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揭竿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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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张角即将动手的关键时刻,太平道内部却出了叛徒,这使得起义计划全部泄露。
二月十五,灵帝颁布诏书,命令各地即刻镇压黄巾军。在何进的领导下,各州、郡、县都开始对太平道进行严厉镇压,搜捕太平道弟子。
这一突然变故打乱了张角的部署,为了扭转被动局面,张角当机立断,决定立刻起义,并星夜派人通告各方同时行动,黄巾起义提前爆发了。
黄巾起义爆发后,旬日之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四方百姓,跟随张角造反者近百万,声势浩大无匹。义军皆披头散发,以黄绢抹额,画以八卦符号为标志,在宫观寺院门上,亦书“甲子”二字示威。
黄巾军主力分布在三个地区。
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张宝自称地公将军,张梁自称人公将军,他们率领义军主力,活跃于兖州泰山郡和济北国一带,形成北方主力。
张曼成自称神上使,带领黄巾军战斗在荆州南阳郡一带,形成南方地区的起义中心。
波才、彭脱率部转战于豫州颍川郡、汝南郡、陈郡一带,成为中部主力。
各路黄巾军所到之处,烧官府、打豪强、攻城堡、占城池,给东汉王朝的腐朽统治以沉重的打击。当然,由于张角的队伍缺少训练,军纪松弛,黄巾军所到之处,也有大量无辜百姓遭到劫掠、杀害。
张角吸取了以往大量小规模起义被官府各个击破的教训,在战略部署方面,采取了各州并发的计划,同时出击。虽然由于叛徒告密,各方没能同一时间发难,但张角的信使到处,太平道信徒立刻闻风而动,拿起武器,开始行动。
在战术方面,从活动范围看,黄巾军以洛阳为主要进攻目标,从各个方面包围威胁洛阳。
张角、波才、彭脱、张曼成等黄巾军领袖在战斗中,表现出高超的战略决策经验和临战作战指挥水平,一时间,神州大地到处山河摇荡,烟炎绛天。
黄巾大起义震撼了东汉朝廷,灵帝惶恐不安,急忙调兵遣将镇压起义。
为了更有效地对付张角,朝廷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如大将军何进率羽林军护卫京师;在函谷、广城、伊阙、大谷、轘辕、旋门、小平津、孟津等八个险隘要冲设置八关都尉,加强都城洛阳的外围防御;下诏解除党禁,启用了一些人才,缓和统治集团内部的矛盾;拿出禁宫中收藏的钱奖赏官兵;用西园的御马装备军队,扩充骑兵。
为了加强军队领导力量,任命蹇硕为上军校尉,军京都,欲以御四方,征天下豪杰以为偏裨。此外,还任命虎贲中郎将袁绍为中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为下军校尉,夏牟、淳于琼为左右校尉,曹操为典军校尉,赵融、冯芳为助军校尉,归蹇硕统属,共称为西园八校尉。
离都城最近的,是在豫州颍川郡一带活动的黄巾军波才部,直接威胁着洛阳。灵帝派遣了中中郎将皇甫嵩、右中郎将朱儁统率主力部队投入这一战场。
对于张角亲自率领的义军主力,由北中郎将卢植率兵前往镇压。
由于官兵不足,对于张曼成部义军,只能通令各郡加强防御。
朝中高官也不乏见识明白、切中时弊之人,郎中张钧上书道:“张角所以能兴兵作乱,万民所以乐附之者,其源皆由十常侍多放父兄、子弟、婚亲、宾客典据州郡,侵掠百姓,百姓之冤,无所告诉,故谋议不轨,聚为盗贼。宜斩十常侍,悬头南郊,以谢百姓,遣使者布告天下,可不经师旅而大寇自清。”
可惜的是,刘宏还没当上皇帝时,就和宦官朝夕相处,他的内心深处早就把这些人妖当成世上最亲近、最可信赖的人。张钧的苦口婆心,都被在阴谋四伏的宫廷中长大的灵帝认为是图谋不轨、侵夺皇权,张钧的悲惨下场可想而知。
张角知道冀州必然在防备着他,因此,派出很多信使进入冀州以及穿过冀州到幽州联络幽州境内的大方首领程远志。
大多数信使虽然都被陆军捕获,但到底有乔装改扮的黄巾信使完成了任务,把张角的命令带到。
冀州境内,也有小规模的黄巾军暴动,但缺少群众基础,参加者多是游手好闲的流氓无产者,妄图通过另类手段不劳而获。这些纯粹的黄巾贼很快就被当地驻军镇压下去,整个冀州则波澜不惊。
信使前仆后继,终于把消息送达程远志,程远志随即率军起事,在幽州境内造起反来,但这已经是三月中旬的事情了。

程远志虽然听说冀州军的厉害,总觉得道听途说,难以尽信。按照程远志的想法,要先攻入冀州,打通一条通道,和在兖州作战的张角会合。
于是,程远志率领幽州黄巾军计6万多人,杀入了河间郡。
驻守河间郡的是第8军,军长丁点接到报告,立刻命令一直处于战备状态的第8军即刻从乐成出发,向幽冀两州交界处的重镇鄚县出发。
程远志的乱军刚刚进入冀州,就被装备了单筒望远镜的边境巡逻队发现了,急忙回报。
针对黄巾军或者异族的攻击,冀州边境上早就加强了哨探。邻近边境的居民,已经尽可能迁离边境10公里以外,在居民聚居的地方和边境之间,都是田地。时值阳春三月,地里只有尚未成熟的冬小麦,黄巾军什么也得不到。
所有边民和屯民都在平时进行了演习,一旦接到侵入警报,立刻携带随身细软和粮食牲畜,就近入城避难,造成的损失由官府给予补偿。
边境各县城,都拓宽了护城河,加高加厚了城墙,一般来说,异族和黄巾军即使前来攻击,攻破城池的可能性也不大。
这样一来,程远志的队伍因为冀州农村坚壁清野,城池闭门死守,一路杀来,毫无所获,军粮将尽。不过,好在黄巾军进入冀州以来,一路平安无事,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程远志试着攻打鄚县城池,但毫无建树,只得偃旗息鼓,忍饥挨饿,继续向南进军。
黄巾军的大军漫山遍野地蜂拥南下,程远志虽然也从《太平要术》上学到了用兵之术,但众人缺乏平素训练,根本约束不住,只得听之任之。
离开文安县没有多远,黄巾军的行动就被迅速接近的丁点从望远镜中看到了。第8军随即摆开阵形,静待黄巾军的到来。
黄巾军的前锋乱糟糟地过来了,见前面有军队拦阻,一路上没有遇到阻挡而积累起来的傲气和被压制的求战**,激励着黄巾军毫不犹豫地向前冲锋。
黄巾军人多密集,正好适用于穿云弩成片打击。看到黄巾军无盔无甲,手中的武器甚至有锹稿棍棒,丁点没舍得昂贵的三棱箭,命令弩兵先把普通羽箭发射出去。即使如此,每一轮箭射过去,就有一两千黄巾士卒倒下。
黄巾军见到数以千计的箭漫天飞来,遮天蔽日,被射中的或当场毙命,或鬼哭狼嚎,没中箭的可没有异族骑兵的凶悍,纷纷落荒而逃。
各军都得到了军令部的命令,不得大肆杀伤黄巾军,要把他们赶出冀州或者俘虏他们,送到屯田耕作。
因此,丁点见黄巾军逃命,命令全军缓慢追击,执行驱逐任务。按照惯例,后勤兵开始回收箭只,对于战场上呻吟的伤者,轻伤的治疗后捆上带走,重伤者就送他们和死者一同去了。
乌丸骑兵师的师长手痒痒得要命,屡次要求率领骑兵追杀,都被丁点严守军令部的命令,当即严词拒绝了。
黄巾军的队伍有些过于散漫了,前军遭到弩兵狙击,掉头逃跑,中军虽然没被射中,但也见到了箭如雨下的惊人威力,也开始了后退,后军却径自往前拥,一时间,大军自相踩踏,拥挤不堪。
程远志率领的亲兵位于中军,他抡动大刀,砍杀了几个退得最卖力气的黄巾军,但杯水车薪,也没起到什么作用,被裹在乱军之中,无计可施。
这时,如果丁点下令突击,黄巾军死伤必然惨重,但丁点牢记王琦最近传令各军的话:“黄巾军根本就是老百姓,受张角蛊惑,才到处作乱。对黄巾军,能收服则收服,能打跑就别杀伤,能教化他们成为良民才是王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都要尽量给他们多留一条路。”因此,丁点作壁上观,没有进攻。
丁点望着黄巾军的乱象,不禁暗自嗟叹:“如此部队,有什么战斗力,纵然数量再多,有什么用处?”
慢慢地,程远志和众首领们费尽力气,平息了部队的骚乱。见军心已经涣散,敌人似乎无意攻击,程远志果断地命令黄巾军撤退。
丁点见状,率领第8军保持距离,在后面跟着。
程远志分析局势也算有眼光,立刻命令全军赶快退出冀州。为了防备敌人突然袭击,程远志亲率亲兵殿后。
果然不出程远志所料,敌军停留在幽州边界,不继续跟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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