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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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各位愣神之时眼见一个男子颇有风度的走来,在他那双冷冷的眼神中传来一股淡淡的傲慢。曾侠借着刚才攒下的精气神道:“好狂的来人,给你爷爷通上名来。”他不顾一旁何景拦阻的眼神,大大咧咧的向前横迈一步,样子很是的豪气,那人只是一哼,也不答话。
坐在客栈窗边的海深不由的看了来人一眼,他心里嘀咕道:“这人的神韵甚是熟悉,只不记得是何时见过。”就在海深疑惑时,一旁姓赵的颤悠悠的对曾侠来了句:“他就是楚仙居手下最得意的门生曲逸凡,好生的了得,曾大哥小心啊。”此话一出不仅曾侠惊状万分,就连海深也吃惊不小,他再凝神向来人看去,只见那是个三十几岁的男子,样子冷酷而帅气,不由的哑然失笑。
坐在旁边没停过嘴的秦愁此时抬起头来看了海深一眼,随后把满手花生往嘴里一塞,疑惑的挠了挠头,在她的记忆中,这海哥哥是木头人,不会笑的,见秦愁如此滑稽的样子海深哼了一声,这时小不点狠狠的把嘴里的东西咽了下去,一甩头学着他的样子也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外面已经打开了,曾侠从背后抽出大刀往面前一横道:“阁下亮兵器吧。”那曲逸凡也不理,十分傲慢的对着众人,一副不屑于出剑的神情。海深此时“哟”了一声,饶有兴趣的举茶饮道:“我就看看,你到底怎么样。”就在海深举茶那会,曾侠已经直冲而上,原本众人以为他会使出什么惊世刀法,谁知他真就是迎面直劈一刀,就是柴夫想必也会比他劈的好看一点。
那曲逸凡也不躲不闪当真一副不把他放在心里的样子,只听他大喝一声,那刀在理他不足一厘米的地方突然停下,随后曾侠极不符他身材的样子轻飘出去,他刚落地,那曲逸凡似乎早就算好了一般,抬腿一脚,把曾侠顿时踹出几丈,生生撞翻一堵墙。原以为一仗就这样结束,没曾想,在废墟中,曾侠慢悠悠的爬起来道:“好家伙,算你厉害。”说着抖抖一身的灰尘,拣起大刀又道:“不算,再来过。”一旁的海深见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曲逸凡也似被这番情景所动,他心里明白,这人和之前的那帮废物有些差别,于是回手抽出一把长剑,剑尖斜指地便再一动不动。曾侠决知这人不会先出招,便扬刀道:“看招。”说着交叉移步向前,他双手负在身后持刀,对面的人竟也是见不着这兵刃,就在“招”字结音处曾侠已然跑到了那曲逸凡的面前,他“嘞”的一声跃身到了半空,双手犹如大鹏展翅般拉开,那曲逸凡见他双臂空张,并不见刀的踪影,心中亦不敢怠慢,他拖剑往曾侠的方向跑去,只见那曾侠此时微微一笑“嗖”的往下一沉。
霎时夕阳夺目,虽不及烈日刺眼但多少起到了一点眩目的作用,就在那曲逸凡停顿的瞬间,一把大刀不知从何方飞出直向直他劈而来。那曲逸凡眉头一紧向后一个翻身,那刀真就从他的胸前擦过,还未定神,曾侠哈哈一笑:“去你妈的。”往他身上还了一脚,身形之快实在与他的相貌相差太远。眼见那曲逸凡向一处的民宅撞去,他腾空一跃,转身向那墙上重重的一蹬,回身就直向曾侠刺去。见他没吃着大亏还借力还击,曾侠又是哈哈的笑道:“好俊的功夫。”说着向后翻去,他手刚着地整个人竟是倒立着缩成一团,就在那曲逸凡刺来时,他像弹簧般的弹了起来,直把那长剑给蹬出了好几十米。
转身落地的曲逸凡又是哼了一声,曾侠见了嘻嘻笑道:“我看你就这声哼,还哼的不怎么的。”这时,客栈内也传来了“哼”声,众人向那一看,只见一个小娃煞有介事的双手平放于前直扬着头。一阵欢快的“哈哈”声顿时爆发了出来,秦愁见大家看着自己理也不理转身抓起一把花生就往嘴里塞,那曾侠此时乐弯了腰道,众人也不禁的感慨。见此景的海深白了秦愁一眼,谁知这小家伙竟学出瘾来了,看也不看海深的脸,甚是的傲慢。
一旁被个小娃嘲笑的曲逸凡也不怒,淡淡一笑,双手握拳,拉开了架势。曾侠顿时不笑了,他抱拳扬手也摆出架势,那曲逸凡一改之前的风格窜身向曾侠功来,招式凌厉世属罕见。刚还乐着的众人此时也收起笑容。几招间便分出强弱,只见曾侠大汗淋漓的举手挡驾,步伐不由的开始凌乱,而那曲逸凡却越打越稳,步步紧逼,只听得一声闷响曾侠的胸前便实实的挨了一拳,那曲逸凡手狠,一把抓住往外逃去的曾侠回手就又是一拳直击在他背后,只听得“咯咯”两声脆响,怕是骨头断了,那曲逸凡仍不饶人一脚把他踹上了半空,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曾侠快要落地遭那曲逸凡毒手时,何景“嗖嗖”扔出了几颗石子,这石子暗夹着内劲,破空而来,曲逸凡怕是暗器,反身跃开,只在这生死一线间,何景抱着奄奄一息的曾侠顿时窜的没影了。
眼见到手的鸭子飞了,那曲逸凡还肯罢休,只不见那何景的逃处,便把气撒在姓赵的那群废物身上。一见那曲逸凡回头狠狠的盯着自己,姓赵的哭爹喊娘的讨饶说什么您大人有大量等等。可人家那吃你这套,便要动手,只听得身后风声顿紧,曲逸凡忙转身招架,拳掌交会间已过了十几招。
那人突然“咦”了一声,就在这时曲逸凡往后跃道:“慢,阁下想必不是正道中人,即是同道又何必大水冲了龙王庙。”那人怒道道:“谁和你是一家人,看招。”说着两人又斗了起来。一旁喝着茶的海深见那神秘人的出现吃惊着实不小,他悄悄的拉着秦愁小声道:“我们走。”还不等秦愁回答,便逃也似的抱着她从后门穿了出去。一旁的伙计嚷道:“哎!客官,茶钱。”只听得“嗖”一声,一锭银子不偏不倚的塞在了那伙计的嘴里。
在与曲逸凡游斗的神秘人听见客栈内的动静,便往那一瞧,只见一个青年手中夹着一个娃娃消失在客栈之中不由的暗中奇怪:“这人的背影好生的眼熟。”心中想着手中的攻势骤紧“快点解决他,赶去看看。”于是那神秘人抬手“嘚”的一声向那曲逸凡直劈下去,这招看似缓慢,不比之前的凌厉,但手到之处虎虎生风,竟压的那曲逸凡无处可躲,他一咬牙,硬接了这招,顿时肩头犹如千斤重压而来,他简直可以听到自己骨头断掉的声音,还未感觉到疼痛就两眼一抹黑,晕了过去。
神秘人也不看那曲逸凡一眼,笔直窜向了客栈,他一把抓住小二道:“刚那人呢?”小二吓的话也说不完整:“什,什么人……走,走,走了的……”神秘人把他一扔往后面一路找去,这哪还找的到海深的影子。
神秘人回到了街上。此时,那曲逸凡竟没有了踪影,想必是刚刚那会逃了的。就在这时姓赵的一伙人乐呵呵的跑向他道:“大侠好功夫,此次武林同道围剿楚仙居那大魔头,大侠可要大显身手啊,那大魔头……”姓赵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神秘人一拳打翻在地,他两眼一翻竟是死了,其余众人见状这番吓的是不知所措,可神秘人没有给他们说其他话的机会就一概收拾了。随后神秘人便大步向镇外走去。
话说那海深夹着秦愁跑了好长一段路,直到望不见城镇了才把她放了下来,此时的天却已全黑,“看来今夜是非在这荒郊野外过不可”心里想着他却看向秦愁觉得让这么个孩子整天跟着他住野地不禁有些不忍,可就这么一看他的不忍却全没了,只见秦愁两只小手抓着满满的花生米,一边乐滋滋的吃着一边东张西望的像是觉得十分好玩,见着海深看着自己,小家伙把小手一伸像是要和自己分享。

海深没好气的道:“你不走快点,被大狗叼去我可不管。”说着向前走去,秦愁赶忙跑了几步,可这一跑手上的花生却掉了不少,她又停了下来看看花生再看看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海深,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定似的往嘴里塞了半只手的花生,吧嗒吧嗒的嚼了一阵,随后一狠心把其他的重重的往地上一摔,仰头哼了一声,跑向海深道:“海哥哥,等等我,等等我。”
何景见天黑了便生起了一堆火,旁边曾侠的伤势很重,他每喘一口气身上的痛楚便加深一层,实是比死还难受。他咒骂道:“这杀千刀的曲逸凡,下手如此之狠,之前还故意卖破绽,让我轻敌。”何景走过去在他背上摸索了一阵,只听得曾侠“哎哟”的一声大叫道:“你小子不会轻点。”何景笑道:“你怎么不叫那杀千刀的下手轻点。”说着手上用力,这下曾侠叫的更惨了,何景往他肩上一拍道:“接好了,你要是乱动等会移位的话就怪不得我了。”曾侠又“哇啦哇啦”叫了两声还是让他轻点,突然何景用手一指喝道:“安静。”随后脸色凝重的倾听起了什么。
在一声声的“等等我”中海深仍就是没有停步。突然,他警觉了起来,随后又放下心,向前继续走,“忽”的一声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海深不动,那人却向后面的秦愁道:“小朋友,怎么是你?”那秦愁竟是“哼”了一声道:“你跑那么快,我怎么追的上嘛。”说着直喘大气,这话不是对何景说的,海深并没理他,何景见到此番情景不由的觉得好笑,他回头看了看面前这个青年,只见他二十岁的模样,与这小孩一般目中无人,应该说是,这青年在举手投足间射出的冷峻,与这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有着本质区别。何景本是来瞧动静的,可没想到竟碰到这俩活宝便道:“这天黑了,你们还要赶路吗?”海深还没说话,秦愁就叫起来:“好香啊。”说着蹦蹦跳跳的往前跑去。
再见秦愁便是在大口的啃着“烤馒头”。原来曾侠见何景很久没回来,自己肚子也饿了,可又不能随处乱走,便拿出干粮,这**的东西着实难吃,但又不能就让他饿着,于是灵机一动用刀叉着就着火烤来吃,也不成想这香味竟引来了三只馋猫,其实是一只。此时的四人围坐一圈,面面相视,不甚的尴尬,不知是为了缓解一下气氛还是真疼,曾侠突然间“哟”的一声叫了出来,随后嘿嘿的笑了一阵。何景被他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一跳,收回之前打量海深的目光,突然道:“兄台想必也是江湖中人吧。”海深抬头看了何景一眼道:“我是生意人。”“生意人?”何景不置可否的笑了,随后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道:“天地不仁啊。”
山上,傅经不安的在房里来回的踱步,“为什么我的心突然间如此的紧张。”他朝窗外看去,只见一轮皎洁的明月正看着他,思索间他似决定了什么,匆匆向屋外走去。
第二天早上,何景睁开眼时发现海深和秦愁已经走了,他见曾侠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上心中不禁浮起了一阵凉意,他大叫着狂摇了曾侠一阵,那家伙气急败坏的跳起来吼道:“你干什么啊?”随后又“哟哟”的直叫疼,何景松了一口气道:“我以为你死了。”“你才死了呢!”曾侠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小娃呢?”“走了!”见到曾侠失落的表情,何景心中一阵莫名“嗨,这娃娃可是练武的奇才啊,本想让她拜我做师傅的,可……嗨,没想到我这一身的功夫竟要失传。”何景听了嘲笑道:“你另找个徒弟不就行了。”曾侠叹气的摇头道:“莫强求啊!”
栈道,秦愁趴在海深身上甜甜的睡着,小嘴一嘟一嘟的指不定梦见了什么好吃的,海深见她这副模样淡淡的笑了,只听的“哼”的一声从小家伙的鼻子里传出,海深一愣以为她醒了,谁知秦愁手在他背上抓了几下又不动了,感情是在做梦呢。见状,海深手一松,重重的把秦愁摔在地上,秦愁被这么一摔随即被惊醒,她傻不啦叽的摸摸摔疼了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海深道,随即怒道:“你还我糖葫芦。”海深被她弄的莫名其妙。理也不理的向前走去,秦愁仍不罢休:“你还不还,还不还?”
秦愁追着他来到一个分叉路口,正走着另一头传来逐渐清晰的呼喊声,秦愁好奇的向后望了望,只见一个全身都是血的老者向她跑来,就在秦愁愣神的时候老者已到身前,他颤悠悠的对秦愁说:“小姑娘,你帮爷爷一个忙行不?”秦愁不说话,朝海深的方向望去,却见不着他的影子,看来是被甩远了,那老者也不等秦愁回答从贴身处取出一样奇怪的挂件,这挂件是一个由四个小菱形排成的大菱形,各小菱形之间相隔一段距离,彼此不相连,可偏偏却不散落,像是有着股奇异的力量在吸引在抗衡从而达到某种平衡。老者把挂件带到了秦愁的脖子上道:“这个小东西我送给你了,但你要帮我做件事情。”
秦愁对这小东西很是欢喜便爽快的答应,老者一阵心喜,又似触到疼处呻吟了一阵,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了一件看似很重要的东西,就在这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一把夺过了老者手中的东西,老者一惊,出掌向人影击去,人影纵身一跃,那掌竟就此般的击在了小小的秦愁身上,就在这一秒的时间内,秦愁便像箭一般朝路边的草丛里扎去,此后没再见她爬起来。
人影嘿嘿一笑道:“侯方,死到临头了还拉一个垫被的。”那个叫侯方的老者喝了一声向人影冲杀过去道:“还我‘四邪配’。”人影把手一伸亮出了那刚刚夺来的木匣道:“有本事就来拿。”侯方这时早已冲到了人影面前只见他五指成钩状直向来人抓去,那人脸一沉道:“好。”说着向后轻弹而起,侯方哪肯放过他,同样跃身而进,只见得那人邪邪的一笑,左右脚相互一点向上飞了丈许,在半空翻身,头朝下一掌向侯方天灵盖击去,顿时脑浆四溅,毙命当场。
“臭小子的招式可真管用。”说着那人向来处走去,没走几步,有一个人站在路旁静静的等他,那人“咦”了一声道:“你不是在殿里吗?怎么出来了。”那人回头道:“只你们黄门的人才能办事吗?”这王道嘻嘻一笑道:“我哪是这个意思?二哥既然亲自出马当然是好。”帝沉转而道:“昨天你去探情况结果怎么样了?”王道又咦了一声道:“这你也知道?”见帝沉不语便又道:“昨天听闻臭小子在寸圆镇附近出手击毙了几个要赶去围剿的人,我就追了过去,到那里时只看见有个家伙正要杀人,我以为是他就出手了,谁知道压根就不是。”帝沉冥想一阵道:“就是说现在一点线索也没有咯?”
王道异常缓慢的点了点头,随后幽幽的向秦愁的方向看去,帝沉斜眼看道:“你忘记楚仙居的下场了吗?”说着回身就走,王道一震,连忙收回视线,跟着帝沉走了一阵不由的又回头,随后叹气一声便离开了。路边秦愁一动不动的躺着,此时发现她并没跟上的曲逸凡正焦急的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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