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全真改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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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掌门,你想不想成为本汗的国师,并且让你的教派成为天下第一教派?”刘华对全真教掌门李志常开门见山。
由于以前刘华是个性格直来直去的军人,转世后又一直和单纯、豪爽的蒙古人朝夕相处,所以现在说话非常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顾左右而言他。政治家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的,缺乏政治素养的刘华在这个世界,最喜欢接触的人就是忽都,和他在一起根本没有压力。
“大汗,贫道鲁钝,不明白大汗深意,还请大汗明示!”李志常眼睛冒着熊熊的**。
自从前掌门丘处机去世以后,全真教的地位一落千丈。先是有人状告全真教为丘处机建的灵堂墙壁上绘有越轨的壁画,贵由大汗不由分说,立即将全真教的新掌门尹志平逮捕。随后佛道辩论,因《老子化胡经》一败涂地。不久,四王爷忽必烈又接到有人状告全真教行为不法的案子,将全真教的代理掌门人张志敬拘来,痛打一顿。去年,忽必烈出面召集佛道两教人士再次进行大辩论,此次大辩论,全真教徒又一次大败,忽必烈为了让全真教徒心服口服,临了决定再给他们一次机会,要他们表演他们自己宣称的绝活--“佩符入火,自试其术”,当然没有人敢于接受挑战。全真教至此遭遇重创,道教经典被焚毁,五百多处道观被勒令交给佛教徒进驻,参加这次辩论的十七名全真教领袖人物,被强行押往寺院,剃发为僧,分头监禁,并发布文告:“其落发道士,遍散诸寺,无一逃失,若去了者,与贼同罪”。像管贼一样“监督修行”,全真教从此一蹶不振。作为全真教现任掌门,虽然曾经是蒙哥汗的武术老师,现在又被任命为宗教处副处长,但日子还是很不好过。
“本汗受长生天谕示,打算整顿宗教,创建长生教,消弱其它异教的影响,直到让本汗的所有子民都能沐浴在长生天的光辉下!”刘华看到李志常非常动心,所以把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
之所以刘华没有找佛教等其它教派的掌门人过来,是有他的考虑的,主要还是作为中国人的情感认同。道教作为中国土生土长的宗教,教义与中华本土文化紧密相连,深深扎根于中华沃土之中,具有鲜明的中国特色,并对中华文化的各个层面产生了深远影响。但却从来没有在中国处于统治地位。刘华认为可能有2个原因:一是道教的教义对统治阶级没有多大帮助。道教教义以"道"或"道德"为核心,认为天地万物都由“道”而派生,即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社会人生都应法"道"而行,最后回归自然。具体而言,是从“天”、“地”、“人”、“鬼”四个方面展开教义系统的。天,既指现实的宇宙,又指神仙所居之所。天界号称有三十六天,天堂有天门,内有琼楼玉宇,居有天神,天尊、天帝,骑有天马,饮有天河,侍奉有天兵、天将、天女。其奉行者为天道。地,既指现实的地球和万物,又指鬼魂受难之地狱。其运行受之于地道。人,既指总称之人类,也指局限之个人。人之一言一行当奉行人道、人德。鬼,指人之所归。人能修善德,即可阴中超脱,脱离苦海,姓氏不录于鬼关,是名鬼仙。神仙,也是道教教义思想的偶像体现。道教是一种多神教,沿袭了中国古代对于日月、星辰、河海山岳以及祖先亡灵都奉祖的信仰习惯,形成了一个包括天神、地祗和人鬼的复杂的神灵系统。道教提倡无极,元极,太极,中庸即为‘道‘的教理,既中庸之道。而佛教、基督教等宣扬的是忍耐顺从、委曲求全,便于统治阶级愚弄百姓。二是信奉道教要求的条件比较高。道士除了念经,还要炼丹,这就需要用丹炉或鼎烧炼铅汞等贵重金属矿石,制作人服后能"长生不死"的丹药。一般老百姓是没有这个经济实力的,不象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等,只要你信教,有本《圣经》、《金刚经》、《古兰经》…大不了再买个木鱼、念珠之类的就可以了。因为道教“门槛”、“学费”太高,所以失去了底层广大的群众基础。
这次找来李志常,是因为刘华打听过现在全真教一蹶不振,没有咸鱼翻身的希望了。
首先,全真教有追随强者、依附权贵的传统,有利于自己控制。再加上全真教本来的教义就杂而不纯,能顺应潮流、“与时俱进”。作为道教教派之一,该派汲取儒、释部分思想,声称三教同流﹐主张三教合一。以《道德经》、《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孝经》为主要经典,教人“孝谨纯一”和“正心诚意、少思寡欲”。金元之交,直至南宋覆灭的数十年间,是中国大地铁骑纵横、血火纷飞,生民涂炭的苦难年代,邱处机却审时度势,促成了全真道的鼎盛。在金世宗、章宗两朝,邱处机曾应金国驸马都尉之请,出面招安杨安儿的起义军。于是邱处机及其全真道,成为蒙古、金、南宋三方交相争取的对象,在金贞皊、兴定(1213~1221)年间,三方先后派遣使臣征召邱处机。邱处机鉴于金王朝行将灭亡,南宋十分羸弱,唯有蒙古力量方兴未艾,乃作出:却金使,谢宋聘,独赴正在西征西域的成吉思汗之召的重大决定。

其次,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全真教以前规模庞大,具有较高的组织能力。全真道大建宫观、广收门徒的活动,从邱处机住长春宫起,一直持续到尹志平、李志常掌教期间。仅就《顺天府志》所引《析津志》和《元一统志》所记之宫观作粗略统计,燕京及其附近地区即有宫观百余所,其中绝大部分为全真道宫观,又皆属邱处机至李志常掌教期间所建。在河北、河南地区,李志常及其弟子根据邱处机“立观度人”的意旨,先后在河北的大名、磁州等地“起建大小庵观殆三百区,化度道流称是”。刘志源也在大名路“建宫立观,亦二百余所”,“度门弟子三千余人”。赵志源也在河北“大名、磁、相之间,度学者凡数百人,立庵观十有余所”。李志远则在河南卫州胙城等地建立庵观。在山东、山西地区,张志渊在山东“主东平郓城白云观,度弟子千余人,庵观称是”。潘德冲则在山西芮城县建了全真道三大祖庭之一的纯阳万寿宫,俗称永乐宫。宋德方利用在山西平阳编《道藏》的机会,“犹假余力,即莱州神山开九阳洞及建立宫观,自燕至,凡四十余区”。薛知微也“度门弟子数百人”,“立观度人于河东云、应”之间。在陕西、甘肃地区,于志道根据邱处机的安排,长期活动于陕西陇县、凤翔一带,“诣门求度为道士者数百人,俱立观院于凤翔、汧、陇之间”。綦志远提点陕西教事,曾“度门弟子数百人,建立宫观二十余所”。冯志亨在尹志平嗣教后之庚子年(1240),随志平去陕西改葬王嚞的路途中,“自燕至秦三千余里,凡经过道家宫观,废者兴之,缺者完之,至百余所”。大约经过三十余年的经营,全真道的宫观、弟子遍布于河北、河南、山东、山西、陕西、甘肃等广大地区。
第三,道士都具有文化、医术和一定化学水平,便于争取民心、发动群众。古时候医疗条件很差,虽然有些医生郎中,但是根本不够用。所以掌握了医术,就能争取民心;具有文化又能便于传道说教,发展“下线”;具有一定化学知识,就可以画符、做法,装神弄鬼,增加说服力。不象萨满教之类的光靠“跳大神”,技术含量太低;佛教、基督教等虽然也有文化医术,但不善于装神弄鬼,缺乏视觉冲击。
第四,全真教不要求信徒吃素、不杀生,这又能扩大群众基础。一般老百姓,如渔民、牧民、屠夫等哪能不杀生、不吃肉。所以近代洋教在中国沿海发展迅猛,就是钻了佛教这个空子。至今,中国沿海省份信奉基督教、天主教的群众,人数比**员还多。刘华鉴于这个原因,更加放宽标准,甚至决定以后的长生教教徒可以婚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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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虚宫重显子返真碑铭》称:“东尽海,南薄汉淮,西北历广漠,虽十庐之聚,必有香火一席之奉。”《修武清真观记》称:“自邱往赴龙廷之召,……自是而后,黄冠之人,十分天下之二。声焰隆盛,鼓动海岳。”1228年安葬邱处机,和1241年会葬王重阳,可说是对全真道力量的一次大检阅。据载,安葬邱处机时,“四方来会之道俗逾万人,至有司卫之以甲兵”。会葬王重阳时,“时陕右虽甫定,犹为边鄙重地,经理及会葬者,四方道俗云集,常数万人”。不仅如此,据《尹宗师碑铭》记载,当尹志平于1236年,去陕西营建祖庭时,“时陕右甫定,遗民犹有保栅未下者,闻师至,相先归附,师为抚慰,皆按堵如故”。不久,在去云中化度道士的返回途中,“道经太行山,群盗罗拜受教,悉为良民。出井陉,历赵魏齐鲁,请命者皆谢遣。原野道路设香花,望尘迎拜者,日千万计,贡物山集。”这些描写,难免夸大,但全真道及其首领在群众中影响很大,当是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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