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树下生郑森 众兄弟筹划赴台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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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暴风雨树下生郑森众兄弟筹划赴台湾
却说上船的时候田川氏就有五个多月身孕了,到了福建已是肚子挺了起来,像一个就要临产的产妇。四五十天的海上颠簸使得田川氏面无血色,如同患了重病一般。到了岸上又得马上解决身份问题,因为通倭本身就是大罪,娶了倭女的一律不许回到天朝,别说是把倭女带回来了。郑芝龙买了些女人穿的衣服给田川氏换上了,反正也得换肥大宽松的孕妇服,原来的衣服都用不上了。只要田川氏不开口说话是没有人能看出她是个倭女。
到了南安,老宅已是换了新面孔了,新房主鄙夷的告诉郑芝龙;‘你父亲串通东林邪党诽谤魏上公,已经下狱获罪,死在狱里,家产早就充公了。’打听附近的住户,也都异口同声的这么说。父亲若是贪赃枉法被下了狱郑芝龙不会感到意外的,若是附从东林党,而且敢于诽谤当朝一等权臣魏忠贤,这是郑芝龙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没有任何人家肯租给他们住房,客店也不肯收留,怕生孩子给自己带来霉气,血光之灾是谁也不愿意碰到的。
打听到兄弟们都已经被赶回了老家东石,郑芝龙只好花高价雇了辆马车,连夜往东石赶。田川氏本来就身子虚弱,这一阵颠簸使得她腹痛起来,是女人产前的阵痛。城里到东石足有四十里路,女人是万万不可把孩子生在马车上的。车夫扬鞭催马一路狂奔,田川氏的阵痛一阵紧似一阵,外面又下起雨来,郑芝龙急得发疯。眼瞅着要到东石镇了,雨下得越来越大,田川氏已经挺不住了,下面裙裤已经湿透了,这是早产,马上就要生出来了。前面有一片森林,车夫连忙把马车赶到一棵大树下面,这是棵千年松树,树下落了厚厚一层松针。郑芝龙把田川氏抱下车子,平放在潮湿的土地上。雨水透过松针不断的打在田川氏的身上脸上,她的全身都是泥土污垢,两只手乱抓也全是泥土。田川氏已经变成了一个泥人了,在痛苦之中拼命的喊叫挣扎着,那么的凄惨,那么的无助,她在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她认为自己就要死了。
郑芝龙为田川氏接的生,这是一个浑身是血的小生命,那么幼小,那么软弱,他的出生就伴随着血和泪,凄风苦雨。郑芝龙在雨中浇净了婴儿身上的污血,他哭了,哭得很响,哭了挺长的时间,田川氏已经在泥土雨水里昏死过去了。
天边刚刚露出曙光,郑芝龙一家三口人来到了老宅,这是紧挨着[昭贤祠]的郑氏老宅,祠中供的是永乐年间的大太监郑和,郑和是云南人,但出海前在这儿停留过,并与郑氏祖上攀上了亲戚。除了郑氏族人以外,没有人给[昭贤祠]上香,祠堂已经败落了。郑芝龙曾随着父亲回老家为祠堂上过一次香,但也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很长时间才敲开门,出来的是莽二,兄弟之间已是认不出来了。得知是失踪的大哥回来了,芝凤,芝豹,芝彪也跑了出来,问长问短。芝龙对兄弟们道;‘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快些收拾一间干净些的房子,先把你嫂子与孩子安顿下来,其它的慢慢再谈。’这时候众人才发现马车上还有人,连忙收拾出了一间最好的房子把娘俩抬了进去。郑芝龙让兄弟们马上烧一些热水,先把田川氏浑身上下洗干净了再说。
雨还在下,屋子里又潮又热,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腐烂味道。这是中国百姓的生活习惯,每一家都有一股味,有灶台发出的,肮脏的被褥发出的,箱柜发出的,总也不洗澡浑身臭汗的人们发出的,猪圈鸡舍发出的,每一根房木,每一根腐草发出的。这些个气味融合在一起就组成了该户人家的特别气味,仅凭气味盲人就不会走错任何一家家门。郑芝龙对于这种气味也是久违了,从田川氏那紧皱着的眉头,郑芝龙能鲜明的感觉出田川氏的感受。他对不起田川氏,又找不出比这间屋子更好的地方。他感到羞愧,心里充满了歉疚。他用细心的呵护,温柔的话语试图减轻田川氏的痛苦。有些个磨折是显而不露,无影无形的,爱抚并不能替代一切,郑芝龙没有能力改变眼前的一切。
在弟兄们的惊诧与疑惑里,郑芝龙简略的讲述了他与这个日本女人的关系。对于王族之女,族人们也是肃然起敬的。生产之后田川氏并没有奶水,这在乡间是不多见的。半饥半饱,吃糠咽菜的贫家女子生产之后总是奶水很足,孩子都吃不了。一吃点好东西,奶水更是饱满,有些孩子吃奶吃到七八岁。可是大户人家的女人,精米细面吃着,鸡鸭鱼肉不断,却总是缺少奶水,得花钱雇穷人家女人当奶妈。雇不起奶妈的穷苦人家通常是养一只产奶的母羊把孩子奶大,田川氏不缺钱,雇了个奶妈,喂这个孩子。这个婴儿是在树林中的一棵大树下生下的,起名叫森,也叫福松,小名大木。
田川氏病倒了,她发着高烧,整天说胡话,她在想念家乡,想念亲人们。她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人也消瘦下去,让人看着可怜。她的下体一直在出血,过了三十天还是没有好转。平时渗血并不严重,随着月亮的阴晴圆缺病状也产生周期性的变化。她开始后悔了,回想起从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舒适,那么的随意,那么的富足,那么的洁净,如今想要吸一口新鲜空气也成了一种奢侈了。海边生活的人们吃剩下或是卖剩下的海洋生物的贝壳,鱼骨等杂物随便的堆积,腐烂的气味令人作呕,而且处处如此。贫穷是普遍的,肮脏是随处可见的,就是郑氏兄弟身上所发出的臭味以及他们的随口吐痰都让田川氏无法忍受。不用田川氏说什么,郑芝龙从她那紧锁着的眉头就能猜测出她的所思所想。昔日的王府如同天上的宫殿,如今这是个地地道道的贫民窟,这样的贫民窟到处都是。郑芝龙心里暗暗发誓;将来如能得志,一定为女主人建一座行宫,比她原来居住的还要豪华,还要美观,以补偿她今日为自己所遭受的苦难。田川氏是孤独的,除了郑芝龙以外,她听不懂任何人所说的话,别人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能把满腔的爱放在孩子身上,这个孩子是她的一切,是她生活下去的希望。
灾难并没有结束,全国兴起了给魏忠贤修建生祠的**,郑家连老宅也要保不住了。这股风先是从江淮刮起来的,蔓延到京畿,蔓延到辽东,蔓延到全国,如今连东石镇也不得安宁了。郑父的死就与修建生祠有关。在修建时,除了乡绅,官员,士子们的踊跃捐献外,还动用了八万两库银,这都是经由郑父之手的。生祠修建得富丽堂皇,魏忠贤的塑像正南而坐,头戴冠冕,身穿似蟒似龙衮服,真如神人一般。修建那座生祠换了三处地址,先选好的地址因为住户们不愿意搬迁,郑父帮着新来的知府杨贵春勒索了一大笔银子,才挪到了第二处。第二处是供奉着孔夫子,朱熹等先贤的庙宇,香火鼎盛,学子们聚众闹事,不让拆除,差一点出了人命。在郑父的斡旋之下学子们又凑了笔银子才迁移到了真正的修建地址,驱赶走了二千余户贫民,占地数十亩,修建了[贤圣祠],请当地的大儒写了歌功颂德的文章,附诗附文的遮天盖地,魏忠贤的大智大勇,正三案,破东林,贤明廉正,圣德巍峨,上比尧舜,下超孔孟,乃是当代圣人,勋业盖世无双。他力挫**,挽救了大明,挽救了天下,挽救了世道人心。人们无不奉之为神,赞颂不已。郑父见有人写了篇马屁文章立拔显要,也不禁有些心动。他知道董秀才文笔出众,于是求他用如椽巨笔为生祠题一个匾额。
当时天下轰动,歌颂魏上公的声音不绝于耳,下面一颂,上面一答,如同回响,妙语天成。民间也争着向魏上公表示忠心,谁要是略表不敬,当官的马上摘了乌纱帽,为民的准会成为众矢之的,人人喊打。魏忠贤已经不是个人而是个神了。只有董秀才不声不响,既不去拜偶像也不写奉承文章,只是关起门来读书,似乎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
董秀才很穷,见到润笔费丰厚不禁眼睛一亮,挥笔而就,把银子装进了腰包里,又关起门来读他的圣贤之书。匾额做好之后,高悬于生祠左侧,用红绸子盖着,等候知府前来跪拜。时辰一到,州府文武官员,乡绅士子,地方名流,有身份的人倾巢出动,围观的人群不下十万,都等着观看这一场旷世盛典。
三跪九拜之后,官员论品,学者论名,纷纷上台颂扬一番。魏忠贤已是超凡出圣,天下归心,就是马上即位当皇帝也是人心所向,没有人会说个不字的。当匾额揭开后,稍通历史科班出身的官吏们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董秀才书写的是‘言如尧舜,行如操莽’八个大字,郑府吏是献匾之人。
人们愤怒了,在众人的强烈要求下郑府吏被押上了批判台,暴风雨般的声讨震天动地。郑府吏被愤怒的人们打得半死,董秀才也被押上了台,董秀才毫不迟疑的承认是自己所为,郑府吏因为无知才被他给戏弄了。学子们声讨他污蔑魏上公的滔天罪行,董秀才不屑的回答道;‘一个没卵子的玩艺,有啥好拜的?拜他还不如拜*。’

众人大怒,当下就想把他打死。杨知府拦住大家道;‘姓董的罪大恶极,就这么让他死了不是便宜他了?还是解往京城交给魏上公给他活剥皮,让他慢慢的死。’董秀才这才侥幸的留下了一条活命,属于大难不死的那一类人物。
郑府吏算不上是重要人物,留在城里巡回批斗。他成了一个活靶子,活典型,拿他与魏上公相对照,很是鲜明。郑府吏贪赃无数,仅修建生祠一项就贪了五万两银子,比修建费用还要多。而魏上公之清廉,之不爱财,是天下共知的。郑府吏在**了婢女春喜将她逼死后,又买了两个小妾,行同禽兽。魏上公不爱女色,天下共知,如此等等,约有十大罪状,须查一下南安县志才能统计出来。总之郑府吏垮了,死在狱里了。家产全部抄没,后买的两个小妾被收为官奴,儿子们都无处存身,被驱逐回乡,自谋生路去了。芝虎十六岁,芝凤十五岁,芝豹十四岁,芝彪十三岁,回到家乡备受歧视,族人们翻着小肠,怨恨他父亲活着的时候没有人性,谁也求不动,还在亲族中敲诈勒索,使用诡诈。在芝龙回乡之前,弟弟在乡亲们的眼睛里,连狗都不如。
芝龙与带回来的倭女出手之阔绰,让乡人们与族人们对郑家兄弟刮目相看了。三千两银子在这一带就是首富,没人敢于不敬重金钱。郑芝龙雇人修缮了房子,改造了房间,安排了浴室,尽可能让田川氏过得舒适一些。随着环境的改变田川氏也有了较大的变化,她变得沉默不语,很少说话,只是搂抱着孩子亲吻个不停。她还是那么的爱干净,很是挑剔,尿布上有一点尿味她也要跟下人们发脾气。芝龙知道田川氏的性格,好言劝慰下人们,尽可能随顺田川氏,工钱可以加倍。钱能通神,田川氏发脾气的时候少多了,她也得有一个适应环境的过程。
风水先生看中了郑和的祠堂,这儿要修建魏上公的生祠了。不但郑家兄弟必须得搬,整个东石几乎都得搬。刚刚安定下来的生活又被打乱了,所有的住户都愁容满面,谁也不知道应当朝哪儿搬?郑父的教训在那儿摆着呢,谁也抗拒不了,如果还想活命的话。搬迁费是微不足道的,经过七扣八扣到了住户的手上就没有几文钱了,还堵不上历年欠税的窟窿。芝龙是老大,是一家之主,全家人都等着他来拿主意。
田川氏的身体一直没有复原,他们之间早就断了性生活,这使二人都感到很苦恼,很丧气的事情。郑芝龙经常起性,忍不住向田川氏求欢。田川氏并非没有那个愿望,但阴[]里血还在渗淌,有了性生活不但要终生染病,而且男人也要触霉头。郑芝龙的心里就像长了草,搂抱抚摸着田川氏细腻的肌肤不断的亲吻。寻了许多名医都无计可施,月子里做下的病只能月子里养才能够好,但田川氏不一定能再怀孕了,等到哪一天病才能够完全好起来呢?
田川氏熟悉郑芝龙的动作,她在心里也产生了歉疚,自己不能满足这个热情奔放的男子。她心里也涌动着渴望,总回忆起二人往日的岁月,幸福时光虽说很短,但却超过了她二十年所有的感受。她不想听从命运的摆布,她曾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如今她又要重蹈覆辙,再一次付出终生的代价了。她让郑芝龙轻轻的**,在微微的**中体验性的甜美。他们很小心,但每一次交合都使得田川氏病情加重。红花是家里必不可少的补药,少吃补血,多吃是万万不可以的。郑芝龙在血泊中得到稍许的满足,带血的[][]让他感到反感。他们在痛苦中寻求快乐,在绝望中寻求生路。他们两个人都很痛苦,这是难以言传的痛苦,这种状态持续了很长时间。
郑芝龙学会了自我减压的办法,在帮着田川氏擦身时他也总光着身子,重现在日本的那一幕。他喜欢将[][]在田川氏的阴部轻轻的磕碰,并不真的插进阴[]里面。这样做让田川氏很兴奋,似乎也能体验到**的快乐。女人更多的是喜欢爱抚,而不仅仅是**合。外部的刺激与温柔甜蜜的话都能让她们感到愉悦,享受到比**合更多的乐趣。郑芝龙采用**来发泄**,田川氏也往往帮他这么做。只要体内的精液泄了出去,郑芝龙浑身就感到轻松,头脑里也不再胡思乱想,见了别的漂亮女人也不再起性了。食性是人类的自然秉性,芝虎等兄弟们也在外面有了一些风流事,时不时的有女方的父母找上门来,关上院门与房门进行一顿臭骂,直到怀里揣上银子才算罢休,恨恨而去。
上面已经限定出拆房日期,东石的人们开始四处找房了。由于大手大脚的花钱,郑芝龙想要自己建一处房屋是不大可能的,只能在安海买一处旧房,仅够一家三口加上下女们居住,弟兄们就有些个不好安置了。郑芝龙是过来人,乡里偷嫂子的屡见不鲜,继母,自己的胞妹都不安全,何况一个不会说汉话的倭女,年青柔弱,秀色可餐,谁能保证处在野性的兄弟们不产生非份之想?郑芝龙记取自己的教训,决心让弟兄们远离嫂子,分开居住。但他的财力实在是不足,谁知道自己啥时候才能够出头?那一部分钱财是田川氏与孩子的最后的活命钱,自己无论如何也是不应该动用的。
思谋了多日,他忽然想出个好主意;‘带着弟兄们去找颜思齐等结拜弟兄们去,准保会收留,将来也许能成大气候。’颜思齐一伙在大陆沿海也有些个名气了,不少的泉州商人与他打过交道,郑芝龙说他认识颜思齐一伙,人们都认为他是在吹牛。事到如今,也只有走这一条路了。官府发放的搬迁费和出售老房房木还有几两银子,足够兄弟四人的路费了。与兄弟们一说,他们都感到兴奋,恨不得马上就能够加入到颜思齐一伙里面去。当贼比当兵强,许多过去的海寇招安后当上了千总,参将,有的还当上了总兵。当兵十年杀贼无数,没有人情也是难以提拔的。但当海寇三五年,横行无忌,祸乱沿海,让朝廷头疼的话,一招安就是将领,可以讨价还价,又得官又得财,弟兄们早就眼红了,就怕没有人介绍海寇们不肯收留。如今大哥亲自送他们下海,弟弟们又高兴又害怕,但也渴望着走向新的生活。在乡间实在是太苦了,他们很不适应。他们不想和农人家的孩子一样在土里刨食,他们要的是建功立业。这是每一个少年人的梦想,这个梦想真的就要实现了么?
听说郑芝龙要带领弟兄们前往台湾,无处可去的乡人们也都动起了这个心思。早就听说台湾海岛荒地无数,先前去的都过得很富足,是一个产粮的地方,一年两熟。漳,泉一带人多地少,到海外谋生的人们不知道能有多少?总比困死在家乡这个贫瘠的土地强出许多。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能有一块土地,不用交租子,不用缴纳沉重的赋税,也不用受官府衙门的气。无地的贫民很多,这一回连房子都没了,佃种耕地一年劳作所剩无几,人们也想出海碰碰运气。看起来郑芝龙是真的认识颜思齐一伙,那样大伙就放心了。本来也没有什么怕抢的,就是担心颜思齐一伙不肯让客家人登陆。只要税赋不过重,人们是宁可给海寇们交一定的保护费的,这比官府征收的要少得多,也安全得多。
郑芝龙聘请了一位老教头看家护院,两个使女经过他的调教,略通一些日本话,也熟悉了女主人的性情,凡事尽可能让女主人满意。新住所空气好一些,住户也少了许多,田川氏喜欢安静,比从前要开朗一些了。
经过一番准备,随同郑氏兄弟启程的乡人们竟达四五百人之多。他们大家摊钱租了五艘深海渔船,就向台湾驶了过去。渔民们并不害怕海寇们,海寇们不但不抢劫他们,往往在得手后还分与他们一些个财物,大家都吃个喜。海寇们是打着‘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旗号行走海上的,他们信奉海神,信奉妈祖,信奉关公,不遵守江湖规矩的人是创不出名堂来的,没有人会跟着不讲义气的人胡作非为。颜思齐一伙在渔民中间口碑很好,他们一直维持着台湾一带的治安,这是他们的势力范围,是一个海外之国,基本上与土人保持和平共处。按江湖习惯,颜思齐也起了诨号叫做‘归一王’,是个草头王。可是前几年有了一些变化,荷兰人仗着坚船利炮驱赶走土人,占了台南,使得局面复杂了起来,这是天启四年之事,早在天启二年就有了这个苗头。若知后事如何?且容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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