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二卷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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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捷说听见了吗你,给你设计个猫头鹰图案吧。她拿着她刚刚开始织出一支袖子的作品,有些孩子气的问我,我说为什么非要织一只猫头鹰,你织一只纯粹的鹰不行吗。陈捷说不好,鹰的象征意义太明显。她说织一只猫头鹰吧,这样概念模糊,又带有某种神秘色彩。她说这样的作品独树一帜。
某日我的悲哀如同有毒的坚果,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慢慢漫延。
正文第11章: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三卷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三章
在夏宁街的十字路口,我又碰见了那个穿着样式新颖的美丽贵妇人,她正站在一个摆满条幅和鲜花的店门前,那是刚刚开张的市立三院的一个附属机构,专治心理疾病的机构。那个女人玲着一只咖啡色的坤包,正笑眯眯的看着我从马路对面走过来,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宝石项链刺目的光芒耀花了我得眼。
她说你好啊,我能跟你聊聊吗。在我将要走过去的时候她叫了我一声,我站住,我仔细的打量着张似曾相识的脸,她说你好吗,你不认识我了吧。她说你的样子变化不大,只比以前稍微胖了一点。她说你回C城好多年了吧,你没有再去B城吗。我说没有。我说你在B城见过我吗,你是——。她笑了笑,她说我请你喝杯酒吧。她说我们去街尾那家怎么样,那里的麻辣龙虾做得很好。我说这个,你——。我有些拿不定主意,她淡淡地说你不像以前那么爽快了。
这是家装修不错的餐馆,生意红火,长得像奥大利亚河马一样的老板一脸严肃得坐在八台的一角抽着雪茄烟,他的右手中指上带着一枚蓝宝石界面的戒指,显得那只手如同熊掌一样带着昂贵色彩。他冲着那个贵妇打个招呼,他说您来了,还是三号雅座吧。女人点点头,手拿餐牌的侍应生一路引领着我们走上楼去,我发现坐在这里打开窗户的时候正好面对巴黎春天公寓。
她说你过的好吗,你在忙什么。我说我没忙什么,但我过得很好。她说我姓陈,你叫我陈女士吧。她说我们在B城认识。她说那时候你在充满悲伤的寻找一个叫凌季风的人。她说你该结婚了吧。我说我是该结婚了,可我还没有女朋友。她说我们喝点什么酒。她说我喝红酒,你呢。我说我喝啤酒。我告诉那个手拿餐牌有些拘谨的小姑娘,我说给我来一杯你们自酿的鲜啤酒。我说我喝酒基本不吃什么东西。我说您自己随便吧。我想脱下上衣,想了想又放弃了这种想法。她正笑吟吟的看着我,她说如果不习惯脱下来好了,我不介意。我说算了吧,这里很冷我怕感冒。我有些不好意思,我拍拍肚子,我说那时候我肚子有这么大么。她说我忘记了。她说我记得你以前很忧郁,不太拘言笑。她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她说你现在开朗多了。是吗,我笑了笑,我说你抽烟吗。我说你以前叫什么名字。我说呢怎么认识我的,能告诉我吗。她点上一只烟,那种细长的带有薄荷味的摩尔牌的女士香烟,她慢慢的吐了个眼圈,她说我叫陈果,我们在一家叫COCO的酒吧认识。她说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她说有时候我也不记得了。她说你现在干什么工作。我告诉她我正在写一本关于一个女人如何爱上一个千万富翁的故事。她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她说你很逗。她喝了口酒,她说后来那女人如愿以偿了嘛。我认真地说如愿以偿了,如果连这个都不能如愿,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我们坐在那里慢慢的喝着酒,聊着一些没有什么用处的废话,后来下楼的时候她给了我一张名片,她说你联系我吧,我一个人在C城很闷。她说写完了那本书送我一本,让我看看女人如何追求千万富翁。回家的时候我觉得头有点痛,我想我又喝多了。
我们年轻的带有某种野心的朋友刘二,正随着一个农家老人登上一个山坡,老人搂着背,拿着用来挖取草药用的小锄头,刘二跟在后面,背着一只用竹子编成的小背篓,老人一路给他讲解这里叫忘思岩,以前这里的草药很丰富。他说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草药都不长了。老人说坐下歇一会儿吧。远处的山顶上响起钟声,声音沉沉如雷,滚过天幕。那里是大鸣寺,有游客的时候主持会请他们撞撞那个大钟,他说主持会为他们念上一段般若波罗密心经。会请他们喝寺后圣母池里的泉水,那些水能令世人忘却尘世的烦恼。刘二一本正经得听着,他的牛子裤膝盖上破了一个洞,那是有一天他不小心从某块岩石上跌落下来的时候挂的,这是我最喜欢的裤子,刘二有些心疼。你闻闻,闻见了么,老人轻轻的闭上眼睛说,每次风从北面吹过来的时候,总会有一些莲的香味,还夹杂着草药的独特气味,对了,还有水的味道水的味道。刘二也学着他的样子闭上眼睛,他闻到一种混合的潮湿的霉烂了的朽腐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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