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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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端着略微有些沉重的银盘,二十八号血奴小心翼翼地踏上了以他的排名根本没有资格涉足的禁地,走完最后一级台阶身体向左转,踩着软绵绵的纯毛地毯,沿着长廊悄然无声地一直向前行去。
单手托着银盘的二十八号,另一只手吃力地将厚重的房门掰开一道缝,随后整个人挤了进去。
房门在身后轻轻合上,二十八号站在门口左右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只见正对着大门的落地窗,被厚厚地暗红色的窗幔所遮掩,几盏精致的壁灯,散发着朦胧而又昏晕的光芒。
四下打量的二十八号,一眼看到靠在落地窗旁的圆桌,托着银盘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将手上越发沉重的银盘轻轻放在桌面上,揉了揉有些麻木酸痛的手臂,抬头瞅了瞅垂落的厚厚窗幔,迟疑着要不要将其拉开。
整座古堡内,除了他们这群血奴以外,余下的基本上全都是吸血鬼,而正午这个阳光最为毒辣的时辰,自然所有大人们的窗帘,是不可能被允许拉开的,可……这个房间的主人,听说好像是位正常的人类,或许他……不会反对也说不定呢?!
所谓的血奴,也就是血族所豢养的人类奴仆,在族中的地位最为卑贱,除了操持家务以外,还要在主人们不需要外出狩猎的时候,提供血液供他们果腹,就像人类圈养的家畜一样。
血奴一般是没有名字的,都是用数字代码求区分他们,而号码越前面也就意味着品质越高,尤其是个位数字前几位的血奴,更是无论从外貌,还是血液的质量方面都是顶级的,因此他们大多都是专届于族长的血奴。
而二十八号,很明显只能勉强算是个上等血奴,若不是他拥有着东方人的血统与外貌,又幸运的得到族中某位大人的垂青,成为后裔候选,他本来是没有资格涉足顶楼禁域的。
若有所思的二十八号,心不在焉地将银盘内的瓶瓶罐罐一一拿出来时,一时不慎杯子彼此相撞,发出叮当的碰撞声响,清脆的响动在静悄悄的房间内,显得异常的清晰。
「咳!谁啊?」一道低沉嘶哑略带几分性感与慵懒的嗓音,在房间内突然响起,满是置疑的询问中透着丝丝的困惑与不解。
「大人,二十八号恭候您的吩咐。」慌乱地放下手中的杯子,手足无措的二十八号连忙弯腰施礼,清朗的声音隐隐还有些颤抖地答道。
「二十八号?!什么二十八号?」睡眼惺忪的西门擎,单手支撑着床懒懒半坐半起,伸手拉开纱幔,借着微弱的天光望向站在落地窗旁那道纤细的黑影。
「禀告大人,我就是二十八号。」弯腰施礼,恭敬回答道。
「你是二十八号?!可二十八号又是什么意思啊?」有听没有懂的西门擎越发不解,推开身上的薄毯,翻身彻底地坐了起来。
「禀告大人,是我的数字编号为二十八号。」
「数字编号?!又不是监狱的囚犯,搞什么编号啊!真是的……」挑挑眉,终于寻思过味的西门擎,嘟嘟嚷嚷地自言自语了几句随后又高声吩咐道。「哦不!你……能不能先把窗帘拉开?屋里似乎有些暗?」
「是!」二十八号回身拉开厚重的窗帘,正午暖洋洋的日光随之洒落了满室。
「小家伙,你是谁呀?!我似乎从来没见过你啊?」灿烂耀眼的阳光,晃得西门擎身不由己的轻眯了下双眸,背光而立的少年身材甚是纤细,自打他来此之后,这可能是他头一次见到除了克林斯曼以外的人,西门擎不禁感到几分兴奋与好奇。
「我是您的仆人,奉主人的命令,来此服侍您。」二十八号垂首低声应道。
「命令?!服侍?!哈!我怎么有种回到古代的感觉呢?」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别扭的西门擎,大笑着起身跃下床,习惯裸睡的他,可能一时遗忘了自己此时浑身**不着片缕,依旧坦然自若的向窗边的少年走去,嘴角含笑的他,眉宇间毫无一丝扭捏之色。
「大、大人,您、您是否用早……呃!用午餐?」二十八号偷瞄了眼向他行近的西门擎一眼,随即面红耳赤地垂下了头。
面前**裸的男子,脖颈、胸腹以及隐秘之处,到处皆是密密麻麻,新旧交替,一层又一层的青紫吻痕牙印,他身上所散放浓郁的淫糜气息,令少年感到浑身发热,心跳如鼓。
「午餐?!已经中午了吗?」西门擎眯着双眸迎着窗外灿烂的阳光,自言自语道。
「是的,大人!」面红耳赤的少年低垂着头,喃喃答道。
「我……呃!我先去洗个澡,回来我们再谈!」终于发现不太对劲的西门擎,猛然停下脚步低头瞅了一眼,随后丢下一句,就匆匆转身离去。
「……好的,大人!」抬头瞅着迅速消失在房间内某道门后的背影,双颊红似火的二十八号,喃喃地答道。
「唔!小家伙,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洗了个舒服热水澡,一身清爽的西门擎坐在圆桌旁,慢悠悠地享受着两餐并一顿的午餐。
「是的,大人!」站在西门擎身后,二十八号简洁扼要的答道。
「所谓相遇是缘,我们是不是应该彼此介绍一下啊?」西门擎拿起餐巾轻轻拭了拭嘴角,微笑地抬头瞅着面前的少年,神色温和地说道。
「我……在这里,我没有名字,只有数字代号。」欲言又止的少年,猛然忆起堡内严谨的各项规矩,垂头丧气的小声答道。
「是人皆有名姓,你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名字呢?!定是克林斯曼那个懒人,因为懒得记名字,才会……」眨了眨双眸,猜出大概缘由的西门擎,嘴里咕哝了一句,随后嘴角扬起淡淡浅笑,一脸信哲旦旦地说道。「好了小家伙,这里没有旁人,告诉我你的名字好吗?我发誓,会为你保守秘密,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我、我叫扬锐,我的名字也并没有什么秘密,只不过……我们这些血……呃!我们这些仆人在堡内是没有名字的,所以我才……」
「锐?!」挑一挑眉,西门擎兴趣盎然地问道。「哪个锐?!是睿智的睿吗?」
「不,是锐利的锐。」
「呵!真是很巧,你名字的发音与我儿子的名字非常相似,只不过他是睿智的睿,而你是锐利的锐。」
「你儿子……他也叫扬睿?!」
「哦不,不,他叫西门睿,年龄也跟你相差无几。哦!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十九,我马上就满十九周岁了。」
「我还真没猜错,我那个儿子,也快满十九岁了。」
「你的儿子?!已经十九岁?」少年无比惊讶地抬头瞅着他,面前的男子实在太年轻了,除了眼角略微有些笑纹外,那张极其年轻的脸孔上,根本就找不到一丝沧桑的味道,看上去顶多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哪里像是已经有个十九岁儿子的父亲。
「是啊!我家那个小家伙,也快十九岁了啊!我也老咯!」记忆中那个丁点大的儿子,一转眼也快要**了,一脸怅然若失的西门擎,边是感叹着岁月无情,边轻轻叹息地说道。
「……」老?!瞅着面前一副老气横秋、感慨万千的西门擎,少年嘴角微微有些抽搐,面前人不管怎么看,都像个二十啷铛岁的少年郎,哪里有一丝老态。
「岁月催人老啊!一转眼我离开美国,也快二十年了。唉!这二十年,恍如一场梦啊!」忆起曾经的轻狂年少,想起因他荒唐而早逝的妻子,他那自幼丧母而异常早熟冷漠的儿子,西门擎心里不禁泛起几分苦涩。
「大人您……」见神色恍惚的西门擎眉宇间有几分萧瑟与哀伤,少年不知为何心里感到有些不忍与酸楚,总觉得面前人的脸上不应该有这种历经沧桑的表情,因此近乎莽撞地打断了他沉思。「您看起来似乎非常的年轻,一点也不像是已婚之人,而且……还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
「年轻?!」回过神的西门擎,挑了挑眉,淡淡的笑道。「可能是东方人,都比较不显老吧!等你到我这个年龄,也会差不多的。至于婚姻……」微微顿了顿,西门擎的声音中隐隐透着几分惆怅与酸楚。「我妻子,在我儿子五岁那年,就离开了我们。」
「呃!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差不多都快忘记了她的模样了。」
「她是跟你离婚,还是……」
「若是我能够同意离婚,或许她就不会……唉!」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少年发现因自己的好奇心,竟然勾起了面前人隐藏在心底的伤心往事,一再弯腰施礼的他,嘴里仓促地频频道歉,甚至声音中还隐隐带着几分哭腔。
「好了,好了,小家伙,我并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我的妻子去世已经十多年了,所有往事也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地模糊甚至遗忘,我也的确并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伸手揉了揉少年发顶,嘴角挂着一抹温暖浅笑的西门擎,满脸关爱地凝视着少年,嗓音低沉地轻声劝慰道。
「大人,我……」
「喂!你们两个在聊什么呢?」
「Cao!你他妈的是鬼啊?整日神出鬼没的,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身后突然传来的询问声,全无防备的西门擎被吓了一跳,浑身一个激灵霍地站了起来,回头瞅着悠然自得的来人,气愤地破口大骂道。
「主人!」他不是鬼,谁又能是鬼啊?!他根本就是这座遍布妖魔鬼怪的巢**中的一员,而且还是其中最大的那个头头。表面上毕恭毕敬躬身施礼的少年,偷偷的撇了撇嘴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
「嗯!下去吧!」双手紧紧搂着西门擎的腰的克林斯曼,眼角漫不经心地扫了少年一跟,目光最终还是定格在怀中人身上,神色慵懒地挥了挥手。
「是的主人,二十八号告退!」爱莫能助的瞟了眉头紧锁的西门擎一眼,少年抱紧怀中的银盘,匆匆退了出去。
「放手,你烦不烦啊?」伸手用力推了一下他的脑门,对整日像个甩不掉的尾巴,如影随形紧贴着不放的克林斯曼,西门擎实在是烦不胜烦。
「不放!」克林斯曼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把手臂收得更紧了几分,还将下颚抵在西门擎的肩膀上,并在他耳边亲昵地低语道。「你刚才……跟那个小鬼,在聊些什么啊?」
「用你管唔!」腰间突然勒紧的手臂,令西门擎差点窒息。

「我不喜欢,你跟那个小鬼太过亲近。」趴在他肩上的克林斯曼,在他耳边喷了口凉凉的呼吸,淡淡的说。
「他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跟他亲近些又有什么关系?」不明所以的西门擎,偏头横了克林斯曼一眼。
「可是我……」克林斯曼放开他的腰,环上他的肩,在他耳畔吐出了几个字。「可是我会妒忌!」
「……」用眼角斜睨着克林斯曼,西门擎半天无语,半晌后非常无奈叹了口气的说。「他只不过是个孩子,一个年龄与我儿子相差无几的孩子,我对他而言,只能是长辈或者是父亲,才不可能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暖昧情感,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那般无耻吗?!」
「没有就好,若是有……我可不会……」克林斯曼眯了眯冷冽的双眸,用几近危险的口吻说道。
「哼!快闭嘴吧你……你以为你是变态,所有人都应该跟你一样,也是变态吗?」气急败坏的西门擎,打断他未说完的话语冷哼了一声。
「变态?!」挑高眉头,歪头瞅着对他横眉冷对的西门擎,克林斯曼冲他粲然一笑:「变态就变态吧!反正除了你,其他人就算是求我,我还懒得理他们呢?!」
「……」对这个脸皮厚得刀都砍不透的家伙,西门擎实在是很莫可奈何。
「不管怎么样,你还是离那个小鬼远一点,我看着很不舒服。」难掩话中醋意的克林斯曼,又一次强调道。
「你管得倒宽啊!」翻了个白眼,西门擎从来就没有发现身边这个家伙,竟是个嫉妒心奇重的人,非但排斥一切靠近他身边的男女,就连面对一个才刚成年的小孩子都满怀戒心。
「没办法,谁让你是个万、人、迷,无论男女都为你着迷,以你风流好色的习性,我若不看紧点,哪天被别人拐跑了怎么办?」加重语气,一脸悻悻的克林斯曼咬牙切齿的说道。
「得了吧!说得视乎有些夸张,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位正经的绅士,才没有你所说的那般滥情,我……」用力挣了挣,西门擎毫不示弱的反驳道。
「哈!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什么时候你变成绅士了?!在整个欧洲的上流社会中,你的花花公子之名,早已是如雷贯耳,声名显赫,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次有你出席的宴会,各家家长莫不把自家的宝贝女儿看紧,生怕被你拐了去……」语调微扬,克林斯曼嘴角勾起一抹的冷笑,毫不留情地嘲讽道。
「你说的不会是你自己吧?!」满脸黑线的西门擎,冷睇着他立刻反驳道:「我记得你才是欧洲最著名的花花公子领衔人物,与你相比,我可就差远了……」
「怎么可能,明明是你……」
「得,我们两个也别这里五十笑一百了,你能不能干脆点直接告诉我,什么时候才肯高抬贵手放我回去,我失踪了一个多星期,公司股票也不知道会跌成什么样了?!」打断克林斯曼毫无意义的解释,西门擎正色的追问道。
「看起来蛮坚挺的,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你的儿子也的确是如你所说,是位天才少尿,非常地出色与能干,再加上有我们这些朋友是不是的帮衬,最近你公司的股票非但没降反而还有所上升。」神色间尽是慵慵懒懒的克林斯曼,漫不经心地答道。
「什么股票不股票,公司不公司的,我从来就没想过让我儿子接手我的事业,我从不希望他搅进尔虞我诈的商场之中来。」眉头凝成十字花形,西门擎满心不快的说道。
「为什么?!他不是唯一的继承人吗?他不接手,又应该有谁来接手呢?难道,你还有其他的私生子不成?」克林斯曼满脸的困惑。
「闭嘴吧你!我只有一个儿子,也只承认他的存在。」白了他一眼,西门擎没好气的答道。
「哦!难怪前几年,有个明显放出风声说怀了你的孩子,可没几天就矢口否认,原来是……」克林斯曼露出一脸的忧愁之色。
「我是个自私的父亲,也只爱他一个人,我不需要其他的孩子,来分享我对他的爱。」西门擎用及其认真的口吻,诉说着自己早就做好的决定。
「既然如此……由他来继承你的家业与财产,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满眼困惑的克林斯曼,不解地问。
「他可以继承我的财产,但我不需要他继承我的家业,我只希望他做一个一生幸福快乐的富贵闲人,在我有生之年,我会为他遮风避雨,为他创造衣食无忧的舒适环境,我希望他一生都不必为金钱所奔波忙碌,在我年迈无力的时候,我会在他的儿女中培养一位适合的继承人。」悠悠回答的西门擎,眼底闪过的尽是对儿子的疼爱之情。
「假如你的儿子一生不婚,或是……他另一半是同性怎么办?」斟酌了一下,克林斯曼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你以为世上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变态吗?!翻了个白眼,西门擎狠狠地瞪了克林斯曼一眼。
「我是说假如……假如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又会怎么做呢?」这本来也是事实,好不好?!感觉自己很无辜的克林斯曼,无奈地在心里叹息着。
「假如是真的……那也是他的选择,如果他认为如此做会幸福,那么我也不会阻拦他,我会尊重他的选择,还会为他培养一位顶级的经理人,确保他此生的平安与富贵。」沉吟片刻,虽然西门擎并不认为这种无稽之谈最终会变成事实,但他还是左右思量了一会儿,认真的回答道。
「你还真是个非常溺爱孩子的父亲啊!」无力的克林斯曼,摇头叹息道。
「我也只是爱他一个人而已,实际上若是说我没有私生子,恐怕就连你都不会相信,只不过其它孩子,我一概都不会承认罢了。」对儿子的愧疚与爱,让在很多人眼中仁慈得像是救世主再世的西门擎,冷酷得就仿佛冬天里的寒冰,没有一丝温度可言。
「真搞不懂,你是什么心态,同样是流着你的血脉,你怎么会……」
「可能……他是我此生唯一爱的人所生,我才会唔!你要杀人啊?!我的腰差点就被你给勒折了。」陷入回忆幽幽叹息的西门擎,被腰间传来的巨大痛感所唤醒。
「谁是你唯一爱的人?!」牙咬得咯咯响,克林斯曼在耳边一字一顿地说。
「我老婆啊!」痛得龇牙咧嘴的西门擎,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你怎么可以?」双手继续用力,克林斯曼愤怒地低吼道。
「废话,我为什么不可以,我从头到尾就娶过一个老婆,我不爱她,又能爱谁?你吗?那根本就不唔!松手,快松手,你要杀人不成?」差点被克林斯曼给勒成细腰赵飞燕的西门擎,痛不欲生地吼道。
「她是你唯一所爱的人,那我呢?我在你心中又是什么地位?」
「你……哈!还能有什么,不就是神经病兼变态,唔!痛痛……谋杀啊你?!」
「我爱你啊擎!你可以不接受,但你不能否认我对你的爱。」
「拜托,克林斯曼你难道就不能正视一下现实吗?爱情是彼此相互的好不好?不管怎么样,你也不能强迫不爱你的人,必须接受你的感情啊?」拍了拍额头,被他牢牢扣在怀中的西门擎,苦恼地摇头叹息道。
「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我爱你就行!」极度固执的克林斯曼,异常坚持地答道。
「……」嘴角抽搐,西门擎算是彻底陷入无语状态之中。
「我相信,那个什么只要功夫深,就算是铁棒我也能把它磨成针,我们有无尽的时间可以慢慢培养感情,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会接受我对你的爱。」克林斯曼一脸认真的说道。
「无尽的时间?!哼哼!你以为你是谁啊?永生不死的神吗?」再度翻了翻眼皮,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西门擎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当真。
「至于时间的问题,就不需要你操心了,等到下个月的月圆之夜,你就会知道所有的一切。」并不打算现在就揭开真相的克林斯曼,嘴角噙着一抹高深莫测的神秘笑容。
「你……算了,反正我是搞不懂你脑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还是老实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回去吧?!你总不能一直就这么囚禁我吧?」
「我不是说过很多遍,我是不可能会放你走的吗?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放弃无谓的坚持,接受我对你的爱。」
「Cao!这不又回到刚才老问题上来了吗?我早就对你说过无数遍,感情这种东西是相互的,我对你根本就毫无感觉,你不能强求我……唔!好痛,轻点、郁点,我的腰啊……快要折了啊!住嘴,克林斯曼,你别再咬下去了,我那是耳朵,不是起司面包。」
「我不管你是爱我,还是不爱我,反正我爱你就行!」微微放松环着西门擎的手臂,**着他被咬得通红的耳垂,克林斯曼近乎霸道地宣布道。
「……」克林斯曼这番蛮不讲理的宣言,令面皮一再抽筋不已的西门擎除了翻白眼外,实在无言以对。
「擎!你早晚会爱上我,是不是?」患得患失的克林斯曼,急不可待的追问道。
「怎么可能,你就别做梦了,我是不可呃!你又要干什么?」立场坚定的西门擎毫不犹豫地拒绝他,可随后见克林斯曼正在扒他身上仅有的晨褛,他不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拥抱你,与你**啊!我说过,我会让你的身体先爱上,离不开我……」
「克林斯曼,你就不能清醒点,面对一下现实,我若是轻易就会因为肉欲而陷入爱河,现在恐怕早就妻妾成群了?!你根本就等不到……唔!你咬我干嘛?我说的都是事实,好不好?放手……你放不放?我告诉你,你若是不放,我就呜唔……」
「……」
「痛、痛……呜唔!你就不能轻点嘛?嗯!好痛啊……你从昨天晚上一直折腾到天亮,你还没够啊?你就不能唔啊……我要杀了你,克林斯曼,我一定要杀了你……」
「……」
「……你能不能别再咬下去了,都快咬烂了,你以为你是吸血鬼,也没有你技术这么烂的吸血痛、痛,好痛啊!住嘴你快别咬,实在太痛了啊!你再咬,我可就……呜唔……Cao!克林斯曼,你这个猪猡,我要杀了你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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