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喜洋洋爱轶得贵子 悲切切志莹穿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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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厂凑合着开始生产了。
黄金兰被分配到了新厂成品仓库做仓库保管员,负责水泥的进库与发放。陈爱轶也就彻底解放了,一门心思扑在自己的工作上。
黄金兰肚子越挺越大,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了。每天腆着个大肚子到新厂去上班,走起路来像企鹅一样,慢慢悠悠,十分吃力。陈爱轶决定让她提前休产假,安心等待着宝宝的降生。
看着丈夫每天下班回到家里,忙碌地做饭、洗衣服。自己身子不方便,帮不上他什么忙。黄金兰于心不忍,提出要回娘家去住一阵子。陈爱轶说:“回娘家住还不如回婆家住。”黄金兰不以为然的说:“乡下卫生条件不好,交通也不方便。再说我要常上医院去检查胎位,你家离市里那么远,我经不起折腾。”
陈爱轶想想也有道理,只好依她。黄金兰依偎在丈夫怀里,忧心忡忡地说:“我对你放心不下。”陈爱轶笑道:“我又不是3岁小孩,有什么放心不下的?”黄金兰焦虑的说:“不是啦。我怕我不在你身边,你会胡来。”陈爱轶不解:“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黄金兰说:“我怕你又和何志莹勾搭上了。”陈爱轶笑道:“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黄金兰说:“我看那狐狸精对你还不死心,怕她来缠你。”陈爱轶笑道:“那就不好说了。她要是敢来,一个干柴,一个烈火,说不定会烧起来。”
黄金兰气急败坏的拧着他的耳朵,恶狠狠的说:“你敢!”陈爱轶痛的直咧嘴:“哎呀……她敢……我就敢……”黄金兰一听,又加了把劲,直把他的头拧得歪到一边。陈爱轶急忙告绕:“哎呀……快放手。你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呐。”黄金兰这才撒手。
陈爱轶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把金兰搂在怀里,说:“你要不放心,就留在家里。我会好好照顾你,免得麻烦你家里人。”黄金兰很矛盾地说:“我对你有点放心又有点不放心。”陈爱轶笑了:“你到底还是不放心。我向你保证,你可以把那个不放心去掉。你就这么说‘我对你有点放心有点放心’,这样你对我就有2个点放心。”一席话,把黄金兰逗乐了。
陈爱轶其实也舍不得她走。但是自己要上班,黄金兰留在家里没人照顾,又有点放心不下。没想到她对自己更不放心。真是进退两难呐。突然,黄金兰想到了一个点子,兴奋地说:“我给你买个自行车,你每天下班后骑车过去陪我。”
陈爱轶高兴地说:“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高兴不到二分钟,黄金兰又变卦了:“不行。春上天雨多路滑,我不放心。四十多里路骑车要二个多小时,每天早晚两趟要花四个小时,不行。”
到底还是不放心。陈爱轶哭笑不得。
黄金兰走后,陈爱轶心里空落落的。晚上无聊的时候,便拿起辞典从头至尾的翻,精心起好了十个男孩的名字,十个女孩的名字。又从这些候选名字当中各淘汰了七、八个,最后剩下二个男生二个女生名字难以取舍。于是就胡思乱想,要是生对双胞胎多好,二个名字都能用上。生个二男二女四胞胎更不错,四个名字一个也不会淘汰掉。
星期天上黄金兰家,把自己的想法跟老婆说了,乐得黄金兰合不拢嘴,呵呵笑道:“那我给你生一窝猪崽,二十个名字统统的用上。”陈爱轶又羞又恼,紧接着发出一串爽朗的笑声。
预产期快到了,陈爱轶心里越来越紧张。4月20日上午,黄金海骑着摩托车突然出现在车间里。陈爱轶赶紧迎上前去,激动的问:“哥,是不是生了?”黄金海摘下头盔,高兴地说:“生了!”陈爱轶迫不及待地问:“男的女的?”黄金海笑而不答。陈爱轶急了:“我都急死了。说来听听。”黄金海兴奋地说:“带把的。”陈爱轶激动的跳将起来,“你等着,我请个假,马上跟你过去。”
病房里,黄金兰带着一脸的幸福和疲惫睡着了。陈爱轶快步走到床边,轻轻地在她额头吻了一下,一滴豆大的泪珠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岳母轻声说:“昨晚8点多开始发作,肚子疼。我们赶紧把她送到医院,早上6点38分就生了。折腾了一夜,累了。你让她多睡一会。”陈爱轶点点头,着急的问:“孩子呢?”黄德明说:“在育婴室里。护士说11点会送过来喂奶。”黄金海高兴的说:“生下来6斤9两。”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金兰的大嫂、二嫂和姐姐黄金竹相继进了病房。她们把手里拎的营养品、水果还有奶粉塞进床头柜时,黄金兰醒了。
她懒洋洋的和她们打过招呼。看到丈夫,眼睛一亮:“爱轶!”就要坐起身来。陈爱轶赶紧过去扶着她:“小心点。”黄金兰坐稳了,四下打量,焦急的问:“儿子呢?”黄德明看了看手表说:“还有几分钟就会送过来。”
正说着,房门外护士在大声:“11号床。11号床来领小孩。”黄德明说:“来了。快去啊!我们就是11号床。”
陈爱轶夺门而出,从护士手中接过襁褓中的儿子。来到病房里,仔细一打量,只见儿子脸蛋憋的通红,一双眼睛睁不开似的乱眨,面目可憎。他失望地叫道:“有没有搞错?怎么这么难看啊?”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岳母说:“刚生下来都这样,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黄金兰急忙说:“快给我瞧瞧,真的很难看吗?”陈爱轶小心翼翼的把孩子递给她。黄金兰一看,怪叫一声:“妈……怎么这么丑?”金兰妈笑道:“年轻人不懂事!快给他喂奶呀,别把我外甥饿坏了。”
黄金兰难为情的撩起上衣,露出一对胀鼓鼓的**,笨拙地把奶头塞到儿子嘴里。小家伙猛吸了一阵,一点奶水也没吸出来,急得哇哇直哭。
二嫂在一旁笑道:“初次喂奶,力气小了吸不出来。爱轶,快帮你儿子吸吧。”陈爱轶红了脸,迟疑的说:“我?怎么帮他吸啊?”岳母笑道:“对。你帮他把奶水吸出来,他就不用费力了。”黄金兰也红了脸,催促老公:“还愣着干什么?那就快吸啊!”
陈爱轶只得低了头去吸。刚吮吸了几口,一股乳汁突然汹涌而出。他嘴里含着奶水四处找地方要吐。二嫂笑道:“不能吐。吞下去!”他只得吞了。他的狼狈相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黄德明问陈爱轶:“名字起了吗?”陈爱轶一边啧着嘴一边说:“起了。”二嫂笑道:“还啧嘴呢。味道不错吧?以后不要跟儿子抢奶吃哦!”
黄金兰催促他说:“快说啊,起的什么名字?”陈爱轶高兴地说:“单名陈昕。日字旁加一斤字那个昕。意思是太阳即将升起的时候。”黄德明轻吟着:“陈昕,陈昕。嗯,这名字起的好。黎明总是带给人希望啊。不错,不错……”
陈爱轶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除了喂奶,基本上都是他把儿子抢在怀里抱着。越看越不觉得那么丑了,后来竟越看越觉得好看。“眼睛像你,鼻子和嘴巴像我。”他把考察的结果告诉妻子。黄金兰笑道:“昕昕怎么这么不懂事?把你爸爸的缺点全复制下来了。”陈爱轶笑道:“靠!我真有那么难看吗?”
三天后,医生告诉黄金兰可以出院了。陈爱轶主张出院后把她母子俩送回乡下去。黄德明坚决不同意,非要留她们母子在家里住一阵再说。陈爱轶只好依了老丈人,陪着妻儿在岳父家又住了二天,依依不舍地回厂上班了。
同事们得知陈爱轶生了个儿子,都替他高兴。他一边给同事们发喜糖,一边乐呵呵的接受他们的祝贺。
何志莹独自默默的坐在钻床边,心事重重。陈爱轶走到她身后,轻声唤她:“志莹,志莹。”何志莹转过身,嫣然一笑:“恭喜你。”他赶忙送上喜糖:“谢谢。请你吃糖。”何志莹矜持地拿了两颗。他说:“多拿点。”何志莹说:“够了。最甜的东西我也吃不出味。”他心情复杂,注视着她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哀怨。而何志莹则从他的眼里,看了一些愧疚,一些关怀。
这天晚上,陈爱轶早早的上了床。昨晚上起来了三回。儿子饿了哭,拉尿了也哭,吵的不得安宁。今天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了,他这样想着,眼皮就一眨一眨的打起架来。就在他昏昏欲睡时,响起了“笃笃”的敲门声。
他翻身下床,穿着内衣趿着鞋去开门。
何志莹站在房门口。
他喜出望外:“志莹,你怎么来了?”
何志莹径自走进房间,转身说道:“把门关上。”他犹豫不决。孤男寡女的关在一起难免被人说闲话。何志莹又说:“你还嫌我丢人丢的不够吗?打开房门叫人家来看好了!”他慌忙把门关上。
何志莹把手上提的塑料袋放在床上,在床沿坐下,平静的说:“你偷偷摸摸的结婚,我也没送你什么礼物。反正这辈子你也不爱穿我织的衣服了,我就给你儿子织了一身。你不会拒绝吧?”陈爱轶忙说:“不会,不会。”何志莹轻叹了一口气,幽怨地说:“再过几天我就要结婚了。结婚以前,有件事我想弄清楚。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稀里糊涂的去嫁人。”

陈爱轶知道她想要说什么,急忙把话题扯开:“结婚是好事啊!你别想那么多了,明年也抱个白白胖胖的儿子,长的跟你一样漂亮。”何志莹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发疯似的大叫道:“你现在婚也结了,儿子也有了,你现在开心了!可是你有没有体会过我的感受?本来给你生儿子的人应该是我,不是她黄金兰!”吓的他赶紧打开电视机,把音量开到最大,生怕她的话被别人偷听了去。
夜里天凉。陈爱轶穿着单薄的内衣,料定她没这么快离去,便走到她身旁探身往床里边拿过自己的衣服。不料,何志莹一把将他拦腰抱住,气愤地说:“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穿衣服。”陈爱轶慌了,轻声说:“志莹,别这样。”何志莹说:“是不是我妈跟你说了什么,你才突然和我分手?”陈爱轶连连摆手,吞吞吐吐的说:“不,不是的。阿姨对我很好啊……她什么也没……”“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何志莹打断他的话,继续说道:“我爸一直很器重你。到现在他都认为我们俩才是天生的一对!除了我妈,没有别人会拆散我们。”
陈爱轶想从她手里挣脱,孰料她反而抱的更紧。陈爱轶一扭身,两人重重地倒在床上。
二行清泪悄无声息的从何志莹眼里流下来,滴在床上。陈爱轶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何志莹是他的初恋,是她让自己第一次尝到了爱与被爱的滋味。脑海中不时闪现他们恋爱时幸福的情景,不知不觉也滚下泪来。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他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动情的说:“志莹,对不起……”何志莹伸手轻轻捂住他的嘴,摇摇头说:“不是你的错。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出来。我不会让吕飞轻易得到我。就算我嫁了那个飞猪,我的心里也永远只有你。”说罢,在他脸上轻吻了一下,坐起身来开始脱衣服。
陈爱轶慌忙起身阻止,深情地说:“志莹,千万别这样。我会害了你……”“你已经把我害了!”何志莹固执的说。陈爱轶不知所措,快速抓起自己的衣服,慌乱地穿上。何志莹眼泪夺眶而出。陈爱轶倒像做了错事的小孩,一个劲的陪不是:“志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快别这样,叫人看见不好。”
何志莹泪流满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许久,她才缓过来,自言自语:“我心爱的人都不要我了,我还要什么名誉,还要什么面子,我还有活下去的意义吗?”“志莹……”他刚要劝说,她突然抓过他的手,狠狠的在手背上咬住不放。
他没有躲闪。静静的让她这么咬着。要是她咬下一块肉来,能化解她内心的伤痛,他也心甘情愿。
足足有一、二分钟,何志莹才镇静下来,抬起泪眼,平静的说:“咬你这一口,从此断了我对你的牵挂。爱轶哥,你是个好男人。五月一号我结婚,我希望你来参加我的婚礼。现在医务室还没有关门,我陪你下去上点药吧。”说完,整了整衣服,理了理乱发。又拉过他的手,心疼地拭去牙印上的血痕。他憨厚的笑笑,说:“走吧。”
何志莹结婚头一天,陈爱轶和车间的同事一道送了份子钱,打发姜勇送到何正刚家。
第二天上午十点整,二十多辆披红挂绿的小轿车,缓缓的开到了何正刚家单元楼下。在噼噼啪啪的爆竹声中,伴娘舒珊搀扶着何志莹下了楼,来到一辆黑色宝马车前。吕飞西装革履,挺着个将军肚,胸前别着写有“新郎”二字的小红花,一手扶着打开的车门,一手习惯的理理油光可鉴的头发,笑容可掬的招呼何志莹上车。
何志莹在车旁站定。转身在杂乱的人群中搜寻。车间帮忙抬嫁妆的同事中没有他的身影。围观的人群中更没有他的踪迹。巨大的孤独感与恐惧感排山倒海地袭来,她感觉自己像汪洋中的一叶小舟,即将被巨大的海浪吞噬。爱轶哥,你在哪里?她无助的低下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此刻她的爱轶哥坐在不远处厂里的大客车里,心情沉重的注视着一切。他在心里默默的为她祝福。
志莹妈看到女儿掉泪,以为女儿依恋娘家,也不自禁的落下泪来。她刚要上前为女儿拭去泪水,何志莹怨恨的瞥了她一眼,钻进车内,“砰”的把车门关上。
司机打开车载音响。音乐响起,车内轻荡着范琳琳曼妙的歌声:心里有眼里有,口里没有,情哥哥的心思猜不透。红萝卜的胳膊,白萝卜的腿儿,花芯儿芯儿的脸蛋儿,红嘟嘟的嘴。小妹妹和情哥哥一对对,刀压在脖子上也不悔。情哥哥呀情哥哥!真叫人心牵挂!撇东,撇西,唯独你撇不下……
何志莹听着歌声,心如刀绞。她想起了自己给爱轶哥唱这首歌的情景。当时爱轶哥浑身不自在,也不敢抬头看她,木讷地说:“上班时间你唱什么歌呀!”自己看着他六神无主的样子,逗他说:“也没听谁说过上班不能唱歌呀。”
如果时间能够停留,她愿意把它在初恋的这一刻定格,成为幸福的永恒。
“不要逼我说话,心中全是一个他。轻轻呡口水,心中全是他的影,他的影。偷偷瞟一眼瞟一眼,心中有牵挂有牵挂……”何志莹肝肠寸断,吩咐司机:“把它关了。”
舒珊是何志莹最好的姐们,知道她心里的痛楚。“志莹……”看着司机在车内,欲言又止。掏出粉盒给她补妆。
吕飞喜形于色的钻进车内,对司机说:“好了,开车。”
送亲、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向高丰市开去。
高丰大酒店二楼大厅内,吕习林、蔡宝琴夫妇容光焕发。已经、蔡宝珍夫妇也是喜气洋洋。为吕飞的事,蔡宝珍立下了汗马功劳,蔡宝琴大方的封了个1000块钱的大红包,感谢她促成这桩金玉良姻。
一些从乡下赶过来贺喜的亲友,也早早地来到了酒店。他们左顾右盼的等待着新娘、新郎的到来。
吕习林不放心,问已经:“那边不会为难飞飞吧?”已经说:“放心,不会。”说完看了看手表,焦急的说:“可能路上有耽搁,都快12点了已经。”
在窗口观望的亲友激动的大声囔囔:“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
已经赶紧起身,对吕习林说道:“还算准时吧?都提前十来分钟了已经。”吕习林点点头,开心地笑了。
陈爱轶步履沉重的随着大家走上二楼大厅,在一张不大显眼的桌子前坐下。同事们一窝蜂似的抢在这一桌坐下,晚到一点的围着旁边一桌坐下了。
大厅里一共摆了30几桌,场面很壮观。前来喝喜酒的人骆驿不绝。
今天是劳动节,酒店生意火爆。菜上的很慢,上一盘光一盘。陈爱轶很少动筷子,独自喝着闷酒。姜勇再三劝他少喝,说新娘新郎呆会还要来敬酒,别喝醉了出洋相。不说还好,提起新娘新郎,陈爱轶面色更加凝重,喝的更猛。大家心里明镜似的,由着他喝。一醉解千愁,让他喝醉了,兴许比没醉更好受点。
何志莹心不在焉的随着吕飞,开始逐桌地给来宾们敬酒。远远地她就看见了正自斟自饮的陈爱轶。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爱轶哥,你的心里还有我!
轮到陈爱轶这一桌,吕飞显得很殷勤:“你们都是我老婆的同事,感谢你们赏脸来参加我们的婚礼。今后还请大家多多照顾我老婆。我和我老婆一起敬大家一杯!”吕飞开口闭口老婆老婆的称呼何志莹,大家都担心陈爱轶会受到刺激。陈爱轶好象已经被酒精烧坏了脑子,一点反应都没有。
何志莹走到陈爱轶身后,对吕飞说:“这位是我的班长,也是我的师兄,工作上给过我很多的帮助,我很感激。我想单独敬他一杯。”吕飞说:“应该的,应该的。”众人面面相觑,都捏了一把汗,担心他们闹出什么尴尬事来。
何志莹把杯中的可乐喝了,从陈爱轶手中夺过酒瓶,给自己满上一杯,又给陈爱轶斟满,颤声说:“师兄,我敬你一杯!”陈爱轶站起身,平静的说:“志莹,你不能喝酒。”说罢抢过他手上的酒,一饮而尽。说时迟,那时快,何志莹端起桌上陈爱轶的那杯酒,仰脖喝了个底朝天。
吕飞酒喝多了,稀里糊涂地看着他们把酒喝了,却没看明白他们都替对方喝了一杯,竟然还傻乎乎的为他们叫好。
何志莹感觉从喉咙到肚子像有一股火在烧。酒入愁肠愁更愁,不觉滚下几滴泪来。吕飞只道是被酒呛的,心疼地说:“白酒劲大,看你眼泪都呛出来了。”何志莹只当没听见。吕飞催促她说:“还有二桌没敬,我们赶紧过去吧。”
何志莹只得随他。刚一迈步,便觉脚下轻飘飘的。舒珊赶忙上前搀着。走了几步,何志莹回眸,见陈爱轶正关切的注视着自己。回过头,不由悲从中来。
爱轶哥,让我与你同醉一回。但愿能沉睡千年不醒,远离这纷繁喧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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