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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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倒魔兽後,尼奥终於吁了一口气。他心想:“总算完成了。这头畜牲也真有够难缠的。”看见众评审目瞪口呆的样子,尼奥微微有点奇怪,轻咳了一声。那些评审这才反应过来,对尼奥道:“呃…尼奥先生,测试已经完结,你现在可以离开了。评审结果将会於一周内通知你。”说完便示意尼奥离开。
目送尼奥离开後,评审众立刻乱成一锅。“这该如何是好?”“有甚麽如何是好的,直接给他个白银阶的徽章不就结了麽?”“但他打倒的可是…甚至黄金阶的评审恐怕也不会用上四级魔兽吧!”“那索性给他黄金阶的资格如何?”“那怎麽成?”
“好了!不要吵了!”为首的人喝道。“再吵下去也不会办法。毕竟在评级时出现这样的错误也实属罕见,依我看也唯有先向院长汇报吧……”众人想了想,也觉得也好像只有这个办法,於是也就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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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事件的主角尼奥,自然不会知道这麽多,只是轻松地四处逛逛。这数天来尼奥几乎把整个魔武学院走了一遍。现在再逛,不禁有点索然无味。不知不觉间,尼奥便走出了学院在大街上渡步。这时候的他,不禁暗暗为未来苦恼。以前,尼奥无论习魔、习武也好,决战也好,甚至去考取白银阶资格也好,都是别人替他决定的。现在一下子没有其他人在身旁,尼奥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经过了佣兵公会,尼奥又去到市集之上。
尼奥心道:“一年之前,我便是在此遇上先生和那个杰洛克的,当时的我还未跟随先生学剑,打架也只懂得乱抓乱跳的,现在想来,实在有点可笑……”就像呼应他的回忆一般,尼奥眼前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啊,你好,怎麽这麽巧?”杰洛克愉快地说。尼奥被他的神情弄得一愣。尼奥和杰洛克相遇的次数虽然不多,然而这人每次都予人一种严肃得可怕的感觉,而且他的神色不知为何总带着一丝阴霾。但如今在尼奥面前的他,却显得十分轻松,完全判若两人。一会後,尼奥才道:“你好。你的伤…好点了吗?”
杰洛克笑道:“全好了!我们学院的治疗师可是十分高明的,只要不是当场死亡,他们都能完全治好。对啦,那一战你打得十分精彩,想不到我即使搬出了压箱底的家族秘技,最终还是不敌,当真输得心服口服。”尼奥不愿纠缠在这个话题上,於是岔开话题,问:“你在做甚麽?不用上学吗?”杰洛克答道:“哦,那个嘛,我暂时不用回学院了。”尼奥奇道:“为甚麽?”杰洛克道:“说起来,也跟你脱不了关系哩!”
尼奥一惊,心道:“我?莫不是由於他那天比武败於我手,因此给校方开除啦?哪他为什麽却显得如此高兴,难道是装出来的?”当下暗暗戒备。杰洛克见他的反应,哈哈大笑,又道:“别紧张!我不是被学院罚啦。是我自己申请暂时休学的。”尼奥疑惑道:“甚麽回事?”杰洛克微笑道:“这说来话长了。要不找个地方坐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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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知道我是史特劳斯家族的人吧?”酒吧之中,杰洛克问道。尼奥自然知道,所以仅点点头,不发言语。杰洛克又问:“作为名门後代,贵族出身,享尽荣华富贵,很令人羡慕吧?”尼奥觉得他不是在炫耀,但也不明其意,只好待他继续说下去。果然听见杰洛克续道:“但这样的人生也有其烦恼呢。兄长们比我大得多,全部也已投身军队,平常也没能见上一面。而其他年龄相彷的人,不是对我敬而远之,便是阿谀奉承的,真正能交心的朋友实在一个也没有。但这些事也不好对父亲说,相信你也明白吧。”尼奥暗道:“我怎麽会明白,魔狼从来不讲这一套的,说起上来,这还真是奢侈的烦恼呢。”想归想,尼奥也没说出来。
杰洛克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没有朋友,我的生活也十分单调,一天到晚便是学习各种礼仪、知识,还有剑术。不是我自夸,在遇到你之前,我还没有在同辈中找到能与我对等的对手呢。即使後来我进入了‘战神学府’这样的地方,情况还是一样。到头来,无论我在哪里,也只是孤独一人呀。”
此刻尼奥开始有点同情眼前的人,尼奥自己也很清楚明白,长期处於孤独的感觉的确不太好受。“久而久之,连我自己也在不经不觉间,由孤独转为迷茫,开始不知道我到底为何而习武,又是为何而存活於世,而我的命运又该如何等等。”听到命运一词,尼奥不来由的十分反感,脱口而出道:“我从不信甚麽命运。与其等它摆布,倒不如自己开创自己的道路!”

杰洛克突然怔怔地看着尼奥,不再说话。良久才喃喃地道:“怪不得啊…怪不得啊…”尼奥正待说些甚麽,杰洛克又忽而狂笑,道:“哈哈……怪不得我会败给你,原本困扰我这麽久的问题,居然被你一句点破。我还是要在和你一战之後才终於悟到了这道理来!我和你之间的差距,看来并不仅仅在武功之上…”说完,把手中之酒一喝而尽。及後,又豪气地道:“对呀,大陆之大,又岂止一座灰原城?既然在这里找不到我存在的意义,那便走出这城,自行去寻找答案啊!”
尼奥闻言大震。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对前路感到茫然?杰洛克一句“自行去寻找答案”,彷佛有如醍醐灌顶,他心道:“他说得不错。何必烦恼该何去何从?与其费神多想有的没的,倒不如直接走出第一步,再从过程中寻找答案吧。”尼奥突然灵光一闪,忽而想到自己接下来该做甚麽。
一席对话,两人均受益匪浅。自此以後,两人各自也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开始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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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院之後,有人通知尼奥,院长要接见他。尼奥想,这大概是为了评级一事罢了。虽然他确实打败了那头幻兽,但对於是否通过评审,尼奥心中也没底。怀着些许战战兢兢的心情,尼奥跟随着带路的人走到了院长室。那带路的人轻轻叩门。
“院长,尼奥先生来到了。”室内的人听後说道:“辛苦你了。尼奥,请进来罢。”尼奥和那带路的人示意後,推门而入。稍微出乎尼奥的意料,院长室并没有十分华丽高贵的布置。房间虽大,却窗明几净。房内除了埃拉院长以外,还有一人,尼奥认得他是其中一个评审。埃拉向尼奥打了个招呼,说道:“请坐。”
“嗯,想来你也清楚我现在叫你来是要说甚麽事情吧?”埃拉道。尼奥点头,问:“结果如何?”埃拉道:“嗯,这件事情比较复杂。在此之前,我想我应该代表校方向阁下道歉。”与此同时,埃拉突然站起来,对尼奥深深一揖。尼奥万料不到埃拉的举动,慌忙道:“院长,怎麽啦?”
待埃拉慢慢起身,再坐下来後,缓缓地道:“事情是这样的:那天你进行的评级测试,按照程序,本应是由我们召唤一只相当於二级魔兽实力的幻兽,作为测试试题。然而,由於我们工作人员犯了一些错误,却无意中召唤出相当於四级魔兽的幻兽来,十分抱歉。”
尼奥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以往从老魔法师口中得知,魔兽的等级每升一级,实力便是前一级的两倍。如此推算,那当初尼奥打倒的那一头幻兽,比二级魔兽足足强了四倍。
“单独对付这种级别的幻兽,已经超出了白银阶剑士的能力范围。但你却非常完满的完成了任务,实在令人惊叹。如此一来,若是按原本的程序给予你白银阶的证明,却又不太妥当。”埃拉顿了一顿,续道:“经过了商议之後,我们火晶魔武学院决定,直接承认你黄金阶的资格!”说完,埃拉手中拿中了一个金色的徽章,上面刻有了火晶魔武学院的字样,递给尼奥。
尼奥接过徽章後,那评审道:“从今天起,只要你持有这一个徽章,在大陆大部份地方均会承认你黄金阶的实力。而且在大部份佣兵工会,甚至军队之中,也会拥有一定的特权和待遇。”他又举例说了一些,尼奥耐心把全部听完。
待他说完後,埃拉对他说:“嗯,劳烦你了。我还有事要跟尼奥说,你先去忙自己的罢!”那评审起身道:“哦,那我先告辞了。”说完便走。埃拉转个头对尼奥道:“恭喜你呀,尼奥。这麽年轻的黄金阶,即使在大陆的历史上也是很少见的。”尼奥道:“原来那头幻兽是四级的,难怪那麽厉害了。但照我看,其实以杰洛克的实力,要获得黄金阶的资格也不是难事吧。”
埃拉笑道:“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那小子原来一直也在隐藏实力哩。不过他经过和你一战以後,看得出他的心境可迈进了一大步。作为一个剑士,这心灵上的进境可是比数十年的苦功更有价值。相信当他再次回到本校时,必定会另人耳目一新。真是多谢你了。”对於自己的学生能此进步,埃拉十分高兴。尼奥道:“不用客气。我也全靠他的帮忙,才能找到自己的路向哩。”
埃拉道:“嗯,这样便好。那你现在打算做甚麽?”
“我想好了,我想当一个佣兵,四处游历,增长一下见识,同时从冒险中锻链自己。”尼奥笑道。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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