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天京城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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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天京,正处于集体性的恐慌和一片纷乱之中。
清军从两面向太平天国的统治中心天京压来,北面,德兴阿的江北大营逼近天京对岸之江浦、浦口;江南大营的清军进扎天京高桥门、龙脖子,进逼秣陵关,而天京城中守军不足两万,而且,自石达开除走以后,太平军的士气一直低落,谁也不知道天京城还能不能守住。
为了增强天京城的防御力量,天京太平军总指挥蒙得恩又在天王的支持下将天京城中凡是能拿的起兵器的男子尽数征发,略加训练,就参与城防了。这虽然看似增加了天京城的防御力量,但是由于训练草率,天京城内太平军的战斗力实在是让人不放心,事实上造成了城内更大的恐慌和纷乱。
就在这样的环境下,这天夜里,突然有一骑从天京城的北门向着城中心的天王府飞奔而去。人们一边纷纷向路的两旁闪,一边停下手中的活计向那个骑士望去,不知道他带来的是什么消息呢?待那骑离开后,人们又纷纷开始交头接耳,议论不止。
大概半个小时后,忽然从天王中走出来四个更夫,分别向四方走去。他们一边敲锣,一边敞开嗓门大喊,“吉报啊,江北天兵(指太平军)已经大破清妖,毙伤万余人,现已将扬州城团团围住了。吉报啊......”
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迅速在天京城中传开了,人们的脸上一扫前几天的阴罹,纷纷露出了笑容。到处都是三五成群的人们聚在一起在讨论江北的大捷。
“知道了吗,江北的天兵已经把清妖打的落花流水了,听说打死了好几万人呢?”一个人面似得意的说道。
“切,这事大家都知道了。”另一个人面露不屑的道。
“那你知道是谁指挥着天兵打赢了这一仗吗?”第一个人问道。
“这倒还真不知道,那你知道吗?”第二个人说道。
“我自然知道了。”第一个人面露得色,作昂首望天状。
“那你快说说呀,给我们讲讲那人是谁,长什么样。”这回就不是第二个人说的了,而是聊天的几个人一块发问道。
“既然你们都让我说,那我就说吧。”
“快说吧你,别废话了。”
“打岔是吧,那我不说了。”
“好,好,好,算我错了,你就快说把。”
“那我就告诉你们吧,我是听我隔壁的二狗他堂兄的表婶说的。要知道他表婶可是在天王府做事,所以消息绝对可靠。据说呀,指挥这一仗的人就是去年被杀头的原来的北王韦昌辉的胞弟,名叫韦俊。要说此人吧,那真是了不得。就是他在九江城下全歼了湘军,湘军知道吧,就是天兵最厉害的对手。全歼了来犯九江的湘军一万多人,还打死了湘军的一个大将。”
“哇,那么厉害,真了不起。”
“还不止呢,据说天兵几次攻打武昌,也都是他指挥的,每次都打的清妖大败。正是因为他打仗厉害,功劳大,天王爱惜他这个人才,所以去年杀韦昌辉时才放过了他。要说他这个人呀,对天国还真是忠心耿耿。天王把他亲哥哥都给杀了,可他依然任劳任怨,这不,这次就是他打败了清妖的江北大营。”
“是呀,要说他还真是厉害,怕不赶上翼王了吧。”
“我看也差不多。”
“那你见过他没?”
虽然没见过,但我知道他长的什么样。”
“那你再说说。”
“那我就告诉你们。要说韦俊这个人呀,那可不得了,单看长相就能看的出来。据说他身高八尺,腰大十围,国字脸,蜡色脸,耳大手长,长的就像三国时候的刘玄德。一看就知道是个英雄。”
“刘玄德,那不是蜀汉的皇上吗?那你们说说韦俊会当皇上吗?”
“嘘,嘘,这话可不敢乱说,被天王知道了是要杀头的。”第一个人听见,忙一把捂住说话的那个人的嘴。
然后他又说道:“我再给你们讲讲此战的经过吧。要说......”
天京城中到处都是这样的议论,在天京城的民心随着这个消息的传播而稳定下来的同时,韦俊这个名字也随着消息的扩散而流传到了各个角落。
而天王府中的洪秀全,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也是龙颜大悦,不由想到:还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走了一个石达开,就又给我送来一个韦俊。哼,想到石达开就让人生气,竟然敢公然起兵自立来要挟我,当初倒是挺后悔,毕竟石达开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良将。哼,现在可不一样了,这个韦俊也不差呀。要说他还真是不错,我虽然把他大哥给杀了,但他依然为我到处征战,这次又打败了德兴阿的江北大营,解了天京的燃眉之急,我是不是得对他再好一些呢,以后还得重用他。对,就是,要重用他。至于石达开,借着战功大,你竟敢不听我的,现在有了韦俊,你就一边去吧。

想着就做,洪秀全迅速的就颁下了两道旨意。其一是褒扬韦俊的,其中用了大量的华丽辞藻对韦俊一直以来的忠心和赫赫战功做了介绍,接着又勉励他再接再厉,为天国再立新功,最后又让他就此战有功人员速速报来,好予以重赏。其二,则是斥责石达开的,其中首先对石达开的擅自离京、不尊号令表达了强烈的谴责,然后又希望他能幡然醒悟,重归天王帐下,最后又宣布,将石达开由“圣神电通军主将”封号降为“电师通军主将”
,但仍保留了不久前新封的“义王”称号,目的就是希望他能学习义薄云天的关云长,重新效忠于已。第一道诏书只给韦俊一人,而第二道诏书则被洪秀全下令昭示各地太平军。
两道诏书同时送到了韦俊的中军帐中,韦俊忙召集众将焚香听旨。听到第一份诏书,韦俊和众将都高兴不已,但是一听到第二份诏书,众人的脸色一下就阴了起来。韦俊咋闻第二道旨意,心里也是强烈的不满,同时还有着深深的失望,但他强自忍住,以军务繁忙为由将使者送出了营门。那使者宣旨时也看出了众将的不满,所以虽然对韦俊没有留他饮宴略感不满,但也不敢发作,径自离开了。
送走使者,回到营中,众将便开始嚷开了。“天王怎么能这样,出耳反耳,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形势危急时便表现的宽大为怀,既往不咎,形势这才刚一好转,他怎么就这样做呀!”这是康禄的声音。营中诸将,就属他和韦俊跟翼王的感情最深,而且他在翼王帐下也一直深得翼王帮助照顾,因此,韦俊没开口,便是他的反应最为激动。
“国宗爷,咱也学翼王自立吧。这狗屁天王是什么玩意儿呀,咱不值得为他卖命。”这是韦俊营中性格最为火爆的韦睿的声音。其他将领闻言,也纷纷赞同道:“对呀,韦睿说得对,这样的天王咱犯不上为他卖命,国宗爷还是自立吧,只要您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我们都绝无二话。”
韦俊的侄子韦以德也哭着道:“是呀,二叔。当年我爹爹本来就是听洪秀全的命令才和东王作对的,后来见事情闹大了,洪秀全就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爹爹了。他是这样的人,现在用的上咱们所以对咱们还行,到时候用不上咱们了我们就要倒霉了。”此时的韦以德也有二十岁了,而且也经历了太多的风霜,所以也渐渐成熟了。
“国宗爷,众位将军说的都对呀。相信您也早就看出来了,洪秀全已经再没有任何希望了。太平天国注定只能是个空想了,是该考虑脱身了。”这是韦俊的心腹谋士黄藩黄绍景的声音。
韦俊突然有了一种感觉,感觉这段时间很有些忽视这个自己最为倚重的谋士。因为自融合以后再大事的决断方面,自己几乎全部都是自己就说了算了,几乎没有问过他的意思。虽然自己因为脑袋里平白多了百余年的知识,而且这一段时间也没犯啥大错,但一个人毕竟是不够的,还是得多听听其他人的意见,才能兼听则明呀。看来在这方面是应该慢慢注意了。
想着想着,韦俊对着黄藩做了一个歉意的表情,又环视了一遍众将,看到康禄时不由心里一愣,虽然开始康禄表现的最为激动,但一听到自立他就再没有发言了,虽然没有表示反对,看来还是不怎么赞同呀。时机还是不成熟呀。
于是韦俊开口道:“诸位切勿再出此大逆之言,如若再犯,必定重责。我意已定,将亲自上书天王,请他收回成命,即使不要此战的功劳,也要为翼王讨个公道。”
一直沉默的康禄,一听此言,不由眼中精光大露,望向了韦俊,见韦俊也正在注视着他,便又低下头了。
而黄藩也开口道:“国宗爷,不可呀。既然国宗爷选择了继续效忠天王,此时就不应该上书,触天王的霉头。如果那样的话,国宗爷做了这么多努力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一点天王对国宗爷的信任又将会荡然无存,对国宗爷深为不利呀。”
听了他的话,韦俊又看了康禄一眼,见他也正在期盼的注视着自己,便沉声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又不得不做。就当再给天王一次机会吧。如果他真的...算了,到时候再说吧,今天就到这里了,众将请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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