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七夕谁见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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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那《论语》中的句子不断的跳来跳去,对于圣人的话,雪玉早已烂熟于胸,可是对于心中的疑惑并无半点的帮助。再观其纸质,也无出奇之处,最多也是年代较为久远一点罢了!凑到鼻端,一股淡淡的墨香飘入鼻孔。杨雪玉自幼博览群书,对书有种从心底乐意亲近的愿望。从而对墨也有着仔细的研究,还颇有心得:黝如漆,轻如云,清如水,浑如岚,具有“香如捷好之体”,“光如玄妻之发”,好墨必须是,色黑如漆,光明可鉴,质极轻清,具有自然之馨,才能入纸不沁散,笔不阻滞,暑天胶性不润,寒天胶性不介。所以选墨应从色、胶、质等几个方面来鉴定。首先要色黑如漆,墨仅仅黑是不够的,且要有光泽。紫光为上,黑光次之,青光又次之。可以说,只要他嗅上一嗅就能大差不一的说出印制该书的墨产自何方,还能说出该书存放时日的长短。按照素日的习惯,他首先就判定印制此书的墨产于歙州,成书时间不会太长,大概也就是不足一年。。。。。。停,不对!怎么才能不足一年?这下子问题出来了,杨雪玉对于自己对墨的认识是相当自负的,可是这书又绝对不可能真的才有不足一年的时间;那么就是说关于该书的密秘肯定就在这墨上,怎么才能做到这点呢?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印书时,用的不是平时的稀墨,而是浓墨,而使字凸显于纸上,这样一来,随着时间的流逝,那表层的黑虽然挥发到了空气中,下层的也自然而然的裸露了出来,闻起来就如同新的一样了。不过,那墨本身也是极不易挥发的,这里面肯定还有别的与众不同之处。突然想起有一次和一位制墨大师谈论墨的好坏时,那大师说的话来,“墨的质量还要看胶的配比。墨胶过重,行笔便阻滞不畅;胶量过轻,着墨不固,装裱时着水即渗化。此外,墨的质地细腻与否也是重要的方面,墨质细,书画时墨韵才能充分地显示出来。”
眼前一亮,对,就是胶,若是用上特殊的胶就完全可以达到这种效果,所谓特殊的胶,就是在胶中掺上一种有助碳墨挥发的物质,常人制墨总是害怕碳墨发辉的快,想法设法地使其固化的速度加快。想来,这种恰好相反。又想到那句“着水即渗化”,遂用手指蘸唾液在那上面轻轻一点,片刻即变,那字迹先是淡化,后又开始洇向四周,不多时就成了另外一个字,这下子算是找到了秘密所在。到室外取了些“龙乳”,再把册子拆开,一页一页在浸入其中,再看着那“子曰”一点一点的消失,另外的字却又慢慢的浮出,其中的兴奋心情,不可言表。原来这的确是一本关于内功运用的书,书中详细的列出如何能使自身的能量得到最大程度的施展。
另有招法九式,称为“开天九式”,第一式,纵横捭阖,观阴阳之开阖以名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驰或张。守司其门户,审察其所先后,度权量能,校其技巧短长;第二式,斥候八方,气机之牵引,行动之指南,知其机,犹张纲而取兽也。多张其会而司之,道合其事,彼自出之,此钓人之纲也。第三式,制敌之隙,自天地之合离终始,必有戏隙,不可不察也;第四式,逆转忤合,凡趋合倍反,计有适合;第五式,移山填海,神力无敌,合天地之功,击之于敌,必胜;第六式,阳关三叠,三重接力,彼力未济,三击至矣;第七式,人鬼各方,定生死,决阴阳;第八式,分天裂地,势可开天,威能裂地;第九式,歌舞升平,此式一出,天下太平。
每一式,都有相对应的图解和行功路线,力道拿捏,细到出手时机,劲气捺吐都一清二楚。这次杨雪玉可是真的得了个大宝贝,先前修习内力,那固然是世间绝品,也贮得不少内力,若是还依照先时的招式,对招式本身来讲,当然是威力大增,可是对于现今的内力来说那却又是大打折扣。这就象当于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手中拿的却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具,他能干好活吗?又如同是一夜暴富的穷光蛋,手中虽有巨万钱财,却不知道如何去花的道理是一样的。现如今有了这“开天九式”那一切都不同了。好象有一种初窥天道的感觉。
洞中无日月,时光逐水流,学会了“开天九式”后,又把洞内其余的武功都学了个遍,高屋建瓴那就容易得多了,及至此时,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日月,反正他那胡子都已尺许来长,头发披到了肩后,衣服更是污秽不堪,还有许多破洞。哪还有半分“儒侠”的风范,蓬头垢面,破衣烂衫,过肩的髭髯相互纠结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邋里邋遢,周身还散发着一种奇怪的酸味,看上去就象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人了;若是以这样的面目见世,怕是比见了鬼还令人恐惧,杨雪玉自己却不清楚这些。
杨雪玉又把所有的武功都有心中过了一遍,发觉自己确实是全部均已熟练掌握,缺少的只是实战经验而矣。先前习艺之时,也并未觉得时间难熬,这一闲暇下来,马上就感到了那种度日如年的艰辛,还挂念爱人闻人碧,不知她现在怎么样?那“天机老人”又是怎么回事?还有,自己失踪这么久,张庄众人又焦急成什么样子?这一连串的问题让他再也坐不下去了,他一定要出去,找不出门户就用蛮力也要出去,他不能再等下去了。说干就干,在这洞中仔细的察看起来,虽然在这洞中生活了这么久,他还真的没有好好看过洞内的情况,除了开始时的彷徨,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炼功,也根本没有时间去领略观赏这洞中的奇异景象。直到这时才晓得这个洞其实挺大,岔道也特别多,转来转去,竟然在洞中迷失了方向,再也回不到原先的位置,又来到一个支岔的尽头,心中焦燥,手中发狠,运满功力,一式“分天裂地”应手而出,瞬时四周震动,轰声不绝,大小石块纷纷坠落,待尘灰消散,前方却已透出光亮。杨雪玉心下大喜,早知这么简单,又何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上如此之久。心中又隐隐觉得不是那样的,以自己原来的本领未必能打穿山壁,或者说,此处若非凑巧建在地表,怕是即使把大地打穿也是出不来的。不论如何,现在是见到了亮光,证明已脱离了那个密闭的空间。杨雪玉抬头看了一下,心下大奇,他看到了满天的星斗,可是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外边还那么明亮?及至完全钻出,看清周围情景,却不由哑然失笑。原来地是积雪盈尺,那皎皎月光照在雪上,再反射到空中,不亮才怪!自己春季观景,不曾想在这洞中一呆已是冬季,不知不觉间,已过去大半年时间。

杨雪玉深吸一口这雪后的清新空气,顿觉舒畅无比,看了一下四周,确定此处先前并无来过。有心想先回张庄,却又不知方向,虽有星斗可辨南北,却不知那张庄在东还是在西?只晓得自己现处于一山中,却并非那白云山。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左侧却出现了清脆了刀兵相击之声,隐隐还有女子娇叱和孩童啼哭之音。雪玉心下称奇,脚下用力,不消片刻便来到了打斗现场,远远看到在一座孤零零的小屋前,八明白衣蒙面男子,正在围攻一男一女二人,那男的好象已受了伤,行动迟缓,出手却是不弱,那女的兀自守住小屋门口,内有幼儿哭唤“妈妈”的声响不断传出。
只听那被围攻男子朗声说道:“诸位,我们之间,往日无仇,近日无冤的,不知为什么要对我们夫妇二人下手还不放过我们的孩子?”
那领头之人以破锣的嗓音说道:“说实话,看你也是一条汉子,本不想为难你,可是你也太不合作,无法跟上头交待,不过,上头还是对你网开一面,希望你能站出来,按上头吩咐的去做一件事,自能保你荣华富贵,若还是那么的又臭又硬,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祭日。就是可惜了贵夫人的月容花貌,可惜令公子才多大年纪,怕是还没有看清这花花世界,就不得水重新投胎做人。。。。。。”说着话,还不时的发出剌耳的笑声。
未等这男的发话,那妇人却早已按捺不住,破口大骂道:“瞎了你们的狗眼,我相公岂是那样的人,你们不要再做梦了,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多行不义必自毙。姑奶奶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杨雪玉越听这声音越熟悉,再仔细看看,果然是陆秀夫之女陆英莲和他的夫婿刘奎刘正东。这下可是心下大急,清啸一声,一式“逆转忤合”配上“轻羽御风”,啸声未尽人已落在争斗当场,随手一式“移山填海”施出,再看那围在陆英莲周围的四人此时不说活命,就是连个人形也是看不出的了,可见其威力之巨大,就连杨雪玉自己也惊得呆立当场;四人一看来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出现在这里,又是一招把人轰成渣滓,这份功力莫说见过,就是听也没听过,看他出手就是对付自己的同伴,显然是陆刘二人的帮手,哪里还敢再动手勇气?趁杨雪玉发愣之际,一个二个吓得悄不蔫的溜掉。还暗自庆幸,亏那怪人先出手的对象不是自己,否则的话,真是不敢想象。
三人都是呆在当场,杨雪玉是惊服于自己的掌力,而刘陆夫妇则是不知道这位怪侠,为何要帮助自己,难道是自己师门的前辈高人,又或者是行走江湖的前辈侠隐?直到屋内孩子的嘹亮哭声响起,三人才一同醒来。杨雪玉是暗自责怪自己定力不够,心想此时要是有人暗算自己,那可如何是好?其实,要是真的有那不开眼的找上他,那也是有来无回的。他此时虽然心神不属,但气机仍在,以他现在的修为,别人还真是奈何他不得。陆英莲看了一眼,杨雪玉,犹豫了一下,还是进屋去看孩子了。那刘奎刘正东,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长揖及地,口中说道:“在下刘奎刘正东,代表拙荆犬子和我自己,谢过前辈搭救之恩。。。。。。”
那杨雪玉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前辈不前辈的,还有什么犬子,这才分别多长时间,难道他就有了儿子?听刚才的叫声怕是最少也有两三岁了吧?
自己也想立即弄清这是怎么回事,赶紧说道:“什么前辈?刘兄难道不认识我了吗?你再看看我是哪个?”
刘正东看了半晌,还是摇了摇头,口中继续说道:“前辈莫要再开玩笑了!我等怎敢和前辈称兄论弟!”
杨雪玉听得郁闷之极,不得不说:“我是雪玉呀,杨贇杨雪玉,难道说刘兄真的认不出在下了?”
那刘正东闻听此言,不由不得大大的“啊!”了一声。这一声“啊”字透出的是惊、是讶、是意外、是不信,更多的却是兴奋是开心。刚进屋内的陆英莲听得丈夫的这声惊叫,慌忙跑出,看到正东那张开的大大嘴巴,忙问道:“相公,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
刘正东手指着杨雪玉,满脸的兴奋,口中就是说不出话来。杨雪玉却微笑着接过话来说道:“没事的,莲妹!他可能是有点不相信我说的话!。。。。。。”
“莲妹?”陆英莲也是一脸狐疑的望向了杨雪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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