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狂战怪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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络腮胡慢吞吞地从石台上跳了下来。
就在这时,只听石台“咔”地发出一声轻响,我们仨个同时愣在那里。这时,只见被打开的石椁里升起一股淡红色的光芒,莹莹地转动着,同时传来石块摩擦的声音,椁盖轻快地又合了起来,就好像从来没打开过一样。那道红光也同时消失不见。
“不好,快走!”白脸大叫道,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一把拽住我就往我们进来的那个门洞那儿跑去。络腮胡的动作也丝毫不比我们慢,紧跟着我们狂奔。
我心中一阵狂跳,心中明白肯定是出状况了!我感觉整个人轻漂漂地,跟本就脚没着地,完全是由白脸拎着我在空中漂移!白脸跑的动作很奇怪,完全是脚尖着地,每点一下,整个人就像是一只箭一样,带着我窜出好远。络腮胡则“咚、咚”地,每一步都脚步沉重地踩在地上,但每次踩下去,他就像是被弹簧给弹起一起向前射出好远。速度丝毫不比白脸慢,慌乱中看着他们俩这种奇怪的奔跑方法,我才明白,身边这俩位,并不是普通人啊!
宽广的大厅,在白脸的几窜之下,就马上要到我们进来的那个门洞那儿了。白脸刚要窜身带我钻进那个门洞里。忽然,从门洞上落下一块巨大的石墙,隆然一下砸在地上,完完全全地将那个门洞给堵死了!
白脸带着我一下子收身不住,冲着那突然出现的石墙上撞去。我的心一下子揪到了嗓子眼儿,闭上眼睛凄惨地大叫起来!只感觉整个人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在快速的旋转。原来是白脸带着我双足快速点着那块石墙不停旋转卸着力,然后猛然只觉身子一沉,我俩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地上。快速的旋转让我差点吐了出来,紧跟着我们的络腮胡好像没那么幸运。在他的大喝声中,他整个人“咚”地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在那面石墙上,我感觉整个大厅好像都被他给撞得晃了一下!那面石墙上掉下一些石屑,而他跟个没事的人一样,推了一下那面墙,往后退了几步,来到我和白脸身边。
“该死的,门给堵了起来。怎么办?”络腮胡沉声问道。
“静观其变!”白脸神情肃穆地说道。这时,我的身子有点轻轻的颤抖起来,门关上了,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要困在这里了吗!
络腮胡摸了一下那面堵住门洞的石墙骂道:“奶奶地,还真是严丝合缝呀。刚才我撞了一下,感觉最少有一米多厚!”
“刚才你是不是触发了什么机关?”白脸反问道。
“没有呀,我怎么上去的,还是怎么下来的呀。”络腮胡纳闷地说道。忽然,他一拍脑门说道:“我知道啦,奶奶地,原来那整个石台就是一个机关。我们一上去,上面的重量发生变化,机关就处于击发状态,等我们一个一个地跳下来,上面的重量回复到原状,整个机关就被触发了。奶奶地,谁在这儿弄了这么一个缺德的玩意儿呀!”
“沉住气,可能,这机关不止是把我们困住这么简单。”白脸沉重地说道。
仿佛是为了应证白脸的话,大厅正中的石板路开始轻轻的抖动起来,中间裂开一条缝。“轰隆隆”地打开了一个正方形的大地洞!
络腮胡喃喃地骂道:“书生啊,你这个臭嘴!”话音刚落,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地洞里激射而出,直奔我们而来。
“闪开!”白脸拎起我,和络腮胡同时向两边闪开好远。突然从静止到加速,然后双突然静止,我一下子摸不到北了。
“这是什么东西呀!”络腮胡的大叫从远处传来。这时,我才顾得上往刚才我们站立的地方看去。
“天啊!”我两腿一软,不由自主地呻呤了一声!
一条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蚯蚓,正昂首立在那儿!说是蚯蚓还不太贴切,这个怪东西更像一个被放大了无数倍的水蛭!它的身子是扁平的,贴在地上,一节一节地轻轻蠕动着。黑乎乎的身上布满粘液,正在那儿像一条蛇一样抬起那扁平的脑袋,左右地探着。肚皮是一种苍白的颜色,没有看到眼睛之类的东西。现在正和我们呈三角对峙的状态!
那个怪东西在那儿不停地四处探着头,仿佛在找什么东西!不用问也知道它在找什么。我们站着一动不动,大气都不敢出,只是死死地盯着它。它向外探出头时,昂起的那一部份就会变细,被拉长很多,像极了一条寻找食物的水蛭。
它不停地在我和白脸的方向探着,又向络腮胡的方向探了几下。忽然,它的前半部份向后缩了一下,猛然向络腮胡的方向探了出去。整条身子被拉长了很多!一下子就够到了络腮胡站立的地方!络腮胡怪叫一声猛一抽身向后退出好远。那个东西“啪”地一声闷响中,伏在了刚才络腮胡站立的地方!这时,这个怪物的身体显得十分的细长。只见它伏在地上,从尾部向头蠕起一圈圈肉环,尾部就向头的方向猛然缩了过去,地上留下一道粘乎乎的拖痕,一下子,它又回复了刚才的那种扁平模样,昂起了头!
猛然间,在它应当是嘴的地方,裂开了一个圆形的口器,伸出一个粗肉管,上面环绕着一圈倒齿形的东西,那可能是它的牙齿吧!它晃着脑袋仰天发出了一阵刺耳的“咝咝”声!可能是没能一下子吞到络腮胡让它很生气。
络腮胡靠到厅边的石壁旁大叫道:“妈的,书生,这是什么玩意呀!”
刚才的我,完全被吓呆了。听到络腮胡的大叫,忽然惊恐地喊道:“水蛭成精啦!”
白脸大声向络腮胡喝道:“小心,这可能是血蛭,不能离它太近,小心点!”
就在白脸说话的同时,这个叫血蛭的东西又向络腮胡发起了进攻!只见络腮胡在前面“咚咚”地狂奔着,而血蛭一次伸缩就能窜出二三十米!还好络腮胡不断地绕着大厅里的柱子急拐着弯,一次次地化险为夷!
白脸焦急地推了我一把:“快到墙角去躲着,我去帮忙!”说着,脚步一点就窜了出去。
我手忙脚乱地狂奔到门洞那面的一个墙角。缩起瑟瑟发抖的身子,紧贴着墙角蹲下来。惊恐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尽量把身体缩成一团。嘴里不由自主地念叨着:“我只是来采草药,我只是来采草药,我,我想回家!”说着说着惊恐和委屈的泪水夺眶而出。
那边,络腮胡和白脸已经和血蛭战在了一起。更明确一点,就像是两只老鼠在逗着一个疯狂的猫!血蛭追一个,另一个就追着它,在它身后一阵猛踢狂踹!等血蛭一转身,就立马角色互换,逃的那个又回头解救被追的那个!
白脸和络腮胡一直背着的包,都已经被扔在了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白脸手里多了一个小匕首,当血蛭追着络腮胡的时候,他就闪身上前在血蛭那贴在地上的尾部疯狂地刺着!而络腮胡就全靠自已的俩只肉拳拼着命。
血蛭一个伸缩,又一次地追向了玩命狂奔的络腮胡!白脸在后面紧追着,脚步轻点着两下闪到血蛭身后,手以看不清的动作快速地在血蛭身上刺着。血蛭昂起头裂开口器发出让人浑身发麻的“咝咝”声,一个扭头,突然变换方向,向白脸转身扑来!白脸脚下一蹬飞快地转身向后疾奔。然后,像脑后长了眼睛一样,向右一跨,躲开了血蛭向前一伸,探过来的血盆大口。血蛭软柔的身体猛然向前一缩,前进了一大截,闪电般地又把头探向了奔跑中的白脸!白脸直接跑上了厅边的石壁,斜斜地在墙面上跑了几十步,然后猛然一点脚弹向了身后的一根石柱,血蛭的脑袋一直以两三步的距离紧跟在他身后!白脸在空中一个扭身,面向石柱,双脚快速蹬着石柱向上窜去,而血蛭的前伸部份也紧跟而上!这时,络腮胡也转身急奔了回来,大喝着,双手左右开弓轮番猛砸血蛭贴在地上的那部份身体!
白脸向上窜去的冲力消失了,身体开始向下坠落!他脚在血蛭头部一点,整个人向外掉了下来。血蛭伸出的部分向后一缩,扭身又向络腮胡扑去!
就这么来来回回中,他们三个谁也奈何不了谁,血蛭最终伏在大厅里它出来的那个地洞旁,缩成一团,好像在休息一样。而白脸和络腮胡就分别站在它头的远处,成犄角之势。
一时间,大厅里又恢复了平静。络腮胡双手支膝,喘着粗气说道:“书生,快想想办法,这家伙根本是打不死的呀,身上软软的一点都不着力,像一团面一样!”
“我有什么办法啊,我也是第一次见这个东西,滑不溜秋地,我这把剑怎么刺也刺不进去。”白脸也气息不均地答道。
“我操!”“秦川快跑!”就在这时,白脸和络腮胡同时大叫起来。
缩在墙角惊魂未定的我抬头一看,血蛭已经扭身向我扑来!在我还没来得及动作前,它几个伸缩,眨眼间已经缩短了我俩之间一大半的距离,最后它那越变越细的前端已经探到了我的面前!猛然间它头部那苍白的腹面像开花一样裂开,伸出那个带着一圈锯齿状牙齿的柱状口器,猛然向我咬下!极度恐惧中的我脑子一片空白,张着嘴看着那个血盆大口当头罩下!
时间、声音、周边的一切,在那一刻完全都消失了。仿佛这世界上只存在着我和那个越变越大的死亡之嘴!
白脸和络腮胡的大喝声伴着各式各样的击打声,从血蛭身后传来!那个探过来的口器猛然间一下子向外张开,在我面前发出了一阵巨大的“咝咝”声,这时我才意识到没有死,只知道呆呆地看着近在眼前的血蛭。它昂起的部份一圈圈地向前蠕动着,猛地,它头向后一缩然后向前探出!一股液体从它的口器里喷涌而出全部射在了我的身上。我下意识地抬起手护住了头,无意中抓住了混在液体里的什么东西!那种淡黄色的液体将我涂了个遍,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熏得我当场就吐了出来!
模模煳煳中听到了白脸和络腮胡焦急的喊叫声,才搞清楚了自已现在的状况。手一抹脸,站起身从墙角向外跑去,结果被血蛭吐出来的液体给滑倒在地上,却刚好躲过了从身后卷过来的血蛭!我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墙角,站稳后用有生以来最快的速度向石台的方向跑去,那里离血蛭比较远。
奔跑中,忽然觉得领子一紧,白脸拎起了我向着石台奔去!身边传来络腮胡奔跑时特有的那种“咚咚”声。
快到石台时,白脸将我放了下来。死里逃生的我们三个惊魂未定地向身后望去。血蛭并没有追来。它只是呆在门洞前,不停地伸出头,探着那块落下来堵住门洞的石墙。
络腮胡大口喘着气问道:“它怎么没追过来?”
白脸没好气地说道:“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不去问它?”
一时间,血蛭好像忘了我们的存在一样,头贴在那面石墙上,不停地上下摸索着。
“它可能是想出去。”白脸观察了半天说道。
“靠,它想,我们也还想呢!”络腮胡没好气地应声道。
就在这时,血蛭忽然头向后一缩,高高地抬了起来,静止了不到半秒钟,忽然“咚”地一声狠狠砸向石墙。整个大厅里“嗡嗡”地响起回声。
“嘿嘿,这哥们够意思呀,给我们当起了免费的开路先锋!对,对!就这么使劲地给我砸!”络腮胡兴奋地叫道。血蛭一下下砸墙的声音不断回响在大厅里。
“就这东西,如果出去了还不祸害死一方百姓,有点不对啊。”白脸忧心地说道。猛然间,他突然大叫道:“它这样会触发天罡北斗阵!”他一把将我俩拉到他跟前,他的话音刚落,只听石墙在血蛭又一次的撞击中,“咚”地一声响的同时“咔嚓嚓”地传出石块摩擦的声音!大厅顶上镶的那些夜明珠发出的光开始变得有点朦胧,并且每一颗都开始慢慢地旋转起来,有些还不规则地运动起来!
白脸闪身出去捡回了他和络腮胡的扔在地上的包,俩人飞快地背上后,白脸焦急地嘱咐道:“阵法已经被发动,等会儿你们会进入一个忽真忽假的幻境,而且脾气会变得异常暴燥,千万要当心!我们仨个紧紧地抓在一起,无论看到什么都千万不要离开我。等阵法完全发动后,我找到生门就安全了。”
大厅里的光线开始变得迷离起来,周围好像开始慢慢罩上了一层彩色的雾,渐渐的雾开始越来越大,几米远的距离外除了雾,就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了!渐渐地,我感觉自已开始也旋转起来,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了。只能闭上眼睛压抑住那种晕得人想吐的感觉,心中开始觉得一阵莫名的焦燥,一种很想揍人的感觉突然出现在心头。就在这时白脸的声音从身边传来:“当心,阵法已经完全发动了。”
我心中一惊睁开了眼睛,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那些迷雾已经完全消失了,大厅顶上的那些夜明珠也恢复了原状,那种眩晕的感觉消失了,血蛭消失了,连大厅正中那个它钻出来的地洞也消失了。可是,白脸和络腮胡也消失了!我记得白脸一直都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的呀,怎么忽然之间都消失了?整个大厅里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对了,血蛭呢,我忽然惊恐地四处寻找。就在我一回头,血蛭的血盆大口凭空出现在我的面前,当头咬下来!我扭头就跑,猛地被什么东西给拽了一下摔倒在地上,一回头,血蛭已经消失不见!我惊恐地向后挪着身子,大声地呼唤着白脸和络腮胡。空旷的大厅里不断回荡着我的哭腔!
我在地上不断地挪动着瑟瑟发抖的身子,想找一个可以靠着,能让我心里感觉安全一点的地方。最终,我躲在一根石柱下,呜呜地埋头哭起来,伤心地想起了婆婆,她看我这么久没有回去,一定着急了。可她的乖孙儿却困在了一座古墓里,可能再也出不去了,从此天人两隔!我越想越伤心,最后直接是嚎淘大哭起来。
忽然,我听到了婆婆叫我的声音,我猛然停下哭声,仔细地听了起来。没错,是婆婆正在叫我!
“婆婆!”我一下子翻起身来,婆婆正站在我的身边!我慢慢站起来,难以置信地看着她,最后,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扑到她怀里哇哇大哭起来。婆婆慈祥地搂着我,不断轻抚着我的后背。我一整天来受的罪在那一刻完完全全地消失了。好容易,我才止住了泪水,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婆婆是怎么来到了这个古墓里的呀?正想抬头问,一看,我此时此刻竟然是在家里面,那个很破旧但很温馨的小家!
我揉了揉自已的眼睛,疑惑地离开婆婆的怀抱,摸了摸桌子,又摸了摸放在上面的茶杯,环视了一圈四周。没错,我真的是在家里面,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我在做梦吗?可那又是多么真实的一个梦啊,现在回想起来都还让人不寒而粟!我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样,不由自主地座到了凳子上。婆婆转身向伙房走去,就在这时,伙房的门突然变成了血蛭的血洞大口,大大地张开着!而婆婆仍然毫不查觉地向里面颤颤微微地走去,血蛭猛然大口一伸,就把婆婆给吞了进去!
我呆呆站起来,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猛然间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冲上去,不要命地狠狠捶着血蛭,同时撕心裂肺地大哭起来!凄惨地大叫着:“还我婆婆,还我婆婆!”
血蛭忽然口吐人言:“唉呀,自小子,痛呀!快住手,快住手!”同时感觉手臂被什么东西给紧紧地抓住了。
我定睛一看,哪里有什么血蛭,眼前站着的明明是络腮胡呀!他正吡牙裂嘴地紧紧抓着我的胳膊。“还你婆婆?奶奶地,我还还你公公呢!臭小子,个不大,劲儿倒还不小!”络腮胡一边揉着胸脯一边瞪着眼向我说道。我疑惑地看了看看两旁,我仍然在古墓的那个大厅里。
“你们俩个快点!”白脸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抬头一看,白脸正站在石台上,石椁的盖又一次的被打开了,里面那个巨蛋现在正立在石椁里,散发出淡淡的红光。我一下子有点搞不清状况了,不知道这一次到底是不是又一个梦。络腮胡可不管那么多,一把将我夹在胳膊下,两步窜上了石台,一下子跳进了石椁里。原来,在石椁巨蛋的下面,有一个隐藏着的台阶。不过,不把巨蛋给立起来,根本就发现不了这个秘密通道!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刺耳的“咝咝”声!络腮胡放下我,一把拽着我,钻进了通道里,白脸紧跟在后面跳进来。临进来时,他猛地抽出了垫在巨蛋底下的那只匕首。巨蛋缓缓地顺着它自身的弧度倒了下来,将通道口盖了个严严实实!同时它发散出一股温暖的红光,只听头顶不一会儿就传出了椁盖被盖上的声音。那种红色的光芒又消失在了巨蛋里。

我们三个惊魂未定地站在这条小通道里,仔细地听着上面的动静。血蛭好像并没有追到上面来,白脸长吁一气:“暂时是安全了!”
我们三个站在这个斜向下通向一个小石厅的通道里,一时不知该怎么办。络腮胡征询地问道:“书生,现在该怎么办呀!”
白脸看了看上面说道:“现在出去的话,那个血蛭肯定还在外面守株待兔呢。先下去看看,等确定了这里的安全再吧。”说着,他就率先向下走去,络腮胡冲我无奈地笑了笑:“是啊,现在看来只能这么办了,走。”
这个一个只有一间房大的小石厅,在正地着我们下的通道的那一面,又有一条甬道。石厅顶上和甬道里,都镶有夜明珠。络腮胡指了指头顶问道:“书生,这个不会又是什么阵吧?”
“那只是用来照明的。”白脸很干脆地回答道。他在小厅四周转了一圈,又站在那条甬道前向里看了一会儿,转身说道:“这里还算安全,我们先休息一下再想如何出去吧。”说罢就率先一**座到了小厅的边上,头靠着石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我和络腮胡也座到他身边,一时间。竟然相互无语,各自在想着心事。
我想着外面血蛭的那副恐怖模样,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一想起,唯一的通道不但被石墙给堵了起来,而且还有一个超级恐怖的怪物在外面守着。看来,想要从原路出去,那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呀。想到这儿,我不由开始为婆婆担心起来,婆婆见天黑了我还没有回去,不知道会担心成什么样啊!心中不由一阵的焦燥。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络腮胡问道:“对了,书生,刚才听你说那个怪东西是叫血蛭是吗,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
白脸思索了半天才回答道:“关于那个东西的记载,我还是在一本我们派里流传下来的叫《大泽异志》的书里看到的。根据记载,这种东西是生活在深海里的,正常的可能只有一只笔杆那么大小。可如果这种东西长时间地吞食了龙涎香以后,身体就会慢慢地发生变异,开始变得巨大,并且可以不受水压变化的影响而升到水面上来。记载中,曾经有过渔民遭受它伤害的事,因为它的外形很像章鱼的一只手臂,所以被误认为是巨大的章鱼作的怪。”
“龙涎香?”我一直在想着自已的心事。一回过神来,就听到白脸说道了这个词,等他说完后,不解地问道。
“哦,那是一种抹香鲸分泌的粘液,由于散发着浓烈的香味,所以被用来当做香料使用。可是,一般抹香鲸分泌出来以后,都会被它自已给吞食掉,很少有能被发现的,所以很珍贵。再加上这种东西比水轻,一般都浮在水面上,很少能沉入深海里。所以,可见血蛭出现,是多么偶然的一件事情。”白脸耐心地解释道。
“哦,他奶奶地,原来是一只千年难遇的,变了种的异种呀,难怪把他大爷追得满世界地跑,连口气也不让歇。哎,不过咱这里离大海有十万八千里呀,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络腮胡纳闷地看着白脸。
白脸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也是我一直没想明白的地方。”这时,白脸忽然看着我问道:“秦川,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我手里拿着东西?我纳闷地低头一看,果然,在我右手里紧攥着一个黑乎乎的陌生东西。我吓得一下子就把它给扔到了地上。
络腮胡好奇地站起来,蹲到那东西跟着,用脚尖翻了翻那东西,说道:“这,这玩意,哎,怎么会是个鞋底呢?”
白脸起身走过去,蹲下仔细地看起了那个东西:“嗯,是胶鞋底,看样子,是以前进来那一帮人的。秦川,你是从什么地方捡来的?”他抬起头冲我问道。
我从进来后,就从来没碰过这里面的任何东西呀,怎么会突然有一个胶鞋底握在我手里呢?我也是一头雾水。
忽然,我想起,就在我蹲在墙角躲着血蛭和白脸他俩的死斗时,血蛭冲向了我,可它在就要吞下我时,忽然冲我吐出了一大堆粘液,我当时用手去挡时,感觉好像碰到了什么。当时下意识地就抓住了,可能就是这个东西。可后来光顾了逃跑,接着又着了天罡北斗阵的道,所以一直没注意到自已手里一直还抓着一个东西呢。直到进到这里面,才被白脸发现了。我把这一切给他俩一说,他俩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是血蛭准备进食时将胃里没消化的东西给吐了出来。还好当时我俩在后面拼了老命地给干扰了,不然,咱们的小秦川现在也正在血蛭的胃里游泳呢!现在,终于知道前一拔人去哪儿了。原来他们全进了血蛭的五脏庙呀,难怪书生在侦察这里面的时候,说地上的脚印乱七八糟地,还有重物被拖行的痕迹。原来那是他们也被血蛭给追得满世界地在跑啊!可惜,可惜,结果全变了血蛭的肥料。”络腮胡不由一阵嘘吁。
“也不是全部,曾经有一个人。和我样一样,逃进了这里。”白脸脸色沉静地说道。
“什么,那他人呢。”络腮胡一下子跳起来。忽然,他又反应过来,自嘲地笑了一下重新座下说道:“一定是进了甬道里了。”
“嗯,是三个小个子里面的一个。他的脚印显示,他曾经在台阶口徘徊了很久,然后一头钻进了前面的那条甬道里。”
白脸接着分析道:“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墓曾在七十年代,也就是二十多年前,有一伙盗墓的也进来过。他们和我们一样遇到了相同的事,他们肯定也是发现石椁里的情况不对,所以想放手。结果一样触发了石台的机关,全部都困在了里面。结果被血蛭逐一吞食,有一个不知是碰巧,还是和我一样参悟了天罡北斗阵,所以发现了这个阵势里的生门之一,也就是石椁,于是掀起了巨蛋,逃了进来。”
络腮胡好奇地问道:“你说这里只是生门之一,难道,这个阵里还有其它的生门吗?”
“有,还有一个,那就是血蛭出来的那个地洞。”白脸很干脆地答道。
“靠,本来还想着,如果现在这条路走不通的话。还会有一个后备的,那个地洞一看就是那个怪东西的窝,谁敢进呀!”络腮胡不由懊脑地说道。
我听他们说以前的那伙人,可能都已经死了。虽然自已还无意中拿到了他们穿的其中一只的鞋底。不由还是抱着一丝幻想,希望能证实他们还活着。以能让自已活着出去见婆婆的希望更大一些。
我结结巴巴地说道:“俩,俩位大叔,你们说的好像不太对。”
白脸和络腮胡同时纳闷地抬起头看着我,没理解我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被他们俩个盯着,我的话说得更结巴:“我,我们,那个进来时,那个门,门是开着的。而,而,而且也没有血,血蛭。”
“嗨,你说这个呀,来叔给你来个现场重现。”
络腮胡一抹下巴,眉飞色舞地讲了起来:“从前吧,有四个小毛贼,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了,于是呢,就进到这里面了,也就是想偷点死人的东西去换钱。结果呢,打开石椁一看,各位听众,该是棺材的地方,怎么会有一个蛋呢?而且更奇怪地是,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一个蛋呢?这四个人也算是有点道行,知道这个墓不简单,于是绝定收手。结果一跳下石台,就着道触发了机关,只听咔嚓门被锁,咝咝血蛭出。好家伙呀!那一通血雨腥风。结果四个里面死了仨。剩下的那个逃进了这里面,他在这里面想了很长时间,最后还是决定找别的出口。于是进了眼前的这条甬道。血蛭呢,在外面吃饮喝足后。一想,常听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那咱也出去散散步呗,结果门被堵住了,血蛭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于是好家伙,那一通猛砸,结果,谁知哪个缺德鬼这门那儿安上了什么,什么北斗阵的触发机关!结果,把这血蛭给一通好整,又是迷雾又是旋晕地,最离谙地是,意然还有幻觉。当然啦,血蛭那家伙有没有幻觉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是把我给整惨了。好了,言归来正转,话说血蛭被那一通猛整,结果受不了啦,逃回了自已的老窝。里面一定有机关,只要血蛭一进去,就解除了大厅里面的门禁和阵法。一切又恢复了平静,于是乎,又给咱爷仨给着道了。”
白脸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听着络腮胡的演讲,而我则越听,心就越往下沉,难道真的像络腮胡讲的那样吗?那岂不是意味着我们想出去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吧!我突然兴奋地大叫道:“嘿嘿,我们可以等着血蛭回到它的老窝里后,等外面像你说的那样恢复正常后,再逃出去呀!”
“你忘了,只要我们一下石台,所有的一切又会重新上演吗?”络腮胡泼凉水道。
“那,我们能不能找和我们差不多重的东西放到石台上,或者我们不踏石台,直接跳出去。这样不就不会触发机关了。”我不甘心地继续说道。
“如果你能不碰地面地飞出石台的范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因为我们下来的通道还有石椁,根本就是和石台机关是一体的。只要你一踩台阶,外面的机关就会又一次的被发动。等你出去时,就会发现血蛭在拍着手热烈地欢迎你。哦,我说错了,血蛭是没有手的。”络腮胡继续残忍地消灭了我最后的一丝希望。白脸也点着头同意络腮胡的说法。
我不由非常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想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
络腮胡忽然话风一转,突然说道:“有一点我没想通。为什么血蛭那家伙,只想着从门洞的方向出去。而天罡北斗阵的机关,也是被安在那里。难到,我们现在呆的这个地方根本就是个死胡同,没有能出去的地方?不然,它怎么也不跟着我们进来。上面的那个石椁根本就经不起它的折腾呀。”说完,他歪着脑袋看了看白脸。
“这里面有没有出去的路,我也不敢下结论。至于血蛭不进到这里面,我想跟那个石椁里的巨蛋有很大的关系。你想想,每次石椁一被打开,那个巨蛋都会放出一团红色的光芒。我想,血蛭对于这种光应该是很忌惮的。当时还在上面时,我们三个都逃到石台根前时,血蛭并没有追过来,而是冲着门洞发起了疯狂的撞击!它一定是非常害怕巨蛋发出的光。就在我从天罡北斗阵里破阵而出找到了石椁这个生门时,血蛭也受到天罡北斗阵的影响,正在门洞那儿陷入了一种疯狂的境地,不断地伸缩变形着!当我一打开石椁盖,阵法就立即结束了,它当时一下子就扑了过来,巨蛋就在那时发出了那种红光。当时,血蛭一下子就退回了门洞那儿,咝咝叫着缩成了一团。所以,血蛭没跟着我们进来,是因为巨蛋的原因,它根本就进不来。”
络腮胡听言,兴奋地说道:“那我们想办法带着巨蛋行动,把血蛭给逼进它的老窝。这样,血蛭即不能吞了我们,也会在被我们赶进窝里时解开所有的机关。这样,我们不就能出去了吗?”
我听言,一下子抬起头充满希冀的望向白脸。
白脸一脸苦笑地摇了摇头:“根本不可能啊,你没碰过那个巨蛋,不知道有多重。当时为了抬起它,差点让我脱力呀。怎么可能带着它行动啊!”
白脸的一席话,重新让小厅里一片沉寂。
“秦川,是不是害怕了?”白脸拍了拍双气抱膝蜷座在地上的我。
“嗯,我想回家。”我头也没抬,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络腮胡叹了一口气说道:“早知道这样的话,就不带他进来了,好嘛,多赔了一个!”
我的身子不由哆嗦了一下。白脸搂了搂我说道:“别听他的,放心,我们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可是,以前进来的那些人,不是也都死在了这里面吗?”我抽泣着说道。
“你忘了吗,有一个和我们一样逃了进来。我想,这里面一定会有能够出去的路的。”白脸安慰我道。
络腮胡应声道:“白脸,你就别再安慰他了,让他正视现实吧。那有什么?大不了咱爷俩陪着他一起埋在这风水宝地,他也算不亏了。”
白脸怒斥道:“闭上你的臭嘴!”接着,他又柔声向我说道:“相信我,这里面一定有出去的路。我一定能带你出去的!”
我抬起朦胧的泪眼,颤声问道:“真的。”
白脸一脸认真地冲我点点头,我不由心中一热。现在,能出去,是我最大的梦想!
络腮胡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真的认为能出去?我们可是在越来越往下在走啊,现在可能都已经在地下一百多米了。”
“嗯,如果是普通的古墓,我不敢这样说。可是这个墓里面透着古怪,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古墓。因为这里面摆有天罡北斗阵,刚开始,我还以为那只是为了预防盗墓者的。所以,一见石椁里面的巨蛋,我还以为是触动阵法的机关。所以没敢动,现在看来,那个阵法主要是用来困住血蛭的。正因为这个阵法,我敢肯定地说,这里面肯定有能出去的通路。”
白脸看我和络腮胡一脸的不解,继续说道:“因为这个阵法是靠着自然的力量在运转着,威力太过巨大,有违天和。所以必须要留下生门,以给在里面困住的人们一线生机,也使得它利用的自然之力能够在里面有进有出,生生不息。如果不留下生门,这个阵法就会在自已的威力下自我毁灭!”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进到生门里了吗?”络腮胡不解地说道。
“我们在外面看见的,只是阵法的一部份,是体现它威力的部份。而它引导和利用自然之力的部份,应当在墓里更深的地方,如果我们能找到,就能够出去。”白脸平静地说道。
“可是,从来没见过墓里除了盗洞,还能有出去的路啊。现在通向盗洞的路,有血蛭和石墙,还会有别的出路?”络腮胡喃喃地说道。
“肯定有,你见过哪个墓里有摆出天罡北斗阵的,相信我。修这个墓的人,一定深谙阵法之道,这个天罡北斗阵到现在为止都运行良好,天才呀。走,看一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嘿嘿,看看我如何从他的墓里安然脱身!”白脸猛地站起身,兴奋地说道。
他的情绪好像也感染了我和络腮胡,都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络腮胡拍了拍自已的脑门说道:“奶奶地,我这是怎么了,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就丧失了斗志!”
“呵呵,那是天罡北斗阵的影响还没消失呢,你们刚才都受到了它的影响。”白脸笑呵呵地说道。
“哦,原来如此,这个破阵还真不简单。”络腮胡啧啧称奇道。
“那当然了,不然怎么我一破阵,就看到你正抱着石椁旁的石像,一个劲儿地猛亲它的脚指头呐。”白脸边走,边笑呵呵地说道。
我偷偷看了络腮胡一眼,只见他脸都绿了。
我们仨个走进了小厅里的甬道,顺着台阶向下走去。走了大约五十来米,我们走出了甬道。眼前霍然出现一个大山洞。
现在,我们正处在这个倒扣着的碗一样的山洞里,山壁都是由怪石嶙峋的岩石构成,底部是一大池潭水。山壁的石缝间,不断有莹莹的水滴渗出,向下汇聚入安静的潭水里,反射着顶上夜明珠的光芒。对面的山壁和我们进来的这一侧一样有一个甬道的入口。现在,我们正站在潭水边的一块小空地上。走到这儿,就完全被这池水给阻挡了,整个山洞里,除了我们脚下和对面甬道口那儿,各有一块用坚硬山岩构成的平整空地外。整个洞底完全被不知有多深的潭水给覆盖着。看着那清澈中泛出淡蓝色的水,那一定是很深的!因为我们能看见脚下的空地边缘垂直地伸入水里,一直向下延伸着,直到慢慢地被一种逐渐变浓的蓝色给覆盖了,再也看不见。
“哎,这里还真是奇怪呀,墓里面会有一池子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呀,我现在都开始有点怀疑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墓了。”络腮胡惊讶地说道。
“应当是个墓,但为什么要修成这个样子,我也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修这个墓的人一定精通于机关巧技和阵法。至于他为什么这样做,我就不太清楚了。”白脸应声道。
“那,现在怎么办,这水还真冷呀!”络腮胡蹲到潭边,伸手去试了试下面的水。我也学着他的模样,试了一试。唉呀!手一下子好像直接伸进了冰块里一样,一种刺骨的寒冷一下子就渗进了手里。我闪电般地缩回了手,迅速**着那只几近被冻僵了的手,这时,身上才有了反应。痛痛快快地打了一个冷战,不由自主地呻吟道:“唉呀,冻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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