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八骏日行三万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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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英莲听到这位功力高绝的前辈唤她“莲妹”,自是惊诧莫名。看到陆英莲和刘正东夫妻二人的模样,杨雪玉也是非常郁闷。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怎么大家都不认识自己了。心中还愤愤的想,“我有那么老吗?竟然称呼我为前辈?”
杨雪玉见状,气呼呼的说道:“你们这对公婆搞什么鬼,怎么连我也不认识了?我是杨贇杨雪玉呀,真是的,你们俩个让我介绍四次,真是不够义气。”
陆英莲听后大叫了起来,“什么,你说你是杨大哥?这怎么可能呢?”说着又转向刘正东,“他,他说的是真的么?他真是杨大哥吗?”
刘正东苦笑着说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他自己说是,估计着是错不了的,听声音的确是杨大哥,可是这外貌也差得太远了吧!还有,那个啥,唉,就是那武功也太玄了点。别的,也没什么了。进屋再说吧!”
说着话就要把杨雪玉往屋内让,陆英莲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刘奎身后,最后一个走进屋内。其实,她是想先杨雪玉一步进入屋内,怕自己的孩子见到雪玉那付尊容,又要受到惊吓,又怕那样做,实在是不礼貌,只好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在最后。不过他也做好了准备,孩子一哭,她就马上冲上去,反正她知道杨雪玉的为人,那样也不怕得罪他的。不过出乎她的意料的是,那孩子没看到杨雪玉时,还在断断续续的抽咽,一看到杨雪玉那小脸上竟露出了笑容,可能刚学会走路不久,颤颤微微、趔里趔趄地向杨雪玉跑了过来。还伸出他那两只小手,口中咿呀不清地嚷道:“爷爷,抱抱宝宝”,杨雪玉弯腰抱起了他,他一只小手攀着杨雪玉的脖子,另一只小手不停的捋弄着杨雪玉那污秽的胡子,口中还说:“爷爷不乖,爷爷脏,妈妈说脏的小孩,妈妈不喜欢,宝宝说脏的爷爷,宝宝也不喜欢,爷爷羞羞!”这下弄得三个大人都是一个个的大红脸。
杨雪玉放下小宝,红着脸问刘正东:“唉,那个谁,对,就是你,我是不是真的很脏?”刘正东忍着笑,围着他转了两圈,这才说道:“什么叫很脏?那是相当的脏!”又转过头去对自己的妻子说道:“宝他妈,拿镜子过来,给这位,这位,得了,给他自己看看吧!”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陆英莲嗔道:“你看你,都是当孩子他爹的人了,还是没个正形,还让杨大哥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打点热水,先让杨大哥洗洗再说!”刘正东听得妻子发话,也不怠慢,不消片刻就打来了热水,端到杨雪玉面前,说道:“这位前辈,杨大侠,杨大叔,杨大爷,你老人家就赶快洗洗吧!先洗把脸,我再去多烧点水,一会你也洗个澡!你真熏死我了,酸臭酸臭的,不要说我了,就我家那小崽子都说不喜欢你老人家了!”杨雪玉赶紧来到水盆前面,盆水清澈,照出杨雪玉的轮廓,水中哪有自己,简直就是一个怪物,发乱面黑,须结衫破,大叫一声,“鬼呀”!也顾不得洗脸了,忙对刘奎说道:“你小子怎么不早说,丢死人了,存心看笑话不是?水在哪里,还不快带我过去?我自己来!把你的衣裳拿一件去!”等陆英莲拿来刘正东的衣服,让刘奎把他带到偏房,把冷水倒入浴桶,也不加热水,脱掉那身污秽不堪的衣裳,跳了进去。骇得刘正东大叫道:“好你个杨疯子,你不要命了!这可是大冬天的,要是冻出什么毛病来,我可不管!”杨雪玉口中说着:“不妨事,不妨事!看,这热水不是来了吗?”说着话,暗运内力,顿时,水中就有丝丝热气冒出,水雾越来越浓。直看得那刘正东,目瞪口呆,心中暗想,“看来,这几年杨大哥必有奇遇,这身衣裳还是几年前的那套,自己夫妇看人的本事果然不差,那事必定不是他做的。”这时杨雪玉骂道:“你小子发什么呆,还不快去再提点水过来,对了,把你的剃须刀也拿来,帮我老人家刮刮胡子!好好收拾收拾!”连洗了三次,换了三大桶水,那水才不再污浊,总算是洗干净了,又刮过髭髯,挽起发束,穿上刘正东的服装。此时再看杨雪玉,顿觉英气逼人,一双星目,寒光点点,两条俊眉,浓墨染就,唇红齿白,隆鼻阔额,风采更胜往昔,儒雅风流不损当年,更透出一种成熟的气质。让那“阴扇”看得只是啧啧称赞。这才走出浴房,来到客室。陆英莲比那刘正东还更不堪,目泛异彩,眸射奇光,说道:“还真的是杨大哥,我还以为有人假冒你呢!”那小宝看见二人从里面走出来,却不见了那好玩的爷爷的,忙说道:“爹爹,怎么多出了个大哥哥,那位爷爷又去了哪里?”三人都是忍俊不禁,还是刘正东说道:“小宝乖,那位爷爷太脏了,不好,还是这位哥哥好,你看多干净,是不是还是哥哥好呀?”杨雪玉对着刘正东骂道:“你小子瞎胡咧咧个啥呢?”又对着小宝柔声说:“宝宝真好,我可不是什么哥哥,我是伯伯,小宝以后就叫我为伯伯,好吗?”那孩子瞪着一双天真的眼睛,看看他爹再看看杨雪玉,不知听谁的为好。还是陆英莲说解围说道:“叫哥哥固然不成,叫伯伯吧,你看起的确是比东哥年轻,叫叔叔吧,实际上你比我们都为年长,我看还是叫舅舅吧!反正,你和东哥是兄弟,和我也是兄妹,难道不是吗?”那刘正东在一旁起哄叫好,连说,“叫舅舅好,叫舅舅好,这下子我可是多了个大舅兄!嘿嘿,我说大舅兄呀,你这第一次见外甥,总得给点见面礼吧?小宝,还不快叫舅舅!”民间一直有“真舅假表叔”一说,甚至还有些熟人之间互相笑骂时,让自己的孩子称对方为舅舅,好象这样就占了不少的便宜一样;被叫者也是觉得吃了莫大的亏。杨雪玉对此倒无所谓,让小宝叫自己舅舅也未尝不可,这样一来两家的关系又亲近了不少,也不推辞,对刘正东说:“你小子一边去,我们各论各的。不错,莲妹本就是我的妹妹,你小子就是我的弟弟,别想让我叫你妹夫;小宝嘛,当然是我的外甥。这见面礼当然是有的!”说着,就伸手入怀,一摸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刚换过衣服,就对刘正东说:“我说小弟呀,你去帮哥哥把我衣服内那个褡裢拿出来好吗?”

刘正东确实不想去拿,想想那衣服上的味道,就想作呕,不过再看看包括小宝在内的三人的目光,这才不情愿的捂着鼻子过去,取出褡裢,本来还想顺手把那身衣服**去扔掉,可是转念一想,又放了下来,说不定这还是件证物。杨雪玉接过褡裢,打开从中取出一枚晶玉,说道:“舅舅人穷,没什么好东西可给小宝的,这块玉据说带在身上可祛病避邪,长命百岁,就给了你吧!”陆刘二人听得此言,又观那玉中隐隐有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知道必是非凡之物,张嘴欲要推辞,杨雪玉却抢先说道:“看你俩这点出息,还拿不拿我当兄长了?况且又不是给你们的,这是给我外甥的!这身外之物哪比得上这融融亲情可贵?”
刘陆二人听杨雪玉如此说,也不再推辞,令儿子跪谢雪玉赠礼之情。小宝坐到杨雪玉怀中,陆英莲自去收拾酒菜,刘正东陪着拉起家长,并未问及杨雪玉这几年的去向,他知道,一会陆英莲肯定又要提起,这时倘若问了,到时还得再听一次,索性忍住不问。杨雪玉见他不提肖日正等人的事,也是不问。
时间不长,酒已烫暖,菜也备齐,两只雪鸡、一只野兔还有山蘑,杨雪玉久没吃到肉类,闻上去就口水直流,也不客气,大快朵颐,吃得是满嘴流油,连说过瘾,吃两口肉再喝上一大口酒。谈话也只是拣些无关紧要的说。酒足饭饱,小孩易犯困,刚放下筷子,就睡下了!直到这时,杨雪玉这才说道:“莲妹,东弟,我的事稍后再说,先说说你们的事吧!先前那八人是怎么回事?听他们的话中意思,好象是要你夫妇去干什么违心的事?”
刘正东长叹一声,说道:“唉,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呀!这事从根源上来说,怕是和大哥你脱不了关系!”杨雪玉诧异地问道:“我?和我有什么关系?详情怎讲?”
刘正东斜了他一眼说道:“怎么和你没有关系?三年前的春天,你和闻人小姐还有张淼三人。。。。。。”
杨雪玉打断他的话说:“你等一下,什么三年前?那不是今年春天吗?”
陆刘二人同声说道:“什么?今年春天?”刘正东接着说,“你有没有搞错,你看我俩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好象你们走时我俩刚成亲不久吧?”
杨雪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三年就三年吧!我在那破洞中呆着,没有一个人,又看不见日月星辰的,出又出不来,只知道困了睡,饿了吃,哪里知道过了多久?”
二人又要询问是怎么回事,他这三年又是靠什么生存下来的等等。杨雪玉只得从头开始,说道三人如何进山,又是如何在万佛寺碰到那无色和尚,又是如何制服他,一直说到和闻人碧失去联系,自己无意闯入山洞,巧得内功心法,习得无上功力,最后又是误打误撞见得天日,这才凑巧赶走那些人救了刘正东一家。杨雪玉口才本来就好,又是他亲身经历之事,说起来就更是活灵活现,听得二人是时而紧张,时而欢欣。听后更是嗟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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