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评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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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起了头,众人也显得跃跃欲试。往往一个打完下来,另一个便上前对招。可惜尼奥和学生们的差距实在太大,十多个以来,竟也无一合之敌。不消一会,尼奥已经和所有学生交过手。迪普眼见自己的学生竟然被如此打倒,顿感脸上无光。这时候,一道声音从远处传来:“好小子,好剑法!如此高手,我儿可输得不冤了。”。
来人有三个,为首的正是火晶魔武学院院长,埃拉.康尔,左侧老人手持长杖,身穿灰袍,双目漆黑而深邃,且其中似有无穷魔力,可以把人深深吸进去似的。再看右首出声之人,则满面红光,身材微微发福,而且身穿贵族的礼服,显然身家显赫,在三人之中以他较为年轻,也就六十岁左右。再配合他的话语,尼奥估计,他便是灰原城的城主,比尔.史特劳斯大将军。果然,观这人的脸颊轮廓,和杰洛克确有三分相似。
众人见这三人,均是战战兢兢,赶紧行礼,道:“城主大人,院长,副院长。”比尔大手一挥,道:“不必多礼。”转头对尼奥说道:“你便是打败我儿的尼奥是吧。今朝一早有人告诉我杰洛克比武输了,我尤自不信,亲自来问埃拉院长。要知道,我可是最清楚自己儿子的实力啊,我在他那个年龄时,可能还没他厉害哩!”说到自己最得意的孩儿,比尔不禁满脸自豪。
一直沈默不语的灰袍老人突然问道:“你是魔武双修?”冷不防这人有此一问,尼奥有点愕然,其後摇头道:“不是。”埃拉笑道:“你是不是因为感应到他一身活跃的风系元素,才这样说呀?能吸引元素的人的确少见,而且能运用出风系斗气的人,和魔武双修也差不多了。”
魔武双修,一个近乎传说的概念。因为斗气和魔力往往互相克制,若同时强行练出两种力量,轻则两者互相抵销,白费气力,严重者更会伤害习者本身。故此虽然修习者众,但成功的人却寥寥无几。
那人却说:“不是这样的。你身上隐隐现出一股魔法师的感觉,可逃不过我的双眼。你真的不会魔法?”这人紧紧瞧着尼奥不放。尼奥但觉这人的目光快要穿透自己,十分不自在,微微怒道:“我说不是便不是啦,我骗你干嘛?”又补充道:“以前老师曾经也要我进行冥想,但无论过了多久,我还是悟不出哪怕半点魔力。”那人却道:“你说赫尔辛基?他又不是魔法师,自然不懂那麽多。”尼奥道:“不是先生他。我是说以前的老师,他可是个魔法师,名叫鲁道夫.修斯。”
“修斯?你是说雄鹰的鲁道夫.修斯?”院长忽然问。见尼奥点头,埃拉又问:“那他现在好吗?当年他突然退隐以後,便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了,枉我和他的交情还不错哩。”尼奥难过地道:“老师一年前已经死了。”埃拉闻言也是一黯,又问:“死了?怎麽死了?”尼奥便把当日他发现老魔法师和黑袍人的屍骸一事告知埃拉。
那灰袍人却不理会两人的对话,只是喃喃地道:“真的不是?奇了…真是奇了…”比尔见气氛不对劲,忙道:“喂,埃拉,我说呐,怎麽突然把气氛弄得那麽僵呀?索克你这个偏执狂又是的,人家都说了不是,难道还会有假麽?不要多想啦。小子你啊,”比尔又对尼奥说道,“看你的剑法和身手,一定是个打仗的好料子,哪天你有意领军上阵杀敌的话,随时来找我,我给你向陛下引见引见!”
埃拉道:“军旅生涯可不是说好玩的,又刻苦又死板,相比之下,还是当个佣兵比较自由轻松吧。”比尔啐道:“当军人有甚麽不好的?小子,别听他的,以你的实力,一定能平步青云的。”
埃拉道:“嗯,说起上来,你应该还没有经过评级罢?”尼奥道:“没有。”又问:“评级是甚麽?”埃拉道:“评级基本上是实力认可的标志,如果实力获得承认,在很多地方,诸如佣兵公会或是军方也会获得相应的待遇。评级一般只能在四大学院和某些大型的公会内进行,而各地的评级标准大概是相差无几的。怎麽样,要不要替你安排一次评级?”
***
数天後,校园内某处。此刻尼奥正身处一大房之中央,房间最深处有数人并排坐着,尼奥脚下刻有一个大型的魔法阵。一人对尼奥道:“尼奥先生,你现在将会接受由火晶魔武学院所安排的近战系能力评估,请问你准备好了吗?”尼奥道:“准备好了。”那人又道:“接下来,我们将会启动你身下的魔法阵,魔法阵内会出现一只相当於二级魔兽实力的幻兽,只要打败牠,你便通过测试,获得白银阶的资格。如果过程中遇到危险,你只要逃离魔法阵便可中止评估。只是一旦评估中止,亦即意味着你的测试失败,明白吗?”

尼奥点头,表示了解。那天埃拉已经把这些大致告诉他一遍了。本来比尔还叫尼奥参加黄金阶的测试,但尼奥左思右想,还是没多大把握,於是还是决定参加白银阶的评级。
“那麽现在我,莱茵,今次评审的名义宣布,尼奥先生的白银阶第一次评审开始!”随着他的话语,其余数人也同时念起了艰涩繁复的咒文,不一会,尼奥脚下的魔法阵开始运转,发出淡淡蓝光。
光芒逐渐凝聚一起,形成了一只生物的外表。後来,光芒褪去,那幻兽终於成型。牠的外貌有点像野猪,但却全身长满鳞片,通体呈蓝绿色,而且面上还有两条长长的触须,颇显突兀。那头幻兽摇一摇头,四处观看,发现了尼奥,随即大吼一声,喷出一道水箭射向尼奥。水箭之快远超尼奥想像,但他反应极快,稍稍扭身,便已避开,饶是如此,接近水箭的脸颊也是一阵刺痛,若被水箭直接击中,後果可想而知。一击未中,幻兽又喷出数箭。
但尼奥已有准备,他立刻释放出风系斗气,利用加速的方法轻易令幻兽的攻击尽数落空,又逐步接近牠。当尼奥认为距离足够近之後,突然向前一跃,拿起手中重剑朝那幻兽一砍。重剑修好之後,埃拉还告诉尼奥这重剑的秘密:原来薄薄的精钢表面底下,剑身全是由附上卢恩文字的秘银所铸,是以才会如此沈重。埃拉当时还大骂赫尔辛基奢侈浪费,先不说铸造这一把剑的价钱足已能应付一个普通家庭十年的日常开支,何况以轻盈坚韧着称的秘银,却加上卢恩咒文来提升十倍以上的重量,实在令人费解。
却说那幻兽着实厉害,尼奥一击居然也被躲开,剑锋虽稍稍划过幻兽的身侧,但牠的鳞片却连半点花痕也没有留下,坚硬无比,可见一斑。尼奥心中暗叹厉害,心想:“想不到白银阶的测试也会如此困难,幸好我没有那麽不自量力,听那人说去挑战黄金阶,否则恐怕甚至撑不到现在,早早便要败阵了。不过这畜牲的鳞片虽硬,但总是避开近身接战,可能近战便是牠的弱项罢。”有了计较,更是紧咬那幻兽不放,不断砍劈在牠的身上。
那幻兽的表面虽然没有被割伤,但还是痛得嗷嗷大叫。打起上来也开始闪闪缩缩,水系法术又因距离太近而施展不开,尼奥自然占尽上风。此时此刻,场中一人一兽也没有发现魔法阵外,众评审慌乱的神色。
一人指着那幻兽急道:“谁来告诉我,这是甚麽一回事?”有两人正匆匆翻阅一些资料,忽尔脸色大变,失声道:“四级魔兽,海鳞兽!”听见这话,其他人的脸色也开始难看起来。四级魔兽!众人讶道。这可是连黄金阶的高手也感到棘手的高级魔兽呀!即使考虑到现在在陆地上,牠的实力大打折扣,但还远远不是一个挑战白银阶的剑士可以应付的。
“不如先终止评级,再进行一次吧。”为首的人提议道。“但是…”“但是甚麽!倘若那人因为我们的疏忽而导致有甚麽损伤…”其中一人指着场中的情况,犹疑地道:“但是…他好像应付得来呀…”其余众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尼奥正逼得海鳞兽节节败退,完全未见半点狼狈之色。
可怜那魔兽由於身体坚壮,居然在尼奥的疯狂攻击下挺了下来,还得不断承受非人的折腾。尼奥也是十分纳闷,打了这麽久,明明已经令那头畜牲毫无还击之力,但还是无法确实击倒牠。甚至连赤击掌虽能绕过坚硬的鳞甲,直接攻击幻兽的内部,但也不能做成严重的创伤,而且牠好像还有不俗的回复能力,尼奥明白,若自己未能一下子重创牠,便会一直没完没了。其实一般魔兽的弱点不外乎眼睛、魔核之类的,但如海鳞兽一般高级的魔兽,又岂会任由自身的弱点受攻?於是又扰攘了很久,终於才被尼奥一剑刺中牠的眼睛。魔兽怪叫一声,然後再次化成一团蓝光,迸裂,消散於空气之中。
“单挑四级魔兽……这家伙…真的是来挑战白银阶的吗?”评审们心中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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