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册后风波
“张大人，皇帝哥哥临走的时候不是说了吗？如果不是什么军国大事，就让你们依职权处理，重要的事就等他回来以后再说。你拿来给我看是什么意思？”成茹对张明瑞说道。
“因为微臣实在不敢作主，公主还是先看看这篇折子吧。”
成茹打开阅读起来，脸色微变。
张明瑞：“他是皇上钦命钦差，专门负责龙口峡赈灾，臣身为监察使，实在不能容忍这样的行为。微臣已经给李大人看过这篇奏折，可李大人说杨震潮是钦差，没有皇上的旨意刑部也不能调查他。所以微臣只有拿过来让公主定夺。”
成茹：“龙口赈灾还在继续吧？”
张明瑞：“是。”
“是不是要立案侦察，我的确没有这项职权。只能等皇帝哥哥回来以后再说。”
“那灾民怎么办？公主可否调回杨震潮，另派人管理赈灾事宜？”
“张大人，这项职权我也没有。”
“公主，非常时期必行非常之事，请公主对那些灾民施以怜悯之心，拯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不是我不想，而是我不能。这个先例万万开不得，我只能做皇帝哥哥授权给我的事。”
“公主……”
“张大人不要说了，我不会放着灾民不管的，就算不能查那个杨震潮，我也要让他有所收敛。至少在皇帝哥哥回来之前，他一定不敢再动灾民的钱。”
“微臣替灾民谢谢公主！”
“张大人，应该是我替灾民谢谢你才对。”
高空中，小黑载着成茹和廉劭很快来到了龙口峡。那里的景象是典型的刚刚发过洪水的样子，成茹两人很快就找到了杨震潮的行馆。
“你们是什么人？见我们大人干什么？”
廉劭：“快去禀报，就说成茹公主到了，让杨震潮出来迎接。”
“臣杨震潮拜见公主，不知公主驾到，有失……”
成茹：“行了，平身。”成茹边说边往里走。杨震潮急忙跟上，引着成茹走到客厅。
杨震潮：“公主悲天悯人，竟然也来巡视受灾地区，实乃灾区之福啊。”
成茹：“本宫怎么能是福呢？杨大人才是灾民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你带来的赈灾物资和款项都发放下去了吗？”
杨震潮：“都发下去了。”
成茹声色厉变，“你大胆！”
杨震潮有些着慌，问道：“公……公主何出此言？”
“朝廷的第二批帐篷早已运至灾区，怎么还有那么多人睡在地上？”
杨震潮放松地说：“帐篷虽然已经运到，但有些已经受潮发霉，不能使用。”
“清洗一下不就又能用了吗？”
“公主不了解灾区的情况，那些帐篷已经溃烂了。”
成茹心想你还真挺狡猾，成茹慢慢的坐下，优雅地笑道：“杨大人，其实本宫也清楚，那点奉银够干什么呀？当官嘛，谁还不利用一下职务之便为自己谋点好处，这本宫都能理解。”
杨震潮跪下，说道：“如果公主的这些话是说给臣听的，那么臣着实冤枉。”
成茹笑道：“你也不用急着辩解，本宫并没有打算怎么样，不是说了吗？都可以理解。”杨震潮开始发慌，他不知道成茹知道了多少，他心里很没底。
成茹继续悠闲地说道：“杨大人，你知道当官的应该怎样为自己谋点好处吗？让本宫来告诉你吧，比如说这次赈灾和修建堤坝。如果堤坝需要十斤砂石，就上报成十五斤；如果灾民有十个，就上报成十五个。这样，朝廷就会给足了十五斤砂石和十五个灾民的钱。杨大人，你看，余下的钱不就能中饱私囊了吗？”
杨震潮已经开始冒汗。成茹还是没改那悠闲的风格，继续说：“可是呢，就偏偏有人不按照本宫说的法子做，硬要跟灾民抢粮食、抢银钱，每个灾民一天十文的伙食费现在只剩下了四文甚至更少。要是因此而饿死了灾民，你说那个跟他们抢东西的人晚上能睡好觉吗？恐怕他每天都要被恶梦缠身。”
杨震潮努力使自己镇静，可是他跪在地上的身体还是在不停的发抖，怎么也停不下来。
成茹继续说：“杨大人，最近本宫听到了有关你的一些传闻。说实话，都对你很不利。你应该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灾民，本宫不希望再听到有关你的传闻了，杨大人你好自为之吧。”说完就走了出去。
土藏司……
月亮：“夜江已经查出，暗中支持颓废大会的势力就是海约。”
“岑师父怎么会跟海约合作呢？”
“岑颓主自己也不知道。海约虽然有人在颓废组织，但并没有暴露身份。”
成茹一边踱步一边喃喃自语：“岑师父给人的感觉深明大义，他……我想见见他。”
月亮惊道：“公主要亲自涉险吗？”
成茹：“他们并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
月亮：“一旦知道怎么办？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公主？还有可能拿公主来威胁皇上。”
成茹笑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去冒险，既然现在我们可以掌握他们的动向，我就暂时不走了。”
月亮并没有放下心来，他知道既然公主已经冒出了这个想法，早晚有一天会付诸实施，除非颓废组织被立即消灭，但这根本不可能。虽然掌握了一些颓废组织的动向，但他们内部人员及其隐秘，还不知要找到何年何月。
能有一个人打入他们内部非常不容易，如果操之过急那么暴露的危险也就增大，所以只能一步一步稳扎稳打。
但公主显然已经不能满足于这样的进度，那当然了，现在南北西三面都已经不足为患，公主自然会把东面视为当务之急。
水榭阁……
廉劭问道：“公主是不是打算去找岑师父？”
成茹笑道：“哦？何以见得？”
“你每天都跟我说颓废组织的进展情况，我感觉你已经等不下去了。”
成茹收敛笑容，“颓废组织的存在原本是很正常的，我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管它，但它现在一天比一天嚣张，再不管恐怕就会成为心腹大患。”
廉劭：“我很奇怪，为什么直到现在你才把它视为心腹大患？”
成茹笑道：“我不是说了吗？历朝历代都有反动组织的存在，如果他们搞不出什么名堂，就不用过多的理会。打压一个，还会再长出一个，倒不如随时掌握着这一个的情况要来的好。直到超过了一定的限度，当它对政府构成威胁的时候，政府就不得不扼杀它了。”
廉劭笑道：“你的想法一向都这么奇怪，不过现在我已经见怪不怪了。公主，皇上也同意你这种放任的做法吗？”
成茹：“放任，恰恰是皇帝哥哥的意思。廉劭，我的工作是帮着皇帝哥哥搞一些……呃，一些‘地下工作’，然后把知道的情况都汇报给他，最后要怎么决定还是他说了算。国安局长总不能代行主席的职责吧，不过，皇帝哥哥的权力可不是主席可以比的。”
廉劭苦笑道：“你的意思我大概懂了，不过还是不能明白你说的话啊。”
“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成茹看着眼前的哥哥和他身后的玛雅尔说道。
“还是有些不能放心这里的事，就这么一段时间，恐怕我就要连续干几个通宵了。”
成茹走到玛雅尔面前，“欢迎你的到来！”
玛雅尔充满感激地对成茹说：“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我谢谢你。”
皇宫里都忙成一团了，因为淑宁宫就要有新的主人入住。淑宁宫是历代皇后的寝宫。
成茹：“这样不太好吧，还没册封皇后就让玛雅尔住在这，哥，会有麻烦的。”
乘云：“我知道人们都不会同意玛雅尔当皇后的，我这么做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我的决心。”
成茹开玩笑似的摇摇头，装模作样地用苍老的声音说道：“孩子，终究还是热血青年啊，不像我这个老人，我可没有你这份魄力。好吧！虽然会有麻烦，但咱们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乘云戳着她的额头笑道：“行了吧你。”
天慈宫……
“皇帝，哀家原本也不想干涉你的婚事，哀家早已决定，就算你看上的女子出身并不高贵，哀家也全由着你。前段时间，你坚持要停了选秀，哀家最后也依了你。可是你竟然要让敌国元帅之女作皇后！哀家怎么能允许她入主后宫呢？他们把大昭的亲王扣押了十年，皇帝有没有想过，将来如果真要跟宇内兵戎相见，皇帝将如何自处？”
“儿臣自认为分得清国事和家事，如果太后担心儿臣会因为玛雅尔的关系放松了对宇内的戒备，那么您大可放心。”
太后摇摇头，“皇儿啊，你多少也听听母后的劝吧。哀家知道，你从不肯叫哀家为母后，是因为你一直都在怀念你自己的母亲。可哀家也是为你考虑啊，你怎么就不能体会哀家的心情呢？”
乘云语气缓和地说道：“儿臣知道，太后一向待儿臣如亲生，儿臣也一直都想孝敬太后。可是最近发生了一些事，让儿臣不得不冲撞了太后，还请太后恕儿臣不孝之罪。儿臣知道这一次想要册立皇后一定会遭到满朝文武的非议。太后，儿臣跟玛雅尔好不容易才能再见面，儿臣真的希望能得到您的支持。”
太后走近乘云，拉着他坐到自己身边，“既然你知道满朝文武都会反对，又为什么非要作一个独断之君呢？”
“现在是儿臣在娶妻，又不是什么政事，儿臣怎么就不能独断？”
“皇帝，你要清楚，你的婚事就是政事。哀家听说，宇内国内政教两派正斗的不可开交，你要娶的玛雅尔是属于教皇一派。皇帝，你这么做，无疑是向宇内表明了我们大昭的立场，如果他们的皇帝最终取得胜利，你会给大昭带来战祸的。”
“太后不用担心，宇内既不敢也不能与我们开战。”
“皇帝就那么有信心？”
“儿臣非常有信心。这一次，不管是政教两派谁胜利，他们都不敢与我们开战。如果不打，最起码还能保住他的统治地位，可一旦打起来，儿臣就要荡平宇内！”
“皇帝真的会荡平宇内？你的玛雅尔会高兴吗？”
“这……”
“你看，你还是要考虑到她吧。皇帝，这就是哀家反对的原因，你好好想想，到时候你真的能分清国事和家事吗？”
“当然能，”成茹走了进来，“成茹见过太后。太后，您说的没错，宇内的国内斗争日胜，可是太后您大概不知道吧，皇帝哥哥已经对他们的斗争有十足的掌握。我可以告诉太后，将来不管他们谁赢，我们大昭都会是赢家。如果太后非要把皇帝哥哥的婚事说成政事的话，那么玛雅尔如果嫁给皇帝哥哥，也是促进两国邦交的手段。”
乘云站起身来，“没错，太后，担心宇内的事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明日早朝，儿臣就会宣诏册立。玛雅尔还没见过您，儿臣……”
“不必了，哀家不会见她的。”
乘云兄妹走了以后，太后面色凝重地对柳叶儿说：“皇帝的举动越来越过分了，如果说他以前所做的事哀家不该干涉，可现在他是要册立皇后，哀家就不能不管了。叶儿，你去把哀家的狮子棍准备好，明天，哀家也去天主殿走一遭。”
翌日，天主殿……
乘云知道今天的“议程”十分艰难，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里准备。成茹也来到天主殿的偏厅观察大殿里的情况，她知道对于是否能立后，今天将至关重要。
果然不出意料，大多数的大臣都坚决反对，有些竟然流着泪向乘云陈述利害，说皇上此举愧对整个大昭的百姓之类。
最后，龙颜大怒，乘云喝道：“朕意已绝，不必再劝，如果将来真的有什么事发生，朕愿向天下人谢罪！小毛子，宣诏！”
“太后驾到——”
众人皆向太后行礼，一声“免礼”之后，太后说道：“哀家本无意来到朝堂之上，奈何皇帝一意孤行，如果哀家再不阻止，恐怕就为时已晚。”
乘云站在龙座旁边，在台阶顶上面色阴沉的看着大殿之上的太后，什么也没说。
太后：“皇帝，哀家再问你一遍，你还是不能改变主意吗？”
乘云：“儿臣主意已定。”
太后：“柳叶儿。”
柳叶儿立刻双手呈上一对黄澄澄的棍子。
太后接过狮子棍，把它举起来，众位朝臣一见，纷纷跪地俯身。
太后说道：“这对狮子棍，是先帝留给哀家的东西，哀家可以用它来行家法。”乘云听了身子一震。在偏殿的成茹也面色微变，渐渐皱起眉来。
太后见乘云没反应，于是说道：“皇帝，你还不下来？”
乘云这才从台阶上走下来。
太后：“皇帝，你也跪下。”
乘云并没有动。太后喝道：“皇帝！跪下！”
乘云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终于跪下了。朝臣们没人吭气，他们都不知道太后究竟会怎么做。
太后：“皇帝呀皇帝，哀家劝你你不听，这么多大臣劝你你也不听，你怎么就这么固执呢？为了你自己的一点感情，你置所有的反对意见于不顾，硬要作这千古独断之君，你对得起列祖列宗吗？对得起先帝临终的托付吗？现在，就算哀家当众棍责于你，先帝也一定会赞同。”
见乘云不语，太后问道：“皇帝，哀家问你，你还要坚持吗？”
乘云抬起头，说：“我要。”
“你这是在逼哀家对你动手！”
“是太后在逼我！不过，今天就算太后打死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你……”太后气的一阵眩晕，柳叶儿连忙扶住。
众位大臣都呼道：“太后保重凤体啊——”
博怀王膝行至乘云面前，“皇上就忍心看着太后这样操心吗？皇上……”
“你住口！”乘云站起来，他指着影光行正要继续说话，只听一声“皇帝哥哥。”却见成茹走了进来，大殿里顿时没了声响，就连太后都想听听她要怎么说。
她走到乘云跟前，扯了扯他的衣角，悄悄对他说：“从长计议。”然后，成茹对太后说道：“太后这又是何必呢？气坏了身子，是您自己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吸一点吧，对您的身体有好处。”
成茹把瓶子放在太后鼻下的时候，太后就感到了那种沁人的清香，她深吸一口气，顿觉轻松许多。
成茹又走到乘云跟前，小声对他说，“你表个态吧。”见乘云不情愿，又说道：“别急，我有办法。”
乘云这才来到太后面前，低沉地说道：“儿臣不孝，惹太后生气，望太后恕罪。儿臣决定，册后一事暂缓，请太后回宫休息，保重凤体。”
太后知道，皇帝说“暂缓”已经是他所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今天也只能到此为止。她说：“哀家不是想逼你，实在是你太不争气。唉——”
淑宁宫……
玛雅尔：“今天天主殿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也别太难为自己……”
乘云抓着她的手说：“这事你就别管了，不管谁说反对的话我都不在乎，可你千万别泄气啊。”
玛雅尔双颊绯红，“成茹还在这里呢……”
乘云笑道：“那怎么了？”
成茹笑道：“正所谓好事多磨，你们应该感到高兴才对，波折越多就说明你们日后越幸福。”
乘云对玛雅尔说：“你看她这都什么理论啊。”
成茹：“好啊，现在就开始重色轻友啦。”成茹一改语气，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差点忘了，有一件事不得不防。”
乘云：“什么？”
成茹看着玛雅尔，深沉地说：“玛雅尔的安全啊。”
乘云顿时色变，“小茹，谁要害玛雅尔？”
“还能有谁？皇宫里谁有这个能力？”
玛雅尔看着乘云，乘云说道：“别担心，如果让你在皇宫里受到伤害，我还有什么可混的？”
玛雅尔：“我会自己保护自己的，不过乘云，如果我闹出什么事，你可要罩着我呀。”
乘云笑道：“光有小茹还不够，现在你又来了。”
成茹：“玛雅尔，不要太乐观，你从小在宇内的军营里长大，不知道皇宫是个多么危险的地方。就算有皇帝哥哥护着你，也难以确保万全。皇帝哥哥有他自己的事，不能时时刻刻陪着你，他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随时都有可能有危险。”
乘云：“小茹，我不在后宫的时候，你可千万留心啊。”
成茹：“就算我留心也没有用，太后想害玛雅尔简直太容易了，因为她有着对后宫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乘云：“那该怎么办？”
成茹：“玛雅尔，你愿意跟我住在一起吗？”
玛雅尔：“住在哪里都无所谓，只是你们怎么说的我毛骨悚然的？”
乘云：“都是因为我太无能，才让你有这样的危险，不过你放心吧，很快就会过去的。你要是搬到水榭阁去住，我也可以放心了，不管怎么样，太后都不会去找水榭阁的麻烦。”
玛雅尔睁着大眼睛问道：“太后为什么不会找水榭阁的麻烦？”
乘云：“呃——因为，因为小茹她——这要怎么说呢？因为太后在小茹那里碰了几次钉子，也就不再自找没趣了。”
成茹：“现在我那里都未必安全，太后在天主殿上让你难堪，就说明她已经下定决心坚持到底了。哥，玛雅尔，我先回去准备一下给玛雅尔的房间。玛雅尔，你明天就可以过来。”
稍后，水榭阁……
乘云：“你不是说有办法的吗？到底什么办法？”
成茹：“一劳永逸的办法是等宇内国内的争斗有了眉目以后，宇内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那么玛雅尔也就不是敌国的女儿，而是代表圣上对宇内广施仁慈的象征。”
乘云：“嗯，只要宇内的局势稳定，玛雅尔就不再有危险，也不再有人会反对我们了。眼前的困境呢？”
成茹：“眼前的问题，关键就在于太后的狮子棍。”
乘云颇有感触地说道：“就是啊，今天我一点准备也没有，实实惠惠的吃了个闷亏。你还笑？当初怎么就没人告诉我她还有对狮子棍呢？”
成茹：“也该给你一点教训了，这段时间你对太后也算得上大不敬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太后，不管你承不承认，她都是你的母后。你也该顺着她点。”
乘云：“我不是一直都顺着她吗？”
成茹：“我知道，原来是为了我，现在是为了玛雅尔，你才跟太后冲突的。但是你也不要太倔犟了，再怎么说也要保护好你自己才行啊。就像今天，你那个样子，不是自己找打吗？”
乘云嘟囔道：“要是打我一顿就可以让我娶玛雅尔，倒也无所谓。不过……太后应该不会打我吧？”
成茹：“太后当然不想了，谁没事干想着要打皇帝呀？所以只要你能退一步就行，可你怎么在大殿上跟她扛上了呢？真是的，就像小孩子一样。”
乘云：“喂，有没有搞错啊？你是在教训我吗？”说完就去抓成茹痒，成茹赶忙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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