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初与元军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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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众人无不动容,万万想不到白晶戈便是当今最有权势的铭王爷的爱子!皇上选中的驸马!文沉逍在心中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便明白了些事情。那日成扬口中所指的丹小王爷,当是皇上要为凤可公主招回的白晶戈了。难怪那日觉得成扬有些面熟,在客栈外面,文沉逍见过他,却没有在意。后来白晶戈留下云羽棠,也正是为了文沉逍而耽误了些时间,如此想来,白晶戈却是一心真诚,可是,他是元朝的王爷!文沉逍想到期些,不禁矛盾起来。
翁伯冷声道:“送过来!”中年人不理他,看了看老者,老者回头笑道:“失敬失敬,原来是丹小王爷,忠儿,快把东西还给丹小王爷。”中年人笑笑,这才傲慢的将令牌递过来,翁伯冷眼看他道:“你小心些!”说着,将令牌取过来。那中年人正欲说句话回敬翁伯的威胁,不料翁伯手上一动,先前的银线此时倏地缠到中年人腕间,翁伯面不改色,手一却一用力,中年人立即惨叫一声,他的一只手掌竟然齐腕而断!场上众人大吃一惊,实在没想到翁伯如此心狠手辣!老者惨叫道:“忠儿!”一把扶住中年人,邓心侠忙命人将中年人扶下去包扎。
老者铁青了脸,恶狠狠的喝道:“你伤了我的孩子,我要你的命!”说着,便要扑上,却被人拦下来。翁伯冷声道:“邢申,你一把年纪了,却还如此为老不尊,在这里也不怕丢人。劝你回去再生个儿子,好好教育他懂得礼貌,否则断子绝孙都有可能!”“你是孤舟蓑笠翁!”邢申忽然惊叫。翁伯却不再理他,将令牌还于白晶戈,安静的立在白晶戈身后。
龙凤可又拉住文沉逍的手道:“文大哥,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不相信,我们走。”文沉逍未动,一旁的邓天儿却已经忍耐不住,当下不动声色的说道:“文大哥,他们真是你的朋友?”说着,与龙凤可瞪着眼睛互相敌视。
见场上众人交头接耳显然是不太相信,便是文沉逍也不肯表态,当下走到紫莹面前,道:“紫莹,你快劝劝他们,塔尔将军真的快到了!”紫莹不好意思的说:“白公子,你将事情说的清楚些,否则他们不相信。而且,就目前来说,我也觉得事情突然了些。”白晶戈一怔,当下说道:“是这样子。那日我回到宫中,皇上已经知道了你们谋反的事情,他早已经在准备了,现在来的只是塔尔将军和一些先行军,更有十万大军在这附近随时等候调遣!等你们知道有人来犯的时候,恐怕已经来不及了。紫莹。”紫莹心中却是一紧,她此时也有些相信白晶戈的话了,当下说道:“如此说来,现在我们岂不是很危险?”白晶戈飞快的点头,说:“我们是快马加鞭的跑在他们前面,他们不久便到了。紫莹,你们快走!”
忽然,人群中有人叫道:“谁信你!元狗子!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对,对,不能相信他!谁知道朝廷安的是什么心!”此时,场上众人不少都在附和,白晶戈着急的回头看看,立即看到几十双愤怒的眼睛。邢申道:“想不到皇帝老儿连你也会派出来,看来你们真的是已经山穷水尽没有人可用了。哼,想必不久朝廷便将垮台!”龙凤可立即大叫道:“胡说!父皇会活一千年一万年,大元朝万世长存!”她又指着邢申道:“你才是妖言惑众!你要害死所有的人了!”众人听她叫父皇,不禁又吃惊起来,没想到她竟会是公主,如果白晶戈真是丹小王他,那么她肯定是凤可公主了!邢申却轻蔑地说:“皇帝平常听人叫万岁叫惯了,倒还真以为自己能活一万年?哼!从古至今,哪个皇帝曾活过一万年!笑话。”
文沉逍见此时的场中一片混乱,当下说道:“大家静一下。”他用上了上等内功,场上争吵的群雄不由地静下来。文沉逍说道:“现在且不论是真是假,我们大家都要处于戒备状态,有准备绝对不会有害!邓帮主,雁云天的形势你们最清楚,现在便先分派一下,万一朝廷真有军队到,也好应对。”邢申道:“万一这只是一个谎言呢?”说着,他看向白晶戈。文沉逍道:“有朝一日与朝廷兵戈相见,这种情况难免会发生,现在只当是演练也好。不会有害。”见他说的肯定,邓心侠便点点头,吩咐龙瑛愚公等人下去准备,而后对场上众人说道:“我们大家现在先忍耐一下,所有疑问稍待片刻便能解除,本帮探子必会来报。大家现在先各自休息!”清辽帮不愧为武林大帮,效率极怜惜,盏茶功夫,便已经有了部署,也正在此时,探子飞报:大举官兵来犯!
便听远处一声轰隆,又有人来报,五千骑兵,五千步兵,横杀而来!白晶戈不禁变色,龙凤可却多了些幸灾乐祸。邓天儿立即挑衅道:“你少得间,我会时刻监视着你!”龙凤可不禁大怒道:“你把我当奸细?现在你还不相信!”邓天儿冷笑。见二人没完没了,紫莹心中着急,拉着龙凤可道:“这位姑娘,我很感谢你和白公子不顾危险前来,现在你若离去,我可以送你们,你们若不欲离开,我就带你们藏起来,可好?”龙凤可只当她心存恶意,当下说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紫莹道:“我想你和白公子私自到这里,必不想让塔尔知道,避而不见方才是上策,你以为呢?”“呃……。”龙凤可一怔,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场上有人冷哼一声,是邢申。但是众人转眼间散去。紫莹见状道:“姑娘,你们便先留在这里吧,白公子或许可以保护你。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然后左拐,便能找到我住的房间,或者你们可以问问下人,你们先在我房里等着,安全了,我再通知你们离开,好不好?”龙凤可这时开始感激了,竟生出一种亲人相逢的感觉,说:“姐姐真好。”紫莹听她叫了这声姐姐,心中莫名奇妙的一软,随即自己也觉得有些异样。邓天儿音玉心玉等都叫她姐姐,可是这种异样的感觉却只有在龙凤可叫时才会有。真怪。紫莹笑了笑,说:“我要走了,你们保重。”说着,转身去了,龙凤可高声道:“姐姐小心。”紫莹回头冲她笑笑,龙凤可也甜甜的笑了。白晶戈却不由自主的跟上去,道:“紫莹,我陪你去!”紫莹正要拒绝,龙凤可已经跟上来,道:“那我也去!”紫莹有些无奈,道:“可是那里很危险,你们不必被牵连其中。”白晶戈说:“正是因为危险我才有跟人一起。”紫莹苦笑。这时,文沉逍突然出现,说:“紫莹,你也留下吧。”紫莹毅然道:“不行,我要去!”说着,不等文沉逍再说话,自己已经飞奔而去了。白晶戈追着喊道:“紫莹!”文沉逍见状一咬牙,道:“那我们一起吧,你们小心些!”
官兵不计其数,铁骑到处,四处的残花剩草愈加凋零,清辽帮众伤亡不少,加上其他各派伤亡好手,雁云天已成了修罗场。邓心侠见元兵铁骑纵横,心中大惊,当下高声道:“传御马王!”说着,横掌挥来,立即将两匹马上的骑兵砍下马去,飞起一脚,又踹飞一人,好在他们已经有所部署,过了开始的慌乱期,渐渐稳住阵脚。邓心侠又传令,令一些武功稍差的人回到雁云天内部防守,将一座吊桥开了机关,纵是元军有千军万马也难以冲过。
马上一人,身着黑披风,身材短悍,手中却拿了一柄大刀,便是几名一流好手也折在他手上。紫莹与龙瑛合力杀了三匹马,见那人嚣张,当下也不问姓名,身子一轻便挺剑而上,展开“玉女投梭式”,在那马与人之围来回游斗。龙瑛见状,奋力杀了两人,抢了两匹马,反手又杀了二人,牵马上前道:“紫莹,上马!”缰绳扔给紫莹,自己迎了上去。不料那黑披风的汉子功高绝顶,凌空长鞭一挥,暴长的二丈直卷紫莹!龙瑛大吃一惊,反手甩出两支袖剑,黑披风的汉子披风一旋,立即荡飞,鞭势未弱,直缠紫莹脚踝!但觉身子一沉,紫莹立即坠到地上,刹那间那人弛马而来,扬蹄踏下!紫莹大惊失色!
便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条人影如飞而至,斜身一投,如一杆挺直的标枪,直撞那人马腹。由于来势太快,马上之人来不及挥刀,来人已经推倒那马,反身一牵,立即抓住紫莹,动作干净利落,正是文沉逍。
黑披风汉子显非常人,而座骑亦是全身雪白,神骏异常!在文沉逍全力一推之余尚能稳住身形,挡住黑披风的败势,黑披风便欲卷土重来。不料文沉逍此时抓着紫莹的手也并未落在地上,顺势在空中出脚逼向黑披风!黑披风尚在惊讶与调马之际,不妨空中文沉逍以“龙旋腿”绝技挟势而至,一个不及,便被踢下马,但他下马之际亦挥出一刀,这一刀不顾**座骑,挟千钧力道,不但可以直接划破马腹,也可以直削二人四条腿!龙瑛不禁失色叫道:“小心!”
文沉逍百忙之中,一手搂紧紫莹,一手一提缰绳,双腿在马腹上用力一夹,顺势一挑!神了!那马竟如被人平空托起一般,忽然浮上空中半丈许!这不高的高度刚刚救了二人一畜的性命!落地之时,那白马一声悲嘶,长啸于天地!继而撒开四蹄,如风一样冲向面前的众人。当时,万马齐喑,皆慑于白马的一啸!当白马纵蹄踏去的时候,不少马都连人被其踢飞!醒神之后,许多骑兵都纷纷下马。也便在这时,又一声马嘶,与先前那白马的长嘶所差无几,那些刚刚回过神的马又复呆滞,立在当地,眼睁睁地看着白马用雪白的长蹄蹄飞自己的脑壳!远处那匹马的长嘶不绝于耳,白马似乎被勾动了野性,亦不住长嘶,上下突兀奔腾,簸箕不止,转眼间,天马行空的又踢飞几匹马!
紫莹眼见马蹄上血水飞溅,不由抓住文沉逍的手道:“文大哥,这……。”文沉逍看着前方,用力拉着缰绳,这一下控制了部分方向,才挽救了不少马匹的性命。此时两匹神骏不住长嘶,彼此不息,场上半数的马匹都怔在当场。但白马天生神骏,似乎只认原主,上下翻跳愈加狂欢。紫莹二人为防不测紧紧偎在一起。文沉逍**马腹,双胯此时酸痛难堪,心中也惊叹这白马神异。文沉逍对紫莹说道:“紫莹,点他们**道!”说着,纵马与一马贴身而过,紫莹还未明白过来,瞬间明白过来,已经到了第二匹马前,她伺机在那马上骑兵身上一点,那人立即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二人配合的妙到巅峰。白马更加不甘,竟倾斜起身子,文沉逍夹牢马腹,二人如钉钉在马背上,努力不被白马甩下来。那白马极有灵性,见此策无效,竟将二人向其他人的刀剑枪乾上刺!文沉逍全力控马,好在紫莹此时空闲,抢了一支长矛,左右突闪挑击,方才避过。白马怒驰,无所顾忌,不论敌我双方踢踏并施,伤亡无数。在外人看来,二人伤孙少官兵,实际上,二人还在驯马,驯一匹烈性如火的神骏!
其他人仍在厮杀,邓心侠接下一个白发老人,正是天山老人!那老头儿一身阴功在天山绝顶练就,其寒阴毒无比,便是不用力,中者也全身冰凉,非常人可受。邓心侠仗着内力深厚堪敌其手,渐渐适应了那寒阴之后便占了上风。但见天山老人一式“白鹭问天”,五指并如鸟喙,一股阴寒直射邓心侠。邓心侠回身一翻,踢飞一人,顺手抢了块盾牌,用力一掷,不但挡住寒气,还夹着劲力砸向天山老人。天山老人冷哼一声,用口一哈气,那盾牌立即结上一层寒霜,他手一扬,盾牌立即转头而飞,触及几人,那几人立即血液一滞,刹时已被人横砍成两断!邓心侠大怒,单掌直击而上,一式“童子拜观音”直捣天山老人当胸,老者白发一拂,立即运掌相迎,无奈他日常凭借寒阴之气误了内力修为,竟不敌邓心侠。
便在这时,惊弓之主挥弓砸飞几名清辽帮众,又掌毙几名门派高手,见天山老人危急,顺手拔起一根斜插在地上的长矛,往惊弓上一搭,张弓便射!那长矛以流星之势射向邓心侠!一旁的龙瑛花容变色,立即飞扑而去!但以她柔弱的身子如何抵挡?镜婆婆顺手一挥,铜镜如飞而来,砸向长矛。与此同时,金铃老母也射出一只金铃,二者内力合一,才将长矛上的劲力消去大半,但那惊弓乃是异物所制,当真劲力无敌,仍旧射向龙瑛遮挡的右肩!
“啊!”龙瑛忍不住惨叫一声,在地上一滚,欲避开邓心侠回眸中的眼色,不料邓心侠早已经扑过来,抱住她叫道:“瑛妹!”龙瑛嘴角沁血,当下强笑道:“没事。”邓心侠如何相信,恰巧邓天儿赶到,邓心侠道:“天儿,扶龙护法回去!”“可是……。”邓天儿是来找文沉逍的,但见龙瑛受伤不轻,当下改口道:“好!”说着,扶了龙瑛。“天儿,我不碍事。”但是邓天儿不理她,抱着她回去了。
白晶戈见转眼便失去了紫莹和文沉逍的身影,不由地对龙凤可说道:“可儿,那雪流苏马驯服?”龙凤可有些惊慌道:“雪流苏乃是天生神马。它只认塔尔将军一人,从不让人靠近!长孙天夜和凤栖王他们都无法驯服它。文大哥他们……。”翁伯接道:“马是一种灵性动物,它只认强者和有缘者,雪流苏虽是难驯,但文公子若有造化,也自会吉人天相。”“可是父皇也无法接近它!”翁伯淡淡说道:“马不是人,它们不会特意迎合人的身份,它们凭的是一种超越人的灵性,去识它们真正的主人。”白晶戈沉吟片刻,道:“但是文大哥和雪流苏若没有缘份呢?”翁伯道:“那只有祈求上苍了。”说着,丝线挥动,打退几个敌友不分的攻击者,三人站在一个偏僻处静观其变。
恰巧,邓天儿抱着龙瑛急着赶过来,一见三人优闲的样子,不禁怀疑道:“你们站在这里干什么?”龙凤可看她极不顺眼,若无其事的说道:“看人,看马,怎么,关你什么事吗?”邓天儿含怒道:“你们分明不是好东西!”“你骂人,你……。”龙凤可虽然刁蛮,却不会骂脏字,只有干瞪眼的份。见龙瑛伤重,白晶戈忙道:“姑娘,你还是先回去吧,她很危险。”“要你管!”邓天儿虽是如此说,却急步走了,龙瑛已经昏了过去。
场上双方势力从人数上来说,官兵一万有余,且不断有增援,大胜清辽帮的千余人。但清辽帮下,尽是各派高手,均有以一抵十之功,也不致吃力。加上地形极熟,也占了不少便宜。一夜一下,众人早已腹空乏力,渐失了斗志,却为了生存,又奋力而战。由于伤了龙瑛,邓心侠对长孙天夜恨之入骨,当下掠下一柄长柔便与长孙天夜斗在一处。身为帮主,邓心侠十八般武器皆通,一柄长矛展开岳家枪法,连挑长孙天夜五处衣襟。长孙天夜一把惊弓连连弹动,一**的暗劲让人应接不暇,但邓心侠得势不让人,长矛抖的密不透风,一式“横扫千军”直刺惊弓弓弦,那长孙天夜来不及躲闪,噌的一声,弓弦立断,惊弓弓身一张,翘直成了一根长杆。邓心侠万料不到惊弓还有此妙用,但长孙天夜大吼一声,急扑而上。同样以长矛招法攻来,二人矛弓撞在一处,呼呼生响,虎虎生风,近旁无人敢站。风云变色,飞沙走石,邓心侠纵身一跃,一点长矛点向长孙天夜,对方弓身一挑,立即回挡一矛,顺手一弯,惊弓复成弓状,他猛一松手,疾弹向邓心侠!
高手相对,最忌心急,长孙天夜弦断心焦,一心要取胜挽回玉带侍卫的面子,此时心浮气躁。毕竟邓心侠修身甚早,平日涵养颇高,心平气定,见他尾随而来,当下一声长啸,飞身再起,一腿横踢,长矛一折,立成两半,相错一叉,立即挡住弓身,但是双棍随即一软,便有不支之势,邓心侠飞身出腿,顺着弓身一脚蹬至长孙天夜肩膀,长孙天夜倒退几步,大吼一声,又攻上来。
文沉逍二人在马上坚忍着白马的拒绝,东闯西撞,渐渐连白马也乏力了。这时,二人准备松一口气,但那远处的马嘶声忽然停住,斜空里突然冒出一条人影,一柄大刀,横空劈向二人,竟是白马先前的主人,黑披皮!此时文沉逍已经猜到,这人必是此次主帅,塔尔将军!紫莹大吃一惊之际,文沉逍沉着的一夹马腹,白马立即飞奔起来,以奇快之速躲过那一刀。文沉逍塔尔将军同时吃一惊。塔尔将军当下面得色,高声叫了一句蒙语,白马立即慢了下来,仿佛听见自己的名字一般。文沉逍心知黑披风定然是唤了白马的名字,一时倒想不到对策。
塔尔将军的大刀又沉又稳,攻势令人不及提防,文沉逍在马上苦于没有兵器,凭一双肉掌对搏塔尔将军,又在马上不敢下来,怕这白马再伤他人,凭借机变一时不致落败。他将功力聚于双掌,不让塔尔将军近身,疾指狂掌,加之不断被挑起的各式碎石断枪残剑,塔尔将军竟不能伤二人。塔尔此时口中狂空头地叫着一串串蒙语,白马便在回转之势。不料远处那阵马嘶又起,白马经两方一激,不禁又疯狂起来,张蹄又欲再奔,塔尔黑披风张,顺势飘落在马前,大刀一挥,砍向紫莹,不料白马竟似已经不认得他一般,前蹄立即扬起,踢向塔尔!这一来,塔尔不禁手软了。这白马得之不易,且已随他南征北战数年,二者感情极深。先前不顾一切的要杀文沉逍二人砍出的一刀令他自己也心有余悸。此时绝对无法再出第二刀,当下止了攻势。
在塔尔这一分神之际,文沉逍忽然屈指一弹,一记“风云指”直点塔尔腰间天枢**。塔尔闻风便闪,但已不及,仗他厚厚的铠甲,也是微觉一痛,瞬间更是全身一麻,正值白马扬蹄踏下,立即踢中他胸膛,那一蹄何止千斤之势,亏了白马认脸留了情,虽不致丧命却让塔尔嘴一张,狂喷鲜血一口,他身边的一群军官立即乱了分寸。白马听了远处的长嘶,渐有相寻之意,飞足驰去,这次它已经渐有了灵性,许多人与马方才躲过大劫。但是白马狂奔了几圈,始终不见另一匹长嘶之马,见一条河,不分水土一冲而下!
塔尔口吐鲜血,手下人立即慢了攻势,加之惊弓之主长孙天夜与邓心侠的相敌之际又处于下风,官方立即没有了斗志,当下命人鸣金退兵,一干人迅速退回。清辽帮死伤过半,也不追赶,一边派人清理厮杀的战场,一边退回疗伤。白晶戈三人站在场上看着众人退尽,只见面前尸体遍地,尚有战马虽死尚悲,仰头向天。无数刀剑枪乾插在地上,血流成河浸不进土。镜婆婆认得他们是文沉逍的朋友,当下走来友好的相陪,三人一时并无去意。
文沉逍二人来不及跳下被白马带入河中。那河水不深,二人坐在马背上湿了全身衣裳。寒冬的河水刺骨的寒冷,白马在水中犹有余力,以飞快的速度在水中浮驰。一阵阵令人窒息的水浪墙壁堆身一样令人难受,白马不时仰起头长嘶喘息。水浪一**的在前面涌来,文沉逍二人在马背上愈发稳定不住身形,当下二一起伏到马背之上,紧紧贴着马首,与白马溶为一体,此时阻力立即减小,二人随着白马一路水行!
天已拂晓,初升之日喷薄而出,白马在水中行了一个多时辰,方才不遗余力,将文沉逍二人又带上岸,这是一片枯草枯苇的世界,白马立在那里,低头不断喷着粗气,也不知是水多,还是汗多,被初阳沐了一层红晕,不时回首,奇大的眼睛中透着一种怜人的神情。文沉逍见它安静了,这才松了口气,下了马。紫莹功力较弱,此时全身冰冷而麻木,文沉逍扶她下马,但她的腿已经冰冷的无法行走,便要软在地上,文沉逍忙搂住她的腰,扶着她坐下,又输了功力助她。太阳全升起来的时候,紫莹清醒了许多,已不似先前那般麻木,但是却觉得更冷了,风一吹,不禁打了个冷颤,见她如此,文沉逍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好冷。

二人站了起来,文沉逍四处望了望,不见有人家,便说:“紫莹,我们先慢慢走一会儿,也好怯怯寒。”紫莹虚弱的点点头,刚欲抬步,忽觉脚踝一痛,立即坐到地上。文沉逍忙问:“你怎么了?”紫莹摇摇头,笑道:“没事。”文沉逍见她脸色苍白,低头脱下她的长靴一看,立即看到一条红肿得厉害的鞭痕,便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受的伤?”紫莹想想,方记起是塔尔将军用马鞭所赐。先前因为事急,无暇去感觉疼痛,此时却已痛的难忍。文沉逍当下说道:“这里也挺好,我们先在这里歇一会儿吧。”紫莹说:“我可以走。”文沉逍却不信,当下折了许多干茅草,堆在她身边道:“你先躲进茅草里,把衣服晾干了再说。”紫莹红倏的红了,便是文沉逍也觉得有些难为情。这时,白马已经抖净了身上的水,竟不知为何,便卧到紫莹身旁。紫莹顿觉与它的皮毛相触之处温暖无比。文沉逍喜道:“这下就好了。紫莹,你先晾干衣服,我去找些食物来,吃饱了才不冷。”紫莹点点头。看着文沉逍拔开一人多高的苇草走了。
见他渐行渐远,紫莹舒了口气,将一股憋着的痛意全部呼了出来。见白马善解人意,紫莹不禁伸手去抚它雪白缎一般的毛皮,白马立即用长长的舌头舔舔她的手,紫莹觉得一阵酥痒,心情也好起来。当下轻轻将外衣及夹袄脱下来,拧干水,晾在外面,又偎到马背上,再用茅草盖住身子,虽然身上仍有一层湿衣,却已经暖和了许多,太阳渐高,她的衣服也渐渐滴下更多的水,脚伤却更疼了。
文沉逍找到一个僻静地方,将衣服脱下来拧干才又穿上,便坐在一片草上,暗运玄功,一边恢复功力,一边烘干衣服。盏茶功夫,他的衣服已经干了,功力也恢复了大半。这时,一个声音叫道:“老王,可有发现?”这这一个声音答道:“鬼影也没见一个,哪有流苏宝马的影子。”文沉逍一奇:“流苏宝马?”却听先前那人道:“这人还真够贱,一大群人竟然连一匹四条腿的畜生都不如,真他妈混帐!”听来处,似在水中,岸上这人便笑道:“你若能变个骚娘们,伺侯好了大帅,包管你不比马贱。”水中那人便也调笑道:“工要是个女人也不敢去爱大帅,他那一身蛮力,哪个女人受得住,哈哈。”二人邪笑着,越来越近。文沉逍轻轻拨开苇丛,猫腰寻回紫莹处,她显然也听见了声音,正在焦急的看着文沉逍去的方向。
文沉逍做了个小声的动作,飞快的搂了些苇草,盖在白马身上,心中祷道:“好马儿,你千万别叫,否则就说不清楚了。”奇的是那马一动不动,望着文沉逍将草盖在自己身上头上。文沉逍见伪装的差不多了,这才想起自己,自己怎么办?这时岸上那人道:“咦,这儿怎么有一小片是空的,是不是有人才将茅草折了去。”文沉逍大吃一惊,紫莹也吃惊的看业,文沉逍顾不得许多,飞快的钻进盖住紫莹的茅草丛中,便听那人叫道:“有动静!”这时,水中那人伸了长篙在岸上拍打了几下,几次都险些触及白马,白马却十分安稳,动也不动叫也不叫。二人屏息倾听,便听水中人笑骂道:“你他妈别大惊小怪,这水中难免没有一两只野鸭子,不准还有对野鸳鸯呢!自然会有声响。”岸上的人也知了,二人继续前行,却将草中的紫莹与文沉逍二人羞得满面通红。见二人行远,白马方才抬起脖子,紫莹当下回头说:“文大哥,他们走了。”不料此时文沉逍仍保持着先前的姿态倾听他们是否真的走远,紫莹一回头,立即面面相接,彼此近中咫尺,两双眼睛看在一处,竟出了神。
一股处子的体香从紫莹身上散发出来,直灌进文沉逍的鼻中,他不由地欲伸手去拉住紫莹的手,不料紫莹倏的一缩,羞退到白马旁,用草遮住身子。文沉逍顿觉失态,连忙起身,故意找话说道:“这白马还真懂事。”这一说,紫莹的脸更红了,几乎埋住了粉颊,文沉逍一时口笨,便不敢再说话,当下一提紫莹的衣服,才觉得还湿得很,便说道:“你的衣服还不干。”紫莹心有余羞,道:“没关系,可以穿。”文沉逍摇摇头。
紫莹说:“文大哥,也不知雁云天那里怎么样了,似乎声音已经没有了。我们还是回去看看吧。”文沉逍见此处与雁云天并不远,心觉有理,但见紫莹衣衫单薄,当下脱下外衣说:“那先披上衣服,我们快些回去,迟了你可以就要受风寒了。”紫莹推脱不过,当下接过他的外衣穿上。这时文沉逍再去看紫莹的作口时,只见那处鞭痕经水一泡,现在又红又白又肿,十分可怖,紫莹便是要抬起这只脚也不能。当下不由分说又解下腰间的金龙腰带,便欲缠上紫莹的脚腕,紫莹连忙躲开道:“文大哥,这不行,这是天儿姑娘的一片心意。”“再好的衣服也是为人服务,一条腰带比你一生的健康还重要吗?天儿不会怪,来,我给你缠上。”说着,文沉逍不由分说的抬起紫莹的脚,仔细的将腰带缠在那里,此时有了些温度,血液也活了,虽然更痛,却觉得有些舒服了。试了试,紫莹仍是不能走路。
“我们骑马回去!”文沉逍看着白马,说道。这时,白马似乎听懂了一样,便站起身。也在这时,二人才发现这马神骏异常,不但高大雄健,而且体毛特长,长长的鬃毛刷过一样贴在身上,潇洒而飘逸!全身雪白不夹一丝杂色,便如绸缎一样光洁泽亮,便是马鞍也通体雪白,并用丝绸包裹,可见塔尔对此马也是爱如亲子。此时二人一马相互看着,白马眼中竟流露出一种驯服的神色。紫莹忽然又红了脸,说:“可是只有一匹?”文沉逍看着紫莹绯红的脸颊,心中大动,此时的紫莹在他心中,已经莫明其妙的占据了一方天地。他当下说道:“我们来时可以同乘,回去时候当然也可以,来,上马!”不等紫莹反应,他已经抱着紫莹上了马,文沉逍低喝一声,白马立即拔蹄而去!
清风,苇风;白云,白苇,白马;水香,苇香,泥香,体香!
那一股体香,若有若无,似梅似兰,浓淡总相宜,如美酒沉年发酵,醇厚醉人;如蕾花初绽时的一般甜美,如晨花沐露一样清新,拈魂引魄。紫莹却是毫不知情,直逗得文沉逍鼻孔发痒,风不断,不断吹来,一时,紫莹的秀发在他颊上若有若无的缠绵,透过秀发,文沉逍看见她莹玉一般的耳朵。晶莹剔透,仿佛冰绫一样晶莹润洁,诱人用唇去尝。更美的是她的耳孔,没有任何饰物,只是那耳孔却是一点朱红色,仿佛雪中红梅,美丽异常。
此时虽然衣衫单薄,文沉逍却觉得身体一阵阵躁热,不可忍耍,握着缰绳的手便在紫莹腰间,文沉逍无比冲动,却又努力克制,想到是自己拒绝了这么一个温柔如水善解人意的女子,他不禁有些羞愧疚,却不知自己如果回头,紫莹会不会接纳。当下为了不再如此痛苦,文沉逍忙调转心神,望向远方。但眼前忽地现出一幅画面,却与紫莹幻想中的一模一样:夕阳下,一匹高大骏异的白马在芦苇丛中飞驰,芦苇如波似浪,浪中两条人影相偎而戏。芦花飘飞,马的鬃毛飞卷,飞扬在女子飘飞的长发和男子风一样的衣衫之间。天地飞纱,飞满芦花!正前方一轮夕阳如血,二人纵马赶去,似在追日,又似乎在追那一刻人间的美丽!
紫莹被一阵惊叹打断思绪,却不知是文沉逍为自己的幻想而叹。她自己却漾起了另一种思绪。那个幻想真是一场梦,飞花轻似梦呵。仿佛心灵感应一样,她忽觉背部一片火热,只要与文沉逍接触的地方无不火热。她也忽然感觉身上忽地散发出一种轻气,白的朦胧,似衣服被烘干时冒的白气。紫莹便知道,这是文沉逍在运功以一身纯阳功力烘干二人的衣服。他在运功?想到这里,紫莹不禁回头,正看见文沉逍闭着的眼。这白马行起来又平又稳,运功打座也无妨,但她却不知文沉逍是为了躲避一种诱惑。她细看着她咫尺近的面颊,有些惊羞有些恐慌,他的眉毛又浓又黑,根根可数,他唇上也有一层软软的黑须,他的鼻梁挺直,他的薄辱红润。紫莹心中兔撞,忙扭过头去,惴惴不安。
白马昨晚在水中行了一个多时辰,今日也行了大半日,远远的紫莹看见清辽帮的庄院,文沉逍也恰在此时运功完毕,二人心中欣喜,纵马去了。早有报与邓心侠知道,一干侠士飞迎而来。
“沉逍,你可回来了!”文沉逍扶着紫莹下马,冲邓心侠歉意的笑笑。镜婆婆上前拉住二人的手,文沉逍已经说道:“我这不是没事嘛。”镜婆婆笑了笑,掩去了极深的忧愁。紫莹也笑了,朝白晶戈笑笑。邓天儿跳出来,见文沉逍未穿外套,便发现在紫莹身上,当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笑道:“昨晚我听人说文大哥和宫姐姐被这畜生带进了河中……。”
“好马!”忽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留着一字长须的马脸汉子叫了一声,然后也走出人群说:“副帮主,此言差矣,这可不是一般的好马,此乃传说中的骕骦宝马!因它常在山川之中游荡,故而多了几分猛兽的野性,一声长嘶也形同猛兽,是以万马皆慑服于它!昨晚我的‘万马齐喑’便是仿他的叫声!相传我家不知是往上多少代的老祖宗,大约是在春秋的时候见过一次这种宝马,并且听到了他的叫声,于是遂终身模仿,之后这种骕骦宝马的叫声更是被我家当作传家之宝,一代代相传至今,这‘万马齐喑’实是我的压箱绝学。却全是拜这骕骦宝马所赐。”众人听着,不禁吃惊起来。邓天儿却是不理他,当下叫了一个丫环抱了一个大斗篷换下了紫莹身上文沉逍的外套。紫莹心知她心中不快,当下有意将脚上的裹脚的腰带藏了起来,这才没有惹出什么事。
这时,邓心侠给文沉逍介绍道:“沉逍,这位是本帮的异人,御马王!善能相马、驯马、养马,昨晚多亏了他呀。”文沉逍此时想起昨晚的确有一阵马嘶极似这白马所啸,想不到却是这御马王所发,不禁对他有些敬佩,便向那御马王拱了拱手,御马王略一回礼,又目不转睛的看着那白马。文沉逍见状笑道:“如果马王喜欢这白马,便牵去吧,它确实不错。”御马王闻声吃惊的来看文沉逍,方道;“文少将军说笑了,这骕骦宝马乃是元蒙塔尔将军的爱骑,常人不能靠近它半步,实是可远观不可近玩呀。”文沉逍不语,邓天儿偏不服气,便走到白马身旁,伸手过去要摸一摸它,不料白马忽喷出一口长气,希聿聿的叫了一声,邓天儿吃了一惊,退到文沉逍身旁。
御马王笑道:“这马塔尔将军看得甚重,唤作雪流苏,不是有缘人,难以近身,听说便是当今那狗皇上,这马也不买帐。”邓天儿心中气恼,忽对紫莹问道:“紫莹姐姐,你可以接近这马吗?”紫莹浅笑道:“除了文大哥,这马谁也不亲近。”这么一说,邓天儿心中便平衡了,不再在意。邓天儿此时的剧变清辽帮众人有目共睹,谁也想不到她会变化如此之大。先前的邓天儿知书达理,此刻却是刁蛮而任性。文沉逍心中有感,当下调转了马头,拍拍它肥肥的马臀,示意它自个儿去,不料白马头一垂,竟以一种不舍的神色看着文沉逍和紫莹二人。紫莹心中也有些奇怪,难道这马真的通灵?文沉逍再拍拍,白马仍是看着二人一动不动。御马王道:“文少将军,你必是有缘人。听说昨晚你曾骑在马上不曾被甩下,想必你一夜间定是将这马驯服了。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马定是生气昨晚塔尔将军为了伤你们不惜连爱马一起伤,所以它才决定改投新主。这马比赤兔乌骓也绝不逊色,如果你强行赶它走,可能它会以死殉主。你何不收下此马,也当是塔尔将军送你的见面礼?”听他这么一说,文沉逍与众人都有些吃惊,动物殉主一点也不夸张,如果放弃这么一匹神骏,文沉逍也委实有些不舍,当下不由自主的看向紫莹,二人相视一眼,紫莹眼中也有不舍,当下文沉逍便说道:“既是如此,那就委屈它了,跟着我这么个无官无职的布衣。”众人一起嘻笑恭贺。
紫莹的脚上了药,这才好受些。她问镜婆婆:“婆婆,龙大姐呢?”镜婆婆道:“她受了伤,正在休息调养。”“受伤?重不重?”紫莹坐起来,说:“我去看看她。”镜婆婆想了想,点头,扶着她出去,面上却似乎有些难言之隐,紫莹不禁有些奇怪。到了龙瑛房前,却被一个丫环拦在门外,镜婆婆说道:“青姑娘,紫莹想看看龙护法,麻烦你去通报一声。”那俊俏的青姑娘是龙瑛的贴身侍婢,她瞅了紫莹一眼,道:“婆婆,夫人正在休息。不能见任何人。”话虽如此,她的口气却大是不善,一双大眼死盯着紫莹。镜婆婆心中也有些为难,还要再说话,紫莹却说:“既然是这样,那我过一会儿再来。”正要转身,房中龙瑛轻声唤道:“青儿,是紫莹吗?快请她进来。”青儿警惕性的看着紫莹,这才打开门。
龙瑛正躺在一张浅黄色流苏缀明珠帐罩着的大床上,一块大铜镜立在梳妆台上,对着床,一张小桌上,一束早梅奋寒而开,平添了几分别致和妩媚。龙瑛半躺在床上,盖着一张锦被,见紫莹二人进来,虚弱的笑笑,轻声道:“青儿太不成体统,你们别怪。”紫莹摇头笑笑,坐到她床前,问道:“龙大姐,你觉得怎么样?”龙瑛点头道:“好多了,你们也没事吧。”紫莹点头。青儿站在龙瑛身侧,虎视眈眈。紫莹心中奇怪,却强忍着不去注意,又与龙瑛说笑了一阵儿,这才出来。
出来后,紫莹立即迫不及待的问镜婆婆道:“婆婆,你们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对不对!”镜婆婆见她已经察觉,心知瞒不住,当下轻叹了口气,说:“紫莹,这事说来有些无趣,但是,你既然问了,我只有让你先知道了。先前邢申曾见过你和白公子在一起,因此他一口咬定元兵是你告知白公子,而引来的。”“怎么会这样?明明是白公子不远万里告知我们!”“唉,现在真是人心难测,好人也难做,这个道理谁都明白,可是千不该万不该,白公子不该是蒙人,现在中原武林都不肯相信他,只有我们相信没有用。邢申还说白公子是潜伏的卧底,现在各门派都有死伤,群情激愤,邢申每一次打击都有拥护者,便是邓帮主也无力劝平众人义愤。”紫莹问道:“那么白公子他们呢?”“他们现在也是欲走不能,已经被软禁了。其实邓帮主也是迫不得己。”紫莹啊了一声,久久说不出话来,转身又去找白晶戈了。
龙凤可长年居于宫中,但元人血统的她仿佛一匹枣骝红马一般无拘无束,活泼开朗。目前的状况她虽然极为不满,但能和白晶戈在一起,她也便忍了,却不停的四处走动。紫莹闯进来时,白晶戈也有些不放心地问:“紫莹,你的腿好了吗?”紫莹说:“已经上过药了,不碍事。白公子,你们还好吧?真委屈你们了。”龙凤可噘了噘嘴,欲言又止。白晶戈却不在意道:“这也算了一种经历吧。可儿,你不是说要出来历练吗?这可是其中一项哦。”龙凤可不满道:“历练也不是在这种地方啊。没有刀没有枪有什么意思嘛。”白晶戈拍拍她的肩膀笑道:“这也是磨练。在一场大风暴中锻炼你的镇静和耐力啊。”龙凤可不语,却用力的将木椅蹬开。
紫莹默默的退出来,转身却看见文沉逍若有所思的倚在外面墙边,紫莹问:“文大哥,你来了,怎么不进去?”文沉逍笑笑道:“你还敢和他们来往?”紫莹不禁变色,道:“文大哥,你……。”眼中立即露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色,说道:“我们只是朋友关系,没有丝毫的利益冲突,我不会告诉他们什么秘密,他也不会出卖我们!”见她有些生气,文沉逍却反而笑了,舒了口气说:“紫莹,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我真怕是孤军作战啊。”紫莹这才松了口气,不好意思的笑笑。
矛盾激化在当晚。
邢申因为的儿子邢忠因为被翁伯断了一只手,时刻怀恨在心,他一扇火,各门派立即群起攻之,声称要为死去的帮中兄弟讨回公道。他们特制了一条布幅,上面书着昨晚死于大战的伤亡人数,径直闹向文沉逍。紫莹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她没有料到邢申会这样做!此时却是欲辩无言。邢申步步紧逼她道:“若非你,白晶戈他又怎么可能找到雁云天来,连我们相聚的时辰都晓得?况且你与他在一起过,这当是不争的事实吧!”紫莹又羞又怒,却找不出解释的话,当下道:“白公子只是来报信的,若是想要害你们,他大不必留在此处等你们宛如审贼一般对待。”“哼,贼喊捉贼!”邢申见紫莹有些气短,心中痛快,冷眼看着紫莹。
龙凤可岂容人污辱白晶戈,当下挺身而出娇叱道:“你才是贼!我和晶哥哥老远跑来为你们报信,不谢也就算了,还骂我们!你们中原人蛮不讲理!”见邢申一时不说话,龙凤可抢着说道:“明明是你们自作多疑,贻误了时机,事前你们夹缠不清不肯准备,事后又在这里来兴师问罪,这倒和宫姑娘和晶哥哥有什么关系?作战时你又在做什么?”这一问邢申愈加无话可说,一时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原来龙凤可三人一旁旁观之际,便见这邢申也贪生怕死的立在另一处,并没有上阵杀敌,此时当然哑口无言。
这时,虚云谷谷主袁逊站出来道:“小丫头,你休得逞狂!你们引来大批官兵我们还没有算,你们杀了我弟弟,我迟早要问你们讨回!”这话一出口,其他死伤人的各派立即又声讨起来,纷纷指则四人。文沉逍站出来说道:“大家且冷静下来。这其中必然另有原委,我们查清楚再定论不迟。”不料袁逊面色一寒道:“文少将军,我们敬服文老将军的风骨气节,这才相投麾下,但你若只为了一个女人而坏了文家风骨,我们却也无须再在你手下听你指挥了。”文沉逍一怔道:“这话从何说起?”邓心侠也说道:“沉逍与宫姑娘相知甚深,我们大家且暂徒时日,我清辽帮必将此事查得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待。”邢申道:“如果他们再次通风报信,引来大批官兵,恐怕我们这些人还未真相大白又将成为一次迷案了吧!”邓心侠歉意道:“在这件事上,我应向大家道歉,是清辽帮没有做好保密工作。”邢申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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