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魍魉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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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脸并没有像我们那样去试水,也没对我和络腮胡的话做出任何回应。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水面。我和络腮胡这时才发现了白脸的异常,疑惑地对视一眼,顺着白脸的目光向前望去。平静的水面波澜不惊,映上顶上的夜明珠光,让人不由产生错觉仿佛是正在处于星空下的湖边。对面的远处的甬道里,也没有什么动静,一切都平静如常。唯一感到异常的就是,这里的温度比起上面来说低了许多,身上不知不觉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本来,刚下来时,看到这一池水,我还想着要洗洗那被血蛭吐的一身粘液。粘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而且还不断地发散着淡淡的怪味。一路上,受了不少络腮胡的埋怨。现在看来,如果洗了,我也就给冻成一根人棍了。
“书生,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络腮胡双手不由自主地搓搓肩膀问道。
白脸回身看了我一眼,转头向络腮胡说道:“没有什么。”
说完,他卸下背包,在里面翻腾起来。不一会儿,他拿出一个小白瓶,说道:“这里非常的冷,呆的时间长了会落下病根。来,我这里有几颗药,吃了会好受一点。”说完,给我和络腮胡手心里一人倒了一颗。
络腮胡看了看手里的药丸问道:“书生,这里是不是有…”
“赶紧吃,不然药性就挥发完了。”络腮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白脸给打断了。
络腮胡低声不知嘟囔了一句什么,就一把将药给拍进了嘴里面。我也敢紧把那颗只有米粒大小的小药丸给塞进了嘴里面。除了稍稍有点涩外,并没有什么怪味,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已经化在了我的舌尖。
白脸也在自已嘴里塞了一颗后,从包边取下一捆绳索说道:“这种水很凉,现在我们唯一能过去的方法就是要在水面上的洞壁上打了绳索然后攀过去。记着,不要再去碰那个水了。”白脸嘱咐道。
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的错觉,我总觉得白脸对这一潭水很是忌惮。仿佛他和络腮胡知道些什么,却不愿告诉我。当然了,我也并不想知道。现在,除了怎么出去是我关心的外,这里面没有任何东西能引起我的兴趣。相反地,我对这一切连我做梦都没有出现过的东西,是感到极其恐惧的。不知道就更好,最好是根本连看都没看到。所以我也就没有再问,免得让自已内心的恐惧又增加几分。反正,这一潭水,并不是像看上去那么简单的。
白脸拿着那捆绳子走到石台边的一侧洞壁,看了看。又走到了别一侧,仔细地看了一下后微微一笑,说道:“果然没有错。”
我和络腮胡走到他身边,络腮胡好奇地问道:“你说什么。”
白脸指了指石壁说道:“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从血蛭那里逃出来的那个人吗?他也是用和我们相同的方法过的这个潭水。”
我和络腮胡定神一看,石壁上的石缝里,有一些材质和岩石不太一样的东西,每隔不远就出现着。
“那里钉着的是钉子吗?”络腮胡好奇地问道。
“是的,准确地说是棺材钉。看样子,那四个也是资深的盗墓者了。至少,逃出来的这个人不简单。一路打着棺材钉就过去了,进墓知道带着棺材钉的。不是小盗啊!”白脸赞叹道。
我好奇地问道:“为什么那个人要在墙上打进棺材钉呢?”
“那是用来借力的,你看这些石壁,到处都是细小的裂缝,没有足够宽的缝隙可以让你攀爬,所以,他只好用不断插进棺材钉的方法来借力,好通过这个潭。看这些钉子的距离,那个人的身手不简单呀!”络腮胡感概道。
“好了,不说了,我们也准备过去吧”白脸把手摆了摆说道。
我看了看洞壁上那每隔两三米就出现的一颗颗粗钉子,不由一阵头皮发麻:“难道我们要顺着这些东西过去?”
白脸听了我的话,不由一阵呵呵大笑:“我和芋头,或许还可以像以前那个人一样,仅靠棺材钉一路的荡过去。可是你,恐怕就不行了。我们得要先给你搭根绳子。这样,你才好一路爬过去。呵呵,前面那个人已经给我们钉好了钉子,我们可以省一道工序了,我先去探探路,看看那些棺材钉还能不能用,顺便把绳索给你搭好。。”
白脸边说,边将绳子的一头系到了自已的腰间,将绳圈搭到自已的肩头,走到第一颗棺材钉跟前,抽头另一个绳头系到了上面。然后用右手的手指头搭住那颗棺材钉,双足一先一后地搭在石壁上的上突起上。整个人紧贴岩壁,像一只壁虎一样。
络腮胡呵呵笑道:“书生呀,走好喽。”
不用看,都知道白脸听了络腮胡的这一句话,肯定是脸都气白了。白脸丝毫没有理会络腮胡,只是将空出来的左臂前后摆动着,随着手臂的摆动,他整个的身体也在有节奏的轻微前后轻摆。然后突然他放开勾住棺材钉的那只手,顿时整个人舒展开来,像一个蝙蝠一样擦着石壁向两、三米外的另一个棺材钉飞去!手指又是一勾,一下子,就像刚开始的样子一样,牢牢地挂在上面。
白脸就像一个正在不断挪窝的蝙蝠一样,一下一下地逐渐向对面荡去。每到一个棺材钉,他总要放开肩头的绳索给栓到上面。有一次,一个棺材钉可能是日久生锈没能和石缝有良好的接触。白脸刚挂到上面,就在我骤然停止的心跳中向潭水落去!但是一下子又被他身后的绳索给拽住了,他手摸到怀里的一个东西,双脚一荡,就顺着摆动的方向在荡起的最高点,顺手在石缝里插进了一个东西,而他就牢牢地挂在了那上面,然后又将绳索给栓到了上面。最终,在一次又一次惊心动魄的跳跃中,白脸终于到了对面。石壁上也出现了一条绳索构成的桥!
白脸在对岸喊到:“芋头,教他怎么过来。”
络腮胡冲我一笑:“小子,该你啦!”说着就不由分说地在我身上系了一根绳子,多余的部份都套在了他的肩头。
我一看,虽然石壁上多了一条绳索。可是对于我来说,从那上面爬过去。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呀,这边到对面,足足有差不多五十米啊!
“小子,别怕。双手抓住绳子,两脚找着岩石的突起部份。就可以过去了,哎,你怎么浑身像筛糠一样呀,小心点,可别尿了裤子哟!”在络腮胡的讥笑声中,我战战兢兢地挂在了绳桥上,脸几乎就贴在了石壁上,双足乱蹬地好容易各找了一个可以借力的突起。在下面看着时难,可真正上来后,也不是那么困难。我就像一只螃蟹一样,横着在石壁上移动起来,络腮胡则边放绳索,边大叫着指挥我下一步该向哪儿落脚。渐渐地,我逐步挪向了对岸,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算正常,唯一感到难受的就是手臂。几乎我全身的大部份重量全要由它们负担掉,所以渐渐地感觉到了有点酸困。
慢慢地,我挪了一半的距离。中途有几次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吊在了绳索了,在白脸和络腮胡的大声叫喊中,双足摸索着,好容易又找着了搭脚的地方。
渐渐地,已经过了三分之二的距离,双手间的这个固定绳索的东西,和前面的不一样,闪着锃亮的银光,看来,是刚才白脸重新插进去的那一个。虽然牢牢地钉在石缝里,可仍然能看见它钉进石缝里的钉身旁张开的几个倒勾。这可比棺材钉看着结实多了!
终于,在我手臂即将感觉脱臼时,白脸探身一把拽住了我!双足又站在了结实的地面上。他帮我解下系在腰上的绳索后,系在了自已的腰上,冲对岸的络腮胡叫道:“芋头,可以过来啦。”络腮胡将肩头的绳子往腰上一缠,背起他自已和刚才白脸卸下的背包,用和我一样的姿势向我们这边移过来。当然,他的动作要比我快上许多。白脸就在这边一下一下地收着绳索。一会儿的工夫,络腮胡就“嗵”地一声跳下来,站到了我们的面前。得意地冲我俩说道:“好啦,咱们爷仨又过了一关。”
白脸接过自已的包背起来,将收起来的绳圈重新挂回包上。我看了看还钉在石壁上的那条绳索,看样子,那一条是收不回来了。
这时,潭面的中央不知为什么,起了一层薄雾,使原本清澈的潭水逐渐开始变得模糊起来。而且这层薄还不断向着四周扩散,渐渐地要将整潭水都给覆盖起来。雾气随着逐渐的扩散,变得越来越浓稠,而且开始慢慢地翻滚起来,慢慢地向着岸边的我们逼进。
“唉,该来的总要来。”白脸有点无奈地说道。
我有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一层雾吗。难道这也会有危险?
“那我们还不快走!”络腮胡急切地说道。
“嗯,进甬道,先找一个远离潭水的地方再说。”白脸应同道。
我们仨个快步走进甬道里,虽然脚步紧跟着他俩。可是心中却不明白他俩为什么一副吞了黄连的表情。
这是一条平直的甬道。头顶仍然镶的是那种夜明珠,不过光线好像并不是很好,有点显得朦朦胧胧的。不知什么时候,甬道底部也开始渗起了一层薄雾,随着我们的走动,不断轻微卷起,这个墓里,怎么会出现雾呢?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们进来的地方,已经看不见潭水的踪迹了,只有一层浓重的厚雾在那里翻滚着。
我们顺着这条甬道不一会儿就通进了一个小厅,可是,这个小厅的其它三面,又各自出现了一条甬道,看起来都一模一样,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现在怎么办?”络腮胡问道。
白脸看了看脚下不断变浓的雾气说道:“看来是想困住我们,跟紧了。千万别走散了。”他站到小厅中央,掏出一个罗盘看了看说道:“我们即然是想出去,那就要往核心走去。来,咱们就走中间的这一条,我走前面,秦川走中间,芋头,你断后。”说着,头也不回地钻进了那条正中的甬道。我快步跟上,这里的雾开始越来越大,我有点心慌了。
白脸边走,边在墙上画着箭头形的记号。不一会儿,我们又钻进了另一个小厅。小厅的四面墙上,同样是四条甬道。白脸看了看罗盘,又领着我们一头走进了正对的那条甬道。
就这样,我们不知穿过了多少个小厅后,白脸终于停下了脚步,我纳闷地掂起脚尖,越过他的肩头,看到小厅正对着我们的那个甬道口,赫然画着一个红色的箭头。那明显就是白脸一路上作的记号中的一个。
白脸苦着脸笑了一下:“果然有些道行,连我的罗盘都受影响了。”
“怎么了?”络腮胡从后面走上来问道。可当他看到墙上的记号时,他也一下子傻了眼,吃惊地问道:“我们不是一直在向前走的吗,怎么一路上做的记号会跑到我们前面去?”
白脸紧盯着络腮胡说道:“我们都被迷了,连罗盘也不能相信了,现在,我们应该是站在第一个我们进来的小厅里。看样子,如果不破了它,我们是走不出这个**阵了。”
白脸看了看我。他想了一下,然后对我说道:“秦川,本来是不想让你知道的。可是现在看来是不行了,这里面有一种很能迷惑人的东西。我们的迷路就是它搞的鬼,如果不驱赶掉它。我们可能要永远地困在这里面。”
我一听,又有一种我没听过的东西出现了,不由得心中一阵发紧。紧声问道:“那是什么,那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白脸摇了摇头笑道:“除非我们走不出去而饿死在这里面,不然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东西只是讨厌在非常迷惑人,可是并不会对人构成什么直接的伤害。”说着,他从挂在腰带上的一个小包里取出一把红细砂一样的东西,一下子就扑头盖脸地全给扔到了络腮胡的身上。
“啊!”地一声尖叫中,络腮胡被打中的地方迅速地腾起了白色的雾气,在我吃惊的注视下,一下子整个人了变成一团雾气像水一样摊在了地面上,很快就和地面上的雾气混在一起,消失不见!
我腿一软,一下子跌座在地上,激起一圈雾气。还没等我问,白脸就说道:“哼哼,想冒充芋头,那也得学得像呀。”
我刚想张嘴问,白脸说道:“这就是那种东西,等会儿再给你详细解释,现在,我们先去找芋头!”说完,就一把拉起我,转身向着厅外走去。
穿过甬道,白脸说我们又回到了水潭边,现在正站在甬道口呢。反正我是没看清,这里已经完全被严严实实的大雾给笼罩了起来。我很奇怪,我们明明是和络腮胡一起走进了甬道里的迷阵,按理说,络腮胡就算是走丢了,那也一定是在那里面呀。怎么能在这里找到他?
我的一只手被白脸给紧紧地牵着,其实,不用他这样,我也一定会紧紧抓着他的。因为刚才冒充络腮胡的那个东西,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一下子变成一团雾气消失不见,任凭是谁看了都会受不了啊!
站着站着,我忽然感觉脚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动!我吓得一下子就缩靠在白脸的身边,颤声大叫起来,就在这时,我看到翻卷开的雾里,一只完全由白骨组成的手掌,捏住了我的脚脖子!在我准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叫时,那只手掌发出尖锐的一声鸣叫一下子就缩回了浓雾里消失不见。同时,我的肚腹里腾起一股燥热之气!我吓得一下子就跳进了白脸的怀里,紧搂住他的脖子,说什么也不敢再把脚给放下来。
白脸一边任由我吊在他的脖子上,一边安慰我道:“别怕,别怕。那只是一种幻觉而已,你已经吃了我的药,那种东西根本不可能近到你的身旁。”
我激动的情绪好容易才被白脸给安抚平静下来,在白脸一再表示不会有事的情况下,十分不情愿地被白脸给从他的脖子上给拽了下来。警惕地看着地面上那不断流动着的雾,刚想把脚安放到地面上,结果看到里面又出现了一个冷笑着的人头!我痛苦地大叫了一声,以更快的迅速又一下子吊到了白脸的脖子上。说死也不肯下来!
正在这时,白脸的身子仿佛被什么东西给撞了一下!然后,忽然听到络腮胡“咦”了一声,周边的雾气淡了一圈。又一个络腮胡在我惊恐的惨叫声中出现了!
“嗯?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络腮胡好奇地问道,边说还边想把我给白脸的身上给拽下来!看着那只伸来的魔掌,我紧闭双眼大叫道:“又来啦,赶紧用刚才的那个东西扔他呀!”
在我凄惨的大叫中,我一把被拽了下来,正像小鸡一样地被拎在络腮胡手里。我惊恐地向上看了一眼,络腮胡正瞪着他那如同牛眼般大的眼睛紧盯着我!我一阵连翻白眼,几近休克过去!
“这是真的,这是真的。”这时,我才听到白脸的声音。
“靠,这小子怎么突然发疯魔啦!”说完,络腮胡一把把我给扔回了白脸怀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络腮胡满腹不解地问道。
靠着白脸,我警惕地看着他。一个劲儿地央求白脸:“快点扔,快点扔!”
白脸安慰我道:“这是真的芋头,是真的。如果我扔了,他肯定会生气的,还是不要扔了吧。”说着,一把红砂扑头盖脸地散在了络腮胡的脸上。
一时间,突然变得很安静。我紧盯着络腮胡,好半天,他好像并没有什么变化。如果硬要找出一个变化的话,那就是他的脸一下子白、一下子红地,现在已经变成了酱紫色。
白脸吐了吐舌头给我说道:“看吧,我说了他会生气的吧。”
络腮胡挥着拳头,咬牙切齿地逐字说道:“臭书生,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等会儿再说,我现在没空!”白脸理也不理他,转身朝着身前的雾里散起了刚才的那种红砂子。突然有一团雾气接触到那种砂子后,突然凝固了一下后,一下子就消失掉了,浓厚的雾里猛地少了那么一块,看起来是那么的别扭!

我吃惊地向前走了几步,和身旁的络腮胡对视了一眼。他斜着眼睛冲我撇撇嘴,仿佛在笑我少见多怪。我忽然反应过来,一下子跳离了他,仍然很警惕地看着他。他无奈地冲我指了指,一副等会儿我再收拾你的神情。我俩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白脸的身上。
白脸一边拿那种红砂开路,一边向前走去。我和络腮胡也亦步亦趋。很快就八看到了被浓雾掩盖着的潭水。
白脸停下脚步,在潭边的地面上用那种细砂画了乱七糟的一幅画。然后在里面盘膝座下,不断地念念有词,但是根本听不懂他到底在念些什么。我和络腮胡就站在他身后。就在我几感无聊时,白脸停下了念叨。抓起一把细砂一把扔进了潭水里。这时,只见周围的浓雾突然剧烈地翻滚起来,就像沸腾的开水一样。白脸手上不停地做着一种奇怪的手势,最后大喝一声“破!”潭水也被白脸这一声巨喝给震起了细纹,一直包围着我们的浓雾,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退回潭水里!就连甬道里,也像水一样不断流出雾气,翻滚着汇入潭水中。渐渐地浓雾聚集到了潭中央的水面上,不断地流淌着变小,并逐渐地变淡。直到最后,再也看不到一丝雾气,就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又看到了清澈的潭水和它倒映着的夜明珠光。看来,一切好像又恢复了正常。
我不由心悸地问道:“那是什么啊?”
络腮胡看了白脸一眼说道:“呵呵,你也中招了呀。让书生给你说吧,他本来还不想让你知道的。现在看他还怎么隐瞒!”
书生站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走,我们先离开再说,我刚才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我紧紧跟着白脸,刚才那场迷雾里的遭遇实在是太恐怖了。我不由抬头看了看走在身边的络腮胡,怎么看怎么怪。生怕他突然又变成了一阵雾气。
这一次,白脸领着我们七扭八拐地,走进了一个我们从来没有走进过的小厅。说从来没来过,因为这个和其它一模一样的小厅正中,有一个石台,石台正中又立着一颗巨蛋!正立在那里,发散出淡淡的红光!
“靠啊!难不成这个墓主人是一个贩蛋的,怎么又有一颗在这里呀!”络腮胡咒骂道。
“有蛋就对了。”白脸一脸高深地笑道:“我们在这里暂时是安全了,休息一下吧。”
这时,我才又感觉到刚才攀绳子时的手臂还在酸酸地作痛。我紧靠白脸座在墙边,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壶大口地喝了几口,一边喝一边还在警惕地瞄着旁边的络腮胡。
白脸摸了摸我的头,给我说道:“秦川,你不是想知道刚才的那是什么东西吗?那叫魍魉,是一种生活在深山大泽里的阴寒之物。我们一进那个山洞,我就发现不对了。之所以当时没告诉你,是因为怕你害怕,因为在这大山里,偶尔也能碰见它。如果让你知道,这大山里竟然还有这种东西,那你以后还怎么进山挖草药维持生计呢?当时我想,最好能在不惊动它的情况下通过潭水。可谁知道,这一只这么厉害!其实,刚才我们过来的那个潭水,就是它藏身的地方。你们刚才也试过了那里面的水,是不是特别的冷?”
我点点头,当时试水时那种冷到骨头里的感觉,我现在还记忆犹新。
白脸继续说道:“这种东西,其实是山里的各种动物死后,遗留在世上的精魂聚集而成,平时就生活在山凹里的雾霭里,一般对人是无害的。而且,一旦被阳光直晒了,就会在刹那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可是,如果让它找到了可以长期躲身的地方,那就会慢慢地修炼出自已的意识。那时候它就会不断的迷惑路过的生灵,以使他们丧生,它就好吸取他们的精魂来壮大自已,加快自身的修为。而刚才我们过来的那个山洞,根本不可能有阳光,而且又有一漂寒水。正好提供了那种条件,看刚才它的表现,这是一只很有道行的魍魉。刚才竟然还变成芋头的模样来迷惑我俩。”
“什么?竟然变成了我的样子!”络腮胡惊奇地大叫道。
“废话,我刚才要不是看见它变的那个你,浑身不断地向外发散着淡淡的雾气,可能连我也被它给骗了!”
我想起那个假络腮胡被白脸那种红砂子给打成一团雾气的样子,不由浑身一个机灵。突然,我想起有什么不对劲,奇怪地问道:“当时,我们身边全是雾,你怎么能看见那个假的芋头叔身上冒着雾气呢?”
白脸扬了扬眉毛,自豪地说道:“我们过水潭时,不是一人服了一颗小药丸吗?那是我用极热的雄黄、附子还有可以驱邪的神砂、腥红等中药做成的。吃了以后,阴寒邪秽之物就根本近不了身,不然,你以为刚才那只魍魉就只是用大雾和各种变化手段来迷惑我们吗?要是我们没吃那个药,它一定会侵入我们的身体,影响到我们的感观和神志。也就是老百姓们常说的上身,那时,我们感受到的外界的一切,都是错误的,我们可就真的危险了。”
“哦,难怪呀!当我俩在水潭那儿等芋头叔时,雾里伸出一只白骨手掌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脚脖子!当时,我感觉到肚子里一热,那只手就缩回了雾里。原来是那颗药丸的作用呀!”我大叫起来。
白脸笑着点点头:“当我们刚进山洞时,我看到那潭水。就想到这里面可能有魍魉这种东西,于是给大家吃了那种药。当发现芋头不见了,而魍魉变成了他的样子来迷惑我们。就用和那种药成份差不多相同的红砂驱逐了它,我想,它一定是迷惑了芋头,想把他引起水潭那里,那里当时完全都是雾。芋头在不明情况下,肯定会被它引到潭水里沉水而亡!所以赶紧堵到了那里。当时,它缠着你时,我没敢用那种红砂惊动它。害怕它把芋头又给引到别的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因为我知道,你吃了我给你的那种药后,根本就不会被它真正伤害到,最多是多吓你几下。我们真正的目的是要在那里和芋头汇合,结果,还真把不明就里的芋头给堵着了。不然,咱们这里可就少一个人喽。”白脸边说,边叽笑地看了看旁边闷不作声的络腮胡。
“这不怪我呀!”络腮胡瞪眼大叫道:“当时,我们一起在厅里瞎转时。我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看有没有什么危险。结果再一回头,甬道里的雾突然就变大了,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你们俩个家伙在前面。怎么喊也没有反应,追也追不上。我一直跟着在里面转了好长的时间,结果,最后就碰到了你俩。现在看来,当我回头看身后时,我就着了那东西的道了。奶奶地!当时你悄悄地给我说这里面有魍魉时,我就一直提防着呢,可谁知还是一不小心着了它的道!”
“是啊,看样子,这只魍魉道行不浅呀,已经能幻化人形了。当时我还在想,只要我们平安地渡过了潭水,就不会惊动它。可谁知它开潭水还能兴风作浪!我们都大意了呀!还好,它并没有太高的智慧,不然,我们可就热闹了!”白脸感慨道。
我赶紧问道:“那现在,它还会回来吗?”
“不会的,刚才我已经把它给驱逐回了潭水里。再加上这里又有一颗这种巨蛋,它就更不可能来了。”白脸笑了笑说道。
络腮胡站起身来,摸了摸那个正在莹莹地放出红光的巨蛋。好奇地问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血蛭还有魍魉都这么怕它?”
白脸盯着那个巨蛋看了一会儿,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看它的样子,应当是某种矿物质的结晶体,被人工打磨成了现在的样子。之所以做成这个样子,可能这样能更有效地激发出里面的某种射线,也就是我们看到它发出的这种红光。这种射线应当是对所有阴寒的东西,如血蛭、魍魉等都有巨大的伤害,所以它们就根本不敢靠近。”
“唉呀,这么说来,这可真是一件好东西呀?”络腮胡不断轻抚着巨蛋,眼里放出的光比巨蛋还强烈!
“你想也别想。”白脸干脆地说道,好像他已经知道络腮胡在想些什么。
“我还没说要把它给砸下来一块呢,只是想了想呗。”络腮胡回头一付我很冤枉的表情。
“连想一想也不行。我们还全靠它挡着外面的魍魉呢,你砸下来一块,万一这东西就不起作用了,那可就热闹了。再说了,还不知道它和外面那颗挡血蛭的有没有什么关联,呵呵,不然,一个血蛭,再加上一个魍魉咱们仨个那可就真的是烦闷大了!”
络腮胡一脸悻悻地走了回来,重新座下来:“我真的只是那么想一想罢了,不弄就不弄呗。”
我回想了一下白脸刚才说的说,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实在是按捺不住心里的疑问,好奇地问道:“刚才,潭水那里已经完全都是雾了,甬道里,也起了不小的雾。你是怎么知道方位的,你不是说你的罗盘也不能用了吗?”
白脸笑了笑说道:“我还以为你不问了呢,其实,在里面走了几圈后,我就发现。这根本就是天罡北斗阵的一个变阵。只是威力没有那么大罢了,只能起到让人走错路的效果,我们在里面,感觉一直是在直直地走,其实,我们早在走出每一步的时候都已经走歪了。罗盘是真的不能用了,指针在刚才一个劲儿地乱摆,根本辨不清方位。还好在上面血蛭的那个大厅里,我好好地研究了一下那个阵法,不然。阵法再加上魍魉的不断迷惑,咱们要走出这里面,还真的是不容易呀!我们现在身处的这个小厅就是这个阵法的出口,而潭水的那边,就是这个阵法的死门。”
络腮胡感慨道:“唉,今天。这个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呀!直到现在为止,有价值的东西除了这两颗蛋以外,干干净净地,什么都没有。倒是希奇古怪的怪东西给遇到了两个。”
“是呀,我现在也非常好奇,这个墓主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要在自已的墓里搞出这么多的东西呢?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弄出来的,这得要很大的财力和人力呀!再说了,血蛭这种东西也能弄到这里面,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现在看来,魍魉也是他故意安排在这里的,就好像两只看门狗一样,牢牢地给他看守着墓葬!一定要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白脸坚定地说道。
“是呀,是呀!看守得这么紧,一定有很多的宝贝呀!”络腮胡双眼放光,直搓手地附合道。
看着兴奋的他俩,我心里只是想着他俩能早点解开这个墓的秘密,好早点找到出去的路。
我们在那个小厅里又休息了一会儿后,白脸和络腮胡研究了一下那个立着的巨蛋。最后,确定想要继续想走下去的机关,还是在巨蛋那里。他俩合力把那个立着的巨蛋转了个方向后,小厅正面的那扇墙升了起来,露出来一个辉煌的大厅!
我们仨个站在那个大厅的门口的石阶处,就连我这个根本就没想过盗墓的人,也不由一阵赞叹。大厅两旁在头顶夜明珠的光芒下,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
白脸和络腮胡也是一阵的感叹。正在这时,我无意中回头看了一眼。在小厅那个我们进来的甬道里,又涌起了一阵让人心寒的雾!
我不由惨叫了一声:“魍魉!”
白脸和络腮胡顺着我的目光也向身后看去,只能那阵雾涌到甬道口后就像遇到了一面透明的玻璃一样,不再向前。而是齐刷刷地向上翻滚着涌了起来,然后在我们仨个惊讶的目光里,幻化成了我们仨个的模样!
我们中间隔着那颗放着红光的巨蛋,遥遥和对面的自已对峙着。就在这时,巨蛋忽然自已转动起来,那面墙又落了下来。阻隔了我们和摆有巨蛋的那个小厅,还有魍魉幻化的我们。
我们仨个不约而同地长吁了一口气。
络腮胡摸了摸自已的脸后,颤声说道:“原来,看到自已是这么恐怖的一件事呀!”
白脸也默然地点点头。
我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刚才看着那个和自已一模一样的人影,我们仨个都是一阵的发愣,无声地和自已对峙着,对面的自已,一脸的死气,带着一种邪异的微气。那么的像自已,而又是那么的恐怖!就在墙落下时,对面的那仨个,都举起手给我们摆了一摆!
不用说,他们俩肯定也是一身的冷汗!因为就连一向沉稳的白脸也低声咒骂了一声。
我们仨个站在墙边,惊恐地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都哆嗦了一下。
“娘地!这个魍魉还真糁人呀!难怪,刚才在水潭边碰到你俩时,这小子正躲你怀里呢!我还以为你俩在干什么呢?”络腮胡笑着说道。
“不管了,它已经被堵在外面了,不可能再来骚扰我们。看来我们已经走进了这个墓的核心部位了,走,去看看!”白脸大手一挥,率先走下石阶。
这个厅和上面那个有血蛭的那个几乎一般大小。一条宽石道的两旁,是两列顶着穹顶的粗石柱,那之后,全是陈列着各式各样东西的大小石台。
络腮胡再也按捺不住了,一下子跨下石道,走到一边,仔细地看起了那些陈列品。白脸无奈地冲我笑笑:“没办法,这是他的老毛病了。走,咱们也去看看。”
络腮胡冲我们叫道:“瞧瞧,这是一只兽首倒淌壶呀!唉呀,看看这个古朴的做工。真不错呀,值很多钱哟。
我好奇地冲他手里的那只陶壶看去,那是一只有一臂高的壶。半圆形的壶身上刻着一种交叉的菱形花纹,一下子变细的壶颈上,做了一个惟妙惟肖的大象头。
络腮胡冲我笑着问道:“小子,这是一只水壶。可是你知道,水是怎么灌进去的吗?”
我一边拔了拔大象头,一边说道:“嘿嘿,这个大象头肯定就是水壶盖了,哎,怎么拔不开呀?”我看了看那个大象头,象鼻的地方通着一个小眼儿,应该是水流出来的地方。可是,水是怎么进去的呢?
“呵呵…”络腮胡和白脸相视而笑,络腮胡笑着说道:“傻小子,我就知道你肯定会那么说。其实,这只壶根本就没有盖,那它的水是怎么样灌进去的呢?其实秘密在它的底部。”
络腮胡说着,就把手里的那只壶底翻过来给我看。壶的正中心,有一个圆形的洞,像一根管子一样一直伸到壶里面。
“其实这种壶,底部做了一根中空的管子通到壶心里,水是从那里灌进去的。这样,灌满水后立起来,水也不会流出来。”白脸给我解释道。
我更纳闷了:“为什么做成这个样子呀,一点都不方便呀!”
“这你就不懂了吧!”络腮胡叫道:“古人把这只壶做成这样,正是一种智慧的体现。你想呀,这种壶外形接近圆形,一旦倒了也不容易碎。而且,由于做成了倒淌的形式,一旦倒了,里面的水也不会流出来。完美呀!”
我才明白,刚开始,看着它灰不溜秋地,一点也不起眼,想不到,这么一件东西竟然有这么多的学问。
白脸忽然紧盯着壶说道:“停!”
络腮胡捧着倒淌壶,一动不动。十分纳闷地看着白脸,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叫起来。
白脸小心翼翼地从络腮胡手时里接过来倒淌壶。仔细地看着壶底,络腮胡也好奇地凑上去。不一会儿,络腮胡“哦!”了一声,抬起头,满脸一付难以置信地看着白脸,接着,他问道:“书生,你说这会是真的吗?”
“**不离十。”白脸满脸沉静地将那只壶放回原来的石台上。
“我的天呀,如果那是真的,这一淌我们可真的没有白来呀!”络腮胡兴奋得就差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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