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二卷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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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遥远的某个年代我碰见了一个叫陈非的女人,我说她是一位性感和文雅的女性,当时她喜欢穿着那种丝织面料的睡裙。我说我就住在她的家里,她经常持续不断地播放音乐,有忧郁的也有节奏明快的,我就睡在一间小屋子里,看着黄色书刊不停**。后来怎么样,小婉头枕着我的左腿,她睁开眼睛,她说那是个坏女人吗。我说不是,她也许应该有着和我密不可分的关系,但当时她是另一个男人的女人。我悲哀的扬起头来,后来我们发生了关系,我第一次笨拙的充满**的和比我大八岁的女人发生了关系,那年我十八岁,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人与**是密不可分的。两个女人一左一右睡着了,我轻轻的拍着她们的肩膀,感觉一种不可言喻的幸福流遍全身。[祥见作品第十八寻找凌季风]
我总是个幸运的人,我总是有一个或多个朋友在我左右,她们或他们是我幻想的支柱,我的努力迷恋的东西也许总会在一种不得不清醒的状态下恢复原状。你知道一个幸运的人总会及时进入另一个迷幻的空间,比如一些极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在一段百无聊赖的生活过去之后,总会有另一段充满绚丽色彩的经历在等着你,这就是人类所谓的希望。
我并不指望自己得到什么金苹果,如同许多年前一个叫陶陶的女人说的那样,人生唯一感到真实的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用快乐**的或者颓废忧郁的方式**或者纯洁如钻石一般的感情或者如密不可分的两个结合体一样相互依恋过梦幻的生活,这才是人类最终的归宿,它们一般会出现在白发女人或衰老的令人惋惜的老男人身上。
你在找什么年轻人,你在找你的遗失物吗。我说是的,我在找一种如同钻石一般纯净的东西。有人问的时候我就这样口气坚决地回答。
请你喝一口安神的酒,有人这样对我说,我告诉他我不喝酒,我在寻找东西的时候不喝酒。我添了一下嘴唇,我的嘴唇有些破裂了,因为干渴的原因,因为缺少酒的原因,因为缺少一种抑制激动的原因。
我想着,也许我已经很老了!
你不应该在你的文本中加上那么多抒情的东西,陈捷说你不明白,那些东西都是有毒的,毒到什么程度,我看了她一眼,毒到令一个男人或女人昏倒吗。她说那倒不一定,但一定会另一部分人失望,他们不希望一个男人把一些类似阴暗的东西表现得如醉如痴。但或许另一部分人感到希望,尽管是些虚构的东西。我喝着茶水,茶叶是一个云南朋友送的,他正在C城做着一种艺术和阴晦相结合的事情,他开了一个茶楼,大部分时间供一部分人赌博和**女人,另一部分时间让那些品尝色彩和味道的人生体验者去品尝他的茶文化,陈捷说你永远分不开幻觉和现实这两种截然不同的东西。我告诉她,我说你不懂,它们本身是密不可分的。我拍拍她的后脑勺,我说今天请你去喝酒吧。她警惕的看着我,她说有没有阴谋。我告诉她我亲爱的女人,当然不会有阴谋,我拍拍她的肩膀,我说你身上的肌肉很有弹性。
那年我骑着我心爱的SHADOW400,带着我同样心爱的姑娘在城南边的山区穿行,在此之前我一直以为这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情,我记得那天风很大,头发都吹得乱糟糟的,我想着就这样一路走着一边唱这一曲黑人灵歌,我喝酒,我想着我们应该把这样的东西带进地狱里去,那样我们最后遗留的东西就会更加长远一些,后来我们就在一个充满落叶的山谷中坐着,等待天黑。后来她就在我的身边睡着了。我给陈捷倒了一杯酒,我说你想知道以后的事情吗。陈捷点点头,她说后来呢。我说后来天亮了,我们就回到了城市,再后来她就回到了南方,再后来我没有再见过她。我说因此我变成了一个有病的人,我叹口气。我说为什么不谈谈你自己。她撇撇嘴,她说这有什么好说的,你觉得有意思吗。我说没什么意思。她说那我就喝酒吧。她端起杯子,她说看不出你还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不过,她擦了擦嘴角的啤酒泡沫说,我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
刘二正在用晒干的柴火烧火做饭,他学习着怎样点火,怎样让火烧旺而不至于冒黑烟,刘二仔细的用一把干草把火引燃,然后填进用泥土做成的灶里,他在上边加了干柴,轻轻得用木棍挑动着它们,这样不至于把火压灭。农家老人坐在屋子前面的石凳上抽烟,他在考虑怎样用山菊花和各种植物配置成一种专门治疗癫箭病的药,年轻的农村女孩正挑着水从后面的小路上走过来,她一边擦着汗一边甩开步子,扁担发出有节奏的响声。
天又要下雨了,刘二有些担心的坐在挂着竹帘子的门里,他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起来。他有些烦闷的抽着烟,天晴了你要走么,女孩给他倒上一杯水,嗯,刘二抬头看了看她,还回来吗女孩问。回来,刘二的回答让那个女孩充满欣喜,刘二有些悲哀的看着这个女孩,他发现你自己慢慢的开始喜欢这个姑娘,他轻轻拉了拉她的手,屋子里传来咳嗽声,老人又在不停的吸烟,他简单的向往从中提炼一种治疗癫箭病的药,他觉得他有些力不从心,他轻声说我真的老了。他年轻的女儿正和一个叫刘二的家伙眉目传情,他们显然沉浸在微风和充满泥土的芳香味道中,没有听见那声咳嗽。

***总有人在后楼拉屎,老杜一边垛着脚一边推开我得门,我说等等,你擦干净了嘛。老多说干净了,看你拿样子,你没踩过那玩意。我说踩过,只不过是三十年之前,长大了就不再踩了。我说你到后楼干什么去了。老杜叹口气,他说有烟吗。我扔给他一支,他说我去看看那里有没有老鼠。我说有没有老鼠管你什么事,一听就知道撒谎。老杜说刚才有人给魏琳打电话,她披上衣服匆匆忙忙的出去了。他说我走过楼道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后楼的黑影里说话。他说我走过去看看我以为是小偷什么的,我过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结果我踩了一脚屎。老杜有些懊恼,你跟踪你老婆啊,我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电视,里面正在讲一个凄凄切切的爱情故事,一个长着尖鼻子尖下巴的姑娘正准备为大她十岁的男人自杀,老杜说那不叫跟踪,那是职业病。他说我一看见人行踪诡秘,心里就痒痒,如果不查个究竟就睡不着觉。我警惕起来,我说你没跟踪过我吧,我有时候也会找个没人得地方尿尿,偶尔也会一边唱歌一边大便。老杜说跟踪你有什么用,你给我付跟踪费用吗。我放下心来,看来老杜只跟踪那些有跟踪价值的人和跟他有密切关联的人,比如他老婆。老杜侧耳听着楼梯到的响声,他说你看都十二点了还不回来。他焦躁不安的来回走了两圈,他说这里面大有文章。电视上的那人正在**着逼向美艳动人的年轻女子,老杜说回来非让她交代问题,不能在忍下去了。老杜狠狠地说。不要问我上哪里去,我的目标在别处,我亲爱的情人——我低声唱了几句,老杜说行了,你还嫌我不够烦,他说我得回去洗洗干净,要不回来又跟我干架。我说那我不送了,我得戴个耳塞子,你老婆那么标准的女中音加上吕剧李二嫂改嫁式的骂人声谁受得了啊。
陈捷说谁在你们楼上贴满了大字报啊。陈捷说全是辱骂贪官的,人们正在围观呢,你不去看看。我说看那个有个屁用,他就是贴满了全中国也没有用,该贪的还是贪,人只要有贪的勇气岂能被那几张区区废纸吓倒。陈捷说你早晨吃了吗。我说我刚起来牙还没刷呢。陈捷说今天星期天咱们出去玩一天吧。我说玩是件好事情。我深深胳膊作了个慵懒的动作,我说你看看我坐骨神经痛加上严重的老年痴呆症,能去得了吗。陈捷说鸟样,你无药可救了。
她去了厨房给我做面条,她说煎个蛋吧。我说煮一个吧,西式吃法,不过老实讲我不太明白煎蛋和煮蛋有什么区别。陈捷坐在那里看着我呼哧呼哧吃面条,她说你那样子真难看。她说真不知道谁写的,闹不好就你们楼上的。我说别胡说,我们楼上住的全是良民,且除了我之外都没有多少文化,谁会想起写大字报这一招。我说闹不好是玛雅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遗产。早间新闻报道一只鸟和一架飞机相撞,鸟死亡飞机坠落,造成一百四十八人毙命,陈捷说一只鸟撞落一架飞机,这可能吗。我说这个问题就高深了,这必须牵扯到牛顿力学和爱因斯坦相对论的问题,你那脑子跟你说了也没用。陈捷来了兴趣,她说那有什么关系,讲讲嘛。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搁,我说说实话我也不懂。这个星球上每天都有难以计数的人死去,只不过方法不同,生命的长短不一而已。
就这个样子,这个星期天和以往的许多星期天一样,漂亮的姑娘陈捷总伴着我在闲暇和充满令人神往的简单生活中渡过去,我们会坐在沙发上聊天,看看有些烦腻的劣等电视剧,偶尔会拉开窗帘看看外面酷热的天空下建筑工人正在挥汗如雨。她有时候会织一件毛衣,她建议说我在你背上织一个猫头鹰的图案吧。她说白色的基调织上黑色或果绿色的这么一个图案,一定非常好看,你说呢。我有些烦闷,我在看一部电视剧的时候情绪受到了感染,那是一部将人的各种生存境遇的美国西部片,片中的主人公像我一样充满梦想,他在幻灭的物质的社会中无从立足,我在感叹一些诸如此类的人,一些带有某种纯真和浪漫主义相结合的人在某种命运的感召之下,总会充满忧伤。我想我不算是那种悲天悯人的人,我总是觉得那些因为幻觉和浪漫而死去的人,其实最具悲剧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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