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地下拳赛(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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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医生来到两人对面坐下,道:“二爷,三爷,情况还不错。我刚才还担心腿斧比赛完后会像以前那样出现癫狂之症,现在看来我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哈哈哈哈……”他笑了几声后扯掉了口罩,露出了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来。
“好!做得很好!辛苦你了,吴医生。只是你现在还不能休息,得把用在腿斧身上的方法用在其他人身上试试看,若是都没有什么差错的话,才算真正的大功告成了,那时我们就可以放手大干一场了。”那个猥琐的老头赞许地道了一句。
吴医生自信地道:“二爷请放心,有了腿斧这个成功的试验,我相信不出一个月,便可使另外那些人的水平达到甚至还要超过腿斧。”
那个二爷和三爷高兴地点了一下头,道:“好,吴医生,那你就先下去忙吧,我们再坐一会儿也要离开了。”
吴医生很快便退了出去,那个被叫做“三爷”的老头抚摸了几下长须,道:“二哥,我们是否要把这个消息告诉大哥?”
那猥琐老头笑道:“大哥他估计再过一两个月就要来菊影市了,那时再告诉他也不迟嘛。”
“大哥可是十分关心这件事的进展,现在吴医生的研究基本上成功了,我们告诉大哥,是不是可以让他暂时放下心来,专心把那边的事情办完。”长髯老头道。
猥琐老头微微颔首道:“好,那你现在就给大哥打个电话吧!”
长须老头掏出手机,连续拨了几个号码……
半晌之后,他们二人才神色诡秘地走出那片建筑工地,而这时数千里外一座宾馆的卧房内,却有一人志得意满地负手站立在窗前。这人的鼻子侧边有一道很长的红色疤痕,而且留着一头黑白相间的长发,虽然长得不算很高,但身躯却异常魁梧。他只随意地穿了一件白色睡袍,可却总有一股摄人的气势从他那悠闲的站姿中一波一波地向四周辐射开来。
那人又在窗前站了好几分钟,忽然狂笑了起来:“一个腿斧就能横扫黑市拳坛,要是再来大群比腿斧更为厉害的人物,那还有谁是我的对手,哈哈哈哈……”
随着笑声的震荡,长发陡然飘舞开来,强横的霸烈之势如潮水般地汹涌而出……。
春苑小区的居民住宅楼上万籁俱静,唯有三楼的一套房间内仍自射出灯光来,这里正是姬如绵的住处。
卧室里,姬如绵穿着件睡袍趴在床头沉沉地睡着了,但令人惊诧的是她的床上现在正躺着一名年轻男子,而这年轻男子就是琴仙云。他不是还在菊影市公立医院接受治疗吗,怎么被搬到姬如绵家中来了?
原来,这些日子医院虽然检查出琴仙云的病情在逐渐好转,可还是拿不出什么治疗琴仙云的方案,而姬如绵等人每天去医院里照顾琴仙云也很不方便,所以姬如绵便提议让琴仙云出院,搬到自己家中来,这样照顾起来就方便多了。
梅怡君、慕师竹等人自是赞同,既然医院没有办法,那琴仙云留下来也是毫无用处,只不过白白送给了医院一笔住院费而已。凌羽裳虽然对琴仙云搬出医院没有什么意见,但却不同意琴仙云搬到姬如绵家中去,只是拗不过她们人多,最后也只得无可奈何地同意了。
其实,让姬如绵乃至其他人同意琴仙云搬出去的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胡清远想出了一个治疗琴仙云的妙法——“乐音精神疗法”,那便是由姬如绵和梅怡君还有慕师竹等音乐修养高深的人每天演奏些平和舒雅的乐曲来刺激琴仙云身体里的感官,然后再由胡清远通过深厚的精神力修为牵引之术来激发琴仙云的生机。
胡清远在琴仙云昏迷之初那些日子神出鬼没,就是在研究他的那个所谓的“乐音精神疗法”,那时他还不知道琴仙云受了伤,只是闲着无聊,所以随便弄着消遣消遣,没想到最后还真给他玩出了点名堂出来。
令他喜出望外的是,他的这个“乐音精神疗法”用在琴仙云身上竟然起到了意想不到的用处。据他观察,在姬如绵家中的这几天,每当他运用精神力配合姬如绵等人演奏的旋律作用在琴仙云身上时,琴仙云体内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都似变得异常兴奋起来,这让胡清远对治愈琴仙云的信心更加充足起来,每天一有空就往姬如绵家里跑,比梅怡君等人都来得还要勤快,而且一待就是好几个小时,乐此不疲。
今天晚上,胡清远便是一直到一点多的时候才离开的。
姬如绵在胡清远走了之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热水澡,本来想替琴仙云盖好被子便回屋睡觉,只是没想到单独来到琴仙云身边时,看着琴仙云的面庞却勾起了她的无限心事,坐在床头呆呆地想了一会儿竟就这么睡着了,连灯都忘记关了。
但是当这整座楼都进入沉眠当中时,却有一个影子如猿猴般迅捷地攀上了姬如绵和琴仙云所在的那间卧房的窗户外边。刚才姬如绵睡着之前没有关上窗户,那个影子竟是轻而易举地就跳了进来。这人落地之时脚步极为轻巧,几乎没有发出丝毫的响动。
这人穿着一套紧身的黑色衣裳,头部全被一个黑色的头套裹住,只能够看得见他那一双流露出阴狠光芒的眼睛。他轻盈地跨到了床前,手掌倏伸,朝姬如绵的劲后落了下去。
姬如绵也是练武之人,劲风拂体,马上便睁开了双眼,但是她的身子还来不及作出进一步的反应,那个黑衣人的手掌就已经重重地敲在了她的后脑处,眩晕的感觉立时让她昏迷了过去。
这黑衣人鹰隼般的眸子在房间里仔细地搜索了一遍后来到床头,手掌又朝琴仙云的额头上飘去。他这一次出掌的速度十分缓慢,眼睛也没有注视琴仙云,而是时刻警戒地看着周围。在他的手掌就要贴上琴仙云的额头时,他却将手缩了回来,又朝四周打量了一会儿,才略似沉吟地道:“没人呀,难道沧天所说的那个人今天没来?还是沧天所说的都假话?”
黑衣人摇头想了几秒后,瞟了琴仙云一眼,嘿嘿笑道:“小子,你还真有艳福,死了都有个女人陪着你!”边说,他的眼睛边瞄向了歪倒在床头的姬如绵,当他的眼神落在姬如绵的妩媚艳丽的脸颊上时,禁不住低声自语道:“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就这样死了,实在是太可惜啦!”说着竟俯首下去,欲亲吻姬如绵。
“畜生!”
一声怒吼在黑衣人的耳边骤然响起,就像是几十吨炸药的威力同时爆发,那“哄”的巨响震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鼓膜都似要破裂开来。
黑衣人在声音震入他耳际之时,强忍住那霹雳般的声音所带来的强烈冲击,身子火速一转,跳到了离床约两米之外的地方站定,左手拦护在面门前,而眼睛则向窗子的方向望了过去。
窗前不知何时多出了个头发胡子都已苍白的驼背老人。这老人的身材十分瘦小,身高绝对不足一米五,细小的瞳孔中泛着微微的火红之色。不过就这样一位身躯短小的老人,却长着两只直垂到膝下的手,如此异相,若是从远处看去的话,十个人当中绝对会有八个人说他是只猴子。
那个黑衣人刚瞧见这老人相貌时,脑中首先冒出的便是“猴子”这两个字。他想笑,但却笑不出来。这驼背老人到来得无声无息,以他的武功竟然丝毫察觉不了,而且刚才这老人的声音让他心中竟微有些悚然,若不是亲眼所见,就是打死他,他也不会相信这老头如此弱小的躯体中所爆散出来的声音竟有那般骇人的震慑力。
面对着驼背老人那森冷的眼神,黑衣人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沙哑着嗓子道:“老前辈,不知您老人家如何称呼?”
驼背老人眼中没有一点表情地道:“我的姓名就是说了,你这小辈也不知道。”
黑衣人心中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道:“不知老前辈来此处有何贵干,有什么要晚辈效劳的地方吗?”
驼背老人眼皮一翻,哼了一声道:“笑话,我来这里莫非还要你这小辈批准吗?”
老人这一口一个“小辈”顿时把那黑衣人激怒了,黑衣人刚才低声下气地尊称那驼背老人为“老前辈”除了有些忌惮他的武功外,还想试试能不能打探出老人的来历,否则,以他目中无人的性子岂会对一个老头子如此恭敬?

黑衣人暴叫道:“死老头子,你别给脸不要脸,老子叫你声‘老前辈’只不过是看你一大把年纪罢了,你还以为老子真怕了你了。你要是再不识抬举,可就别怪老子出手无情了!”说时,他的眼中渐渐蒙上了几层凶厉的光芒。
驼背老人忽然阴森地笑道:“好!好!好!”
黑衣人不禁怔了一怔,驼背老人的那三个“好”字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驼背老人又接着道:“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敢对我说这些话的人,我倒要看看你对我怎么个无情法!”
黑衣人嘿嘿笑道:“死老头子,这可是你自找的!”说着,他右手曲曲折折地摇摆着,指头如灵蛇般颤动起来,而左手却直直地破入虚空,伴随着脚步的飞踏,似利箭般射向了驼背老人的眉心印堂**。
见到黑衣人出手的招式,驼背老人眼中蓦地一亮,眸子中就如同燃烧起了两团熊熊的烈火,盯着那黑衣人的来势,道:“好一个‘幻箭手’,原来是‘灵蛇宗’的余孽,难怪会深更半夜来此做这卑鄙下流的事!”
黑衣人心中一震,这老头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和琴仙云那小子一样一口就道出我的来历?这黑衣人正是“灵蛇宗”的严沧海。他忙完手中的事去菊影市公立医院寻找琴仙云的时候,才知道琴仙云竟然已在几天前就出院了,花了好些工夫才打探出琴仙云被送到了这里。
现在严沧海心里虽怀疑老头的来历,但手上的招式却丝毫未停顿下来。他转眼见便来了驼背老人的身前,那条不停弯曲着的胳膊和颤动着的手指变得愈发的灵活起来,幻化出来的涟漪荡漾出一圈圈捉摸不定的劲势,看不透他这只手掌到底要攻向老人的何处,而他的另一只向老人的印堂**电射而去的手指却在距老人面门一尺处陡地刁钻一折,古怪地滑到了老人的胸前,向他的檀中**插了过去。
驼背老人望着他这凌厉狠辣的招式,眼睛中突然多出了几丝冷酷的笑意,瘦如干柴枯木般的手掌毫不理会严沧海那花样迭出的右手,竟是看也不看,握紧拳头就朝严沧海的胸脯上砸了过去。他那拳头一出,竟隐隐有股风雷之声顺势而出,老人的手还未及严沧海的身体,霸道的劲气就已经冲得他的身体丝毫前进不得。
严沧海胸中惊骇莫名,他不相信自己苦练了十几年的功夫竟然还抵挡不住眼前老头这简简单单的一拳。他嘶喊一声,正要催动劲气,老头的那个拳头却已瞬间穿越虚空,擂在了他的胸膛上。严沧海的身躯被那拳势冲得倒飞着摔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喷出一口血后才滑落在墙角,脸色苍白,满眼惊惧地望着那驼背老头,嘴巴使劲地张了张,但那在体内肆虐着的拳劲却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驼背老人缓缓地来到严沧海的身前,淡淡地道:“即使是你师傅前来也不一定能奈何得了我,就凭你那几招‘幻箭手’想要伤我还嫩了点。今天你的行为虽然无耻,但看在你是后辈的份上,我就留你一条性命,滚吧!”
说完,驼背老人一把提起严沧海向窗外扔去。
北郊几十里外的废弃建筑工地。
那间放有医疗器械的房间内寂静无声,在床上躺了几天的腿斧突然坐了起来。他那幽黑的眼睛里竟蒙上了几层模糊的红雾,在室内忽明忽暗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更加的阴深,一股股噬血之气从他身体里散发开来,很快就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
腿斧面孔变形地扭曲成一团,身躯骤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眼中的红气在刹那间变得更为浓盛了。几秒之后,腿斧蓦地低吼一声,掀开被子,猛然跳下床来,两腿与地面接触的那一瞬间,房间内却陡然爆发出了一声巨响,那地板竟然被他那一跳之势震得炸裂开来。
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走进来两个身着西服的年轻人。
他们奉命守在门外,也是听到里面的响动才进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们一见腿斧的情形和地面的裂痕时,脸上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其中一人急叫道:“铁嶙,你快去报高吴医生和招呼其他兄弟,我在这里挡他一阵子。”
另外一个年轻人慌张地应了一声:“秦越,你可千万要当心呀!”他边说边匆忙地跑了出去。
腿斧听到声音,原本望着地板的眼睛突然看向了秦越,喉中不时发出声声如野兽般地嘶嚎,同时瘦长的身躯缓缓地往秦越逼去。
秦越神色越来越紧张,脑门上渗出了一粒粒滚圆的汗珠,两腿不自觉地向后倒退着。
房内气氛一时压抑之极,秦越在倒退的过程中突然碰到了那扇被推开的房门,脚步趔趄地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而腿斧却趁他身躯摇摆不定的时机,突然飞速向他扑了过来。秦越一声惊呼,就势躺倒在地,向侧边一滚,躲开了腿斧的飞扑后,想要跳起来,可腿斧的左腿竟在这个时候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秦越翻滚的地方甩了过去。
秦越只跳起来几尺,腿斧的脚就已经踏在了他的胸脯上,将他重重地定在了地面。骨骼的断裂之声不停地在房间内跳跃着,混合着秦越那声凄厉的惨叫一齐在房外的通道中回旋激荡,而秦越的胸口处竟被腿斧那千钧一脚踩得凹陷下去有几寸来深,冒着泡沫的鲜血从秦越的口中汩汩地流了出来。
秦越那泛着白色的死鱼眼珠只翻动了一下,脑袋便歪倒在了一边,眼看是活不成了。
腿斧受那漫空血腥气味的激发,眼中的红雾好似两团燃烧着的焰火,闪亮的火星在里面激烈地跳动着。腿斧看也没有再看秦越一眼,就走出了房间。
但当腿斧刚冲出房间几米的时候,通道处就迎面堵来了十几个人,在这十几人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梧、相貌和蔼的长须老头和一个身披着白大褂的医生。
那十几人一见腿斧,立时分出了六人呼喊着朝腿斧冲了过去,而剩下的那些人则将那老头和医生围在了中间,有几人还从怀中掏出了手枪,眼睛齐齐看向腿斧,神色紧张地戒备着。
腿斧看着扑来的那六人,嘴角露出了阴冷的微笑,身子斜斜地一闪,绕过最先冲到面前的一人,右腿却向那人的后背倒踢而去,而脑袋则同时一晃,避过前面之人冲来的一拳,两手箕张,一把握住了这人的手臂,一扭一折,顿听“喀嚓”一声响起,这人的手臂竟被腿斧硬生生地折断了,而身后那人也被腿斧的一脚踢得翻倒在地,口中鲜血喷洒而出。
腿斧出手狠辣,竟没有丝毫留情,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就折了他们两个人。
剩下的四人看了那抱着断臂在地面痛呼和躺倒在地不知生死的两个同伴一眼,脸上都不禁露出了惧意。他们心寒地偷偷回头看了看那老头,见他一直没有什么表示后,只得硬着头皮再次呼叫着冲了上去。
而跟在众人身后的那个长须老头这时脸上却露出很不高兴的神色,看着那医生冷冷地道:“吴医生,这是怎么回事,你上次不是说你的试验和研究已经成功了吗,为何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吴医生摸了一把额上的冷汗,道:“三爷,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的。可能是我们炼制的那种药引子的药性还有缺陷,不然绝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的!从腿斧现在举动看来,一定是那药引子使腿斧的身体产生了变异,使他在回复神志的同时狂性大发,如果我们不早点将他制服而让他逃出了地下室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哪,如果警察通过他而查出我们的话,那恐怕就更危险了……”
吴医生和那老头在说话之际,通道前边又响起了几声惨叫,原来腿斧在这一晃的时间里就已经将那扑去的四人打倒了。腿斧听着在地上翻滚之人发出的哀号,脸上没有任何怜悯的表情,反而随着眼中红雾的弥盛而更加萌发了嗜血的快感与凶意。
保护着老头和吴医生的那些人正要分出几个再去阻拦腿斧时,腿斧蓦然大声嘿嘿狞笑起来,踏着大步又向那三爷和吴医生等人冲去。保护在他们身前的那些人脸上霎时都现出了惊骇的神色,有几人还禁不住倒退了好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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