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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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食堂的时候,许多人都吃过饭了,他们也就随便吃了点。
吃饱之后,杨乱想去找陈若花聊天,可看到何飞布群英始终不离左右,打个哈哈,失笑道,“这两个小厮,我的干妹妹只有一个,他们……嘿嘿!”拍了阿山一下,“阿山兄弟,你去告诉布大哥将我的干妹妹让给何大哥,以后我再帮他另找一个。他若不听劝,我就帮着何大哥一起对付他,保证干他个老牛发巅——四脚朝天!”
阿山白了他一眼,“你怎么对布大哥老是不怀好感?”
“不是不怀好感,而是不怀好意。我总觉得干妹妹和何大哥才是天生的一对。”
“你的觉得并不一定是对的吧?”阿山反驳道。
“哦?”杨乱眼睛一眨,笑了起来,“你同情布群英,觉得他比何大哥好是不是?那好呀,等你找到姐姐之后,就把你姐姐嫁给他,他不就成了你的好姐夫了?”他们说话的声音本来不低,而布群英一桌正在饭后喝茶,离得也不是很远,因此听得十分清楚。何飞笑道,“这个主意好,我同意!”那阿山立刻红了脸。与之相反,布群英却是倏地脸色煞白,露出惊骇之极的眼光。只不过一刹那他又恢复常态,旁人倒也没有留意到。
不一会儿,冷罗刹、白路人和化魂圣魔从外边回来了。
冷罗刹双目着杀气,沙哑道,“各位乱月山弟子,现在立即随本护法去分封厅。”
“一个跟一个,不要乱队,不得拥挤,更不能半途走到别的地方,否则格杀不论!”白路人接着补充道。
于是乎众人一下子全站了起来,眼中闪动着激动的泪光。打进山以后,除了杨乱阿山,其他人心中想的口中说的时时渴望的可不就是能够见到乱月山的主人,并为光大乱月山而舍命效力?在冷罗刹的带领下,人群鱼贯而行,有条不紊地出了屋门。杨乱走在队后。化魂圣魔和白路人还在他的后边监视着前边的人。
走着走着,来到一个灯火通明之处,眼前巍巍地耸立一座山丘。细看之下,才知不是山丘,而是一座极大的厅堂。此时此外,四处挂满了灯笼,里里外外一片雪亮。进到大堂之内,恍然有空旷无边之感。如果往里面塞人,足足可以站满五六千人。大堂四面,除了进口处的大铜门,左右两面各开一对小侧门。与进门相对的那一边,靠墙处则设有一个丈高的幕台。台面铺着大红地毯。从幕台拾级而上。金碧辉煌,尽头处落着一把盘凤绣凤大床椅,端的光泽逼目,华艳绝代。任何人只要看到那把椅子,无形中都可能想象得到即把椅子的主人将是如何的威严无上、美艳无双。
“男人站左边,女人站右边,公主就要来了,各位弟子请自觉站好!”化魂圣魔运功发音,震得大堂嗡嗡直响。众人闻言分作两股,十二少杨乱阿山等人全站在左边,右边则只有陈若花一人。
杨乱然失笑,对旁边的阿山道,“我总觉得这种站法太滑稽了。”
阿山随口道,“等一会儿你就知道并不滑稽了。”
杨乱一楞,“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阿山笑了笑,并不答话。杨乱也没再问,鼻子却闻到了一股无比舒服的香气。香气更浓,环佩轻响处,从门外涌入四五十名女子,一个个美艳如花,都站到右边去了。杨乱惊讶得直眨眼睛。最吃惊的还是陈若花,因为这些女子的**画相以前她在笑公子的画室大多见过。她已经猜出笑公子就是小妖,但没想到小妖竟是乱月山的人。
试想,如果她不是乱月山的人,又怎能将这些女子的裸本相画出来?当然,陈若花这么想还带有主观意识,但她现在已没有理由不将小妖与乱月山的人联系起来了。
接下来,大门外又进来龙蛇双煞、麻衣道人和红衣圣佛,与先前的冷罗刹、化魂圣魔、白路人一齐站到了幕台之下众人之前,一字儿排开。红衣圣佛身后中央,七双冰冷冷的眼睛冒着阵阵杀气,监视着站在左边的十二少等人。具体地说,红衣圣佛的眼睛被眉毛拦住,但杨乱就是感到他的眼睛比谁都利。又由他身居七位护法中央这一细节可以看出,他的武功最高,身份也最为显赫。
七大护法就那么一站,拿眼睛一盯,顿时全人感到一股空前的杀气涌满厅中,满堂飞蹿,冻得人的颈脖筋都凉刷刷地发冷。杨乱不由打了个哆嗦,把身子抖缩一团。就在这时,一阵香风轻轻地、轻轻地、轻轻地就拂进了大门,此刚才那群女子带来的香味还要好闻百倍。就象一阵酥暖的春风带着香甜味儿拂了进来。
不是,如果拿春风来比喻,也许还不能形容那阵香风的百分之一。那么就拿仙风吧,也不对,仙风也绝对不会这样软、这样柔、这样地充满莫名其妙的神奇功能。香风一到,大厅内强烈的杀气顿时被一扫而空,众人立刻感到一身的轻松舒畅,一张张脸浮现出既亢奋又紧张的神形,转头望向了门口,等待乱月山主人到来的那神圣一刻。
“恭迎六仙女!”有人喊道。
大门口轻飘飘地走进六位轻裙女子,分作前后两排,列得整整齐齐,打中间过道一拂而过,身形悬空,飞渡到了幕台之上。并且于中途一分为二,左边落下三个,右边也落下三个。大堂内一片静寂。六仙女怀抱琵琶,悄然而立,衣牵郎意,指绕柔情,静静地交织成一幅清香四溢的美人画。
时隔一瞬,外边传来一声轻笑,赛过百灵比过乳燕,石头听了都要唱歌。
杨乱心中一动,便想道,“乱月山主人到了!”
“属下恭迎四圣女!”七大护法一齐躬身行礼。
说话间门口又转出四位女子,身着轻妆,面带春风,头上脚下无一不美。若仅仅只是美也算了,偏偏美得春波荡扬春光四射。四双黑溜溜的眼睛顾盼之间足以将柳下惠的魂儿勾走。
杨乱瞪大了眼睛,因为其中两个她已认识,一个是沈明玉,曾化名白冰被陈青雷请到百大坊。另一个沈明珠,也曾化名珍珍,而且还曾与他在烟雨楼数度消魂。一阵香风拂身而过,四圣女也打过道过去,飘然上了幕台。大堂内静如死海,一双双眼睛全都集中到了幕台之上。“阿山,你的任务已经完成,可以去与你姐姐团聚了。”沈明珠晃了他一眼说。阿山道了一声“多谢二圣女,”竟舍了众人向外奔去。杨乱不由自主抬高脚要尾随而去,不过很快又把脚放了下来,稳稳当当地站好了。他环顾四周,只见众人尽皆屏声静气,眼中的期待和亢奋之形丝毫不减,仍在静静地等待着。
六仙女一现身风情夺世,四圣女再现身美丽绝伦,乱月山圣人到底美到什么程度,鬼才知道。他目瞪瞪地四处扫视,忽听叮呼一声,心中大惊,“不好,又要弹琵琶仙音了……”
叮——!
一声脆响,仿佛翠玉坠湖,在水中震响。众人连忙凝神去听。又是一声轻轻的脆音,极细极清,如银丝细线错落入耳。渐渐的声音更为柔悦动听,透入人的五脏六腑,荡扬开来,将众人拉入了一个美妙无比的梦幻世界。
这一刻良辰美景春光无限;这一刻男儿豪气女儿温柔;这一刻犹如春江花月夜,捧出了千江春月水动星摇的幻景。仙音骤停,余音尚在,众人的心魂尚在余音飘绕中震颤,忽听有人叫道,“恭迎公主玉驾仙临!”众人心头又是一颤,只见大堂蓬顶忽然开了一扇天扇,烟雾轻开天花乱坠,一位女子正自上边飘飘而下,就象一朵仙宫雪莲带着面纱,举手投足却有一般不可思议的美,默默地吸引住所有的人。四圣女六仙女的美说得出来,她的美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使每一个见到她的人都甘心拜倒无法自拔。
公主衣袖一挥,眼睛一笑,呜呜,天底下便是一片死静。但见众人皆死死盯住不敢稍离,生怕少看一眼就被别人看得多自己看得少了。公主轻笑一声,冲着人群微微一点头,于是所有人都感觉到公主看到他了,不胜感激涕零。
此时的杨乱,心中虽然还记得混入乱月山的任务,但也不得不为公主美貌所折服。没见其面,先被其迷,而是就连他自己都说不出这到底是怎样一种令人为之折服却又无可形容的美。
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呀?她的眼睛…怎么居然有点象笑公子?杨乱倏地升起了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只不过他还没有将这个问题想明白,又听到了奇特的琵琶声。这一次浑然不同同步刚才,怆然一响,天地悲凉,他立即又被拉入了一个荒凉世界中,但见萧萧落叶,滚滚洪流,大日欲坠,西风乱吹,说不尽的萋萋荒荒。随之风卷残云浊浪排空,山河呜咽,四野悲鸣,夹杂着此起彼伏的惨死叫号,一群魔鬼飞驰在地上,到处凶残地追杀着妇女儿童,一一个在追杀中血肉横飞,有的被拦腰斩断,有的被剁成肉泥,有的被五马分尸,有的被扔下深谷……
杨乱此时已完全忘记了大破乱月山之事,双目愤射出杀人的火光。
琵琶声一变,只见乱月山主人率人与那群魔鬼厮杀,血雨飞溅,百般惨烈。后来那群魔鬼敌不过乱月山,一个个现出原形飞逃,为首的竟是杨白川和陈青雷二人。其他人全是南武林九大派的当家人及所率弟子,于是杨乱就恨瘟了他们!琵琶音又是一变,全然不是前调。虽则娓娓弹来,却隐隐含有金戈铁马荡地而来之势。杨乱莫名其妙地觉得只有乱月山一统江湖、杀了风雨双侠及九大派那些妖人才是世间唯一的真理。至于他自己,理所当然应为光大乱月山而付出一切,哪怕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于是他跪倒在地,扬声高呼,“光大乱月山!铲除九大派……!
不独他一人,所有人都在跪呼。
“光大乱月山……铲除九大派……
呼喊声此起彼伏,整个乱月山都震荡了。
琵琶声寂然而止,但那些人仍在不住高呼。
“乱月山各位弟子,先静下来!化魂圣魔长声喊道。
斤中众人又死静下来,全都望着公主。
公主四下一望,柔声道,“各位弟子先平身。”
“谢公主!”
众人都爬了起来。恰好杨乱此时从迷境中清醒,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说好险,如果公主要断送这些人的性命,只需弹奏致幻仙音叫其自杀,保证没有一个活口。他现在不仅害怕,而且后悔得要命——后悔当初没有将十二少那帮人阻在山,以致于今日为乱月山所用,后果堪虞。
“各位弟子,不日我将率领你们杀出乱月山,荡平风雨双侠那帮妖孽,你们说好不好?
“好!好!好……!”
“荡平百大坊!血洗神剑庄!”
“杀尽九大派一个不留……!”
众人欢呼起来,频频举拳,响声雷动。
“我们要血洗神剑庄和百大坊!荡平九大派妖孽!一统武林,光大乱月月山!”
“一统武林!”
“光大乱月山!”
“血洗神剑门!血洗百大坊!血洗九大派……!”
十二少那帮人在带头奋力高呼,竟似已忘了他们本来就是九大派的后人。
公主眼中盛满了笑意,轻轻地摆了摆手,待全场肃静下来,扬声道,“各位弟子,不要再喊了,我们要的是行动。不日杀出乱月山之际,就看你们的表现了。不过,今天晚上是一个值得欢庆的日子,我有两件重要事情要宣布。”
“第一,从今夜开始,不论何时,只要听到钟声,各位乱月山弟子切记要到分封斤来集合,不得有误!如果我不在,就一定要听从大圣女沈明月的调遣,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众人齐口答应。
“第二,今天晚上,乱月山所有男女弟子,包括四圣女六仙女在内都将进行分封。分封之后即成夫妻,以后要忠于乱月山不得再有他想,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众人再次答道。
“既已听明,现在分封。”公主开金口发仙音。
与这同时,六仙女弹起来一曲轻悦婉转的喜庆曲。
“射箭听封。”
射箭连忙越众而出,跪在过道上,“弟子在。”
“本主封你为玉面郎君,与乱月山二圣女结为夫妻,永不背叛!”
射箭连忙叩下头去,“谢公主天恩!”
“籍于沈明珠是乱月山圣女身份,你可以随她入住乱星楼。”
“谢公主!”射箭再次叩头,落含热泪地回了列队。
杨乱心头一跳,暗想道,“射箭、聂十三、段雪、段雨是十二少中有名的美男,敢情要被封给四圣女的了。”想着向幕台望去,不想沈明珠也正好望过来,冲他俏皮地一眨眼睛,他不由又在心头想道,“真个大**、大色女,当初在烟雨楼跟我数度消魂,看见美男子就变了心,想我杨乱,顶多也只不过是她无数情郎中的一个而已,当时还对她那般好,真叫丢人!”
“聂十三听封。”公主又道。
“弟子在!”聂十三越众而出。
“本主现封你为探花郎君,与乱月山四圣女沈明花结为百年好合!”
“弟子谢公主天恩!”
“准你与沈明花入住乱星楼。”
“谢公主!”聂十三满含热泪地回队了。
“段雪听封。”
“弟子在!”
“封你为飞雪郎君,与乱月山大圣女沈明月结为百年好合,准你入住乱星楼。”
“弟子谢公主天恩!愿意一生追随乱月山,万死不辞!”
“嗯,你也回队吧。”
段雪也满含热泪地回了队。
杨乱这时又想,“果然不出我所料,乱月山的女子全是倒**的**娃,公证主将十二少中的四个美男子封给了四圣女,她自己要挑的,恐怕不是阿三就是何飞了。他们两个也是美极了的男子哩!不过要是真的挑上他们两个你可倒霉了!”算他猜对了一部分,段雨又被公主封为覆雨郎君,与三圣女沈明玉配成了一对儿。
稍后又听公主叫道,“追风剑何飞听封。”
“弟子在!”何飞越众而出,也在过道上跪下了。]
杨乱心中一跳,暗想要糟。一直以来,他虽然始终对干妹妹存有想入非非的念头,但是遇上画中仙子之后,已决意让陈若花与何飞走在一起,如果何飞跟公主结为夫妻,那干妹妹岂非……
耳中又听公主说道,“本主现在封你为追风郎君。”
换了平时,他早就一脚跳出去了。可是今天不同,而且是在乱月山,万一露出破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因此他又极力忍住了性子。
“陈若花,你也出来。”公主又道。
陈若花稍为一楞,带着些许茫然,连忙也走出队列,跪在过道上,“弟子陈若花在。”
“本主现在令你与追风郎君何飞结为百年好合,入住桃花院望月楼。”
好也,竟将他们两个配成一对,公主总算没有瞎眼,杨乱心里乐开了花。
陈若花与何飞显然也开心之极,双双谢恩退下。
“杀手剑布群英听封。”
“弟子在!”
“本主封你为忠信郎君,与乱月山大仙女叶翠儿永结同心,入住桃花院观月楼。”
“弟子谢公主天恩!”
“李闻听封。”
“弟子在!”
“本主封你为钟爱郎君,与乱月山五仙女叶苹儿结为夫妇,入住桃花院奔月楼。”
……
十二少很快封完了。
对于这些分封,杨乱竟有几分满意。尤其是将何飞跟陈若花凑在了一起。事实上他早已知道天机老人的三个徒弟,个个能抵制琵琶仙音,就算现在已分封,陈若花与何飞晚上也一定不会做出出轨行为,但还是为这样的结果感到欣喜万分。又见布群英苦着一张脸象晒干了的丝瓜皮,更觉得好笑之极。
他侧过脸去,看到干妹妹那双露着娇羞又明亮的眼睛时,不由又想起了笑公子。想那一拳,当初抵在乳峰之上……是何等的奇妙啊!笑公子肯定也是乱月山的,莫不是……当他又一次转回头看看到公主眼睛那一刹,差点叫出声——莫非她就是笑公子?
公主那双眼睛泛着奇怪的笑意,扫了他两眼,轻笑道,“早先听人说过,乱蛮子乃性情中人,对美女情有独钟;加之你是神剑庄杨白川的儿子,却能背叛家门加入乱月山,勇气可嘉,本主今日就特别开恩给你一个机会,让你自己选择配偶,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只要开口,本主一定可以满足你的要求。”
杨乱看他越来越象笑公子,不禁脱口叫道,“我要洛神仙子,你可不可以帮我唤她出来?”
公主竟似早已预料到了,点了点头,“我就知道你喜欢的是她。明花圣女,你去把她唤出来。”
杨乱一听倒傻了眼。其实刚才他也只是脱口而出,跟本就没有想到洛神仙子真在乱月山内,而且真会出来见他。却说沈明花应了一声纵下幕台飞掠而去,不多时,一脸坏笑的小妖气冲冲的冲了进来,红着脸大声嚷道,“哪个小**敢打我的主意?”
杨乱一见是她,双眼一阵湿热,都感动得差点跪下了,连忙冲过去急声叫道,“仙子妹妹,你还认得我吗?”小妖横竖看了两眼,“你不就是杨乱哥哥吗?”
天啦,她居然还认得我!杨乱激动得热泪盈眶,先向公主叩了两个响头,连忙去拉小妖,要请公主**之美。哪知小妖比鬼还精,一个闪跳开一边,生气道,“不要动!快站回去,否则我不理你了!”
杨乱虽惊喜异常,倒也不敢太过接近,但那双眼睛却是再也离不开她半步了,嚅嚅着道,“仙子妹妹,我……我一直都在找你!”小妖道,“我不听你的,只听公主的。”杨乱心头又害怕起来,连忙向公主叩头如捣蒜,“公主天恩!公主天恩!公主请你让仙子妹妹留下来吧……只要能让她留下来,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公主倒也干脆,“杨乱,既然你如此疼爱你的仙子妹妹,我就封你为笑面郎君,着你与她结为百年好合吧!”小妖一听满面羞红,嘤咛一声,打飞脚跑到外边。杨乱再也顾不得许多了,爬起身追了出去。小妖在前面叫道,“你来呀,看我不抽了你的筋。”杨乱忙又追去,不知不觉追到一张湖边。眼下,伊人俏生生地立于湖畔,沐着月光,含着羞涩,美得朦胧,美得认真,浑身散射出一种不可抗拒的梦一样的诱惑。他不由轻轻的挨到侧边,不敢做出一丁点儿放肆的举动,只是低低地道,“仙子妹妹,我好想你!你别离开我好吗?”小妖眼波一荡,“我若不离开你,又要欺负你,踢你打你,你愿意么?”杨乱连忙道,“我愿意,我让你打。”小妖举起小拳头,却又放下了,“杨乱哥哥,你最可怜。明知我是画中走出来的,你却还要喜欢我,万一我一转身回去,你不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伤心透顶了?”杨乱听她一说,着急起来,连忙伸手抓住,“仙子妹妹,你别吓唬我!只求你别回画中去,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因为你一回去,我又不知到哪里才能找到你了。”小妖格格一笑,“其实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并不是什么画中仙子啊!你知道你不什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吗,那是因为你种了我独一无二的迷幻药息风玉露画媚香,把我当作画中人而已。”

杨乱哪里肯听,愈发惊慌道,“不,你是画中仙子!我知道你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你哄着我说是一个普通人,是不是又要把我丢开回到画中去?不行,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一边说一边用力抓紧。
小妖立即叫道,“你抓疼我了。”
杨乱一听,慌忙将手撒开,接着又飞快地抓住,只是用力轻了些儿,“你答应我别回画中去好不好?我求求你啦!”他又差点儿跪下了。小妖不乐道,“好啦好啦,我答应你,你再哭丧着脸我可真要走了。”
杨乱又开心了,“仙子妹妹你真好!”把手放开,眼角眉梢都是笑。
小妖嘻嘻一笑,“我本来就是一个好人,谁象你风流成性,到处拈花惹草,还惹是生非?”
杨乱忙道,“那是以前,现在我已经改好了。你看,以前我是喜欢若花妹妹的,你不让我喜欢她,我已经把她让给何大哥了。”
“我呸!什么让不让的,你以为你真的那么讨人喜欢呀!告诉你,陈若花喜欢的就是何飞,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今天晚上,还是我暗中让公主将他们封为夫妇的,你以后就死了那条心吧。”
杨乱大为惊异,“你让公主将他们封成了一对儿?公主她……她竟然也要听你的?!”
“她当然要听我的,因为我也是乱月山的公主啊!”
“你也是公主,什么样的公主呀?乱月山怎会有两个公主?”
“你个笨脑瓜,怎么这样糊涂?两个公主有什么奇怪的?她是大公主,我是小公主呀!”
“你是小公主?大公主怎会听小公主的?”杨乱愈发的奇了。
“因为她……总之我要她听她就听了,这些原因不准你问。”
“那么乱月山主人也听你的么?”
小妖压低声音,“我得听他的!杨乱哥哥,切记以后不要再问这样的问题,被人听到就不好了。”
“我听过周边没人才问的。”
“那也不行,总之要小心一些为好。只能我问你,却不许你问我。”
杨乱连忙答道,“我记着就是了。”
“这才是我的好哥哥。”小妖偎上来,柔柔道,“杨乱哥哥,我现在带你上乱月楼看月去好不好?”杨乱当然说好。湖边有两座既高且大的塔楼,他们登上了离乱月湖稍近的那一座顶层。放眼湖月,只见一盘亮晃晃的明月在湖心轻轻荡扬,摇出一种碎碎零零的美来。天上人间却是静悄悄的。月华如水,流淌在清新的夜空之中,天上人间两相辉映,显得无比的幽宁和谐。
这样美好的夜晚,与佳人双双依偎,赏月看湖,真让人觉得是在梦中仙境里。
不知何时,从分封斤方向传来一曲袅袅仙音。
小妖低声道,“现在分封斤中那些人,一定手拉手地一对儿一对儿配好了,分封已经结束。等下,他们就要弹奏郎情妾意曲了,杨乱哥哥你想不想去听?”
“我是有些想听,但不知郎情妾意曲是一支什么样的曲子?”
“郎情妾意曲,顾名思义,就是一种男欢女爱的曲子。听了这支曲子,就会让男人产生幻觉,觉得公主分封给自己的女子,就是自己一生最最刻骨铭心的神仙爱侣,从此以后就会产生一种刻骨铭心的爱恋,日日夜夜不能相忘,甘心为对方肝脑涂地牺牲一切!”
杨乱愕然道,“是这样么?本来不相爱的两个人,听到这支曲子也会相爱到死?”
“不错。不过这其中有个天大的秘密。”小妖的声音更低了,“杨乱哥哥,你帮我仔细再听听周边到底有没有躲着人?”
杨乱静静一听,肯定道,“没有。”
小妖遂轻轻道,“这个最大的秘密就是——除了死亡之音外,琵琶仙音中的任何曲子,都配有相应的醒神曲,而且只对身体被栽过致幻药根的人才能产生致幻作用。”
“为什么这样?”
“哎,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我只知道任何人一旦被栽下致幻药根,在听到致幻仙音之时,就会无形中牵动体内的致幻药根,并在这双重作用之下,会随着音符曲调的不同,而按各种不同的特定方式侵蚀人的思维,控制人的大脑元神,从而产生不可思议的幻觉,形成莫名其妙的特定思维,进而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行为。”
“哦!”杨乱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幸好我是例外。我体内虽然栽有致幻药根,致幻仙音一旦停止,我又能很快清醒。不过话又说回来,致幻仙音真的很厉害,不论我怎么运功抵抗,在致幻仙音响起的那一刹,我的大脑还是空白一片,立刻陷入迷境。又幸而我的体内真气有护体本能,否则只怕……”
小妖抿嘴一笑,“你怕了?”
“我倒没怕,只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以前暗下里也曾问过你,你说可以将体内的致幻药根逼出来,如今既已混进乱月山,你大可以现在就把它逼出来呀!”
“好,我现在就运功逼出它。”杨乱收摄心神,默默运起体内真气,稍倾便将致幻药根逼至掌心。象一滴晶莹剔透的小龙珠,在月光下熠熠发光。
“好看呀?你还不将它丢出去,等下又要侵入你的身体了。”小妖看他一目不瞬的傻瞧,不无气恼地说。“是,仙子妹妹。”杨乱应了一声,一扬手,致幻药根远远地坠入了湖水之中。
“现在和可以彻底放心了。杨乱哥哥,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我要告诉你,”小妖凑近低声道,“乱月山的死亡之音可以定向弹出……”
“嘘,”杨乱突然做了个手势,“有人上楼来了。”
不大会儿,两个小小妖登上楼来,向着小妖施礼道,“小公主,大公主有话传问,问你与杨公子是否要前去听曲?”
小妖摇头道,“不去了,我要带杨乱哥哥去喝酒。”拉起杨乱就咚咚地跑下楼来。杨乱奇道,“我们不去,大公主不见怪么?”
“怕她见怪?”小妖轻轻哼了一声,“我没找她麻烦就算她走运了。别理她,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不由分说,拉起杨乱又跑。他们从湖边经过,三转两转,来到了一条街上。这条街打脚夫底伸到远处,至少有两三公里地。杨乱大奇,“湖边静悄悄的,这里怎么会有街道?”小妖回口道,“湖边静,那是因为乱月山有规定,晚上不准外人进湖。这里可不一样了,这条街道整夜开放,热闹得很呢。”她干脆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眼下这条街叫南街,背靠南面山脚。对面还有一条北街。这两条街的中间呢,就是一圈大院,圈住了一个好大的院落,那就是桃花院了。桃花院又由好多间单独的小院楼组成。每个小院都有小楼,比如奔月楼啦、望月楼啦、捉月楼啦、摘月楼啦……总之一下子说不完,乱月山的姐姐妹妹大多住在那里。还有呀,北街的西头大堂就是分封厅,东头连着乱月楼乱星楼,乱星楼是四圣女六仙女的住所,刚才我俩登上的叫乱月楼,是我和大公主的住宿之地……还有啊,南街和桃花院的的外围大墙,中间隔有一条小河,乱月楼前的乱月湖水就通过这条小河往外流,一直流到仙女湖,再流到山外去,所以呢,如果你开始不熟悉这个地方,只要沿着小河往上走,不久就会走回乱月湖边,就可以找到乱月楼了。……还有呀,北街白天也是挺热闹的,只是晚上不开放而已。晚上要玩,只有到南街来,这地方什么东西都有卖。总而言之,外边能买到的东西,这里一样能买到。”
“好酒也能买到?”
“当然能买到,什么酒都有。”
“那我们去酒馆好不好?”
“好呀,你跟我来。”
小妖拉着他的手步入街中,果然到处人来人往,热闹一团。街边摆摊的、店铺喝叫的、挑桶的、担菜的……应有尽有,不绝于道,仿佛白天在赶集。杨乱好奇心大起,“仙子妹妹,这些人是哪里来的呀?”
“哪里都有。起先,乱月山并不热闹,后来主人就想了个办法,隔三差五派人到山外进山来做买卖。乱月山内邪道高手云集,大多在江湖中做过大案,积有钱财,自然出手阔绰。加上乱月山主人有令,任何人不得伤害出入乱月山做买卖的生意人,如是这般,几年下来,这里就热闹起来了。”
杨乱不禁暗自点头,“想不到乱月山主人还挺聪明的。以前在山外我也听说过外面的人可以自由出入乱月山做买卖,不以为然,原来竟是真的。”
“不过这里边是有一条禁令,乱月山是不准会武功的人做买卖的。乱月山的生意人全是普通人,这样便于管理,对乱月山也有好处。”
“如果有人刻意要混进来,又有谁知道?”
“肯定有人知道。不论什么样的人,只要会武功的,进到乱月山,乱月山主人总有特殊的手段知道他的来历,那样一来,他们的结果就只有一个——就是死。”
“这就对了,我也听说过,以前每年都有好些人乔妆成生意人往山里送,结果全都有去无回,想是都被杀死了。”
“正是。”
“所以乱月山这些生意人全是普通人,在这里吃饭喝酒,比什么都放心。”
“就是如此。呀,到了,杨乱哥哥我们进店吧。”
“哟,是小公主到了!”店小二想是识得小妖,喜巅巅乐陶陶地跑过来,“小公主,二楼有雅座,请上二楼。”小二将两人引到二楼。杨乱和小妖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小二连忙彻茶,一边道,“公主请用茶。用什么菜,小的立刻去弄。”
“拣好的上几盘,来坛好酒,再要一碗鸡蛋面。”小妖吩咐下去了。不大会儿,热气腾腾的菜送了上来,只见小二身后还跟着一个白面后生,捧着一坛酒,恭恭敬敬地放在桌上,施礼道,“小公主安好。公主公子请慢用,这是小的前次外出花了好些时间才觅得的窖藏了三十年的女儿红。”
小妖一笑,“你多心了。杨乱哥哥,这位就是这家揽月客栈的方掌柜,与我挺熟的。”
杨乱忙一把拉住,“既然与你挺熟的,也的我的好朋友,方兄弟,一起过来喝酒。”
那姓方的掌柜被吓了一跳,连连拱手作揖,口道,“不敢不敢,”欲往一边退去。
“既然杨乱可哥哥说了,你就留下来陪他喝几杯吧。”
小妖发了话,方掌柜半句话也不敢多说,连忙陪着笑脸在下首坐了下来。伙计忙放上碗筷,又挺三人斟上了酒。
眼下杨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画中仙子就在身边,更有美酒佳肴香气扑鼻,不由意兴大动。那双眼睛却是极其深情地看着小妖,柔声道,“仙子妹妹,你也会喝酒么?”
小妖格格一笑,“不喝才怪,而且要大喝特喝。”一仰脖子,将满杯的酒一饮而尽。杨乱大喜,心里说奇妙的紧啊,仙子妹妹不仅美得冒烟,居然还会喝酒。也是一口喝下,开心地大笑起来。方掌柜连忙端杯喝尽,陪笑道,“公主公子好酒量。”一边起身亲手为二人斟酒。
“你也好酒量。”杨乱将满杯的酒又喝下去了。
“我要慢慢喝了。杨乱哥哥,我喝一口你喝一杯,我们今天晚上不醉不归,好不好?”小妖眼波流荡,这回只是微微笑着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
“好,你喝一口我喝一杯。”杨乱又喝干了。
“我又喝了一口。”
“好,我喝一杯。”
“我又喝了一口。”
……
一坛酒喝干了,立刻搬来了第二坛。自见了小妖,杨乱高兴,喝起酒来跟喝水一样,方掌柜只是不停地给他倒酒,不多时第二坛又空了。
杨乱昂首叫道,“好过瘾,再来一坛!”
方掌柜忙又下楼去搬酒。过了会儿,忽听楼下有人高叫,“老子要的是陈年女儿红,你给老子花雕,是什么意思?”只听又有人低声道,“陈年女儿红没有了,客官,这花雕也是陈年窖藏的……”话没说完,便听那人骂道,“藏你娘个熊!你手里拿的可不是女儿红!”又听方掌柜的声音道,“这是楼上的客人要的。客官请息怒,陈年女儿红就只剩下这一坛了。”
“你娘的瞎眼了,楼上的客人要得老子就要不得?再不给老子拿来,老子烧了你的酒铺!”
“这个……可是……可是……楼上的客人是小公主……”
“小公主?哈哈哈,莫非是皇帝老子的女儿?”那人哈哈大笑,声震屋瓦;又听轰地一声大响,下边惊叫一团。紧接着一位黑脸大汉呼地一声蹿上了二楼,一手提着女儿红,一手提着方掌柜,上得楼来,将方掌柜一扔,大叫道,“爷倒要看看,是什么人敢跟老子抢酒?”楼上原有好几桌客人,此时全都惊讶地打量着黑脸大汉,稍后便有人低声议论开了。杨乱旁边桌上有人低声道,“此人不要命了,敢在揽月客栈闹事!”他对面坐的一位汉子道,“敢跟小公主抢酒,这回死定了!”声音虽低,但还是被黑脸大汉听到了,不由暴跳起来恶叫道,“是些什么龟孙子敢在老子眼皮底下打哑语?老子横行武林数十载,黑白二道哪个见了老子不礼让三分,你们这些龟孙子竟敢诅咒老子!”冲过去将其中一人抓起,高举过顶,恶狠狠地向下一摔。这期间的动作快得令人眼花,那汉子挟着一阵风响碰向楼板。不可思议的是,那汉子着身之处竟突然之间出现了一个洞,他的身子就从那个洞口中摔了下去。按理说,就算摔到一楼地面也会响声大作一命呜呼吧,可是现在人虽摔下去了,却仍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黑脸大汉吃了一惊,很快又怒吼道,“什么人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
这时就听见有人在下边答道,“在乱月山闹事,死!”一道诡异的刀光倏地从洞底旋了上来。那飞流的刀光,飞旋的刀风,似阴风藏着冷电,带着无尽的冷瑟肃杀,洪浪般地将众人向四周掀开,刀光一闪直刺黑脸大汉的胸口。黑脸大汉亡命似的大吼一声,手中酒坛奋力扔出;与之同时,另一只手也抖射出无数暗器,扫向出刀者。
刀尖穿破了酒坛,发出噌的一声轻轻脆响。刀速更快,劲风急鸣,人影追着人影。在黑脸大汉退出丈之际,那把刀终于准确无误地扎进了他的胸口。而黑脸大汉满把的暗器也准确无误地打在了出刀人的身上。
一切又平静下来。黑脸大汉瞪着眼前的出刀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竟是一个长满黄毛的老怪物,“你……你是谁?”
“我是我!”
“你为什么要杀我?”
“因为你破坏了乱月山的规矩。”
“哈哈哈,老子横行北武林数十载,罕逢其敌,没想到一入南武林竟能遇上你这样的高手,而且落人两败俱伤,老子不服啊!”
“我老怪更不服。平时我杀人只需半招,害得老子今日用了一招半,你说我服不服?还有,听说黑手索魂发暗器杀人一出手就是几十种,可刚才打到我老怪身上的只有十八种,因此很不服!”
黑脸大汉昂首悲笑,“没想到,没想到,没想到今日竟被你这样一个老怪物杀死,真是可悲啊!”
老怪物亦悲笑道,“没想到啊没想到,老怪今日竟用了一招半来杀你,当真是无地自容啊!”浑身一抖,只听一阵杂响,暗器什物掉了一地。
黑脸大汉惊道,“你……你没有死?!”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怪物,眼睛越睁越大,眼前的景象却模糊起来,口中惊骇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忽然暴吼一声,喷出一口大血,仰面倒地。
老怪物赶过去,将刀抽出,嘿嘿怪笑道,“死便死了,唠叨什么!”一把黑脸大汉的尸体抓提起来,滚动着眼睛不经意地往旁边扫了一眼,忽然看见了杨乱。有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老怪物僵尸地站住了。猛然象中了邪似的怪叫一声丢开尸体,一个跟斗滚到楼梯口,随之又大呼小叫地滚了下去,很快便从这家客栈逃出,象被什么索魂厉鬼追打着一般,连蹦带跳不成样子地逃进了一条巷子,一溜烟地逃远。
小妖追出来时,他连影子都不见了。
“可惜!”杨乱长长地叹了口气。
小妖扑地笑出声来,“他怎么那样怕你?”
“他怕我挠痒痒啊。上次在山外遇到我,被我捉住挠痒痒,连尿都笑出来了。刚才他若不走,我非得又要挠他一回不可。”
“你尽想胡闹!杨乱哥哥,时间已不早了,我们回乱月楼吧。这里被他们的一闹都没有兴致了。当然呀,如果你还想喝酒,我们可以在楼上摆张小桌,一边赏月一边喝酒,那不是更好?”
“好啊好啊,我们回乱月楼去。”
他们又上到了乱月楼。楼上恰有两个小丫头在等着,其中一人见了小妖忙道,“小公主,大公主叫你去一趟,说有要事,你一定要去的。”小妖没好气地道,“我才不去呢。今天晚上除了陪杨乱哥哥喝酒,我哪儿也不去。莲儿,你快去帮我弄几个小菜来。”
那个叫莲儿的丫头迟疑了一下,下楼去了。不一会儿,后边便跟着三四个小丫头端了酒菜上来。期间小妖早已在楼栏上摆好了一张小桌,摆上酒菜,又与杨乱斗酒。照老规矩,她喝一小口杨乱喝一大杯。半个时辰后,把个杨乱醉得一团烂泥,人事不省,仆在桌子上就醉了过去。小妖和莲儿将他扶进房中,扶他躺好,盖上被子,吃吃一笑,“你个大笨蛋,好好的睡吧。姐姐要见我,我当然不能让你跟来。”说完招呼一声莲儿好好看顾,自己飞快地下了楼。
片刻后,她就到了湖边。湖中正好泊着一只楼船,她纵身掠过湖面落到船头,进入了船楼内。
“姐姐,乱蛮子已被我麻翻了,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啊?”船内传出轻轻的说话声。
“妹妹,你先猜猜我为什么叫你来?”
“猜不到。”
“是这样的——因为明天天一亮我就会去小草湖,乱月山的事暂由沈明月掌管,我想她肯定管不了你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到时候只怕你又会弄出什么事来。为了保险起见,所以我决定让你吃下这粒药丸,乖乖地在船上呆两天。”
“我不吃。吃了这东西,我又使不出武功了。”
“你要不吃,杨乱现在就有性命之忧。”
“姐姐你、你变着法子害我?”
“不是姐姐害你,是你自己不争气,谁叫你在外边结交的那些朋友全是乱月山的死对头?姐姐要是走了,没人管你,你不将乱月山翻个底朝天才怪呢!”
“姐姐,我保证很乖的……唔,姐,你又暗害我?”
“不是暗害你,我这不就是让你很乖么?红儿,挺我好好地看住她,否则拿你是问。”
“是,大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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