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替 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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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枫。
当被一个嘴里叫着“聂臻”的女孩抱住的刹那间,我真的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来不及思考她是谁?就在我拒绝的话语要脱口而出时,我看清了她的眼睛,看清了她的脸,这样的场景不禁让我想起那个夜晚。
昏暗的舞池里,随着音乐和最后一声鼓点的落下,她终于出现在我的面前,并且是在这样一个浪漫的时刻,因此我很庆幸今天来参加这个舞会。她紧紧地闭着眼睛,抿着嘴,很可爱的样子,似乎对没有勇气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于是,我主动跟她搭讪,可意想不到,当她睁开眼睛看着我时,嘴里却喊的是聂臻,那一刻,我懵了,她的一句聂臻就像一颗重磅炸弹掉落在我的脑海里,将我正要向她表白的心迹炸的无影无踪。后来,她说什么我也听不清,只是随口应付,但我的话似乎让她很生气,她撕下脸上的假面丢我的脚边,愤愤地对我说,说我好象从来都没有对她认真过,接着就重重地将我推开,以至于我来不及抓住她的手。可就在我尾随她来到和睦林时,我似乎明白了一切。
平时巧嘴擅辩的我,见到满脸泪痕的叶一时,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同时,这也是聂臻出事以后我第一次想到她,是呀,我似乎遗忘了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在等待着聂臻。
我双手扶着她的肩,轻声地说:“叶一,你先等我一下。”
她收回了先前的目光,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侧身站在车边,敲开了驾驶室的玻璃窗,“张哥,麻烦您等我一下。”
我转身看着泪眼蒙蒙的叶一,伸手轻轻抚摩着她软软地头发,“叶一,我正在执行任务,所以不能和你多说,晚上,你等我电话,好吗?”
叶一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我没等她回话,就急匆匆地上了车。
车开动了,观后镜中的叶一离我越来越远,她的身影是那么孤单。
“聂枫,那小姑娘是谁?”张哥边开车边询问。
“我一个朋友。”
“她好象哭的挺伤心,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们现在去哪儿,犯罪嫌疑人家里吗?”
“恩,队长让我们先去了解一些关于他的家庭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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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一。
聂臻急匆匆地丢下句话,就钻进了车里,连说话的机会也没有给我,或许他真的很忙,才一个多月的时间,他本富有轮廓的脸庞,此时线条显得更加鲜明,憔悴的模样替代他平时的阳光。不过虽然如此,但是我明显感觉到我呼吸的顺畅,脑海中所有不好的预感和猜忌都因为他的出现而烟消云散。
悦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刚接通电话就听见温馨在里面“河东狮吼”,“叶一,你跑哪去了,赶快给我回来。”
“哦!哦!我就在马路对面,马上过来。”
力气似乎一点儿一点儿的回来了,我迅速地向天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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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臻。
时间似乎过的特别快,我甚至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和叶一解释这一个月里所发生的一切,不过,不管怎样我都不想告诉她聂臻去世的消息,因为这件事情来的实在是太突然,也太残酷,我不想让她和我一样心情永远停留在悲伤中。特别是当我今天看到那她伤心的表情时,我的心也跟着乱起来。

我走进聂臻的房间,嗅着他遗留下的气息,看着墙上陈列着他曾经获得过的荣誉,还有我们从小到大的照片,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我始终无法接受聂臻离开的事实,即使站在他的墓地前。
哥,你知道吗?你不该这么早的离开,你丢下了太多的遗憾,同样,这也亏欠了太多人的感情,我,妈,高伯伯,还有叶一,你让我怎么去处理你所丢下的一切。
我拉开椅子,坐在聂臻的书桌旁,打开台灯,斜瞟了一眼桌上的闹钟,秒针正一步一步的移动着,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今天是周六,这个时间学校应该刚刚吹完熄灯哨,叶一,她现在肯定还等着我的电话。我想我不能在挨下去了,事情在难最终还是要解决,哪怕有人受伤。
我拨通了叶一寝室的电话,电话里的回铃声刚响了一声,电话就被对方接起。
“喂!聂臻,是你吗?”叶一的声音很小很小。
“恩,你还没睡呀。”
“你别挂电话,等我一下!……好了,现在可以说了。”
“你在走廊上?”
“恩,我怕影响她们睡觉。我开门这么小心,都被你听到了。”
“你把手机号码告诉我。”
“干吗?你不是有我手机号码?”
“外面那么冷,快进屋去,你躲在被子里这样就不会影响她们休息了。”
“哦!号码是……”
“好,你快回屋,五分钟后我打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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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通了,我们彼此沉默着,似乎都等待着对方前开口。
“叶一,你——好象没话跟我说?”
“我在等你给我一个解释。”
“我——这段,时间,队里出了几个大案子,很忙所以一直都没时间和你联系。”
“难道忙的连我的手机号码也没了,你觉得这个理由可以说服我吗?”
“上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手机丢了,所以——”我心虚起来,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下去。
“所以才没和我联系,对吗?”
“恩。”
“好,我原谅你!”
叶一的话让我惊讶让我不安,“什么?为什么?”
“谢谢你给我机会,让我今天遇见你;谢谢你遵守的诺言,让我接到你的电话;谢谢你刚才的话语,让我知道你的关心;还谢谢你——”
“叶一,好了别说了。”我再也听不下去,她那带着哽咽的声音,虽然她的一番话是为聂臻说的,但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已无法装做无动于衷,此刻,我是多么希望我就是聂臻,可惜我不是,所以我只能用我认为对的方式去安慰你,“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八点我在学校后门等你。晚安!”
“好的,明天早上不见不散。”
“恩,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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