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皖南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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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杨辅清、黄文金二人便是太平天国在皖南地区的最高总指挥,他们二人所直辖的部队也就是太平军在皖南地区的主力,所以,在他们二人受到韦俊的毁灭性打击后,整个皖南地区太平军方面就再也没有了能威胁到韦俊的势力。
而驻扎于池州一带的陈玉成部,也因为杨、黄二人的覆灭借口没有接应,不能孤军深入而将主力退回了安庆,仅在池州附近留下了数千守军;吴如孝部的骑兵也因受到了韦俊的打击而成了惊弓之鸟,远驻于泾县和驻守宁国的陈坤书相呼应,不敢再犯;而驻兵于祁门、东流(今东至县)一线的湘军张运兰、萧启江等部也在听闻韦俊在黄山一带大胜太平军后为之所震慑,只得紧守城池,不敢稍有异动。因此,此时韦俊所面临的局势,可以说是进入了一个相对比较宽松的局面。
鉴于这种情况,又因为刚刚叠经大战,部队也确实需要修整,所以韦俊便下令部队在取得了原杨辅清的大本营徽州(今黄山市)后停兵修整一月。趁此机会将养身体、修理装备、购买物资、补充军队等等。同时,韦俊还于徽州一带招收了一些戏子加入军队,作为政委下辖的宣传人员,他还亲自操刀和几个谋士一起编排创作了好几部新的戏剧,用作宣传和教育,十余天的演出获得了巨大成功,不但将士们喜欢,而且也很受普通百姓的欢迎。
同时,韦俊还派出数十支以连为单位的小分队走村窜乡,在广大农村地区领导和宣传减租减息的政策,同时还镇压了一大批恶霸地主、土豪劣绅,将其财产粮食一半充作军用,一半分发给饥民,在整个皖南山区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由于仅仅将打击面锁定在土豪劣绅的身上,而对于开明地主和有威望的绅士之家则采取褒奖和安抚的政策,所以也减少了斗争中的阻力,也因此使得韦俊的部队不但受到了广大农民的欢迎,而且也赢得了一批文人绅士的好感。
短短的一个月里,就有超过二十名的文人士子加入了韦俊的队伍,虽然这些人里面没有什么太拿的出手的人才,但是也大大的缓解了韦俊手下人才匮乏的状况。除了文人举子,更多的是农民子弟希望加入韦俊的队伍,不得不说,中国的农民真的很淳朴,他们之所以要加入韦俊的队伍,并非是因为他们有多么高昂的革命意志,而仅仅是为了报恩。虽然,韦俊可能没有实实在在的帮助到他们身上,但他们知道,韦俊是个大善人,为农民着想,这就够了,这就值得他们用生命和未来来报答了。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就有超过万人想要加入韦俊的队伍,但是,出于种种考虑,韦俊并没有将这些人都收进来,而是采用严格的标准,从中收取了四千左右的农家子弟。
同时,他也没有将剩下的人随意处置,而是决定将他们统统秘密组织起来,组成农会和地主官僚作斗争,同时为了加强他们的力量,韦俊还准备在主力离开后在皖南地区留下一支主力部队进行游击作战,为皖南地区的人民撑腰。
当然了,最重要的党务一块韦俊当然也没忘掉。趁着这段时间在皖南地区积累的声望和控制的资源,在韦俊的授意下,民族复兴党也在皖南地区发展了大批的党员和外围份子,当然了,还是秘密党员。同时,还指示韦俊的情报处也在这里伏下了数颗钉子。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这天,韦俊又将手下的几员大将和主要谋士召集起来商议何去何从的问题。首先还是韦俊作了一个引导性发言,然后韦俊便要众人各抒己见。
在这即将过去的一个月里,还是有很多事发生的。首先是,太平军和湘军正在对峙的安庆战场上,太平军已连输数阵,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皖北地区的清军在韦俊自立后也蠢蠢欲动,多次挑衅太平军庐江守军,为了加强皖北地区的太平军实力,天王洪秀全将胡以晃部调到了庐江坐镇指挥,客观上削弱了安庆守军的实力;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韦俊的出走,韦俊是继石达开后太平军中最负盛名的将领,优秀将领相继出走,大能不给广大太平军战士在心理上造成极大恐慌,虽然陈玉成作出很多努力想要缓解士气低迷的状态,但显然,他只是个军事上的天才,而非心理上的高手,所以他的努力并没有产生多少效果。各处的太平军还是在湘军的猛烈打击之下纷纷败退。
其次是天王洪秀全的表弟洪仁玕据说从被洋鬼子占领的香港学成归国,并被洪秀全委以重任。他还说服了洪秀全暂时对韦俊采取克制态度,并积极斡旋希望韦俊能捐弃前嫌,重归天国,在这种企图无法达成之后,他又积极争取希望韦俊能够放掉被他俘虏的杨辅清、黄文金等人和被俘的数万将士。
同时,也由于韦俊皖南一战战果太过辉煌,导致湘军上下也对他心生恐惧之情,湘军统帅曾国藩连续作出数次兵力部署调整,来应对潜在的韦俊的威胁。除了命令张运兰、萧启江等各自小心防守祁门、东流等地,不得随意浪战外还将李元度部部署在景德镇一带、曾国华部布置在抚州、朱品隆布置在上饶、曾国荃部署在南昌一线作为二道防线防备韦俊所部进入江西。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韦俊先给今天的会议定下了几个几点:一,是不是要和太平军重归于好,当然,重新接受洪秀全的指挥就免了?二是,放不放杨辅清和黄文金二人和被俘的数万太平军?三是最近一段时间的进军方向为何处?

在这样的讨论方向的指引下,综合各位将领的意见,经过数个小时的讨论和整理,最终确定了以下的几条:一是,同意和太平军重归于好,但双方不再是隶属关系,而应当是合作关系;二是,有条件的同意释放杨辅清和黄文金及被俘的数万太平军,条件是他们不得再和民族自强军以及韦俊为敌,并且要为民族复兴党在皖南的活动提供方便,至少不能反对;第三,如果前两个条件得到满足,则可以考虑将整个皖南地区再次交给太平军控制;第四,为了帮助安庆的太平军缓解目前的危急局面,决定民族自强军下一步的进军方向为江西,但是鉴于此时江西边境湘军防守严密,所以需要先向浙西一带佯攻,以调动江西边境的湘军,并最终寻机进入江西。
大的方针确立后具体的事就好办了,在和洪仁玕就前两项问题达成共识后,韦俊便先抽空见了见早就被他俘虏的杨辅清和黄文金。要说杨辅清还是真够背的,黄文金还好些,是在力尽后被俘的,但是杨辅清就不一样了。他那天本来就作好了玉碎的打算,但是没想到期间竟然心境几度变化,并最终在吴如孝部逃跑后哀伤过渡当即就晕了过去,在不知不觉中就做了韦俊的俘虏了,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牢房了。期间他倒也想过自杀,不要无端受辱,但是看守太严,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最终还是被带到了韦俊的面前。
一见到韦俊,杨辅清就大喊:“韦俊,你快杀了我,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杀了我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到时候老子还要再找你报仇。”听了他的话,韦俊并没有生气,只是久久的沉默不语。杨辅清见了,闹的更凶了。旁边的看守见了,本来想制止,但是没想到自己却被韦俊给制止了。
见杨辅清发泄的差不多了,韦俊突然开口道:“杨大哥,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两个真的很像呀?”
“呸,谁是你大哥,少套近乎。”杨辅清破口大骂道。
韦俊也不管他,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还真是哦,咱们俩都是老二,而且都有一个哥哥是天国的重臣,一个东王是天父下凡,一个北王是天兄下凡;还记得我们俩也是同一次受封为国宗;我们两个的哥哥都是因为争权夺利而横遭灭门之祸;我们都是统兵一方的大将,都受到天王的猜忌,都......”
听着韦俊动情的话,杨辅清也渐渐安静下来开始回忆以前的日子了。
“其实,如果不是天京变乱,我们本来就应该是以兄弟相称的,而且相必现在应该是在和石祥桢大哥、还有翼王一起饮酒作乐吧。可惜造化弄人呀,我们现在竟然依这种身份见面。说句心里话,杨大哥,你真的就那么恨我吗?”
杨辅清沉默了一会,道:“说实话,原来是很恨的,恨不能生啖你肉,但是现在听了你的话,发现也没那么恨了。”
“是呀,其实我一点也不恨你,我只是恨命运,恨造化,本来应该是好兄弟的,可偏偏成了生死相拼的仇敌,多么悲哀呀。有几句老话说的好:相逢一笑泯恩仇,、怨怨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杨大哥,你觉得我们有和解的可能吗?”
杨辅清久久不能回答,良久,才说:“每一家都是几万人的性命,没那么容易。”
韦俊道:“其实我也知道没那么容易,但是我也不想把更多的人再牵扯到我们的私人恩怨里,毕竟去了的人已经去了,而活着得人还要好好的活。所以物品有个提议,我们打个赌,如果谁输了,以后就得由谁首先认罪,随赢得人处置,怎么样?”
“哦,怎么赌?说来听听。”杨辅清感兴趣的问道。
我们都曾是拜上帝教徒,我们的全家也都是拜上帝教徒,我们的理想便是推翻请政府,建立人间天堂。在人间建立天堂太遥远了,就赌谁先推翻清政府吧。只要谁先攻破北京城,谁就算赢怎么样?”
杨辅清初时眼睛一亮,但随即暗淡下去。“我现在已经是你的阶下囚了,还怎么和你争?”
“这简单,我可以马上放了你,不但放了你,还可以将你的所有人马一齐放了。但是你得保证,我们俩之间是君子之争,不能再互相开战了,怎么样?”
“......”
“怎么,就输了一场就没有信心了,就你这样还怎么和我斗?还怎么报仇?”
“好,跟你赌了。”
“口说无凭,击掌为誓。”
“啪”、“啪”,“好,就这么定了。现在,拿人呀,拿酒来,我要和杨大哥好好喝两杯。来干。”
“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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