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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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傅经一行人路上笑笑嚷嚷,走走停停的倒也乐得其所,两天后他们在一个颇壮观的庄园前停下,傅经向四周蜂拥而至的人群警惕的环视着道:“进去吧。”随后一行三人便入了这庄园,入口处几个家丁手持名簿让所有入园人留名,海深在名册上一挥而就留了幅极精彩的书法,这让几个家丁顿时亮了眼,不由的对这几个来人心生敬意。
进入园内,三人被安排在一间比较明亮的房间内,领路的家丁还不住的解释道:“真是不好意思,近几天园内来了不少客人,房间实在不够用,几位就将就一下吧。”其实这间房间已经是算好的,由于海深的随性表现使得家丁们对这几人顿生好感,便特意安排了间较好的屋子,傅经道:“没关系,我们可以住。”
送走家丁后傅经转身对海深又道:“我们行事怎能这般的张扬?你这手笔一出想不被人注意倒也难了。”海深笑道:“哪有这样夸张?不就是几个字罢。”傅经冷道:“你的字这般好认,怎的忘记了?”海深小呆一会儿道:“我晚上去把它拿回来。”傅经喝道:“胡闹,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来,就是弄个明白,以保全身而退,你这一搞岂不要僵?”海深嘟哝了一句道:“我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你?”傅经眉毛横向海深挑去。
此时,之前闹着要上厕所的秦愁闯了进来,见这般严肃情形便有些心慌,正待要悄悄的退出去,突然间,人影闪过,一把抓起秦愁道:“我的好徒儿,怎么会在这的?”此人正是曾侠,他把秦愁拥在怀里甚是开心又惊异的道:“呀?是哪个神人把你给救好的呀?”秦愁莫名的看着这壮汉心里还是怕怕的,她嚷道:“傅伯伯!救我!”
傅经早已见状跑出来,见那壮汉直管秦愁叫“好徒儿”便以为两人真有什么关系自己不知,谁晓秦愁突然间叫出来。傅经心里一急,道:“阁下何人?为何要和一个小娃过不去?”这时,海深也走来了,见着曾侠道:“你还不把秦愁放下来?”那曾侠认得海深道:“这娃原来叫秦愁,好名字,我喜欢。你让我收了她做徒弟吧。”这时秦愁也回过神,对曾侠“哼”了一声道:“放我下来。”随后一溜烟跑到傅经的身后。何景也寻着曾侠的脚步来到这里,他见着几人相视而立很是不解,突然间看见躲在傅经身后的秦愁道:“这娃怎的好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打斗声,当先一人笑道:“风大侠说你会来,你果真是来了。”只见庭中四人围着一冷面男子,几个伤者已退到了一旁,傅经与其他众人围观在庭院的周围观望,海深低声对傅经道:“这就是那曲逸凡。”原本极低的声音却被附近几个敏感的人听到,他们大声的叫道:“他就是曲逸凡。”说着众人“哗”的惊了一片,有些人竟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人群拥挤下,竟踩死踩伤了数人,那男子“哼”了一声道:“没错,我就是曲逸凡。”连续的“咿呀”掩盖了傅经的笑声,一旁秦愁拉了拉傅经的衣服问:“曲逸凡这家伙张的很可怕吗?为什么那么多人怕他?”海深接道:“不是,他很厉害。”秦愁白了海深一眼“哼”了一声,谁知这声哼在“咿呀”声结束后出现显得特别的刺耳。那曲逸凡听了甚是熟悉,举目一望道:“又是你,小鬼。”说着众人“嗖”的看向秦愁。
不等曲逸凡出手,院中的四人一拥而上,片刻间,曲逸凡飞升半尺,在其中一人的肩上一点,又跃上屋檐道:“今天,我不是来打架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东西直直的向下飞去,道:“告辞。”便没影了。那东西赫然写着“请柬”二字。人们撇下心中的疑虑,转而把视线停在了请柬上,之前说话的那人见状携函跑到东院。不少人都跟去,傅经却拉着海深与秦愁两人回屋。
“你们俩现在可能干了,才出来没几天认识的人倒不少。”傅经一回房内立刻板下脸来,海深不声不响的站着就像好多年前那样,秦愁从未见过这样的傅经,威严中又有一些残忍,她睁着眼睛不知看谁才好。屋内的空气就要凝结,秦愁眼瞪瞪的在傅经和海深的身上来回扫视,许久傅经道:“今天晚上我们就回去。”
时间是很难熬的,夕阳挣扎着要挽留最后的一丝余光,黑暗又一次赢了这场战役,傅经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海深好像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此刻似被吓着,他突然间抬起头,又黯然的跟着傅经的脚步向屋外走去,秦愁在睡梦中转醒,她跑到海深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角,海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随后把她背到身上,就这样,秦愁找了个舒服的靠处又笑咪咪的闭上眼睛。
东院,虽是夜间,此刻的厅堂中却是站了不少人,堂中坐有一人,他扬手,平伏场中的嘈杂,人群中有人道:“这摆明了有诈,他楚仙居心知如今我等就是冲他来的,这时邀宴相请岂不奇怪?”那座上之人并不言语,说话那人见没人续言便又道:“关掌门,你说是吧。”关方鸿呵呵的笑道:“有道理,只是……”坐上那人见关方鸿吞吞吐吐的道:“只是什么?”关方鸿又是笑道:“明知有诈我们又不得不去哇。”众人一愣道:“这是何理?”
话说当今武林门派云集,数不胜数,其中最享有盛名的就是青叶,白峰,虎岭,武藏四派他们分居南北东西之势,各有所长,互相牵制倒也平横,此次围剿原本四派掌门都应到场,可实际上只到了两派,这关天鸿就是虎岭派掌门,因此这时他的话还是有非常的力量的。只见他道:“今个见那曲逸凡的身手却知也不是好惹的。”
话刚说完,群雄中又是一片沸腾:“关掌门也在场?”那关方鸿摇头笑道:“这倒没有但是,他能够在此地自由来去岂非常人可为?以此推断他身手就不算泛泛。”有一人插口道:“都说他出手从不留活口,今天我家兄弟挨了他两掌本以为活不成了,可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在房中调养。所以说他武功卓绝怕是过了吧。”那关方鸿“哦?”了一声道:“真有此事?”话音刚落又有几人出口道不只他还有其他几人也只是受伤,并无大碍。
这关方鸿又道:“快快请你那兄弟来让我看看。”不久,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在几人的搀扶下走进来,“就是他?”关方鸿收到了肯定的回答后急急的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那男子的手,一旁刚插嘴的那人叫道:“关掌门手下留情啊!”见那关方鸿凝神在为那小哥把脉,他也便不再言语。片刻,那关方鸿疑视了男子许久道:“奇怪,奇怪。”众人还想追问如何奇怪法,只听得外面呼喊声一片。难道是那曲逸凡再度出现?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谁知道你是做什么的?”几个卫士模样的人拦在傅经一行的面前喝道。堂内的众人中有几个站在靠门口并且有着一身好轻功的此时已经赶到庄园口,在越来越多住拦面前傅经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其中一人道:“阁下面孔好生啊?敢问是哪门哪派的?”见傅经只是在四周回视,那人似乎觉得被轻视了一般抬手便一拳往傅经的胸前击去,听得秦愁“呀”的一声叫,突然从人群后面赶来一人喝道:“谁敢欺负我徒弟?”说着曾侠飞身扎入人群从后面把那人扔了出去,他定眼看去,原来并非是秦愁,他忽听秦愁的叫声只以为有人要对她不利,也不容多想便把面前唯一一个在出手的人扔走了,弄错后他也没什么歉意,只见他乐呵呵的跑到海深面前对他背上的秦愁道:“好徒儿,你怎么样?”秦愁看了他一眼,便一溜烟的从海深的身上滑下来,对几个卫兵道:“我们又没惹你们,干嘛要打人?”

此时众人中又有一个声音道:“这小鬼我认识,之前那曲逸凡出现时还和她说过话。”语音一出此起彼伏的“对”声回应了起来,秦愁又藏到了傅经的身后,只听得那曾侠解释道:“在寸圆镇的时候我们是碰到了曲逸凡,还和他打了一场,那家伙功夫还真不赖,不过我们可不是一伙的。”曾侠原本就是个大老粗,要他解释的清除真是比登天还难,果然,人群中又有人道:“他们是一伙的。”“他是奸细”“抓住他”喧哗中有数人手持兵器拥上来,不容曾侠分说便攻起来,那曾侠习惯性的要从身后抽刀抵挡,谁知却摸了个空。
原是刚来时放屋里了。练武之人行身在外岂可无刃?只是放下后不久便见到一个颇熟的身影在门前窜过,就是那刚上完厕所的秦愁,曾侠想也没想就跟了过去,刀便留在了房里,之后,先遇曲逸凡后到东院至今还未回去过,这刀自然不在身上。
眼看数人攻上来,这曾侠只得侧身闪躲,他眼见几人中有使刀的便乐了,心道:“爷爷不带兵器,你到给我送来了。”于是他闪过前面的几人,只在那使刀之人攻来时不动,人群中“哄”的一声又闹了起来,那使刀的颇为得意,谁知就在他要劈到时,手腕一麻只听得曾侠道:“拿来吧你。”那刀便乖乖的转到他的手里,就在那人愣神之际,腹上又是一痛,脚下一空,飞纵而出,他眼看自己掉进人堆很是心喜,谁道众人见他飞来整齐划一的向四周躲去,他闷闷的摔在地上,苦笑一下晕了过去。在看曾侠已经和数人打成一片,刀光剑影中连攻带守硬逼的成了平衡之势。
时间稍长曾侠就觉胸口生疼,脑中嗡嗡一片,怕是久伤复发。其实距上次在寸圆镇与那曲逸凡相斗不过数日光景,非是曾侠的底子好是决计不会好的这般快的,可是如今又和人争斗,就是无伤病之人在数人的夹攻之中也会力亏,更何况他呢?只见,一人挺身而攻,那曾侠左手一掌向他压去,那人心知厉害,忙反身躲过,谁料那曾侠竟顺势“噗”的倒在了地上,就在数人欣喜之时,人群中又窜出一人来喝道:“数人围攻一个受重伤之人好不要脸。”
寻声落下了一青年,他面容白净,一袭黄衫,极是的好看。这青年不是那何景是谁,原是到了这庄园心觉他这一副邋遢相总是不妥,便恢复的原貌,此番再看,实觉那镇长之女的眼光着实好,如此一翩翩公子如何不让人心动?
何景矮身对曾侠道:“曾大哥,你先休息一下,我来替你教训这班家伙。”对人见何景如此的无理也不和他客气,接连数招同时攻来,那何景也不拔剑出鞘,进身向前直取当先一人,他举剑横膈那人攻势,另手猛的向那人点去,随后绕身向下一人走去,借着前面一人为他挡拆举剑又是一点,接连数他已窜过这几人,他回头向这数人瞧了一眼微微的笑了。
人群中另有一人跃进了场中,他愤恨的瞪了那几人一眼,点开几人道:“一群费物,滚。”
“小兄弟年纪轻轻,竟有一身的好功夫,在下佩服。”说着排开两掌,何景见他如此把剑往地上一插,那未出鞘的剑直入地下一尺,之后他也摆开架势,见何景露了这么一手,来人不敢大意,上手便攻,何景见他掌未到风先至,也暗叹此人内力了得,他年浅,心知内力不敌,于是不正面接招,借着自己一身上乘的轻功相对。于是便有了一副十分奇怪的画面,图中两人一青一长,青者半腾空般在长者身边游串,而长者似在表演般把一招一式慢慢的划来。场中另有几人“哈哈”的笑出来,其中一人,飞出一枚铜钱道:“你们是在耍猴吗?爷赏你们一个。”破空而过,在离两人半米处“嗡”的一声,反射而来,原本发暗器的那人竟手接不及,肩头硬是给打掉一块肉。
就在几人惊讶之时,原本狼狈的退下的几人围向了傅经一行,他们心中的怒气看来是要撒在这几人身上,海深冷冷的看着他们,却被傅经用眼神“喝”住了,那几人见海深无奈的摇头一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模样甚是奇怪,又见傅经向后移了几步把秦愁护在了两人中间,便有一人举剑而下,海深皱了皱眉一抬左手往面前一挡,随后顺着那人的剑势向下倒去口中惨叫了起来,这幕一出,在场中人无一不“啊”的叫出声来,这人竟不会武功。
“住手!”不远处有一个洪亮的声音开口了,接着,人群向两旁让出一条小道,为首那人正是之前坐在堂上的那人,只见他身后的关方鸿上前几步直奔到海深的面前道:“小兄弟,快让我看看。”海深倔强的不理他,此时傅经走过来,他绕过关方鸿拿起海深的手,这那还是手?就是一根血棍,中间一个口子像嘴一般在往外吐血,翻在外面的皮肉煞白煞白。
见傅经一动他的手,海深又痛苦的“哼哼”。一旁,秦愁见状竟哭了出来,他扑到海深的身上直叫:“海哥哥,海哥哥。”海深斜眼看了秦愁一眼有气无力的道:“是叔叔。”说完便晕了过去。傅经怒道:“你们这群人怎么如此的不讲理?我们一介商人,误入此地,心知不对便要出去,谁想你们见人就打?”关方鸿道:“再怎么说,你也得先把他的血先止了吧。”说着向海深伸出手来,傅经不好阻拦,谁知秦愁喊道:“你是坏人,你们弄死了海哥哥,呜……你别过来,别过来。”
关方鸿好言相劝,秦愁哪听你的,就是不让近。傅经看着秦愁这般笑了,片刻又恢复了怒容,此刻关方鸿正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傅经随即道:“我来。”关方鸿无奈,从怀里掏出了一瓶东西道:“你把这东西撒在伤口上,然后再拿布把它包紧。”说着从衣衫上撕了长长一条布下来。傅经看也不看他,接过东西对秦愁道:“小秦秦乖,海哥哥没死,现在我就要救他,你乖乖的跑到旁边去玩。”秦愁看了傅经一眼,将信将疑的擦了擦眼泪道:“不,我要在这里看。”傅经摇了摇头随她去。
海深的伤是包扎好了,原先坐在堂上那人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傅经道:“商人。”此时一旁一个声音道:“风大侠在问你话,你好好回答。”傅经看了那风大侠一眼道:“什么风大侠?”那人也不怒道:“在下风无痕,是这里的庄主,什么大侠不大侠的只是江湖上一些朋友说着玩的。”傅经“噢”了一声道:“我叫傅经,是个商人。”那风无痕抬眼看了他一眼,道:“既然阁下不愿透露真实身份,那怕是今晚走不了了。”傅经冷道:“你们准备怎么对付我们三个?”说着向昏迷了的海深及年幼的秦愁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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