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不会让你再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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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谦没有想到他把话说的这么直白,吃了一惊,怔怔地望着他。
李三丑继续说道:“你都知道了,不是吗?以你的聪明,早该知道昨晚上本该是你的祭日才是。可怜陛下一片苦心,为了你的归天,还特意帮你找了几个陪葬的。可惜人算终究比不过天算,陛下他一世聪明,什么都考虑到了,但终究还是考虑不过天命。”
李从谦一听此言,立时明白那“几个陪葬的”便是杨富贵他们几个了,怪不得巴巴的将他们提拔上来,原来——。看来,这几个家伙也真实洪福齐天啊,现如今,歪打正着,他们有了这身份以后只要尽心办差证奴在这用人之际自然会重用他们。
李三丑话中虽然颇有不敬之意,但他的忠心却是很令人感佩的。李从谦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兄弟间的是非恩怨,你纵然是他身边亲近的人恐怕也无法说得清楚吧!看在你这份忠心的份上,孤王也不和你计较那么多了,你的话,孤王权当没有听见好了。以后你只要好好继续为你的小主子效力,孤王不但不会寻你麻烦,反会抬举你。你好自为之吧!”
李三丑“哈哈”大笑,道:“抬举?抬举又有什么用?奴——我孩失其怙,幼丧所亲,若不是元宗爷见我可怜,收留了我,还让我跟着六爷习字,我早在四十多年前就该饿死街头了。从小,六爷就是由我抱着四处嬉戏的,他哭的时候,我逗他,他笑的时候,我也跟着开心。他长大以后,也曾经几次想抬举我,但都被我拒绝了,我只愿呆在他身边,以他的喜为喜,以他的悲为悲。在我的心里,他就是我所有的希望所寄,他就是我的——儿子!”
李从谦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的老太监竟然有如此真挚的感情,不免又大大惊诧了一番。见他越说越激动,一张憔悴的丑脸上泪流纵横,不禁也心下戚戚,一时间不知道倒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李三丑忽然又说道:“因此,我只求王爷能为他报仇,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可以权当不知道。”
李从谦当然知道他所说的“其他的事情”指的就是自己和小周后之间的事情了,不过他倒不怕李三丑出去乱说,因为此时的他要杀了李三丑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就象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了,只要随便给他安一个勾结反贼,谋害主上的罪名,死多少次都够了。而且,他听了李三丑方才一番“真情告白”,倒真的起了怜惜之意,知道他绝不会把这事捅出去的,因为这事首先败坏的是李煜的名誉。毕竟人们想起这种事情,第一个反应就是:瞧,那家伙被戴了绿帽子了!
因此,他径直将他话中的威胁之意过滤,说道:“那你说说,该怎么为他报仇?”
李三丑用他那脏兮兮的袖子擦了擦眼泪,说道:“我知道吴廷绍在哪里,只求你彻查此案,那些乱臣贼子,一个都不要放过!”
李从谦一听此言,心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连忙压下心中的激动,淡淡地说道:“那是自然,孤王也是我大唐的臣子,如今新主又委孤以重任,这正本清源之事,自然是义不容辞。”

李三丑说道:“那就最好!”
他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又向李从谦说道:“其实,王爷也许不知道吧,若非因‘她’的事情,六爷早就把你提到今天的位子上了,他说过,这大唐皇室之中,也只有你能堪重任!”
李从谦听了此言,又是一番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想起李煜过往的言行,似乎真有那么些知己的意味在里边。他仿佛感受到了他那种又期许又忌惮的矛盾感情,一时间不禁痴了。
吴廷绍被带到李从谦面前的时候,面色颇为平静,三个月的囚禁生活已经让他习惯了寂寞,而这种寂寞又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刻都镇定。
他脸上露出回忆的神色,有些留恋地看了看四周,说道:“十多年了,终于再次回到这个宫城,这朱门玉户,扈阁大院都没有变,不过这人却变多了,看你年纪,应该就是如今天下闻名的宜春王了吧?”
李从谦没有想到他竟然反客为主,率先问起自己来了,当下有些意外地微微一笑,道:“吴老先生好镇定功夫!不错,孤王就是李从谦。相信你也看到外边侍卫和孤王的孝服了,孤王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要先生能助我验明大行国主暴卒的原因,孤王保证决不留难与你,到时自然送你离去!”
吴廷绍大笑,道:“离去?恐怕是送我去西天吧!”
李从谦道:“老先生说笑了,孤王一言九鼎,决不至于对老先生行那等下三滥的欺骗手段的。不过,孤王还有一件私事,想求老先生帮忙。”
吴廷绍本来以为必死,自然是无所畏惧。如今听李从谦话中之意,好像生机已现,倒患得患失起来,忙道:“王爷请说。”
李从谦赧然一笑,说出一段话来,直听得吴廷绍瞠目结舌。二人计议已定,李从谦才命外面守候的胡则领着吴廷绍前去验尸。这两天的接触让李从谦感到这胡则为人爽朗大方,又想起他历史上忠义之名,便命他跟随自己做了个亲兵统领。胡则慕于李从谦的大名,再加上在神卫军中也确实混得并不如意,便爽快地答应了。
正在此时,就见外边一个宫娥走了进来,说道:“启禀王爷,太后召见!”
“太后?”李从谦忽然认出了眼前这名宫娥便是小周后雄红殿里的众宫娥之一,虽不知道名字,但也算见过几次,仔细一看便认出来了。
“可不是吗?她如今也是太后了。”李从谦暗忖道。
今天的小周后身着着一身素白的孝服,但这丝毫无损她的俏丽,反为她增添了一种别样的美感。苍白的面色丝毫没有减损她的瑰丽,反显得更加的“俏丽”。再联想到她文君新寡和当朝太后的双重身份,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一些联想。今天早上接受群臣朝拜的时候,就有不少的臣子眼中难以抑制的射出了一种惊艳的目光。
但她对这一切都毫无所谓,她只在乎眼前这个人。尽管双方此时都没有缠绵的心情,但没有依靠的柔弱感觉还是让她不自觉地投入了李从谦的怀中。
李从谦轻轻吻着她的秀发,喃喃地说道:“你放心,我会有办法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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