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巧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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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的栈道也许是世界上最安静的所在,此时海深就是站在这寂寥的道上,他四下张望很久,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秦愁!”他像是叫给自己听,只有路旁微微颤抖的树叶算是回答他。他又向来处跑了一段,还是不见人影。“你出来,这一点也不好玩,出来!”海深的声音久久在风中摇曳着。
寸圆镇,傅经独自坐在那家我们早已熟悉的了的客栈里休息,经过连夜的奔波,他也累了,之前的紧张感此刻没有丝毫的减少。突然一个青年男子夺门而入,一把抓住小二道:“有没有见着上次和我一起来的孩子?”小二木纳的摇了摇头,海深刚想再说什么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他敏感的反抓住那手,只听得傅经道:“是我。”海深像是从来没有这样的吃惊过他久久的呆立着。
傅经拉着他坐到刚才的位子上道:“我正在找你们,秦愁呢?”说着向四周寻视,海深很不情愿的问:“就是说她没回去?”见他这样问,傅经亦是一愣道:“怎么?”海深道:“她不见了。”
傅经显然是震了一下,在海深把事情的经过解释后,他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永无止境的是沉默。
许久许久的无声后海深突然开口:“我,我看见王道了。”傅经忽的抬头道:“你和他交手了?”海深摇头道:“没有,可他好像是冲我们来的。”傅经压低声音道:“怎么说?”海深也同样压低声音道:“现在江湖上出现了一个假的你和一个假的我。”傅经“哦?”了一声,海深又道:“的确是这样,我亲眼见到了那曲逸凡。”傅经的脸上闪出异样的神情。海深也是不理,接着道:“这次下山正遇着了名门正派要围剿楚仙居这个大魔头,那曲逸凡正是来阻扰的。”说着海深顿了一下向傅经看去,傅经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变化,见他不说了便抬头看他一眼道:“继续。”海深没趣的说道:“就在他和那些名门正派打的火热的时候我就见到他了,就是冲那曲逸凡来的。”说完傅经沉吟了片刻拉着海深向外走去。
栈道,曾侠在一整天的调养后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此时两人正慢吞吞的行着路。曾侠道:“我说你能不能走快点?像乌龟这般爬到风大侠那里,等到人都走光了还去个头啊”何景白了他一眼心想:还不是为了谁?曾侠看出了他的心思突然间出手道:“小子,别小看人。”说着回身一招“飞鹰扑食”向何景攻去。
那何景还未多考虑便出掌回击,曾侠见状嘿嘿一笑,同样以单手掌回,两人只这么一沾曾侠顿时便给一股力量震住了他心道:不好,猛的一撤,人向后飞了数丈,谁知那何景的掌力仍有余,曾侠竟在半空中幌了三幌狼狈的掉在了一旁的草丛里,何景惊道:“曾大哥!”只见那曾侠摇头晃脑的坐起来苦笑道:“嗨!技不如人啊。”何景忙赶去要扶,那曾侠“呀?”的叫出来,寻声望去,离他不足五米处躺着个娃,那不是秦愁是谁?
曾侠先是一愣,随后便是疑惑:“这娃娃,怎么会在这,不是早走了吗?”而当他起身上前时,却是惊住了,她全身冰凉,没有一丝的鼻息。这把曾侠给急的,他不顾三七二十一,拉起秦愁便运真气,只瞧得曾侠头上缕缕青烟飘起,而那秦愁毫无半点生气。
此时亦是惊讶的何景回过神,道:“你也不看看是死是活怎么就救起来了,要是死久了,岂不是浪费气力。”曾侠狠狠瞪了何景一眼,合是不说话,许久,曾侠的脸色看上出不比秦愁好多少,突然间他“啊”的大叫一声向后弹去。
只见那秦愁原本被盘坐的身子遥遥晃晃的向前倒去,她习惯性的用手撑住,脖子上的挂件顺势挡在了半空,秦愁脸色难看之极,她咳了几声“咯”的喷出一大口血,那血尽数落在了挂件上,鲜血顺着木制的纹路一丝一丝的渗了进去,随后便在那里留下诡异的斑纹,这时的挂件上的四个小菱形似在鲜血的作用下凝结在了一起,成为一体,连接痕也是不见,在那口鲜血的包裹下,整个挂件成了猩红,此后秦愁又晕死了过去。
跑来查看曾侠伤势如何的何景并未见到这一幕,他忿恨不平的对曾侠说:“一个都已经是死了的人了,还用得着你这样拼命吗?”曾侠强辩道:“她没死,她没死,刚才我注真气到她全身,只觉心脉处竟被人以极奥妙的手法封住了,这才导致她昏迷不醒,判若死人一般。”何景像是不以为然的样子道:“那又怎样?”曾侠黯然的回答道:“我刚想打通,便给一股奇怪的力量给震出来了。”见曾侠的神情何景又道:“既然没办法,那就只有听天由命了,我们走吧。”这时,曾侠倔强的道:“不是还有神医童叟先生的吗?”何景张大了嘴道:“莫不是,你要去找他吧?”曾侠嘿嘿的笑了,何景也跟着笑道:“你说的容易。这神医给不给医还两说呢。”曾侠毫不理会的扛起秦愁便走。
于是,一路上又多了重风景,曾侠这么个壮汉时时把秦愁负在身上,显的有些不伦不类。说话间几人就快要到目的地了,在一个酒家打尖后何景对曾侠说:“我看这路上武林中人真是不少,看来大战就要开始了,我不是不想救你徒弟,而是越往前走就越凶险,她现在又是这番模样实在是不方便,你看这样成吗?就先把他留在这里,我们尽快赶往风大侠那里。事情办完后回这,再从另一条路去童神医这。”
原来这几天曾侠已然把小秦愁当作了自己的徒弟,他想,是自己救了她,而且现在她是孤身一人,除了给他当徒弟就没什么其他路可走,所以越想越高兴,他往往会盯着秦愁好一会,然后自言自语道:“好娃娃,真是好娃娃,你快点醒来,等我把一身的功夫传给你,你就高高兴兴的学吧。”他也不曾想人家愿不愿意跟你学功夫,也不知道这功夫学了有何用,在他心里啊就是喜欢这娃娃,既然喜欢那就要收她做徒弟,这份喜欢是那天秦愁嘲讽曲逸凡时攒起的。
在何景的一番苦口婆心的劝说下,曾侠终于同意他的计划,何景听他答应便忙不迭的要第二天就出发,他真担心这家伙变卦,冷不防的来一句:“这除魔行动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之后,人家不来招惹我,我也懒得理他。”这的确是他的个性,面对着只知道功夫的武痴,他何景能拿他怎么办?他们最终还是出发了。

几天后,这小镇上又来了两位我们熟悉了的客人,傅经和海深两人悠悠的走在街上寻找住处,傅经四下看了看便把海深拉进一家饭馆,刚进门伙计便招呼上了,傅经要了一间雅座,随后让他把掌柜找来,不久后掌柜不怎么乐意的上来,在这家门面颇大的酒楼当掌柜怎么都有点脾气。
可他刚一见到傅经便点头哈腰道:“老板,今个怎么又雅兴到这里来?”傅经呵呵笑道:“哦,不要紧张,我不是来查账的,只是闲来无聊出来游游,路过就顺便上来看看。”掌柜一听傅经不是来查账的便大大的松了口气道:“您是来玩的啊?如今这里可不好玩,三天两头有人闹事。”傅经微微一笑道:“闹事?怎么?官府不管的吗?”掌柜的突然间很小声的说:“这些人都会飞来飞去的,厉害的不得了,官府哪敢管啊?”傅经哈哈笑道:“不至于吧,别以为我平时不怎么出门,就老拿事来蒙我。”掌柜突然间跳道:“我哪敢蒙您呐?是真的,他们说是什么过几天在风什么的府上聚会,哦,忘了告诉您了,那风什么的是一个武功特别厉害的人,那园子离这就两天路。刚说哪了?对了聚会,说是什么要和另几个人打仗。所以您看那,这街上来来往往的人净是刀啊剑啊的,怪吓人地。”说着他似真被吓倒了一般颤了几下。
一旁傅经与海深对视一笑,正准备叫他走,一个伙计行色匆匆的跑上来,一边跑一边叫道:“掌柜的,查出来了,查出来了。”那掌柜连忙止住他道:“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那伙计一脸的委屈像,看着傅经,傅经笑道:“没事,没事,你刚说什么查出来了?”那伙计也不答话只把眼朝掌柜望去,那掌柜急的是,他骂道:“看什么看?老板让你回话你直说不行了?”那伙计这才说道:“前几天对面的酒家来了两个神秘的客人带着个死娃住店,掌柜觉得很奇怪以为他们又要使什么花招就让我这几天去看看。”
傅经慢慢的听着,而那伙计见老板在认真的听他说话便更有兴致的说:“那天我偷偷摸摸的混进他们家店,就想要那两人的屋子,谁知道他们说这房间客人还没退,我就奇怪了,怎么人都走了还留着房间的,这不是把银子往水里扔吗?可当时我又不好说,只能先住离它很近的另一间,晚上我就悄悄的摸到那房间,里面的摆设与其他房间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那死娃竟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把我吓的半死,出来后我有意无意的问了其他几个人,他们都不知道详情,我以为就这样了,谁突然间有个女的在骂那掌柜的说是什么留着个死人在这里晦气,要他把这死娃弄走,可那掌柜说娃没死,只是得了怪病,而那客人又给了许多银两不好赶的,他们说到这里好像发现了我,于是我就这么拼命的逃回来了,这苦的我啊……”见他要开始夸自己如何这般的能干时,傅经丢了一锭银子给他道:“很好,你可以下去了。”随后他起身问海深:“今天我们住对面吧。”说着两人相视一笑。
是夜,傅经和海深两人走上了去那神秘的屋子的楼梯,门“咿呀”的开了,依稀中床上似是有一个小孩子躺着,只是他一动不动的样子让人错以为是被子。海深小心翼翼的走近,把他身上的被子轻轻的一撂“咦”的一声叫了出来,这不是秦愁还是谁?傅经也吃了一惊,他把手往秦愁的脸上一摸,凉的,又往她脉上搭去,微弱的几乎无法让人查觉的颤动,还在证明着这是个活物。傅经倒吸了口冷气道:“好生的奇怪。”海深的脸色更是的不安,他道:“有救吗?”傅经对他笑了下,道:“别担心,我只是说奇怪,没说没救了?”见海深一脸的茫然他又道:“这像是被人用极重的手法封了心脉。”海深奇怪极了“封心脉?”但他没继续的问下去,因为此时傅经已经开始运功。他悄悄的关上门静静的守在门口。
屋内,傅经双掌平按在秦愁的肩上,以缓慢地平滑的手法由弱至强的把真气注入秦愁的体内,开始的时候十分的顺畅,真气渐渐的流便她的全身,当他要去攻心脉时,乍始感到有一股极强大的邪力在抵制,但瞬间后却化于无痕,面对这般奇怪的变化傅经不由的皱起了眉。这股邪力就是当初把曾侠震飞的那股力量,傅经此时的顺利通过并非是因为他的内力雄厚,而好似这邪力不愿再与他作对一般。过了这一关,以后的路就顺利多了,不久秦愁便恢复体温,呼吸也正常了。傅经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往脉上一搭,出乎意料的是秦愁的脉象平稳,有力,一点也看不出是刚经历一番生死大截的样子,此时海深也走进来,见到傅经一脸轻松的样子自己也舒心不少。
第二天清晨,秦愁猛然的睁开了眼睛叫道:“老爷爷。”惊状万分的直坐在床上,一旁的海深连忙赶过来问:“怎么了?怎么了?”秦愁愣愣的看了他好久,忽道:“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
此时傅经已经推门进来,见着海深布满血丝的眼睛道:“你去歇会吧。”这时秦愁“唰”的一下从床上溜下来跑到傅经的脚边抱着他道:“傅伯伯怎么来啦?傅伯伯怎么来啦?”傅经一把抱起秦愁道:“傅伯伯想小秦了。”秦愁乐呵呵的说:“那你不走吧!”傅经嘿嘿一笑道:“走,当然要走。”忽见秦愁都起的小嘴接着乐道:“不走,难道小秦要在这里呆一辈子啊?当然要走的。”秦愁也是哈哈笑道:“要走的,要走的。”在一阵轻松的气氛中几人离开了这家店。
在他们走后不久,酒家的掌柜又被老婆骂了:“你看看你,就一个死娃都看不好,你说你有什么用啊?人家客官过几天回来,你交不出人,看你咋办。”掌柜冤枉的道:“我哪知道一个死人也会突然一个晚上就不见的,难不成自己走了?”此言一出酒家突然间阴风阵阵,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可怜那曾侠,试想要是他回这后兴致勃勃的要救活秦愁然后教她功夫,可人却不见了,这会是一番如何的场面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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