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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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他是奸细
淑宁宫……
“玛雅尔小姐,这是太后赐给您的御酒,请您品尝。”一个小太监托着一杯酒说道。
玛雅尔很高兴,乘云和成茹竟然说的那么严重,太后不是满好的吗?“替我谢谢太后。”她拿起酒杯,放到嘴边。
“不能喝!”只听成茹喝道。她匆匆走了进来。她的声音使得送酒的小太监浑身一震。
成茹走到玛雅尔身边,“不能喝,”她对小太监说道:“回去告诉太后,就说成茹公主受皇上的托付接玛雅尔小姐去水榭阁住几天,如果太后有什么事找她,就到水榭阁去找。你还不回去?”
“可是这酒……太后交代……”
“就说是我说的,酒就不必了,回去只管照我的话转达。”
“是,奴才告退。”
玛雅尔:“怎么回事?”
成茹:“你真是太不小心了,刚才那是杯毒酒。”
“什么?毒酒?太后真要害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成茹无奈地说:“你真该看看历史书,历来太后都喜欢给一些妃子一条白绫、一杯毒酒之类的东西。人们都明白,那是太后想赐死你,就只有你不知道。”
玛雅尔:“明明是想杀人,还说什么赐死……”
成茹:“就算是赐死,你还得谢恩呢。好了,快跟我去水榭阁吧。那里几乎没有外人,我告诉你,除了水榭阁的人,别人的话都不要相信。唉——要你适应宫里的生活……你为什么偏偏爱上皇帝呢?”
水榭阁……
“阿庆,你带玛雅尔小姐熟悉一下。玛雅尔,她叫阿庆,以后有什么事就跟她说。”然后成茹挎着廉劭的胳膊说道:“他叫魏廉劭,是我的未婚夫。”
玛雅尔张大了嘴巴,虽然有点不可致信,但也没说什么。阿庆把玛雅尔带走以后,成茹对廉劭说:“朝堂上的事听说了吗?”
“宫里传得沸沸扬扬,今天我从家里回来,一进宫门就听见有人在说。皇上气坏了吧?”
“没怎么气,只不过有点无奈罢了。他只不过想娶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就成了千古罪人。廉劭,你怎么认为?”
廉劭笑道:“如果我不认识你,或许我也不赞同皇上娶玛雅尔。”
“这么说就是赞同了?”
“那当然了,我可知道不能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滋味。公主,如果异地而处,我就是不当皇帝也要……”刚说到这,廉劭一下把嘴捂上。
成茹笑出声来,说道:“说吧说吧,没事,我不会告诉皇帝哥哥你把自己想象成皇上。顶多告诉魏将军一声。”
廉劭苦笑:“要是我爹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要是皇帝哥哥坚持娶玛雅尔,太后恐怕就要扒他的皮了。狮子棍,竟然还有这样的东西,我怎么想起了八千王的金锏?”
“什么东西啊?”
“也是那时候的先皇御赐的,可以上打昏君下打奸臣,连皇帝都怕他,够厉害吧?”
“那现在皇上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狮子棍,我想……”
土藏司……
“叔元,如果是皇宫,你能来去自如吗?”成茹问道。
“不能。皇宫太大了,又那么复杂,很容易迷路。”
“这是皇宫的地图。”
叔元笑道:“有地图就行了,公主有何吩咐?”
“太后的那一对狮子棍让我皇帝哥哥吃憋。”
“属下明白了,什么时候行动?”
“就今晚。地图你要记在心里,马上给我毁了。”
“是。”
“叔元,狮子棍一旦丢失,矛头直接对准皇帝哥哥和我。所以……”成茹停了一下,继续说:“所以你就要增加一点危险。”
“公主就直说吧。”
“我想让你被人发现。”
叔元微皱了一下眉头,问道:“皇宫里的守卫,跟魏爷比起来……”
“没有比他更厉害的了。”
“那么就请公主放心,属下可以脱身。”
“很好,要让侍卫看见你逃出宫外,并且让他们追到城外,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
“这样,就算太后明知道是皇帝哥哥和我动的手脚,她也毫无办法。”
水榭阁……
乘云:“真没想到你竟然用了这么大胆的办法,直接把狮子棍偷走。”
成茹:“这只是暂时的,等宇内一有好消息,还要还给太后。”
乘云:“为……为什么?”
成茹:“哥,你也不能一直跟太后僵下去,还给她是跟她和好的好机会。”
“……”“算了,你说的也对,她毕竟是太后。”
“乘云——”玛雅尔风一般地跑进来。
乘云一下子把她抱起来,拥她入怀。成茹摇了摇头,自己悄悄地出去。
土藏司密室……
成茹脸色阴沉地坐在正座上,廉劭站在她旁边,月亮、叔元、风言、风语四人在成茹面前齐齐的跪成一排。
沉默……
月亮终于开口,“不管是哪里出了问题,都是属下失职,请公主责罚。”
成茹:“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如果要追究责任,最失职的应该是我。当务之急是找出我们内部的奸。细。。”
此言一出,四人的心一紧。
成茹继续说:“你们四个是参与最高机密的人,你们想想看,我们内部的问题出在哪里?”又是一阵可怕的沉默。“你们不用怀疑,要不是我们内部出了奸细,夜江怎么会暴露?”
月亮:“公主,我们的人都值得信任。”
成茹:“我也不想怀疑任何人,但一定有奸细。你们四个听着,我们现在要尽全力查出这个奸细。月亮,西山镇暂时不要有动静,以免再有暴露。”
“是。”
天慈宫……
乘云:“御医,太后怎么样?”
御医:“太后并无大碍,只是过度忧心,卑职以为太后是因为狮子棍丢失……所以……”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乘云来到太后病榻前,还没说话,太后便说道:“哀家真的不明白,哀家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做?”
乘云:“太后,您误会儿臣了。”
太后:“算了,就算是你做的你也不会承认。你走吧,哀家累了,想休息。”
乘云:“好吧,儿臣告退。”
乘云和成茹在天主殿外的一片空地上相遇,两人看上去都忧心忡忡的样子。
乘云:“怎么了,小茹?发生什么事了吗?”
成茹:“土藏司发生了一些事,我们内部可能出现奸细了。你这是怎么了?”
乘云:“唉——太后病了,因为丢了狮子棍,也可能是因为对我……太伤心。”
成茹:“你要是不忍心,我去跟太后说明好了,就说狮子棍是我拿的。”
“不,小茹,你会这么做也是为了我,再说我不也同意了吗?只希望快点结束啊。”
“哥,其实你想快一点也可以。”
“怎么?你有办法?”
“只要哥哥陈兵边境并且表明你的态度和立场,给宇内皇帝施加压力就可以了。教皇一定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会趁着皇帝集团内部“军心不稳”的时候一举灭了他们。”
“有办法你怎么不早说啊?”
“毕竟不是什么好主意,调一次军费财又费力,我只想等宇内自己闹消停了,再去收拾残局。不过现在既然你想快一点,那我就只能想出这个不好的办法。”
“就这么办,我实在不想再拖了。”
成茹笑道:“要不要顺便讨好一下你的岳父大人?”
乘云:“又有什么想法就直说吧。”
“只要你带给他一封信就可以了,就说看到边境的兵马了吧?这是我送给岳父大人的聘礼,您和教皇一定会喜欢。这不就行了?”
聚升盐铺……
见到成茹,多多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啊!姐姐终于来了。”
成茹笑道:“本来说要过来看你,可是一直等到现在。”
“没关系,来了就好。姐姐,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看我的新店铺了?”
“好啊,走吧。”
……
成茹与多多一路上有说有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聚升盐铺的在京城的又一个分号。这个店铺比起上一个,显然大了很多,也豪华了很多。
店里的人见到多多都过来打招呼,多多向他们介绍成茹,“这是我姐姐,她是……”
成茹:“别说那么多,知道我是你姐姐就可以了。”
多多笑道:“要是让他们知道我的姐姐是公主,那我多有面子啊。姐,这个新铺子怎么样?”
“很好,我还没见过哪个盐铺这么豪华呢!没看出来,你这个小老板还当的有声有色的啊。”
多多撅着嘴说:“什么叫小老板啊?我本来就是这里名副其实的老板。”
成茹微笑的看着他不置可否。
多多用亮闪闪的眼睛看着成茹,突然显得很有神秘感,说道:“姐姐,跟我走,带你看一样东西。”说完拉着成茹就往外走。听到多多说这句话的时候,成茹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诶——等一下,要去哪儿啊?”
“到了就知道了,快走吧。”
多多拉着成茹一直向城外走去,走在路上成茹越来越不安,她预感到今天要有什么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于是对多多说:“到底要去哪里?今天就算了吧,姐姐……”

多多用很失望的神情看着她,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是不是又有事要忙?我特意给姐姐准备了很好的礼物呢。”
“可是,我总觉得……”
多多垂下头,轻声说道:“姐姐有事就去忙吧,我……我这里没关系的。”
看见多多那个失望的样子,成茹实在不忍心,虽然有些不安,但她还是决定跟多多出城去。“你呀,姐姐跟你去就是了。”
“真的,哈!”
他们一直走到了城郊的树林里,多多停下了脚步。成茹左右看看,问道:“这里有什么东西啊?”
多多笑的很灿烂,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一副孩子的样子,说道:“姐姐别着急,就是这里没错。”
……
突然,几只箭从不同的方向同时向成茹射来,不偏不倚地射到她的身上。成茹把头转向多多,近在咫尺的多多竟然未中一箭,在这一刻,她立刻什么都明白了。明白了今天的不安,明白了夜江的惨死,明白了土藏司问题之所在。
但她还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头脑,她抱着仅有的一丝希望转向多多,很伤心地问道:“为什么要害我?”
多多笑眯眯地说:“因为姐姐成了海约的威胁。”
这一句话,彻底断送了成茹最后的一点希望,这就是多多吗?就是一起欢笑一起玩耍,亲切而幼稚的喊她“姐姐”的多多吗?就是自己一直当成亲弟弟一样关照和疼爱的多多吗?就是那个拥有两只水汪汪的时常闪着清净和纯洁色彩的大眼睛的多多吗?她想哭,但她强忍住自己的眼泪,不让它们落下来。
成茹平静了一下心神,问道:“你跟海约什么关系?”
“不是告诉过姐姐吗?那里是我的货源地。”
“就因为这个,你就对我做这样的事?”说这句话的时候,成茹已经扔掉了身上的箭,语气也变的冰冷。彻底的伤心换来彻底的失望,成茹已经恢复了平时的冷静。她的外套里面穿着那件千蚕丝甲,刚才的箭根本没伤着她。
多多显然吃了一惊,但马上退到旁边。
只见从周围的树上跳下八个人,他们用网从上到下把成茹罩住。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红光闪过,似鼠离开成茹从网眼跑了出去。
眼看着杀手的刀就要到成茹的脖子跟前,她聚起真气,一次性放出。顿时震散了八人,连那张网也震碎了。
很显然这八个人都是专业的,他们配合默契,分工又合作。八人把成茹围在中央,并不急着攻上来。其中的七个人每人手中拿着一条铁链,不断往成茹这边抛过来,想要困住成茹。
似鼠已经跑回了水榭阁,在廉劭面前吱哇乱叫。当廉劭看到似鼠的时刻就已经意识到出事了,因为似鼠不会无缘无故地离开成茹。
他说了声:“她在哪里?”
似鼠就向外跑去,廉劭赶紧跟上。
七条铁链错落有致,躲开一个躲不开另一个,终于七条铁链全部缠到成茹身上。成茹知道似鼠一定搬救兵去了,现在最好能争取到时间。
她向多多说道:“能不能让我死个明白?”
多多走过来,成茹问他:“海约给了你什么好处?”
“出口免税。”
“就因为这个,你就完全抛却了姐弟之情?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把我当姐姐?”
多多突然流下泪来,“不,我一直都把你当亲姐姐看待,想要除掉姐姐,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吗?可我知道姐姐的土藏司是干什么的,你是海约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
“夜江是不是你出卖的?”
“他是我的敌人,怎么能用出卖这个词呢?那天我在土藏司看见他,其实我并不知道他就是海约要找到的人。我只是把他的画像给他们看了,可谁知他们一眼就认出这人是他们组织中的一员,所以自然也就识破了他的伎俩。”
“多多,我给你的好处又何止出口关税那么简单?”
“姐姐说的没错,我能有今天,全倚仗姐姐的恩赐。但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了,我现在更需要海约的支持。”
“所以你就出卖自己的灵魂和亲情?”
“我出卖了自己的亲情但没有出卖灵魂。姐姐,我是商人,我的灵魂本身就是为利益而生的。好了,说的够多了,姐姐,再说下去,我就不忍心了。你安心上路吧,我会在你的灵前真心忏悔。”
成茹被七条铁链困住动弹不得,第八个人知道成茹可能穿了刀枪不入的衣服,他径直向成茹的头砍过去。但不知怎么回事,他自己的头却不见了。
只听“当”的一声响,火花四射,七条铁链应声而断。知道是谁了吧?廉劭已经站在了成茹跟前,他关切地问道:“有没有事?”
似鼠嗖地蹿进成茹怀里,她看着廉劭满是担心的眼神,总算从多多给她带来的巨大伤痛中找回了一丝安慰。
不愧是专业的杀手,一见事情不妙立刻撤退,他们带着多多渐渐远去。廉劭刚想追,被成茹拦住,成茹用无比伤心的口吻说了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话,“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或许当初**听说**叛乱,真的满是伤心和无奈的情怀。
廉劭本来不想放过多多,但见成茹那么失落,他还是没有去追,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此时的成茹,终于流出了忍耐已久的泪水……
土藏司地牢……
月亮:“你竟然要财不要命,为了京城里的铺子,这个时候还敢回来?”
多多:“谁知道你们动作那么快?”
“少装出这副可怜像了,我就是被你这张脸欺骗,竟然没有对你做防范。”
“哼!你没对我防范,是因为姐姐信任我吧?”
“你住嘴!不许你说公主的不是,这都是我的责任。”
“本来就是她信错了我,你没有任何责任。”
月亮盯着多多,说道:“我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不过你还不能死,说吧,海约在颓废组织里的人是谁?”
多多很诚恳地说:“我不知道。”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多多有些着急,“我真的不知道,一向都是他们来找我,而且蒙着面,要我干这个干那个。可从来没跟我说过什么颓废组织,他们在颓废组织里的人,我怎么能认识呢?”
“多多,我说过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在我面前演戏的人多了,我上了一次当,你以为还会有第二次吗?”
“我没骗你啊,月亮兄。”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月亮冷冷地说:“来人,先打他五十大板。”
“不……不要啊,月亮兄,我没骗你的……啊——”多多已经被按倒,板子打在他的**上,惨叫连连。
“住手!”成茹和廉劭走了进来。成茹对月亮说:“是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月亮跪下,并没有回答。他知道公主在明知故问,而且公主能理解他的做法,不会怪罪于他。
成茹来到多多跟前,小心翼翼地为他敷药,然后把他扶起来,说道:“既然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多多:“店里还有些事,我没想到土藏司的消息这么灵通,才刚发生的事,他们就知道了。”
“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可以对抗土藏司吗?”
多多突然抬起头,对成茹说道:“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什么颓废大会,也不知道海约在那里有什么人,我是……”
成茹痛心的吐了一口气,用很悲伤的神情望着多多,“到现在还在骗我?多多,我们认识这么久了,我竟然没有看出你的城府如此之深、演技如此之高。原本我还在奇怪,像你这样一个孩子怎么能撑起那么大的家业。现在我不奇怪了,这对你来说简直太容易了。多多,你摸着自己的胸口回答我,你对得起我吗?”
成茹说话的时候,多多就已经泪流满面,他跪在成茹脚下,抽泣着说:“对不起,我真的对不起姐姐。这些我都明白,可我……姐姐,求求你原谅我吧。”他抱着成茹的腿恳求道:“我再也不敢了,姐姐,放过我这一次吧,放过我吧……”
成茹也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但她摇摇头没有说话。
多多连忙说:“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姐姐最疼我,姐姐就再疼我一次好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难道姐姐真的忍心看着我死在土藏司吗姐姐……”
成茹心底一阵阵发痛,她的手已经开始颤抖,现在跪在她面前的是她的弟弟啊!其实成茹心里明白,多多这样的表现无非还是在演戏罢了,可她还是不能让自己无动于衷。成茹深呼吸,让自己的声音不至于哽咽,沉痛而缓慢地说:
“多多,你是个商人,你为追求自己的利益而不顾亲情,这我可以理解。但我不能理解的是,你竟然如此鼠目寸光,只顾眼前而不顾长远。多多啊多多,你知不知道,失去我这个靠山你的生意会变得多艰难?算了,什么也不要说了,要怪就只怪我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你,怪我优柔寡断信错了你。我真恨我自己是不是爱心多的没地方发挥,偏偏去招惹你?啊——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一切都晚了。多多,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几个人值得我付出真情,对于你,我仁至义尽了。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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