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替 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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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终于停了。被雨水过滤了几天的空气,干净的没有一丝灰尘,散发出淡淡地草木香。不经意间,离最后一次听到聂臻的声音,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时间不会因谁而改变,也不会为谁而停止,只有抱有期待的人才会感觉到时间的漫长。
我斜靠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温馨走到我的床边,顺着我的目光望向窗外,瞧了半天,满脸疑惑地回过头看着我说:“一一,外面有什么东西呀,值得你这样如神?
我当没听见一样,继续保持着先前的姿势。
“哎!今天天气不错,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我不想出去。”
“走嘛!你看我为了你,都几个星期没有出去逛荡了,这完全不符合我的风格嘛!你有没有发现我这段时间憔悴了很多?”
我被她的话给逗乐了,我摆出一脸惊讶的样子说:“我怎么没看出呀!”
“你个没心没肺的,哪看的出我的心酸呀!哎!我真是可悲呀!”
“好啦!你别贫啦!我出去就是啦!”
温馨得意的在我面前做了一个V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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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出寝室,立刻感觉到外面清新的空气和柔暖的阳光。嘻着脸的太阳公公延续着他早睡早起习惯的同时,也不忘给出行的人们,制造点儿恶作剧——站台上铝制的班车牌在太阳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使人很难看清楚上面的字。
车来了,我和温馨一前一后上了车。阳光在车窗上不停地移动,留下淡淡地光斑和暖暖地温度。
“一一,去哪想好没?”
我连眼睛都没眨巴,游乐场三个字脱口而出。
“游乐场?好,我们就去游乐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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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大眼睛搜索着偌大的游乐场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不停地祈祷那个期望已久的身影能够如奇迹般出现。一个月了,已经一个多月了,聂臻,你难道丝毫没有感觉到我的思念,我的担心,还有我的等待。我讨厌自己无法像你一样的潇洒,也无法说服自己想象一切都从来没有发生过,我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陷入,可我无法从不知不觉中淡出。
“一一,送给你!”温馨拉着一长串五颜六色的气球递到我的手上。
我正准备将气球栓在手腕上,谁知一不小心,气球袅袅的从我手中飘出,它无视我努力的追赶和叫喊,就这样头也不回的渐渐地消失在我的视线,就像他一样,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我举着空空的手,眼泪一涌而出,把一个多月来积聚的所有委屈都哭了出来。
温馨走到我的身边,抚下我的手,柔柔地说:“一一,气球飞了就飞了,不要为了它难过,好吗?”
“恩。”我扑在温馨的怀里,像个受了伤的孩子一样。是呀!也许聂臻就如同那个飘走的气球一样,不属于我,无能我怎样努力,也无法将他真正的留在身边,从现在开始,我该让自己开心起来,不能在这样消沉,因为我不光拥有爱情,我还有我的理想……
“温馨,谢谢你,谢谢你!”我将温馨抱的更紧。
温馨拉开我的胳膊,掏出纸巾帮我拭去脸上的泪水,“好了,玩也玩了,哭也哭了,我们去吃东西吧!要化悲愤为食欲。”
我眯着红红的眼睛笑着大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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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温馨一路小跑穿过人行天桥,直奔街对面的“麦记”。门一拉开,炸薯条混合着清洁剂的味道扑鼻而来,点餐台被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严严实实,掂起脚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几顶小红帽在左右来回移动着。

“一一,你去找位子,我去排队点餐。”
“恩,好。”我放眼望去,餐厅里黑压压的一片,我像珊瑚丛里的鱼一样,在人群中窜来窜去,寻找一个立锥之地。这年头家长也不知是怎么呢,一面教育小孩要远离不健康食品,一面却带着小孩在这些地方消费的不亦乐乎,真是费解。半天,我终于在洗手间的隔壁找到了一块空地,开始蹲点等待时机。
我刚站定,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身边滑过,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手使劲儿地揉了揉,待我再抬头起来,那个身影已脱离我的视线范围,我朝门口望去,只见两扇门正来回轻微的晃动。
我没有一丝犹豫地朝门口冲去,心里一直在呼喊着一个人的名字:“聂臻,聂臻,……”我站在餐厅门口焦急地四处张望,虽然我不能肯定是他,但是我敢肯定不是他的可能很小。
突然,我发现那个人出现在我来时的天桥上,于是,我忘记了人群,忘记了拥挤,就这样迈开步子,飞速地跑了起来。在这个过程中,我听见了和呼吸保持着相同频率的心跳,感觉到脸上淌过的暖流,模糊的视线里好似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心里暗暗喊道:“聂臻,如果真的是你,我一定会冲上去,对着你的脸,狠狠地揍上一拳,接着丢下句混蛋,然后在你不知所措或者气急败坏的样子前,扬长而去。”
那人已经走下天桥,站在一辆小车旁,正准备伸手开门时,我使出了自己全身的力量大喊:“聂臻!”他听到我的声音,慢慢地收住了动作,就在他欲转头的瞬间,我冲了上去,没有按照之前自己所想象去的去做,而是从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了他,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毫隐瞒,有的只是单纯的想念。
十秒,三十秒,一分钟过去了,他一动不动地楞在那里,像棵笔直的白杨树,很显然是被我给吓住了,我该怎么办?难道是我认错人啦?但刚才我叫他聂臻的时候,他明明就是认同了。管他那么多,反正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就对了。
被我紧紧抱着的那个人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低下头,看着我交叉在他腹前的手,他轻轻地将我的手拉开,缓缓地转过身说:“不好意思。”当我听见那人说不好意思时,我知道我肯定弄错了,但是我很不甘心,我鼓励着自己不管眼前这个人是谁,我一定要看清他的脸,就是错,我也要知道错在哪里。于是,我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眼神直直地投在那人的脸上。
“我不是——”他后面的话不知道是被我的眼神还是我的眼泪给吓了回去。半晌,从他口中发出一个声音:“叶一!”
当我听见他叫我叶一时,我没理由的哭了,无视场所,无视路人的存在,哭的一塌糊涂。“叶一”这个从小到大被叫了十几年的名字,为何在这时,让我听起来如此的伤心,把我变的这般狼狈。
那人什么也没有说,一把将我揽在怀里。
靠在他怀里的我,哭声似乎显得越发“猖狂”,没有一点儿要停下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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