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招抚(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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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春。在秦浩他们领导着红河进行着工业革命的时候,在的临安府发生了一起动乱,但也给秦浩他们带来了好处。
三月份,云南南部哀牢山里的土匪龚铁匠,主要是靠烟土起家,和生存。秦浩他们无意中,破坏了他们的一个重要渠道,生活所迫,打起了个旧锡矿的主意。经过周密的侦察和安排,发现官府住防个旧的临元镇总兵镇标三营,实际人员不到500多人,只一半有枪,多年没有什么事发,没有任何防范。精炼大锡很值钱,锡矿主都有钱。计划好后,带上一千多土匪,夜袭个旧,把驻守的镇标三营打得落花流水,临元镇总兵哈繁起趁黑夜逃跑,免于遇难。个旧惨遭洗劫,能抢的都抢,就是精练锡块,他们也不管是不是能卖,一概拉走。事后据说官府的实业,乡绅的企业都损失惨重,连外国人也没能幸免,法国领事对清廷提出严重的抗议,要求自己出兵。把清廷吓得赔钱了事。其实龚铁匠是以鸦片为主业,枪械齐全,与各国鸦片商人都有牵连,他还真不怕锡卖不出去,鸦片都能卖,锡还不能卖。
云南盗匪猖獗,惊扰洋人,朝廷震惊,要求云贵总督尽快弹压。朝廷在洋人的压力下,不断督促云南总督于振铎,尽快清剿云南土匪,安定地方,以平息洋人怒气。
这时,地处边境的云南省有六镇近百个巡防营,近四万人编制的军队,但实有人数恐怕也就2万不到,新军朝廷要求编练两镇,从1902年开始编练,到现在还没有见影只在计划中,云南是个边境穷省,每年按朝廷的正常支出费用尚且不足,要四川补足50万两,保持官府和编制内的规定军饷,怎么可能有实力扩编,官府能贪污,巡防营士兵正常发饷尚不能维持生计,何况还不能正常发放,军官清廉点的缺额少点,临安镇十营编制还有1000人。临安知府吴昌祀更没有办法,临安驻兵为为临元镇总兵,为云南六镇之一,有10营编制,总兵哈繁起是旗人,现在10营不到1000人,前两天让土匪报销500多,其他营分住各地。哈总兵和于大人交情莫逆,朝中有后援,早想回京,现在一受惊吓,请假回京师去了。现在临安府连新建的巡警一起三百来人,只好带兵把守临安城,无法也不敢出临安半步,每天是愁眉不展,哀声叹气。同时各处公文纷纷上报土匪猖獗,骚扰地方,请求弹压。他重重的叹了口气,嘴里说道:“弹压!弹压!我何尝不想,可有心无力啊!”
正好师爷进来,说:“大人为何烦恼?”
“你来的正好,这么多公文都要我弹压土匪,你帮我回复了吧!吴昌祀喝了口茶,继续说:“估计你也就能做做官样文章吧!”
“大人说的不错,自辛丑年以来,境内各‘保险队’势力日益膨胀,群雄割据,各把一方;贼中之枪支欲劫愈多,官中枪支欲禁欲少;官设之兵额有限,私团之党羽颇繁;在彼则东拿西串,聚散无常;在官则瞻前顾后,算筹有定,纵有剿杀之心,也无灭敌之力。”
“所以让你做做官样文章,就是我的这些老本用完,也不顶用啊!”吴昌祀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
“大人休要烦恼,我这刚接到红河镇朱朝英的信,说愿意将手中的私团化为公团,并且给女婿捐了个从三品游击将军衔。”师爷说着悄悄的靠近吴昌祀,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他还有份厚礼送给大人你呢!”
“此人和我原有一面之交,在官面很有些根基,果真如此那就太好了,快拿信我看。”看完了信,吴昌祀大喜过望,连叫“好好好”,当然多半也有称赞朱朝瑛送的3000两银票和200两烟土的意思。
“大人,好虽说是好,可我们也不能擅自做主,还得呈报总督于大人,临安开广兵备道龚大人才可便意行事。”师爷不忘提醒他。
“对对对,我怎么就忘了。”吴昌祀回过神来,“快写,快写!”
给云贵总督衙门总督于振铎、临安开广兵备道(蒙自海关道)龚心湛的呈文:“……如此办理,或事出两全,尚无掣肘,而各私团从此化为公团,向之不能使之法律者,今则威以德政,仍不外兵家静以制动、逸以待劳之旨,诚一举两得之事也。请将该镇(红河镇)练勇一千二百余名一并收抚,以期不负该勇等保护地方出力个请……”
“如此甚好,朱朝瑛想要女婿个出身,自会到各大人处走动。我们只等总督批文一到,即可前去收抚。”吴昌祀哈哈大笑,转过身来对师爷说:“有了好处,也不会少了你的。”
“小的先谢过大人!”
再说红河镇,四月刚到,团练又照例开着联席会议:

“面粉厂,榨油厂,蜡烛厂,火柴厂,肥皂厂都已经搬迁完毕,由于先在红河镇新厂里安装的新买的设备,整个搬迁基本上没有影响正常生产。我们新买的铅笔厂、糖厂设备安装完毕,已经开始试生产。五金厂已经开始生产。这些大部分再扩大的设备,我们将自己生产,不再购买。牛头山新到的机床、火药厂的设备都已安装完毕。这次南华公司出让股份的资金,已用以建设新厂的资金。生产厂的分红也只能维持现在义军的数量。煤矿的产量可以到每口井每天25吨。威尔斯建议设置六口井,每天可到150吨。锡矿,在安兴公司买的冶炼设备,一年也只有500吨的样子,下部准备自己生产设备。这批新厂投产后我们的经济会,大有好转。只是技术人员太少,我们有好多东西能赚钱,但我们要有人做。现在小羽招的人到了,有不少是机械技工,我们的日子会好过了,今年我准备要培养出2000名机械技工。一备今后发展的需要。”王宏现在主管经济,这些企业是义军发展的经济来源。
“我们生产的东西就是好,这些产品我都试了,比国外都好,不愁没有市场。”朱朝英笑咪咪的说:
“更好的消息是,吴大人已经答应上报招抚我们,于总督透露想把我们编为临元镇总兵的巡防营(镇标三营),编制1500人,这样哈总兵对上好交代(他的兵让土匪杀光了),于总督已保你为正三品参将临元镇巡防营统领,哈总兵回京时我让杨江派到京师的赵同和他一起去的,让他帮助引荐庆王爷,办妥总兵的事。”
“那过几天,昆明就要来人?要准备多少。”王宏在周羽走后就总管钱粮,知道又要被几个狗官搜刮一次,虽然心痛,但还是要准备。
“我说财政总管,这钱嘛总是要花的,现在投资是为了更好的回报,现在投资是大,但很快会好起来的。到时肯定乐得你笑不拢嘴。官嘛,当然是要打点的,有些事情只有权能办到!”
“那既然大哥这么说,我就便宜这两个狗官一次,每人给个3000两吧。”王宏答应了去准备。
“哈哈,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头狼逮住了,其他什么都好办!”朱朝瑛的话为会议做了总结……
1906年5月10日(农历四月初八),督辕差遣委员赵长金和练兵处候补道台王振畿、临安府管带贾仁奉云贵总督于振铎的命令,前往临安府属地查看团勇情况,朱朝瑛、秦浩等早早便在镇口等候了。
“赵大人、王大人,两位远道而来,辛苦啦,快请家里坐。”朱朝瑛赶紧招呼他们去自己家。
“那就有劳朱先生带路了。”这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还嘟囔,“这鬼天气,这么热。”
五人落座,喝了口茶,就入席了。这酒宴按朱朝瑛的要求早就准备好了,显得分外隆重和丰盛。
“赵大人、王大人,这次为招抚我等之事,大驾光临,实乃秦某三生有幸,来来来,我敬两位一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眼看时机成熟,秦浩端起了酒杯。
“原来你就是那个扑杀吴春之、狮子王和麻龙的秦副使,失敬!失敬!想不到竟然如此年轻,真是后生可畏啊!”
“三位大人过奖了,等小子接受了招抚,还要请多多关照啊!”
“好说,好说,将来秦贤弟必成大器。”王振畿应景地说,一旁的赵长金眼睛骨碌碌直转,上下打量着秦浩。
看他这副模样,秦浩暗暗好笑,八成是等着自己孝敬,连忙喊:“来人啊,把我给三位大人备的礼物送上来。”有人直接把托盘端了上来,每人一个信封和一堆烟土,看到这么大一堆烟土,这三人眼都直了。
秦浩亲手把信封送给他三人,嘴里说:“眼看这端午节就要来到,本来应该去两位大人府上拜见的,实在是脱不开身,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见谅!”
“秦副使客气啦!好说,好说,象你如此这般忠心报国、保境安民之豪气、义举,我们一定转呈给知府和将总督大人!”这两人看到3千两的银票和2百两烟土,马上就恭维秦浩起来。
“那下午还要三位大人查看部队,清点人数啊!”
“不用,不用,你直接报个数给我们,我们回去直接禀报就行了!”有钱能使鬼推磨,大礼面前,一切关节都已打通。
“那多谢三位大人了!”……
这三人在别的地方视察完以后,就去临安府向吴昌祀禀报,特别强调了秦浩他们军纪严明、训练有素,满腔报国热情。这吴昌祀也是受过好处的,自然心知肚明,立即叫师爷上文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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