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风凌子的练功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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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秋轻轻移开风凌子老人的骸骨,按照他所授的方式将石枕向左转动三圈,再向右回转一圈,然后试着抬起石枕,石枕下面露出一个一尺见方尘封已久的小铁匣子。奎秋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将小铁匣子小心端出,将其上盖掀起,只见匣子里整齐地叠放着几本小册子,厚薄不一,铁匣的最下面,书卷下压着的是一个面目狰狞,青面獠牙,却做工精致的假面具。
奎秋拾起最上面一本薄薄的书册,封皮上四个苍劲的大字:心法总论。奎秋翻开书页,只见都是工工整整、密密麻麻的蝇体小楷字。首页上面赫然写着:“我之武功心得,总分为四卷,虽然只有四卷,却天地万物无所不包,无所不纳。四卷分别为‘天’、‘地’、‘器’、‘术’,盖天下所有武学技能,兼能用这四个字概述。‘天’者,万物之兆始,世间万物皆由天赐,天有日月星辰,日者阳之极也,月者阴之至也,星辰,日月之附体也。阴阳二极相生相克,亦相辅相成,万物皆有两极,修真者,以修阴阳二气为目的,至阴者,可修成十极寒冰,至阳者,可修成酷顽真火,皆为修真者梦寐以求之境。此乃卷一,我名之为:‘天玄’,是为侠之宗。
“‘地’者,赖天而生,滋养万物,山岳陵原,江河湖海、风雨雷电、兽禽鳞甲、金木水火,应有尽有,可谓包罗万象。万象更生,皆有寿数。万物皆为象,象者为虚幻,虚幻之物,变化无端,你可为我,我可为你,世间厉害之法,变狮虎,化山陵,招雷电,皆有法可依。此乃卷二,我名之为:‘地法’,是为魔之宗。
“‘器’者,天地万物之引导,好比人之生有口舌,若无声,则不能言,‘器’犹声也。武者之器,刀枪剑戟,法者之器为法杖,灵者之器为弓矢。仍以声譬喻之,声有悦耳动听有嘶嘎刺耳,有伶牙俐齿有含混不清,有细若蚊蚋有巨如洪钟。‘器’亦有锋利钝锈之别,‘器’之利,能削铁如泥,摧金如槁,炼‘器’之说,自古有之,不炼则锋利之器,削斫日久,亦鲁钝不堪用,炼则用之弥久,锋芒愈盛,故‘器’不炼不成器,炼器之至高境界为‘人器合一’,此乃卷三,我名之为:‘器利’
“‘术’者,生灵万物之附也,犹如天有日月,而星辰附之,术虽非正道,亦能通灵,为我所用,世之‘术’,如医术、毒术、蛊术、巫术、赌术、卜术……,内容博杂,举不胜举,此乃卷四,我名之为:‘术用’。”…………
“心得总论”下面,是四卷厚薄不均的书册,正是《天玄卷》、《地法卷》、《器利卷》、《术用卷》。分卷别类,将世间一切修炼之术囊括于内,奎秋手不释卷,看得津津有味。心中不仅对这位五百年前的武学大师的博学宏论赞叹不已,让奎秋在并不长的修炼生涯中积累起来的各种疑问,在这些书卷中都找到了答案。
奎秋谨遵风凌子老人的遗训,将其骸骨埋葬于峰顶一处视线极好的所在,心想,只有这样的万仞峰颠,才能是风凌子前辈的真正归宿。
这几日奎秋仔细研究风凌子前辈的著述,发现著述中对侠界的修炼之法讲述最为详尽,而魔界的各种奇能异法,却多有目录,而无讲述修炼之法的具体内容,看来风凌子老人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并不虚妄推测,以免误人子弟。
奎秋首先从《天玄》一卷入手,每日于旭日初升时,依法习练吐纳之功,读完风凌子前辈的《天玄》一书,奎秋才知道翁多峰不但是凉皮最高峰,而且是整个梭罗大陆最高峰,是整个大陆离太阳最近的地方,在这里修炼纯阳真气,是最佳的所在。而且每日食用赤焰朱枚,对练功有极大的帮助。奎秋这才知道这小红果有如此好的功效。除了修炼纯阳真气,奎秋还于每夜子时,依法修炼至阴真气。
除了修炼真气,奎秋还研读《器利》一卷,修习炼器之法。奎秋于丹霞山间,本已开始在玄机老人的指点下,开始修炼他的玄铁剑,玄铁剑乃是奎秋幼年时于山间采炼三年玄铁矿石积累得足够玄铁,再找熟练工匠锻造而成,并经日夜修炼,将自身真气贯注剑身,玄铁剑在纯阳真气的粹炼下,锋芒已开,可以凝发真气,伤人制敌,却在翁多山间丢失。风凌子前辈石室中有众多名剑,皆为他当年使用,并修炼完备的绝世利器,在《器利》一书中皆有详细的讲述。

看着满壁的绝世名剑,奎秋一时眼都挑花了,最后,奎秋的双眼定在了一柄古朴隽拔,剑身通体晶莹温润如玉的古朴长剑身上,《器利》上介绍此剑名为“贺伊”,是当时的贺良家族的家传宝剑,但贺良家当时已经没落,再没有后人能够运用此剑,发挥它的威力,因此贺良家的后人将此剑献给风凌子前辈,让他携此剑领袖群侠,与魔界对抗,当时的侠界,也只有风凌子前辈能驾驭此剑。
奎秋心中惴惴,不知道以自己时下的功力,“贺伊”剑可愿臣服自己,小心翼翼地拨出长剑,试以真气贯注,长剑却无声无息,毫无反应。奎秋面有惭色,不得不将“圆伊”剑放回原处。
最后奎秋挑选了一柄风凌子老人在三十岁前使用的名为“龙阔”的长剑,此剑剑身较普通长剑要宽些,剑身如墨玉,通体幽光,奎秋手执此剑,真气贯注,长剑光芒陡涨,剑气凛人。“龙阔”跟随年轻而意气风发的风凌子前辈南征北战,不知挫败了多少侠界豪杰,风凌子前辈三十岁后,便将“龙阔”封剑,束之高阁,五百年过去,奎秋再以真气为它开剑,“龙阔”仍是如此剑气凛人,光芒夺目,如蛟龙重回大海,又将追随新的主人征战江湖,摧城拨寨了。
奎秋发现风凌子前辈武功绝学之后,如获至宝,整日里如饥似渴,狂读狂练,便象是疯了痴了一般,甚至梦中满脑子也在想着练功的事,不能自已,如此多的绝妙技艺摆在眼前,奎秋只恨自己为何仅有一双眼睛,一双手臂。灵犀兽整日里仍在忙活着它的工作,只一日三餐采些果子来供奎秋食用。
忽一日,奎秋感觉灵犀兽变得烦躁不已,不停地咆哮、在室内不明所以的来回踱步,一点也不安分,其实灵犀兽这些日子早已有些不对劲了,只是奎秋心不在彼,没有注意到而已。它是否在担心剧天魔与枭猊会再来侵扰,奎秋心中猜测。
奎秋早已在风凌子前辈的著述中寻找如何克制剧天魔的方法,风凌子当然不会知道五百年之后魔界会有剧天魔这么一个大魔头,但奎秋在他的《地法》一卷中,寻找关于魔界各种异界技能时,却发现这样一段描述:“魔族的修炼者分为法、巫、幽、魅四种。”关于“幽”的叙述有:“幽灵骑士是魔界最阴暗,最狠辣,最冷酷的幽灵一族的战士,他们没有血肉之驱,不能见光,通常不在日间行动,即便出现,整个身体也是被厚厚的布与铠甲包裹着,不露出一点点肌肤,他们的坐骑一般是马,但等级高的骑士,它们可以驯服飞龙成为坐骑。作战时与飞龙融为一体,身上而下进行攻击,威力无匹。据说魔界盛传幽灵骑士来自地狱,乃是不灭的魂魄冤气凝结而成,没有血肉之驱,因此普通的攻击对他不会造成任何损伤。幽灵骑士的武器是来自地狱的磷光鬼火,伤人无血,而是像烧灼的伤疤,中者在阴冷的天气里会感觉如厉鬼附身,精神恍忽,巨痛难耐。幽灵骑士皆精研剑术,以剑法卓绝著称。”
奎秋仔细回忆剧天魔的行止,与风凌子前辈描述的幽灵骑士完全吻合,难道剧天魔竟然便是来自地狱,魂魄冤气凝结的幽灵骑士?可是在整个《地法》一卷中,却没有讲到如何克制幽灵骑士的方法。难道连风凌子前辈也不知道如何对付他?奎秋心中惊骇不已。
奎秋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到来了,这一日,灵犀兽又不知何事,突然之间变得烦躁得不得了,在外洞里横冲直撞,仿佛中邪一般,奎秋想出声喝止,上前抚慰它,灵犀兽却冲他高声嚎叫,似乎在警告奎秋不要靠近。奎秋一时没有了主意。而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忽然传来了久已未闻的枭猊刺耳的叫声,灵犀兽听到叫声显得更加狂躁,又窜又跳,嗷嗷狂嚎,整个山洞里都响彻着它的震天怒吼。
枭猊轻车熟路找到了灵犀兽藏身的洞口,而灵犀兽的怒吼又将他们直接引到了山洞里面。奎秋手执“龙阔”,严阵以待。而灵犀兽仍在不顾一切地来回狂奔,大敌来袭它也全然不顾。枭猊静静站在一侧,似乎对眼前的情景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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