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招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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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于振铎接到了吴昌祀的公文:府属红河镇候补道秦浩训练的团勇情殷投诚,望为国出力,业经卑职禀请派员收抚,一切遵循在案。兹据核实,绅士朱朝瑛等来府谒见,以秦时竹本年春间经府安抚后,更是诚心经营,安保地方,将及半载巡抚地方,不曾扰民,亦且佐近籍以安堵,前者更能击杀巨吴春之。际此群盗扰攘,转恳将其练勇一千六百余人(题外话:秦浩故意报的团勇数目)尽行收抚,仰体我宪台化莠为良,绥靖地方一片苦心。
于振铎本有招安之意,每年云贵财政收入很少收上来的钱能扣就扣,现在云南在编军队应该4万人100营,实际只有不到2万,新军没钱练,但各地盗匪太多没有兵不行。现在朝廷把军队分成朝廷管的新军(新军也要各省自己出钱练,云贵要求三镇);总督管的地方军即各种旧军改的巡防营(巡防营又分常备军、续备军、后备军军饷不同)。幕僚们给于振铎出的主义是,收编部分团练和土匪,编制按常备军编制,军饷按后备军军饷,军备武器不用出钱,招满2万只出5000人军饷不到,官职自己捐。现有防营均为常备军到一半到昆明、大理,备练新军;一半留地方和新改编的后备军一起驻守六镇。新改编的巡防营改称后备军,所欠军费自筹。派出官员到各地招抚。今天,看到这个报告并问了外派收抚官员意见后更是满意,于1906年6月10日据禀札饬道、府:“该头目即是候补道等,现又毅然殷情投诚,未便阻其自新,饬即认真查点,择其精壮者准留一千五百名,其饷仍由当地筹措。”并批:“秦浩等既是候补官员,又能忠心朝廷,筹捐充饷,均属深明大义,殊堪嘉尚,准如所议办理。”
1906年6月18日,练兵处候补道王振畿、临安开广兵备道龚心湛、临安府知府吴昌祀来到了秦浩部队的驻地,“按名点验,编成队伍”。
周国伟集合部队:“一二一!一二一!”,看着队伍整齐的步伐,几人不住点头。在走过台前的时候,周国伟突然喊:“向左看!”自己行了军礼。听到口令,本来是抗在肩上的步枪齐刷刷的卸下,端在手里,刺刀尖直指前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所有的眼光都看着几人,脚下踢着齐整的正步,直到“向前看”的口令才又恢复正常。
本来吴昌祀看到这副样子有些害怕,不明白他们要搞什么,生怕对自己不利(这也难怪,大清的官谁也没有看过后来的阅兵式),后来才明白这是对自己表示尊敬,又高兴了起来,后来在呈报总督于振铎时又加了句:“属下观该众行军,步伐十分齐整,尤其阅兵之时,心无旁骛,军容严整,即便朝廷新练之陆军亦不过如此,足见其统领秦浩等颇善带兵,能堪大用。”
阅兵完毕,王振畿发表讲话:“我等奉朝廷旨意和将军之命,前来招抚尔等。承蒙宪恩,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官兵而不再是练勇了,希望你们能为朝廷效力,为百姓除害。今后要一切服从军纪,勇往直前,立功者赏,犯法者死!”
“秦浩!”王振畿在台上点名。
“在!”
“特命你为巡防营临元路帮统右营总巡。”说完旁边人递上一个托盘,王振畿将木质钤记发给了他。
“谢大人!”
“周国伟!”
“在!”
“特命你为临元路巡防营右路一营管带,平时听右营总巡节制!”
“谢大人!”
“陈涛!”
“在!”
“特命你为临元路巡防营右路三营管带,平时听右营总巡节制!”
“谢大人!”
接着,任命各营帮办(副营长),和各营马步哨长。红河团练除一千多人被改编为巡防营以外,未编入巡防营的技术兵种都仍由总部管;其余的仍然留了下来,依旧编入保安队,由杨江带领,实际上成了掌握在秦时竹手中的一支后备力量,由它担负保卫红河镇和各处产业的任务。
当然,所谓的“临元路巡防营”依然只是归总督管的地方后备武装,也属于国家军队,但粮饷只有常规军的四分之一,所以粮饷军械还是要靠自己筹措的。
几乎在同一个月,团练赵文光、刁安仁……滇南土匪李邵宗、孔庆贵,大理土匪杨六福……等全省四十多处地方团练和土匪接受了总督招抚,总人数1万多人,云南匪祸立时好转,各级官员为之一松,齐声称赞总督大才,很快安抚了地方。只临安府临元路就有了部队三千多人。总督于振铎获得了朝廷的嘉奖。
这次秦浩能够任命为帮统下辖了三个营,是与朱朝英的官府根基,和龚心湛的关系亲密而特殊照顾,以及前断时间的不断花钱活动分不开的。

整编典礼完成后,朱朝英、秦浩热情的招待了几人。秦浩知道王振畿是北洋派军官,从北洋到云南,而且很有资历,历史上,后年编制新军时,王振畿被任命为19镇参议官,是个保皇派。
秦浩有意识的,与王振畿套着近乎,取得了王振畿的初步好感。在王振畿回去时,送了不菲的谢礼。
临安知府吴昌祀也带着秦浩、朱朝瑛的专备的谢礼,和师爷一起高兴的回了临安。
现在只有临安开广兵备道龚心湛还在红河。龚心湛字仙舟,安徽合肥人,监生出身,和朱朝英一起在李鸿章的总理衙门里共过事,交情很深,曾作为公使的随员,多年在国外,出使日、英、法、美等国。这两年才回国担任云南提法使、临安开广道(蒙自海关道)。负责海关事宜。
“仙舟,你不能急着回去,多日不见,你要在我这住几天。顺便你也指点一下复生。”朱朝瑛现在过的很悠闲,老友来了,不想轻易放走。
“渭卿,你们所作所为,我都非常清楚,年轻人的能为我非常佩服。你们和那些留学回来的年轻人不一样,干的都是实事,很不错。”龚心湛对秦浩的印象不错。客气地说。
“前辈过奖了。在国外受的气多了,只是因为国家较弱。有点技术回国只是想进点自己的力量。毕竟我们都太年轻,我们的不足请您一定给予指出。”龚心湛在朝为官多年,国内国外都很熟悉,政治斗争经验丰富,他们现在还很弱小,真的希望他能给予指点。
“复生,我和渭卿是生死之交,你和婷婷的事我也知道,有几句话我是要说给你听。你知道我是海关事兼着兵备道,云南洋人的事,基本上都知道,目前,我国牵扯到洋人无小事,前段时间修路的事,你们处理的还可以,法人嚷了几声就算了。但现在,你们和法国、德国、美国的生意越做越大,日本人、英国人好像非常眼红,你们要注意了。”龚心湛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秦浩。
“前辈,谢谢您,我们马上商量对策。”
“复生,我的两个儿子,一个老实的不行是在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物理系刚毕业,一个是日本东京大学经济系毕业,不悟正业,整天跟着一帮人瞎闹,成不了正事,早晚要出事。我把他从东京叫回来了,想交给你帮我看着,你的学识他能服你。你看行吗。”
“当然行了,谢谢你给我们送来了俩个人才。”听了龚心湛的话,心里翻滚,这些名人,那个都不是白给的,他们看的很透。
第二天一早,秦浩、朱朝英带着龚心湛到了南华大学,南华大学的规模已经初现,几个月的突击建设,一部分已经建成,教室、宿舍、办公室、体育场、食堂都已建成。早起的学生,或是在锻炼,或是在读书,一片生机勃勃,奋发向上的景象。
到了附小时,正到了上学的时间,孩童们,背着书包,打闹着涌向校园。新建的道路,宽敞笔直,路边的花坛里已经花繁叶茂,两旁留着盖商业楼的地方已经开始动工建造。远处,一片片的工厂整整齐齐。路上的人们,都露出舒畅而自信的笑容,快步的走向工厂上班。龚心湛真以为又回到了国外。
现在建好运营的十多家工厂,吸纳了近万名职工。随着道路的开通,效益会更好。
“你们在十八里寨圈地,开矿炼铁的事,找人查过吗?确实吗?劝业道自己干不好,正到处劝人建厂开矿,你们一报就给你们批了商办。洋人都没看到这里有铁,能行吗?”龚心湛关心的问朱朝英和秦浩,因为钢铁是大事,这好事到了云南,劝业道才不管那些,一定要上报朝廷。可能他们也不信有铁,才批了商办。龚心湛也有点不信。
“前辈,我五弟是工学博士,他和法国专家、南华大学的几位矿业教授一起勘察过,储量还可以。我们已经有人去法国,准备购买一套年产40万吨钢铁的工厂,年底设备能到,明年上半年投产。”秦浩把钢铁厂的大体情况告诉了龚心湛,钢铁是大事,万一官府有什么,有人能帮着说话。
“那就好。如果知道,这里确有大量铁矿,劝业道肯定不批你们商办。赶快找人把批文拿来。”龚心湛说着也笑了。
招抚过后,为了今后的发展,朱朝瑛和秦浩亲自到昆明,重谢云贵总督于振铎,并提出到日本游历的要求,此时云南正有安排,就把陈涛、陈亮加上,把原来7月底,只去同知和同彪一人,改为三人,和同彪考察铁路,陈涛陈亮考察陆军及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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