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以苦作乐,终成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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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来之,则安之;天堂有人能上,地狱也有人蹲。默默地埋头苦干,谁还会去考虑未来。。。。。。
集体生活,尤其是我们这些年青人,有苦也有乐,一功只顾眼前,谁还去考虑未来。在苦中作乐的日子里,四四年元旦,不知不觉到来了。在全团驻宁单位的集体团会上,宣布了训练开始。
头两个月,生活养成教育;本来简简单单的日常生活,这里也显得很复杂,有集体生活的规律性,也有集体生活的纪律性,循规蹈矩,有越规的现象就要制止。
五点五十分起床号一响,一爬起来,折叠被毯,整理床铺,大小便,刷牙洗脸。认点钟集合整队,一小时早操回来整理内务,打扫环境卫生。
八点三十分至九点早餐,每人两碗稀饭,操场整队进入膳堂,按规定坐位入席站好,口令坐下开动,方可端碗,连端碗使筷的动作手势都有规定。饭后碗里要干净,谷或九物,边吃边拣,吃完饭,碗放在自己面前,端正做好,等连值星叫声起立,各班长检查本班,发现碗筷没放好,不干净,面前有谷或杂物的就要受批评。检查完了,叫声操场集合,宣布饭后应做的事,一天三餐,天天如此。
晚上九点下自习,自由活动,九点三十分吹熄灯号。连睡觉的姿势都有规定。
每晚连排班长都会查铺,看样子好像慈母般心肠关心士兵,盖被子,纠正姿势,探心思,更重要是的防止开小差的。
生活教育反反复复,越来越严,除了日常工作,还同样要上山砍柴,开荒种地。
生活教育结束了,紧接着拉开了前期教育的序幕。
前期教育三个月,整天在操场上滚打摸爬,膝盖手腕,经常皮破血流。有时原地不动立正,一站就是一两个小时,说是什么磨练一个人的意志,有的坚持不了,头昏倒地,时有发生。从早上六点,到晚上九点半,一点休息时间都没有。
训练越来越紧,生活越来越苦。新兵来自五湖四海,初次离开生长的故乡,来到异地他乡,一时不适应当地的水土,环境卫生又差,有过半的人患有不同的痢疾、肠胃病、溃疡等疾病。每天中午有三四十人去卫生连诊病换药,由连值星班长带队,弯腰驼背,一跛一拐,参参差差,满面愁容,积压种怪模怪样,排成长队,实在病重的住诊。一个教营四个连,病号多,原有的病床住满了,临时在屋檐下,走廊上,到处都有地铺。
在抗战最艰苦的岁月,药品奇缺,内科服点阿司匹林,外科红汞典酒,有些重病号,本来病情不重,因无药医治,越拖越生,有的拖好,有的拖溃烂,越上药越烂,拖了将近一个月才慢慢好转。卫生连设在一所破祠堂里,环境恶劣,卫生设备差,住诊病号,无药物治疗,又无营养补充,一个个都在死亡线上挣扎,年青漂亮活泼潇洒的小伙子,住上个把月就皮包骨头,两眼下陷,等待阎王来扣薄。
前期教育重点操场教练。我因从小营养不良,体质差,一些要求高,难度大的动作,虽然领会要领,但就一时做不来,别人往前走了几步,我还在原地踏脚,班长了了赶上或超过其它班,把我看成是班里的绊脚石,对我要求特别严,晚上熄灯号吹过,还强迫我练,有时练到晚上十一二点钟,经常还要挨班长拳打脚踢,这样一来,越怕越练不好,就越要挨打,想想真是奴隶还不如,这样的日子何日得了。
有一回,因为练大双杆,排长做示范,讲要领,我就是做不来,冷不防一记耳光,手狠势猛,打得我昏转向,鼻血郎当,我哭,他就骂,还要我做,后来筇血流不止,才叫我坐在旁边,用纸塞住鼻孔,仰起头,经后见了他,尤如小鬼见到了阎王,怕得要命。

这个排长口快心直手狠,但还有点慈善心肠,那个姓姜的班长呢,不仅貌似土匪,心还更狠,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每次罚练动作,他不在场指导,也不叫你去睡。有一次快十二点了,我还没睡,坐在操场旁哭泣,李排长看见了,大吼一声:“谁!”我应了一声
“怎么还不睡?”他问到
“班长没命令。”我说。
“回去睡觉,明天还要练。”他严肃地对我说
“怕班长处分,不敢走。”我低着头,不敢正面看他喃喃道。
“去!我会跟你们班长讲。”他瞪我一眼,说道。
我头也没回,拖着疲惫的身体,一跌一碰地回到营房里去。
从那时起,班长的态度变了,不要我做特殊训练。据说排长曾对班长说过,我的本质差,不要过分要求,能跟上就行。从此,我不仅减轻了体力负担,更重要的精神压力减轻了,心情舒畅,跟大伙有说有笑,在大伙的帮助下,我的操场动作也能跟上去,不受牵连了。
前期教育结束,中期教育开始。四个月的中期教育,学科术科各半。
科:步兵操练,射击教范,筑城教范等。
术科:班、排、连练,射击演习,野外作业等。
我虽然文化程度低,但我肯刻苦钻研,用功学习,记忆力也强,理解能力也可以,在课堂学习方面,比起那些不学无术的中学生,我并不逊色。
中期教育结束测试,我的学、术科都及格,顺利地跨进了后期教育。
后期教育很重要,将来能否胜任勤务,完成各项任务,这期是关键。如果说前期教育是军人养成教育,面后期则是所谓特种部队的本职教育,重点在于学科方面,不公要懂得一的军事政治常识,更重要的还要掌握法律知识,六法全书,侦察犯罪破案等知识,服务规程,行使普通警察、政治、军事、经济,司法等警察服务,将来踏上岗位,要能独当一面,胜任自如,服务社会。
后期教育只有三个月,学习紧张任务重,除课堂上课做笔记,学习参考书,有时还要重点演习,晚上自习,写心得笔记,我很喜欢课堂学习,有的说一上课就头痛,我恰恰相反,上课时精神饱满,用心听讲,写笔记。这一期我自觉进步很快,学习成绩良好,学到了很多东西,文化知识大有提高。
从中期教育起,即前期教育结束,我们这些社会青年成了正规军人了,一切都按为人表率要求。生活方面也有所改善,还有最低的军响发给。各训练连队成立了膳食委员会,每人能当上一二次采购,上街采购食物,时期天休息,还能上街玩,平时还可请事假。
更使人兴奋的是领导宣布,将训练期间积累起来的伙食费,零用钱集中起来,每人订制一双皮鞋,一支钢笔,所谓我们这种部队的三件宝就缺一只表了。
大家听了很高兴,期待着结业典礼快快来临。
繁重的蔻,艰苦的生活,紧张的训练,漫长的一年总算熬过去了,,既将面对社会,摆在面前的是平坦笔直宽阔的阳光大道,也还是迂曲折,坎坷不平的羊肠小路,只有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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