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危急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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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烁代答:“殿下,这厮民女,又逼杀其父母,史将军大义灭亲,将贴身侍卫绑了,交殿下处置,以平息民愤。”
秦牧侍卫满口鲜血,挣扎不已,心中生疑:“这满口流血,是何道理?”
“啊,”朱烁闻听,心中一寒,随机应变道:“这厮听到殿下要严惩凶手,大骂不止,实难入耳,史将军惟恐有损殿下威仪,故割去其舌头。”
侍卫又跳又挣扎,一双眼睛盯住秦牧,似在诉说,似在求救,其情甚哀,楚曼君如意等人悟到其中定有隐情,胡寄尘见是朱烁和史鑫,他早就明白两人的所作所为,心中有数,当下也就置身事外,不发一语,不置一词,目光却瞟向欧阳小离。
楚曼君见多识广,也已看出问题,他问道:“他该不是替死鬼吧?”侍卫又复呜呜哇哇不停,挣扎不止,他很希望楚曼君能为他洗清冤情。
欧阳小离会意胡寄尘的目光,连声道:“殿下,对付这样的恶人还考虑什么,下命令吧!”
楚曼君立时明白是朱烁是在做假,但他考虑再三,眼下要防守胡人,若认真起来,将朱烁的亲信史鑫处死,朱烁必生怨恨,战斗中不予配合,而胡寄尘面上也不好看,岂不有误大事。从长远计,此事只能故做不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楚曼君看了一眼那受屈的侍卫,在心中长叹一声,低头挥手:“罢了,把这人拖出去斩了!今后若发生这样的事,将军与之同罪!”侍卫到底还是成了屈死鬼,一场风波平息了。
清晨,惨白的太阳在瑟瑟寒风中无力地升起。黄沙漫无边际、枯草、败叶,在双口驿打着旋儿。街路上的斑斑血迹清晰可见,侍卫的人头悬在高杆。他那一双眼瞪得好大,似乎在眺望家中的妻儿。然而他被欺骗了。朱烁、史鑫早把杀他前的诺言抛在脑后,留给他的只是无边的风沙。
可事情还没有结束,第二天,一名侍卫匆匆跑来,对丁剑说道:“丁将军,史鑫部下大开杀戒,把我营士兵已杀伤数十人了!”
丁剑一听,气得脸色惨白,额头沁出一层细密冷汗,半晌方道:“此言当真?”那侍卫道:“不才以人头担保,绝无虚言。”
丁剑当时大怒,一阵小跑地来到现场,一见自己部下大为吃亏,登时火冒三丈:“这还了得,我丁某人岂是好欺负的!”丁剑心中烦乱,有意杀人泄愤,拔出腰刀,冲入阵中,刀光闪处,立砍倒数人。这样一来,本来一些不知怎么办,在一旁观战的士兵见到这情景,不等丁剑发号司令,当下齐轰轰一拥而上,史部兵士非死即伤,连连后撤。
一时间,街头火拚的势头业已扩大,双方投入兵力已达数千人,喊杀声和兵器撞击声震耳欲聋,血光四溅,街上的店铺商户都吓得关上闸板,镇子的居民们都惊恐万状从门窗缝隙向外张望。
楚曼君、胡寄尘、秦牧闻讯后赶到,楚曼君只觉一股无名之火,还没交战,自己人就先打起来了,当下怒喝一声:“都给我住手!”
诸将闻声回头,只见楚曼君脸色铁青地站在那儿。楚曼君发令,谁敢不听,参战双方全都僵立不动了。但仍都是厮杀架势,全神戒备,似乎随时都会杀向对方。丁剑怒气不息,火道:“将军,史部无端挑衅,杀伤我部下数十人众,请殿下务必做主。”

史鑫也已闻讯赶到,他一见形势不妙,恶人先告状:“大将军,我部已先行住进此处民居,丁剑部下强行入内,不但恶语伤人,还率先动手伤人,我部出于无奈,才被迫自卫。”
丁剑部下岂能容忍,他们纷纷怒道:“大将军,史万岁颠倒黑白,是他先动手的,”
朱烁为给部下撑腰也来到现场,他一见,当时就心虚,心道:“吕鑫,你这王八蛋,什么事都少不了你!”心里这么想,口假意责骂史鑫道:“史鑫,你好大胆!”
“将军,您错怪末将了。”史鑫一见朱烁,立时装出几分委屈:“大将军,各位王爷试想,我史鑫再傻,也不敢在此时乱来啊。属实是丁剑部下先动手,我部下无奈自卫。”
朱烁心里一喜,点点头,装作若有所悟道:“说的也是,你就是再犯混,也不会在这时候犯混!。”
“胡说!”丁剑气极,手直指史鑫,骂道:“你身为大将,竟然强辞夺理,混淆是非。是男人就该大大方方站出来!”
楚曼君此时心中大急,形势至此,自己内部还屡出事帮,现在已不容他退缩,他思来想去,如今之计,只有明令军法才行。
胡寄尘自来此间,沉默寡言,他怕自己出言不当,会更加激怒楚曼君,当时就是不作声,静观其变。这时秦牧面皮绷紧,一字一句道:“如今正是用人的时候,且放过他们这次。”
楚曼君一愣,朱烁一听秦牧为史鑫求情,心里大喜,转问楚曼君,似在征求意见一般:“大将军,你看该如何处置?我们都是你的部署,要杀要砍,随你的便,我们认命就是!”
哪知秦牧救情,朱烁又说了这样的话,楚曼君心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偏心,这事,可真不好处理,弄不好,他朱烁还得说我护短。”他早把一切看清,显然是史鑫一方理亏,但大敌当前,激战在即,也不能不顾及团结,考虑再三,也只得再次违心地发出将令:“大战在即,你们却为住处而自相拚杀,实在是有辱我军声名,为百姓耻笑,让胡兵耻笑,为严明军纪,将丁剑、史鑫重责五十军后游营,以惩治军不严之罪。以后若再发生此事者,定斩不饶!”
丁剑心里不服,他嚷道:“大将军处罚不公!末将不服!”楚曼君不容他分辩:“你还有何话说!看罗春、胡海儿所部,主动在河岸扎营,既不扰民,又军纪严明,哪像你等刀兵相见争抢民居。传令下去,对罗春、胡海儿嘉奖。”
军令如山,丁剑、史鑫被重责五十军棍,在全军营地走了一圈。史鑫一副无所谓的神态,他对如意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乐于接受,这样他就占了便宜。丁剑则是气呼呼,他虽然明白太子如意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心里总是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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