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惊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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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照临一直忧心忡忡,至今还有剑巡下落不明,他甚至不知道面对的敌人是谁?他见识过宋白赵粉的手段,知道这师兄妹三人来历不凡,极有可能是七十二仙境的人。他有心求助,便将事情与宋白等人说了,希望得到他们的襄助。
宋白凝神听完,嘶啦一抖折扇,皱眉道:“你是说武陵县连续有男子失踪,这才惊动了你们八方剑巡插手调查此事?”
钟照临叹了口气,道:“这事其实要追溯到二十年前。那是清伶县一户姓展的人家,当时被人发现他妻儿横死在家,身子扭曲变形,死状极为诡异,而那展姓男子也从此下落不明。据附近的邻居回忆,事发当晚,他们听到一个女人极为怨毒的笑声。”
他见宋白扇骨轻轻扣击手背,凝神不语,便继续说下去:“这些年来,不断有女人诡异横死,男子莫名失踪,手段如出一辙。二十年前负责此案的正是在下的授业恩师,在下继承他老人家遗愿追查此事,可惜没有丝毫进展。前几日,武陵县又有七名男子失踪。这七人相约在郊外的一座大宅中相聚,并带了他们的妻子同去。三日后有人前去拜访,这才发现七个女人卧在地上奄奄一息,其余七个男子则下落不明。”
赵粉一直在旁笑嘻嘻地听,这时忽然道:“咦,这回竟没死人么?”他的语调不免轻浮了些,让人听来似乎没死人倒还可惜了。
钟照临心中暗自不悦,但还是点头道:“这正是奇怪的地方。”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这七个男人倒是死不足惜!你道这七人带了妻子去大宅中做什么?嘿,居然是相互交*子……”
众人都是大惊。霍香满脸通红,呸了一声,骂道:“真是该杀!”
钟照临嘿嘿冷笑几声,道:“穷奢极欲,这也没什么稀奇的。这七个人渣中有一人恰巧带了个龙舌香囊,我们便凭此追踪了下来。可惜到这儿就遭了不明怪物袭击。”
赵粉惊奇道:“你们竟能凭龙舌香追踪下来?这龙舌香虽然香味奇异,但距离事发当日也有数日,你们竟还能寻到蛛丝马迹?”
钟照临微微一笑,一指身旁的阿四道:“我这位兄弟修炼了二十多年的神鼻功,千里寻香,万里追踪的功夫还是好的。”
阿四憨厚地一笑。赵粉在心中将所知的功法搜罗一遍,并没有神鼻功这一门仙术,想必是一些旁门伎俩,并不在意。
几人又一起参详了一会,仍是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霍香一直心不在焉的,频频抬头去看村口。这时忽然见绿筏跳跳蹦蹦地走进来,忙站起来向她招手。绿筏笑嘻嘻地走了过来。霍香将她拉到一边,细声道:“他……他怎么样了?”
绿筏奇怪道:“他?他是谁呀?”忽然恍然大悟,笑道:“噢,你是说光头哥哥呀!他还没走,你放心罢!我要去给他弄点吃的去呢。”这几句话说的颇为大声,霍香羞得满脸通红,宋白赵粉却暗暗皱眉,心道:“这人欲擒故纵,好深的心机。”
绿筏进屋去了,霍香本也想跟着进去,被宋白拉住了,道:“小师妹,你能跟咱们仔细说说那位叶倾朋友么?”
霍香脸上一红,心想大家既然要做朋友,让师哥们先对他有个了解也是好的,便将他俩的经历细细讲来。宋白一直凝神倾听,这时忽然一收折扇,吃惊道:“小师妹,那铜炉真的是雕着八卦图,形状像一枚鹅蛋?”霍香点点头,想了想道:“那火很怪的,像烧在我心里似的,难过极了,不一会我就晕了过去。”

宋白与赵粉对视一眼,都是惊疑不定。赵粉腾地跳了起来,对着宋白道:“莫非……莫非……”他脸上写满了震惊。宋白迟疑片刻,点了点头道:“我也怀疑是八卦炼丹炉。照师妹所说,那不是炼心火又是什么?”
钟照临等人都不知道八卦炼丹炉是什么东西,霍香也不知道两位师哥震惊什么。宋白道:“小师妹,那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霍香道:“我进了炉子没一会儿就晕过去啦。小……他说是后来炉子炸开了,我们才逃出来的。”
赵粉冷笑一声,道:“哼,莫说这是八卦炼丹炉,便是寻常炼炉,好好的怎会炸裂?在火炉里被大火烘烤了整整一晚,居然若无其事,这事说出来有人会信么?”
霍香嗔道:“好呀,赵师哥,你是说我在说谎?”笑着作势要来打赵粉。
宋白连忙打圆场,笑道:“小师妹,阿粉他不是说你。”
霍香奇道:“那又是说谁?”猛地醒悟过来,失声道:“是小光头!你……你们说他……不,他不会骗我的!”她最后一句话说得斩钉截铁,但忽然又想起他刚刚还骗过她,不禁怔住了。
她心不在焉地讲了下去,讲他们如何在沙湖梅林遇上青梅四友,又如何与邀月一言不合,大打出手。这会儿经霍香娓娓到来,这一战的种种惊心动魄之处便逐一显露了出来。众人都是屏息聆听,待听得邀月跃上大树飞天而去,这才大大地呼了一口气。钟照临等人原本有些瞧不起叶倾,觉得他连个女人也斗不过,不免有些窝囊。这会儿却是咋舌不下,不明白世间怎会有如此厉害的仙术,有这般可怕的女子?更了不起的是,在这样猛烈的雷法攻击之下,这个看起来古怪兮兮的小光头,竟还能在背负一人的情况下逃得性命。
赵粉神情古怪地看了宋白一眼,两人都不易察觉地点了点头。宋白道:“小师妹,叶兄弟他……跟你说过他的来历吗?”
霍香噗哧一乐,笑道:“这小光头能有什么来历?性子古里古怪的,要多别扭有多别扭!你们不知道,他什么东西都能吃。我说呀,他肯定是这山里长大的野人!”想起他一路上尽找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给自己吃,自己就常常与他赌气,心里又是甜蜜又是伤感。
宋白笑了笑,道:“即使是野人也有他的来历。你就没问过他?”
霍香笑道:“他倒是有说过。不过这人嘴里没一句正经,十有**倒是瞎掰的!”
众人都笑。宋白微笑道:“那么咱们就听听他是怎么瞎掰的。”
霍香倒是很愿意说起叶倾的糗事,笑道:“他这人就是爱瞎说。他说他原本住在很遥远很遥远的一个地方。我不信,便说:‘能有多远,大雁飞一年能飞到么?’他叹了口气,说道:‘恐怕一千年也飞不到。’我哪里肯信了,笑他真会胡吹大气,就问他:‘那你又是怎么到了这儿?’他不说话了。我追问了好半天,他才说是昆仑镜带了他到这儿来的,他也不知道这儿离他的故乡有多远。哼,当我是小孩儿么,我才不去信他呢!”
“昆仑镜?”宋白与赵粉同时失声叫了出来,一脸的震惊。霍香奇怪地看着两位师哥,宋白一直以来都是他们师兄妹中最稳重淡定的一个,今天是怎么回事,老是一惊一乍的?赵粉平复了下心情,说道:“小师妹,你知道咱们昆仑的镇山之宝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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