚三分!舌头在嘴里都自觉的翻腾着躲避着与那果子接触。文沉逍紧闭了眼,咽泥巴一样将那尚未嚼烂的果子一下咽了,苦到了胃里。见他的表情,紫莹不禁想起刚才的酸位,不禁又咽了口水,知道不好吃,当下道:“文大哥,我们还有很多干粮!”文沉逍却张开眼道:“没事,尝尝这些野果,也不错啊。”他的舌头尚还在与刚才的苦味作抗争,说话也有些不听使唤,紫莹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这时,那猴子又扔了一枚一模一样的果子,紫莹变色道:“文大哥,这猴子它会耍弄人呢!我来赶走这只坏猴子。”文沉逍却拉住她道:“没事,我们还需要它帮助呢,反正也死不了。”
此时,他才细细地看那果子。和杏差不多形状,只是个头却和桃子差不鑫。摸着有些硬,又比咬起来的感觉要软。那颜色最怪,你觉得是红便是红,你以为是绿似乎就是绿。有些诡异,却很实在的感觉。文沉逍从未见过这种怪果,当下也不犹豫,张口咬了一下,谁知这次却是辛辣的。文沉逍不防,呛的涕泪横流,不断咳嗽。紫莹连忙帮他擦净道:“怎么?很辣吗?文大哥,还是让我来吃吧。”文沉逍笑着,已经又咬了一口,道:“正好,我喜欢吃辣,我来!”说完,又咬一口,这果子当真比世间最辣的,产于云南景颇族的辣椒还要辣。文沉逍的嘴唇被辣的通红微肿,像含了女子的胭脂一般,却也终于吃完了。
那猴子又跳了起来,还在拍手,左一晃右一晃,兴奋不已。却见它手臂一甩,又扔了一枚。紫莹一把抢过来道:“文大哥,我们有福共亨有难同当,让我来吃!”文沉逍却了一把捉了她的手道:“酸甜苦辣,紫莹,我猜这次一定是甜的。紫莹,你可不要占我便宜啊。”紫莹正要说话,文沉逍却已经张嘴从她手上将那果子咬了一口去。
这只果子果然是甜的,这份甜啊,从头顶一直甜到脚底心,甜而不腻,尚有一道清香,甜的可口,甜的怡人,让人欲罢不能。文沉逍就说道:“紫莹,你快尝尝,真甜!”紫莹咬了一口,果然甜美的异常,苹果与蜂蜜与此一比,简直你像西瓜皮与西瓜瓤!紫莹又递给文沉逍,他咬了一口,又让紫莹咬了一口,紫莹品着那份甜,心中没来由的流出泪来。文沉逍却温柔地笑道:“你这是喜极而泣吗?终于尝到甜头了。”说着,他在紫莹颊上轻轻一吻,吻去了那滴泪。不料,他忽然叫道:“紫莹,你的泪水都是甜的!”紫莹嗔道:“胡说!那是你口中的余味,泪水是咸的。”文沉逍伸指在她颊上一拂,又伸到她唇边,紫莹一吮,果真是甜的,不禁又笑了出来。
那猴子却跳下树,手中还提了一个小口袋,它将口袋往二人面前一放,二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差点晕倒,原来那口袋里面全是那种开头的果子!至于是甜是酸是苦是辣,二人不知。那猴子又回到树上,吊玩了几回,跳跃着走了。文沉逍想要叫住,却不知如何开口。
紫莹道:“文大哥,郁谷主他们所住之地总有入口,我们不必讨这猴子喜欢,这果子我们扔了,再找找看。”文沉逍笑道:‘紫莹,在这偌大的一个林中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况且这果子有酸有甜,并无剧毒,食了也无所谓,来,我先尝尝。“他挑了一个,一咬,是个甜的,便递于紫莹,紫莹摇头道:“不,你吃吧,我不饿。”文沉逍硬塞给她,自己又取了一个,是辣的,吃了。
紫莹道L:“文大哥,我们再找找吧。难不成这林中便没有了其他果子?”文沉逍道:“可是这果子怪异至极,平常闻所未闻。我想尝尝,你先吃干粮吧。”紫莹取出馒头,看见文沉逍脸上的坚忍之色,心知是吃到了难咽的果子,却也劝不不当下别过头。
这时,吱的一声,那只猴子又回来了,身后呼啦啦地下来几十只猴子。立在二人面前。紫莹有些害怕,文沉逍护住她道:“他们必是闻到了馒头的味道,紫莹,你给他们掰一块。”紫莹依言扔了一声。那只猴子立即捡起来吃了。似觉好吃,又看向紫莹,紫莹不知该如何是好,文沉逍想了想道:“这些猴子好奇怪。”当下对紫莹道:“紫莹,它们不吃完这馒头是不会走的,你吃一口,再喂他们,如此轮换。”紫莹无法,又扔给他们一声,自己咬了一口。
这一来,那群猴子就乱了,争先恐后的争抢,却始终在距二人一丈之外的地方,并不靠近二人。紫莹带了十只馒头,转眼间就没了。那猴群似乎十分高兴,冲二人吱吱地叫了几声走了。文沉逍安慰道:“紫莹,没事,好在这些果子里还有不少甜的,再找些其他野果也行。”紫莹却笑说:“如此也好,这些果子也蛮好,总比没有东西吃强啊。”说着,伸手抓了一只,却是酸的。文沉逍笑道:“先别争了,我们去找找金蛇谷,柳扶天前来寻仇,必有他的法门,我们千万不能再迟了。”紫莹点头。
仿佛置身于一幅巨型山水画中,四外的林木形态各异,虬枝曲干,唯美灵秀。便是树叶也形态各异,看着就像在一个古玩店中玩赏。不时有淙淙的流水声,不时有哗哗啦啦的风响声,偶然有几只开屏的孔雀,紫莹乍喜乍惊。忽然她惊喜道:“文大哥,你看,那只动物好可爱!”文沉逍放眼看去,却是一只大熊猫,那熊猫憨态可拘,正在咀嚼着一根嫩竹,不时好奇善意地看看二人。文沉逍也有些惊喜道:“这是大熊猫!我在十七岁那年见过一只,以后再也没有见过!”“是吗?我都没有见过,好可爱!”“是啊,这种动物虽然体态很大,但是却很亲和,从不袭击人类,而且据古书记载,这种动物是从原古时候便已经存在着的,看,它多随和。”二人惊喜地看着。又走了一段,忽然听到轰然一声巨吼,一只老虎从山间一跃而过,正所谓云从龙,风从虎,虎过一阵山风袭来,头上遮天的巨荫刹那间光亮起来,摇了几摇,树冠又拢在一起。又有不少山獐野狐偶尔窜过,却并不伤害二人,看得二人不禁开怀起来。

金蛇谷似乎并不在九寨沟,形迹全无。二人不免有些失望。是夜,二人睡在林中。好在有火折子,二人相偎在火旁。此处是一片巨大的山岩,下面并无干树叶,唯恐簧火引发火灾。二人相偎在火旁,文沉逍又要吃那甜果,紫莹却非要吃其他的,而那甜果定要和他一人一枚见她也下定了决心文沉逍只得应了,二人一起挤眉弄眼一起苦地打颤一起辣的吐舌,然后一起大笑,反而十分开心的样子,那袋中只有半袋倒能够坚持几日,只是甜果子的确很少,见了二人不免你推我让,二人索性不去理会,只一心一意的吃果子。
睡到半夜,紫莹从文沉逍怀中眯起了眼正要吐一口浊气,不料忽听一声低吼,她睡意全无,一翻身不禁骇然,原来二人四周不知何时已积聚了大小几百只动物,大有虎豹豺狼,小有兔狐獐,还有许许多多的鹿、野猪之类的,它们正看着二人,文沉逍被惊醒不禁也大吃一惊,那些动物只因惧水尚未做好决定,只是也未免有些吓人,再一抬头树枝上不知何时也落上许多鸣禽:黄鹂、黄鹃、八哥、彩鹞、巨鹰,还有只孔雀懒洋洋地看着二人,再看地上密密麻麻地伏满了蝎子、蜈蚣、蛇类二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一声风过,树枝晃了晃,那群鸟叫了几声,这一叫惊了百兽,便听百兽各自叫了起来。那声音,惊天动地,响彻山林。百兽刚叫罢,便听咝咝几声,地上群毒物纷纷发出惊人叫闻的声音。一声尚可忍受,各种声音集在一起,便犹如夜叉呼嚎,百思齐发,令人全身发麻。只是二人奇怪,为何这些动物并不前来相侵,那火,并不是所有的动物都怕。
二人偷偷地加高了了那火焰,但群兽并不在意,漫天遍地的动物让文沉逍二人竟显不出身形。那火光虽盛,但在这大片的动物的包围下仍找不到安全感。忽然哗的一声,一大群猴子从树干缝中中跳跃下来,它们看着文沉逍奇怪二人,又叫了几声,摇头晃尾,却不知是何意。群猴又迎向百兽,那些地上的毒物自动缩身到后面,奇怪的是,那些毒物即使在百兽身下,百兽也无动于衷,反而相安无事,一副友好的模样。群猴前爪相接,拉成了一个圈,将二人围在蹭,却面对着百兽。谁知那百兽也不生气,一个个无声的散开,瞬间集成了几十个大圈,兔子钻到里面,贴近二人,又围成了一个纯粹是兔子的小圈。于是其他的鹿、狐、狼、豹、虎,一一排开,各自与同类成了一个个的动物圈,煞是奇观。这还未完,那百鸟齐鸣一声,便晨百兽止方环飞不止,竟也同样绕成了一个圈,二人猜测,群毒在最外面必已围成了一个圈。二人惊异地看着眼前的动物们,瞬间,那群兽仿佛不听话的小童,各自抓耳晃股,还有的交头接耳,这一个场面,竟似有人在指挥一般。
不一会儿,一道声响传来,二人听得出,是风声。那风声好怪,好似从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力度吹来,声音悦耳之至,仿佛琴声,又仿佛笛声,简单,但优美,该是天籁吧。
群兽跳起舞来,小兔子们一蹦一跳的,手虽虽未拉着,但仍是一个圈,前蹦几下,后蹦几下,又在原地跳了几跳,更觉可爱。那群猴也在舞动,长尾有节奏的跟着那,风声而动,向左,向右,有时向前,有时向后,那着衣的猴子仿佛一个人一样,只看不到脸。群狐群狼群豹群虎也在跳,他们的动作有时有时雷同,但绝不一样。当狐狸点头时,獐子却在摇尾,狐狸虽然也在摇尾,但身子却一动不动。便是兽中之王也站起了身子,左三圈一走,右三圈一走的舞动,群兽的动作,极美,头上的群禽虽无大动作,但它们却奇异,一圈向这边转,一圈向相反的方向转。如此一层层的交错而去,仿佛一道道的彩虹一般,有节奏的浮动翅膀,更是整齐。
文沉逍二人渐渐地如痴如醉,雪流苏也不怕,细细听着。那几声不知从何处而来,竟如此优美。又被百兽捕捉,在一旁翩翩起舞。二人加了不少树枝,看着那些动物的联欢,它们没有技巧,却是最原始的活力与**!
就这样,动物们跳了一夜,火色金黄一直变成了金白色,天亮了,风声渐弱,动物们也有些疲累,一群群的散去,瞬间走净,便只剩下一群猴子,他们朝文沉逍二人吱吱了叫了一阵儿,也去了。
又找了三天,二人一无所获。紫莹有些气妥,道:“会不会不在这里?怎么找不到?”文沉逍道:“应该在这里,只是林密沟深,一时难以发现。我们再找找,果子也快没有了,我们再找不到,只能回去了。”紫莹点头,忽然生了一个怪想法,道:“文大哥,那些猴子不知从何处采得出这些野果,我们并没有见到,也许,这些野果便长在金蛇谷也有可能。”文沉逍想了想,惊喜道:“一定是这样的,如果让那些猴子去采些野果,一定就可以找到金蛇谷。”二人心中高兴起来,三天以来,他们已经大致掌握了猴子的活动地点。
来到一个枝叶稍稀的地方,他们果然看见了不少猴子,在那枝间玩耍,经过了几天的交流,他们与那着衣的猴王甚熟,那着衣猴王无比聪明,颇有大王之态。二人却觉很贴近。
那猴王见了二人,早已跃下树来。文沉逍将空的口袋还给它,又指了指肚子,意思是果子没有了。而他们很饿。猴王立即领会了,当下将口袋扔给一只猴子,伸出两爪,这也是一个怪异的动作,文沉逍二人也伸出手,那猴王一把抓住,便带着二人跳跃起来,竟然力大无穷。
猴王带了二人一跳一跃的果然到了一个从未到过的地方,但见地势斜陡,似乎已经在升高。好在二人轻功高超,随那猴王跳跃,也不觉累,一路翻石跳坎,便到了一个高处,眼前豁然一亮,二人发现了一个百丈高的山崖,山石峥嵘,陡峭万分,山崖正中斜出一株果树,上面便结着那种怪果,虽不多,却也不少,远远伸出,彩云一般。二人不知猴王是如何采到怪果的。
山崖下,是一片没有草的焦黄土地,上面满是怪石,那片石地仿佛一个巨瓶,瓶劲便开在二人面前,一股很浓的雄黄味弥漫着,却不知从哪里发出。但在这石地之外,又有不少树木,二人似乎已到了顶处,四下里一看,是一片绿的海洋。绿色的波浪游涌不止,异常壮观。这时,身后一阵响动,几十只猴子窜了上来,猴王一声呼喝,便领着群猴跃上那山石,山石虽峥嵘,但不少旁露斜出的尖石足以作为落脚点。这些对人来说难以着脚的地方,对猴子来说却是莫大的利处。它们攀住山岩,迅捷无比的往上趴,百丈百崖,转眼间便到了崖顶。
崖顶上也有些树木,在那样的高度,多是松的王国,便见各种奇松凌霄而立,风过,与风歌,云过,与云戏,山高地净,那松树独树一帜,在悬崖绝壁上大显身姿,与碧空遥相呼应。
群猴纷纷攀上一棵松树,这棵松树斜逸在崖边,仿佛高崖伸出的一臂,不偏不倚,正与那怪果在同一位置。二人正猜测之际,忽见一只猴子已将后足挂在那老松粗壮的躯干上。并用长尾系住那松干,又有一猴将长尾系在这只猴子的身上,双足让那猴子用前爪抱住,二猴排好,第三只猴子从它们上面踩过,同样将尾系在第二只猴子腰上,双足也一样被它紧抱着。便这样,一条长长的猴链从空中垂了下来,风来兀自摇摆不已,那猴子本来乐天活泼之物,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候也还相互嬉闹。你偷手抓抓我的背,我再抓抓它的背,猴链中的猴子还在吱吱地叫着。那只猴王也下去了,它在最前面,熟悉地伸手在空中抓了几下,正在那株怪果树上空,不少野果已到了它手上的袋中。
文沉逍二人无比惊讶,这猴子的智慧果真惊人,而且有些地方便是人类也尚有不及。紫莹赞不绝口,道:“哗,这真是奇观!原来它们采到野果这么不易!”二人在崖下,仰头看去,那猴链便仿佛一根在风中摇摆的绳索,亏了老松坚韧粗壮,否则也经不住这么多只猴子,而且是嬉戏着的猴子。
猴王已经摘了不少果子。谁知道,转眼间金光一闪,直射向猴王,猴王连忙在树上一撑,长长的猴链立即被摇动,那上面的猴子同时一拉,将长尾一紧,先前长长的猴链立即缩短了一半,群猴紧紧相互搂着。文沉逍却惊叫道:“是郁谷主的小金蛇!”金光下,那小金蛇全身金光闪闪,耀眼无比,下盯着猴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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