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乱天呆呆地注视着她。他身上那种可怕的杀气已然消弭于无形。
“你说……你有‘无期’的解药？？”微微颤抖的声音中尽是不敢置信。
慕容婉翻了个白眼。
“我再说一遍，‘无期’无药可解。”
姬乱天又是一呆，他完全被弄晕了。
“我有的，是能够压制‘无期’至热毒性的另一种至毒，”慕容婉缓缓道：“至寒之毒‘天长地久有穷尽’。”
“天长地久……有穷尽？有穷尽？？”姬乱天喃喃重复着，呆然半晌，目中忽然射出狂喜的光芒。
“这么说，小风不会死了？？！！小风有救了？！！”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几乎大喊大叫起来。
慕容婉再次翻了个白眼。
“我说，‘我’有。”她特意加重了语气重复第三遍。
听到这句话，沉浸在狂喜中姬乱天不由怔了一下。
他瞧向慕容婉，此时他的眼神就像一个孩子，讷讷的：“你不愿意给我‘有尽’？”
下一刻，他的目光忽然冷了下来，好似剑一般的冷锐锋利：“你不肯给我‘有尽’？”
慕容婉无声地笑了一下，淡淡道：“为什么要给你？？给我个理由。”
话音刚落，两人之间的空气忽然扭曲，一道凌厉的气劲猛然冲向慕容婉，刹那间气浪向两边汹涌翻开，地上的木板瓦片都为之轻颤。短短的一瞬间之后，四周又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慕容婉伸手抚脸，然后展开手指。只见指尖沾了点点腥红，温热而粘稠。
姬乱天肃杀的声音缓缓响起在空气中。
“那姬某就提醒你一句，死也有很多种。”
慕容婉漠然瞧着指尖的猩红，淡淡道：“我娘可在天上看着哦姬大侠。”
姬乱天瞳孔微微收缩。
半晌又道：“那么你娘的来历呢？？这理由足够吗？”
慕容婉微微一怔。
“你不想知道你娘的身世吗？”
慕容婉一向慵懒散漫的眸中霎那间风云变幻，有某种神色在剧烈地挣扎翻腾。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滑过人事不省的吕一杯和尹周。
唉。
“如果你对天发誓有生之年不再对我身边任何一人出手，我马上就把‘有尽’交给你。”
这回轮到姬乱天一怔。慕容婉瞧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或者，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然后来搜尸。”
姬乱天深深地注视着她的眼睛，迟疑片刻之后重重道：“好，姬某立誓。”
随即伸出三根手指直指头顶，沉声道：“我姬乱天在此立誓，如果唐晚把能够压制‘无期’的‘天长地久有穷尽’交给姬某，姬某有生之年决不向唐晚身边一干人等出手，否则必不得好死。”放下手指，定定地瞧着慕容婉道：“这样可以了吗？”
你本来就会不得好死。慕容婉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道：“能不能顺便请教一件事？？”
她瞧着姬乱天，缓缓道：“当年到底是谁要我死？？”
姬乱天瞧着他，半晌，忽然低沉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暗哑撕裂，一瞬间仿佛有漫天的乌鸦扑刷刷飞过。
“我们已经做过一个交易，”他瞧着慕容婉的双眼里有了一丝冷冰冰的笑意，配着满头白发，说不出的狰狞“这个秘密，你要拿什么跟姬某换？？”
慕容婉叹了口气：“当我没问过。”她从白裙里摸索出指甲大小的一灰一白两个纸包，走前两步交到姬乱天手中，便欲退回原地。
就在这时，姬乱天忽然反手一扣，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慕容婉吃了一惊，本能地挣了一挣：姬乱天的铁腕就像焊在她手上一样纹丝不动。
她抬起头，正对上姬乱天黑寂的双眼。
静静地瞧了她一会儿，后者放开手冷然道：“你脉象混乱不堪，应该是积累了各种毒素，的确命不久矣。”
慕容婉一笑，慢慢后退。
“附送一个情报，”她瞧着姬乱天的眼睛里有莫测的神色，“‘有尽’的药材非常罕见，世上仅此一份，别无分号。”
抬头瞧了瞧窗外渐渐阴沉下来的天空，又似漫不经心地道：“已经这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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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一个词形容姬乱天此时的神情，那就是“扭曲”。
他瞧着手中的纸包，脸上肌肉一阵阵抽搐。
慕容婉根本不瞧他，旁若无人地走到唐隐尸体旁搜起她的衣服。
唐隐的尸体不远处，就是姬乱天用剑劈碎的那面墙，仿佛张着大嘴的怪兽。后面曲折幽深的长廊，恰似怪兽的食道。
慕容婉朝里面瞧了瞧。
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隐约看见那长廊的拐角处，一个穿着灰衣的人正脸朝下静静趴在地上。
慕容婉恍然地舒展眉头，继而微微苦笑了一下。
看来这个倒霉蛋就是第三个人了，可惜已经挂了，也不知道是哪一路人马。
她低头瞧了瞧唐隐胸口的细小伤口：没有任何多余的破裂，那样穿透墙壁之后再穿透一个人的身体的一剑，力量和位置依然把握得非常精到。
真是……超级大怪物。
能和那个怪物纠缠那么久，这个倒霉蛋看来也不是一般的货色。
妈的，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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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飞花按：555，天可怜见，昨天登了一天的作者专区，硬是登陆不上去…………眼泪哗哗的
另：明天偶有考试，后天发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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