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了因单身下同安江淮八侠逞神勇
却说郑军发兵攻打同安,同安守将杨国勋原是郑彩手下大将，降了大清，出任同安总兵，领有三千旧部。清廷对这些降人的封赏是很优厚的,封侯封伯的不计其数,这些昔日的海寇都成了新朝的权贵,夸耀于乡里,觉得很是得意.清廷利用这些降人防守前沿阵地,也是驱虎吞狼之意,令其自相残杀,满人坐收渔利.这些降人对新朝很是忠心,对于这些叛贼郑军向来是不肯受降的,清廷也将郑军称之为海贼,真正的满兵从来不正面与海贼进行交锋.郑芝龙与郑芝豹等对抗清武装分化瓦解,进行利诱拉拢,杨国勋就是他们的得意之作.郑军兵临同安,杨国勋守土有责，只能拼命死守。城破之后没有一个降人可逃一死,所以三千将士都无二心,誓死坚守同安.同安城内有三十八门大炮，鸟枪千支，存粮足支半年，杨国勋一面布置城防，一面向福州告急。
清廷得知同安告急，传令晋江提督纪国相，南安总兵邓润昌，各领三千人马前去救援。点起福州兵马一万，由大将姚杰，徐勇带队救援同安。军中携带二千斤重的红夷大炮三十六尊,铜炮百余尊,鸟枪二千余支,是福建全省的精锐了.
郑军副将甘辉晓畅军事，对延平王道；‘兵贵神速，我军粮饷不足，必须先声夺人，不可在同安恋战。应趁援兵未到，拿下同安。’顿兵于坚城之下乃是兵家大忌,前番进兵海澄劳师动众,无功而返,延平王心里很是懊恼.延平王传下军令;明日一早全军攻城,有进无退.先进入同安城者赏千金,赐宝马一匹,与武状元同等待遇.
江淮八侠中武功最为高强的是首僧了因，了因本是五台山武僧，因屡犯清规，被赶出山门，行走江淮之间，无人可敌，随着七侠归顺了延平王。了因炼就了一身天魔**，属于外气功，浑身上下如同皮革，刀枪不入。手执一柄铁禅杖，重八十四斤，只有天灵盖一处未曾修炼，留下一处死**，这件事无人知道。若想关闭死**需要修炼三十六日，每日食三个活人脑，都得是壮男。见延平王颁布了赏格,怕头功被别人夺了去,显得自己没有本事.了因等不及将令，吃饱喝足之后，见天色未黑,声称前往破城,单身闯出营寨,扛着禅杖大模大样的向城门走了过去。
清兵们见远远来了一个胖大和尚，对了因喊道；‘和尚快些避开，这儿马上就有一场恶战，别伤了你的性命。’
了因答道；‘洒家一无所有，有什么好怕的？’
当时天色已晚，守军以为他就是个远来的游僧，想到城里哪个寺院挂单，也没想太多。了因到了护城壕边，大叫放下吊桥，清兵也不搭理他。壕中水深丈二，了因探了探无法过去，正急得四下乱转。发现大户人家的坟墓上有些个石马石人，每个也就六七百斤重，心中大喜。扛了五六趟，都扔进了护城壕，把城上的清兵都惊呆了。了因用禅杖一支，飞身过壕，两禅杖就砍断了吊桥绳索，大踏步奔城里而来。守军大怒，一拥上前举刀乱砍。了因大喝一声，轮起禅杖，将清兵打死三四十个，全城守军都被惊动了。
杨国勋听得杀声震天，以为郑军大举攻城了。打马出去一看，一个凶狠的胖大和尚从南门一直杀了过来，所过之处全是尸体，死伤的将士不知道能有多少？杨国勋下令施放枪箭，和尚全然不惧，枪箭碰到那个恶僧身上纷纷落地,乃是刀枪不入的金刚罗汉.杨国勋什么情况都估计到了,就是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了因见对方是员主将,挥舞禅杖就向杨国勋打去。杨国勋也是一员猛将，举起铁枪一架，铁枪已是弯曲，连虎口都震裂了，杨国勋情知不敌，打马便走。
了因不肯放过，随后追赶，杨国勋一边跑一边喊道；‘本将并没得罪高僧，怎么追个不停？’
了因答道；‘洒家是延平王帐下的江淮八侠首僧了因，今日特来取你的城池。’
杨国勋道；‘大师休要追赶，我把同安让给你就是了。’
杨国勋本是海寇出身,光棍不吃眼前亏,保住性命还是第一位.守城的清兵早已乱做一团,恶僧紧紧追杀杨国勋,城上也不敢放炮.杨国勋一面逃命一面下令全军弃城，逃往晋江。天亮之后，郑军见城门洞开，守军已逃得无影无踪。寻到提督府，见了因已喝得烂醉，在椅子上睡得正香，街上丢下清军尸体三四百具，清军文武官员都逃得一个不剩。众人忍不住好笑，安排大军进城，同安不战而下。
杨国勋败兵正遇到晋江提督纪国相率援兵而来,纪国相也是昔日的海寇,是郑芝龙的结义兄弟,归顺了大清.杨国勋大叫道；‘快快回去吧，郑军比蛮兵还厉害，一个胖大和尚就杀进了同安，如入无人之境，弟兄们昨夜折损了四五百人。’
纪国相也是江湖中人,听说过了因的大名，对杨国勋道；‘那个和尚是五台山武僧之首了因，练就一身的硬皮囊,刀枪不入，硬拼是打不过他的。别看他皮硬皮厚，只要用火攻，那个妖僧就没咒念了。’二将商量着回兵晋江，安排火龙阵，专门对付妖僧。
了因首战告捷,全军振奋.延平王亲自为其披红挂彩,赐宝马一匹,白金千两,在三军中鸣锣夸功.众人越夸了因的能耐越大,在他的眼里并没有清军，夸下海口,用兵三百就可拿下晋江。延平王认为士气可鼓而不可泄,又怕他有所闪失，责令白泰官带领一百滚牌兵，甘凤池带领一百滚被兵作为副将策应了因。
了因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晋江城下，从同安城逃到晋江的清兵一眼就认了出来,指指点点就是那个妖僧,是金刚护体.纪国相只是冷笑,不以为意.为将之道在谋而不在勇,就凭了因匹夫之勇,也敢称做天下之雄?了因命人喊骂叫阵,清兵紧闭城门并不理睬.郑军前往攻城,守军将巨石从城头上乱砸了下来,了因也不敢接近城门.天已过了晌午,郑军又饥又渴,了因只好传令退兵.来的容易,想要走就没那么容易了.郑军刚刚退出二三里路远近,只听得一阵铜铃声，城门大开，一百零八匹闽南小马拉着火龙车冲出城来。
火龙车上只有两人，一个赶马，一人押后，并不上前迎战。车队出城，红军往左，黑军往右，兜着大圈子把了因领着的三百郑军圈了起来,车上装的都是焦油.押车的清兵把后洞打开，焦油流出，形成一个包围圈。火龙车并不恋战,打马奔城中而回.纪国相把令旗一挥,城上大炮乱轰，焦油见火就着，把了因与三百将士陷在了火海里。这一百零八车焦油蔓延一二里方圆，全是冲天大火。黑烟滚滚，了因有万均之力也是无处可用，眼睁睁的就等着烧死。城上用甩石机抛出一袋袋燃火物,大火越烧越猛.后面的白泰官，甘凤池见势头不对，连忙命将士们速速灭火。
延平王训练了三千滚被兵，三千藤牌兵，是专门对付敌军枪炮的特种部队。每当敌军设置枪炮，滚被兵将棉被浇湿，往身上一裹，顷刻之间就滚到了敌军阵地，挥动钢刀大砍大杀。枪炮打不透湿棉被，滚被兵从来就没有打过败仗。藤牌兵是对付满人铁骑的，藤编盾牌用牛皮为底，也是滚动作战，手持板斧，专砍马腿，这两类特种兵都选择身材矮小，行动灵活之人进行训练，平时居住于船上，以逸待劳。前来助战之时,甘凤池与白泰官见队伍拖泥带水的,心中好生不满,又不好说什么.白泰官悄悄的对甘凤池耳语道;’延平王怎么了?有那么多的精兵猛将不派给咱们,弄了些尾巴靠眼睛的就顶了个人头,看他们一个个那个熊样.’
甘凤池使了个眼色,怕让那些兵们听到.那些兵并不在意,只是懒洋洋的远远跟随在了因所带着的三百前锋后面,并不像是去打仗,好像是在游山玩水.这些兵很受优待,百人配备五辆兵车,车上装载着棉被,兵甲与食物,还有几大桶水.他们拿甘凤池与白泰官并不当将领来看待,将他们看做是雏,还不知道啥叫打仗.见二人急得哇哇大叫,百名滚被兵不慌不忙的将棉被浇湿，排成五排滚入火海之中，压出了一片通道。了因与三百将士连忙逃出火龙阵，已是焦头烂额，连走路都打晃了。
众人收兵回营，暂且休兵，了因折此一阵,也就不敢再夸什么海口,延平王帐下是藏龙卧虎,人才济济,都非等闲之辈.清兵主要是骑兵,有百名藤牌兵即便遇到千军万马也可滚入阵中,杀出一条血路,这些江淮八侠是没有见识过的.延平王讲的是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延平王心里清楚;杨国勋,纪国相之流在江湖上混迹了几十年,什么样的英雄豪杰没遇见过?所以稳中求胜,派出滚被兵与藤牌兵前去护路.
杨国勋见一战得胜,心中大喜道；‘贤弟果然不凡，经此一战海贼已是丧胆.今夜我就去偷营，让那妖僧匹马不返。’
纪国相劝阻道;’休要性急,等休息一日,三百六十辆火龙车一齐出动,给他来个火烧连营,让海贼片甲无回.’
杨国勋失了同安,急于将功折罪收回城池,不肯听从相劝.后夜三更，清军悄悄打开城门，向郑军大营杀了过去。见郑军营中军旗林立,却没有什么动静,杨国勋心中暗喜.命清兵拔开鹿角，全军呐喊着一齐冲入，原来竟是一座空寨。杨国勋笑道；‘贼人逃的倒快，黑夜不可追杀，恐中了埋伏。大军就在营里歇息，明早天亮再追不迟。’清军安排守寨人员，杨国勋也在中军安歇。
得知郑军已逃，杨国勋劫寨得手，纪国相也就放下了心。郑军假作退走,白泰官与甘凤池却潜伏到了晋江城下,只等着清兵打开城门,好能混进城中.清兵在黑夜中一出一入,白泰官与甘凤池就已潜入城里，清军火龙车聚集在城南演武场，看守得非常严密，里三层外三层,也是怕走了火,被海贼钻了空子。白泰官轻功是江淮一绝，甘凤池善用飞石，内家拳六路精通四路，二人都是温县王征南的高徒。二人一打手势，攀上南城墙.南城墙城门楼上设有二千斤红夷大炮,二人就冲着大炮而来.值夜的清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已被二人杀死.城头上的炮兵被甘凤池用石子乱打,非死既伤,剩下的伏在墙角下不敢抬头.
二人夺过大炮，掉转炮口,居高临下将炮口对准演武场就是一顿乱轰。火龙车里装的全是焦油，一阵阵爆炸，城南烧得通红。埋伏在城外的将士们见二人已经得手,抛上鹰爪钩蜂拥上城。守军让甘凤池用乱石打坏几十个，晋江城里大乱。纪国相带着三五百人杀了过来，纪国相仗着人多势众,将二人围困在南门楼,乱箭如雨,枪弹如林.二人躲进了城门楼里,已经杀向城头的郑军又被压了下去.白泰官见势不妙,抖动轻功,手足并用,攀上了房顶,见纪国相正在楼外指挥进攻.
白泰官如同狸猫一般悄悄的爬到了边沿上,足抵房檐借助于外力,腾空翻身这一跃就是三丈开外,凌空而下.这是白泰官的绝活,如若失手,自己定然丧命,白泰官轻易是不敢用的.手中的三棱剑正对准纪国相的天灵盖，将剑穿了个透。白泰官一着得手,双足软着陆,三棱剑已是只露出了剑柄.甘凤池在门楼里看的清楚,大喝一声从门楼里杀出,清兵已是乱做一团了.清兵见主将已死，发一声喊，丢下兵器逃出城去。二人招呼着城外的郑军将士,纷纷攀上了城头.天色刚亮，晋江已在郑军的掌握之中，清兵一个也见不到了。
杨国勋听得晋江城里杀声震天，情知中计,连忙率部回去救援.黑影里被了因一禅杖打下马来，连战马都一起被打得稀烂。了因一路打过去，清兵四散奔逃。三百郑军正想报仇，一路追杀，五千兵马没剩下两三千人，都窜入深山再也不敢露面了。
姚杰，徐勇统领福州的一万大军会同南安总兵邓润昌于当道下寨，进行阻拦。三人都是闽浙一带有名的豪杰，在海上行走十几年,并没把那些初出茅庐的小后生们放在眼里。江淮八侠并不是同出一个师门，白泰官，甘凤池是温县内家拳正宗王征南的徒弟，曹仁父，路民瞻，周湾是北方武林首领张长公的徒弟。吕元，吕四娘兄妹是浙江桐乡人，兄妹习武，乃是祖传。族叔吕留良习文，在江浙一带都很闻名。了因是五台山武僧，师祖是宋朝的八十万禁军教头周侗，曾学外家拳三十六路中的六七路，习练外气功，武功为八侠之首。曹仁父善使梅花枪，如蛟龙摆尾，变化万千，后面动三寸，枪尖就动三尺。善于画龙点睛，点睛强敌必死，江湖人称‘花枪龙’。
姚杰乃是‘通天猿’，双手过膝，两柄鬼头刀不知道劈死了多少屈死鬼？众人听说过江淮八侠的大名,也有意在阵前比试比试,两军就摆开了阵势.姚杰打马出来叫阵,两把鬼头刀各重三十六斤,都是百炼镔铁,削铁如泥,专门叫号八侠中的第二位好汉曹仁父.曹仁父乃是步战,丈二钢枪在手,鬼头刀无法近身.二人各执兵器，在阵前好一番苦斗。曹仁父花枪乱点，不离方寸，脚下很少转动，显得非常轻闲。姚杰虽猛，时间一长，就有些气喘嘘嘘了。天气炎热，姚杰汗下如雨，徐勇连忙挥动九节鞭杀出阵来，高声叫道；‘姚将军且回，待我取了这贼人首级。’
路民瞻早就等不及了，挥舞双鞭迎了上去，口中叫道；‘小爷陪你耍一耍，休要在我兄弟面前耍花活。’八侠之中了因年齿较长，其它七人年纪不过二十有余，都很年青。路民瞻江湖人称‘双鞭鹰’，他画鹰不是在纸上画，而是专门在活人身上用钢鞭来画。徐勇久经沙场，九节鞭也使得出神入化。上前一鞭就套住路民瞻右手中的钢鞭，用劲一甩，钢鞭已飞。路民瞻趁他没来得及收回九节鞭，上前用左鞭在徐勇脸上一划，徐勇落马。姚杰回身便走，曹仁父抖动神枪，在他身上乱点出条活龙，也死于非命。
邓润昌在后面押阵,见二将已死,传令清军枪炮齐鸣，大军且战且退。林兴珠大叫道；‘弟兄们上前，休放贼兵回城。’三百滚牌兵，滚被兵顶着枪炮，转瞬之间已滚入敌营。滚牌兵用的是牛皮藤编盾牌，什么枪炮都不畏惧,手中使用的是鬼头钢刀，专门劈砍城门,为大军开道.滚被兵用的是湿棉被,枪炮箭矢都对他们无可奈何,最适合于平原野战.滚被兵将湿棉被往身上一裹,如同滚子一般向敌阵滚动过去.他们手中的板斧上砍活人，下砍马腿，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直杀得清兵哭爹叫娘，血肉横飞，连肝胆都吓破了。清兵在前面狂逃，郑军在后面追杀，败兵刚刚进城，郑军已杀到城下。枪炮对别人起作用，对滚牌兵，滚被兵不起作用。郑军不用云梯，全用绳索鹰爪钩飞身上城。自古以来兵败如山倒，军队一旦失去了士气，草木皆兵，人数再多也是没有战斗力的。不到半个时辰，郑军已杀入南安城，守军都弃城逃跑。南安是延平王的家乡，将士们秋毫无犯，百姓们无不泪下，又见到中华衣冠了。
见众人都立了功，吕四娘坐不住了，与哥哥吕元商量道；‘我兄妹别让人小看了，先去拿下惠安，也显一显我吕家手段。’吕氏乃是武功世家，吕元之父吕长庚是河北宣化府清远镖局班主，与张家口邓氏威远镖局齐名，南北押运巨银非这两家镖局不可。吕四娘从十二三岁起就不带寸铁，骑一头黑驴，押解三五十万两银子行走南北，从来没失过手。运气碾碎茶杯手弹杯屑就毙悍贼一二十，毫不为意。兄妹俩说走就走，各自抓了几把铜钱就来到了惠安城下。
惠安城全城戒备，吊桥正在吊起，严禁出入。吕四娘微微一笑，抖动精神,连续抛出两枚锋利铜钱已将吊桥城头清兵杀死,吊桥落了下来，兄妹二人一个骑马一个骑驴就杀进了惠安城。守军刚想阻拦，吕元大声喝道；‘延平王帐下先锋吕元，吕四娘到此，还不速速投降？’吕四娘专打将领，吕元专打乱兵，从城南打到城北，又从城东打到城西。经兄妹手里一过，铜钱都变成了利刃，专打人的喉咙，一着毙命。城里铜钱随处可见，杀死了三四百清军.
守将孙龙对主将孙延世说道;’叔叔休要以卵击石,延平王帐下少男少女尚且如此厉害,我等绝非他们的对手.与其丢城失地死于国法,不如全军出降,也好保住身家性命.’
孙延世道;’我岂不知?怎奈郑成功向来不肯纳降,只能拼死一搏,也是没法子的事.’
孙龙道;’我处不妨一试,若不准投降再战不迟.’
孙龙向吕氏兄妹喊话道;’我们知道二位英雄的手段了,情愿投降,交出惠安城池,只求延平王能够留下全军性命.’
吕氏兄妹不敢做主,令其向延平王请降.甘辉主张接受投降，不必一律坑杀，增加收复失地的难度。延平王听从众人的意见，可以接受清将的归降，但对反叛人员还是不能够原谅。雉发之人留在军中干杂役，什么时候头发长齐了才能编进队伍里。
大军连连获胜，众将争功。甘凤池百骑下仙游，了因血屠兴化，白泰官智取戴云关，周湾走马夺永泰，曹仁父火烧南峙城，吕四娘三取敌酋头等等，闽清，闽侯，蒲田，福清，长乐等处都落入郑军之手,刘升祚，曾盛，祖秘希，孔承先等清军名将都先后死于郑军手下.清廷闻讯大惊,紧急抽调常胜将军梁化凤出任江宁副将,清廷已将南京更名为江宁,江宁的防守涉及到江南半壁江山的得失.梁化凤在江宁下游三十里处设下了云龙阵,乃是铜墙铁壁一般,有三万重兵进行把守.有了云龙阵防线,就把郑军限制于江宁下游,无法进入江苏.此时西北方面也传来了新的消息,令全军很是振奋.若知是何消息?且容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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