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回 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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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阶级矛盾就从来无法和平解决。
王琦虽然比当时任何一个人都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来自未来的他,内心深处实在比当时任何一个人更温和,
就拿土地改革来说吧,王琦不是凭借精良的武器,直接收为国有,而是用钱收购。在这个问题上,王琦实在忽略了阶级矛盾的决定作用,盼望着大地主们得到钱就会接受现实。
问题的关键是,土地作为统治地位的主要标志,根本不是只用金钱就能衡量的。地主阶级失去土地的同时,也失去了地位和尊严,因此,只要有机会,他们会采取各种手段进行报复,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在冀州、青州、幽州的各郡,本地的农民和从外地放进来的部分流民得到了耕种官田的权利,官府提供了耕牛、农具、种子,只要肯出力,就能吃饱肚子。更主要的是,农民不用再忍受地主的盘剥了,在一个安定而且公平的环境里生存,心情大不相同。
农民越是过得愉快,地主们越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在各郡,都出现了失去利益的地主和得到好处的农民之间的冲突,但一般说来,不过是个人之间的小打小闹,官府随即就处理了。虽然处理结果是公平的,但习惯了受到官府偏袒的地主们却感觉到官府是在偏袒这些泥腿子,因而越发痛恨农民以及为农民撑腰的新官府。
随着地主阶级对当权者的失去信任,地主们和早些时候的农民一样,不得不搞些地下活动。失去耕地的地主们暗地里勾结起来,干些煽动农民闹事、投毒杀害耕牛、盗窃农具、暗杀官员一类的勾当。
这些勾当都很隐秘,各郡的官员和卫戍部队力量不够,难以全部破获,这就更助长了地主的嚣张气焰。
在青州北海郡治所平寿,有一位大地主赵钢,本来拥有近万人的私人武装和数万亩上好耕地。
为了对付地主阶级,王琦一共下了三步棋。一是实行公民制度,解放了家奴扩大了支持改革的人群;二是解散了私人武装,先预先摧毁了地主的反抗条件,为下一步做好准备;三是实行土地国有化,彻底粉碎地主阶级存在的基础,改善平民百姓的生活条件。
第一个策略实施时,赵钢就很郁闷,但因为没有侵犯到他的根本利益,就忍下了。要解散私人武装时,赵钢也想过武力对抗,但权衡实力,只好再次忍气吞声。到了连土地都要保不住时,才醒悟过来,自己不过是在冷水中的青蛙,被人家放在锅里,底下架上火烧,一开始不觉得太热,就不急着跳出去,等到觉得热得受不了时,已经没力气跳了。
事已至此,赵钢一点办法也没有了,虽然多留下了几十号家丁,但是和陆军的实力相比,根本不起作用。赵钢难解心头之恨,仗着自己有的是钱,暗地里高价聘请了杀手,并在家丁中择优培养了几名刺客,寻找机会针对土地改革工作队的成员下手。由于赵钢计划周密,人员精干,虽然数次得手,但是一直没有被侦破。
赵钢不但是地主,也是个地痞流氓一类的人物,但却不知道见好就收。赵钢杀得过瘾,不再满足于只暗杀低级官员,把目光瞄准了高级干部。
在青州,级别最高的当属青州战区司令张郃大将,但他远在临淄,赵钢鞭长莫及,难以出手。在眼前的北海郡平寿,职级最高的是第18军军长闵纯中将,赵钢就要打他的主意。
一般来说,各军军长都住在军营里,出入都有自己专属的警卫排保卫,如果进入不能完全保证安全的范围,则随时调动骑兵护卫,以地主的微弱势力来说,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
赵钢亲自带领杀手,秘密跟踪闵纯,了解闵纯的行踪。前后跟踪了十多天,终于发现了闵纯行动中的缺陷。
为了敛集军费的需要,三州各郡治所都陆续建立了娱乐城,这些娱乐城不但是富豪挥金如土的场合,各郡太守等官员和各郡驻军的高级军官也经常改穿便服光顾。
陆军的薪金标准为少将每年200铜币,中将每年300铜币,以这些高官的收入来说,按说根本不够到娱乐城消费,少将只要两次最低消费,一年的薪金就报销了。可是,将军们都想到娱乐城消遣消遣。原来有廉政公署,现在有督察部看着,不敢贪污或者挪用公款,但找机会给娱乐城施加点影响总是可以的。陈群得知了这个情况,汇报给王琦,王琦考虑了考虑,让陈群通知各娱乐城,不要挣自己人的钱了,对来娱乐城的大校以上高级官员建立一个秘密档案,按成本价收费,这也算是给高级军官的一个额外待遇。

因此,高级将领们可以支付得起娱乐城的费用,各郡娱乐城经常平价接待一些常客。闵纯原来担任冀州乐陵郡太守时,就经常出入厌次娱乐城,改任第18军军长后,则经常出入平寿娱乐城。
根据陆军军制,军人出入娱乐城只能身着便装,因此军官到娱乐城无法携带大量扈从,即使是军长,充其量也只能带上自己的警卫排。闵纯到娱乐城也无法例外,这就成了他的死**。
赵钢财大气粗,是平寿娱乐城的常客,他也知道娱乐城的主要工作人员和厨师都是军人,无法收买,但跑堂的小服务员不是军人,收买几个还没问题。此外,赵钢还重金收买了几个歌女。
赵钢在家里模拟娱乐城的情况,多次进行演练,如何潜入,如何动手,如何撤离,都练得纯熟无比。
因为无法确定闵纯哪天去娱乐城,赵钢每天都亲临娱乐城,不但要现场坐镇指挥,还要亲眼看着闵纯归天,享受复仇的快感。
闵纯抵达娱乐城后,进入了他经常使用的包间。他的侍卫虽然已经先一步检查了包间,确定了没有暗藏的刺客。但是,谁也没有想到,服务员已经被收买了,刺客不是暗藏的,而是代替了服务员,明目张胆地出来进去。
侍卫检查完,就不能继续呆在房间里了,留下长官自己在包间里。况且,花枝招展的歌女也随后来到了包间里,侍卫在旁边看着,成何体统。两个侍卫守在门口,其他侍卫到外面等候。
这些歌女当然都是赵钢事先收买好的,她们用赵钢给的钱收买了其她歌女,让别人不和她们争了,她们好能够去伺候闵纯闵大人。
闵纯毕竟是个人物,觉得伺候他的服务员动作生疏,言语不当,似乎不是熟练人员。以自己的身份,娱乐城不应该派生手前来伺候呀?而且,这两个歌女似乎也有心事,有点神不守舍。
一开始,闵纯只是觉得奇怪,以为娱乐城的管理人员有些问题而已。可是,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就想叫进等在外边的侍卫,立刻离开,但已经晚了
刺客们本来想等闵纯喝得差不多再下手,但见情况不对,只能立刻发难。刺客们无法在包间里暗藏武器,身上只能携带短兵器,当时掏出家伙就动手。
门外,其他4名刺客也冲了过来,立刻解决了门口的两个侍卫。然后,冲进屋去,和屋里两个刺客一起动手。
闵纯本来没把开始这两人放在眼里,而且很快就放倒了一个。直到门外的侍卫被杀,又冲进来4个,闵纯才不顾尊严,大声呼救。
刺客虽然死了一个,但剩下的足够杀死闵纯了。闵纯虽然武艺不差,但包房内地方狭小,他又没有合用的武器,只能靠将军佩剑抵挡。闵纯仗着佩剑锋利,最后又刺死了一个,就被众刺客砍倒在地。
最倒霉的是那两个歌女,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参与这样的密谋,还能活下去?杀手们行动之前,身上所有可能泄露身份的东西都没有携带,杀了这两个歌女,就毫无破绽了。
等到闵纯的侍卫冲上楼来,包房内只剩下闵纯的尸体和两个歌女、两个刺客的尸体,活着的刺客带着闵纯的将军佩剑,破窗而去。侍卫们目瞪口呆,手足无措,只能封锁娱乐城,急报军营。
闻讯赶来的5个师长和北海郡的官员赶到现场后,也一时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先把娱乐城封闭起来,把没来得及离开的顾客登记姓名后放走,派人监视,然后飞报临淄张郃处。
张郃接到闵纯的死讯,立刻飞报邺城,留下金衡守卫临淄,亲自带着李历连夜赶赴平寿。
王琦和众将接到报告后,都非常震惊。王琦随即派沮授、荀彧、轩辕北、田豫到平寿督察此事。临出发前,王琦只咬牙切齿地交代了一句话:“一定要狠狠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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