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反误了卿卿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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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在这里唱个诺先,大家中秋快乐啊!
李从谦情绪激动,向进宫问安回来的清源郡公李仲禹讲述了“忠心护主”的奴才莫何如何为救自己奋不顾身,拯救落水的自己,而他自己却不幸被无情的池水吞噬的感人事迹。最后,他总结道:“象这样雷——哦,漂母进饭的高尚情操,真当得上‘生的伟大,死的光荣’八字!我觉得你应该上书陛下追赠他为——共产——宫中首领太监平级的五品骑都尉。”
莫何毕竟是郡公府的奴才,他是不好上书求追赠的。但是,他作为一个善良的人,做出方才那种“杀鸡取卵”的事情已然心下不安了,要不做出一点补偿岂不是更加良心不安?
坐在他对面主位上的就是清源郡公李仲禹。李仲禹今年虽然只有十三岁,却已经初步具备了李家男子的一个优良传统——长得帅,但他稚气的脸上满是和他年纪完全不相符的阴霾,想来是由于长期故意做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导致的脸部肌肉发育呆滞。他听到李从谦这话,目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诧异,道:“九叔,这个就没有必要了吧,他一个奴才——”
李从谦知道这时代人的心思,莫说李仲禹是全国民众心目中的当然储君,就是一般官宦人家死个家奴也根本不当回事,随意埋掉了事。所以,他决定换一个方式来劝服李仲禹,便说道:“证奴啊,话可不能这么说。”
证奴就是李仲禹的小名,这个时代的人都喜欢起个带“奴”字的小名,他以前读辛弃疾的《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知道刘裕的小名叫做“寄奴”,已然颇为奇怪。穿越之后,他才知道这时候很多男人小名都叫“什么什么奴的”,就比如说南唐的列祖李昪,小字就叫彭奴,而眼前这位小帅哥李仲禹的小名叫做证奴,他终于知道了“证奴”不是后世独有的,早在一千多年以前就已经生根发芽了,只不过经过以前多年的繁衍,直到二十一世纪才才枝繁叶茂,变得亚肩叠背而已。
“九叔问你,徐太傅讲典的时候可曾讲过那‘千金买骨’的故事?”
“讲过啊,该典出自《战国策.燕策》,说的是:有以千金求千里马者,三年不能得。涓人言于语曰:‘请求之。’君谴之。三月得千里马,马已死,买其首五百金,反以报君。君大怒曰:‘所求者生马,安事死马而捐五百金?’涓人对曰:‘死马且买之五百金,况生马乎?天下必以王为能市马,马今至矣。’于是不能期年,千里之马者三。”
李从谦没有想到这小子对这些典故能如此倒背如流,心下暗暗惭愧。他自己虽然被誉为“南唐第一才子”,对这些典故却是勉强知道而已,好在没有人敢拿这些典故来考校他。他面上不禁一红,说道:“着啊!莫何这匹‘千里马’现在死了,你就不能出五百金买之吗?难道你注定就比不上燕昭王?”
李仲禹毕竟年幼,被他这么一激,木然的脸上立时“鲜花绽放”,疾声说道:“我哪有——我只是——莫何这奴才哪里算——”
他看见李从谦似笑非笑的表情,立即改口道:“好,我这就进宫去和他说。可是——”

“可是什么?”
“他不见我啊。今晨进宫就没有见到他,一打听,才知道他昨夜没有在‘雄红宫’住,反倒是住在了南书房。更奇怪的是,他今早居然没有上早朝。”
他口中所说的“他”就是李煜了。李从谦也不知道为什么李仲禹提到他的父亲李煜从来不用尊称,只是含糊的用一个“他”字代替,而且语气中也没有丝毫的敬意。不过,想来那真正的李从谦应该是知道原因的,否则李仲禹也不会专对自己亲近了,而且在他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这种情绪。但是,他也不好探问,只好按奈住自己的求知欲,做个不懂装懂的“木菩萨”了。
不过,李仲禹这话倒引起了他的兴趣,要知道,平日里李煜不早朝倒也不是奇事,不过他一般不上早朝的头晚都是住在“雄红宫”的,因为“雄红宫”里住的是“她”啊!但是,他昨晚既然住在南书房,那就一定招人侍寝了。
“然则,他为什么不早朝呢?难道他病了?不对啊,我昨晚还见着他来着,除了比起平日暴躁一点,话不投机立即拂袖而去这点有点奇怪,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的不对啊!”
李从谦想不明白,干脆就不去想了,他心里打定了一个原则:宫闱之事,越是诡异越是不能瞎掺和,帝王之心,越是难测越是不能瞎猜测。于是,他只是轻轻“哦”了一声。
李仲禹面色一冷,说道:“我倒是见到那个女人了!”
李从谦知道他所说的“那个女人”就是指的“她”了,只是他每次提到“她”什么总是这副神色呢?据他观察,小周后对他还是颇为关心的,经常旁敲侧击地向自己打听一些他的近况。
李仲禹见李从谦没有回话,又继续说道:“她还对我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国之副主,副贰主上,当忧心国事云云。”
这话倒令李从谦大感诧异,他知道小周后是从来不问国事的,又怎么会巴巴地跑去劝李仲禹勤于王事呢?且不说她作为后宫之主,稍微关心下国政就可能被安上“牝鸡司晨”的骂名,遭致朝中一大群老顽固的强烈弹劾,就说她和李仲禹关系如此尴尬,这些话怎么也应该是李煜自己来说,而不是她啊!
李从谦忽然感觉这两日的所见所闻太过诡异,当下只好傻傻干笑两声,却不搭话。
李仲禹脸色又是一变,露出奇怪的笑意,道:“不过,她最后那几句话我倒是听进去了。她说,要我这些天九叔府上住,就不用去问安了。这女人也既然让我去九叔您的府上住几天,我也不好弗了她的懿旨啊,九叔您说是不是?”
“什么?不是你——哦——”李从谦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李仲禹事先根本没有想到要去宜春王府住几天,只是莫何为了引自己相见,擅自入宫假推说是李仲禹的要求,。这家伙还真是够聪明够大胆啊,这样的办法都能想到。
可惜啊,这么聪明的人最终还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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