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二卷陆哲和他的靡靡之音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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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上108路车,天开始下起蒙蒙细雨,我依稀记起那个女人的面孔有些熟悉,或许在某一年的某个阶段我们曾经热切的相处过,可我总想不起来她是谁,岁月的街道对于我来讲从未留下过任何痕迹,我坐上电梯上了十六楼的楼顶,我站在靠近阳光的地方俯视大地,我做了一个展翅欲飞的姿势,我想这也许会有一天,年华老去青春不再,假如有一天我得忧郁症越来越严重,如那位医生所将无法控制,我坐在大楼梯形的顶端,我幻想着有一天我会在这里找到我的快乐。
我发现我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我会变得很忧伤,我会变得如同一个典型的自闭症患者那样,充满焦虑。大多数时候我躺在浴盆里,读一本叫做[幻梦之初]的书,这本拥有无穷奥秘的书,让我费劲了心计去读懂它,一些蓝色的汹涌的犹如重重的积块一样的东西,一直徘徊在我得周围,我所逃避的还不止这些,一些人,一个人,或者一只令人厌恶的猫,我躺在浴盆里的时候感觉就像水中的浮游生物,身在此处,心却飘零于千里之外。
陈捷说报上登了一则消息,说南部山区一家三口被杀。我拿过报纸我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陈捷说奇怪的是我昨天晚上梦见有三个人被杀,只不过地点不同,一个女人两个老年人,脸虽然模糊不清。陈捷说我今天早晨起来还头疼。我说那你怀疑你有某种特异功能,象严大师那样能预知过去未来。陈捷说不是,只觉得有点古怪,我怎么回梦见杀人的场景。我说那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晚上做梦还梦见被你和王晓婉**了呢。陈捷脸红了一下,她说那是你心术不正,所以会梦见这个。她说哎呀,原来你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净想着这个。
有时候我逗陈捷,我说又没有男人和你那样过,你怎么知道自己不行啊。陈捷说脏,看见那东西受不了。我说你看见我的好几次了,可没见你受不了。我拿个苹果给她,我说你可以试一下,如果真不舒服就算了。陈捷说饶了我把,我真的不行。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双手紧紧抱住前胸,我说你闭上眼睛。我绕到她身后,开始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她浑身紧绷双眼紧闭,我慢慢的把手往下移,满满的把手放到她半裸的**上,陈捷浑身哆嗦着努里忍着,可等我进一步想把手伸进去的时候,她突然大叫一声猛地一下子站起来,手肘一下子击在我的脸上,我粹不及防,双手捂着眼睛蹲在哪儿,陈捷说哎呀,我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我捂着眼睛一边倒退一边摆手,我说别过来,我真怕了你了,你居然用这种方式谋杀一位青年作家。陈捷笑了笑,她说拿下手我看看。我的眼窝青了一大块,就像戴了一个黑色眼罩,我对着镜子无可奈何,我说完了,两个星期内不用出门了。陈捷说那怎么办,她站在我的对面,近在咫尺,她吹气如兰,夹着苹果的香气,她伸手摸我受伤的眼睛,那样子神情专注又充满爱怜,我忍不住伸手揽住她的脖子,吻了一下她的嘴唇,这一次她没有回避,也许没来得及回避,她只是脸微微红了一下,老实点,她司嗔非嗔地说了一句,然后用手轻轻擦了一下嘴唇,脸上却带着笑意。
我推开中心医院三楼的某一扇门,那个冷漠的青年医生正坐在那里剪手指甲,我在他对面坐下来,他看了看我,他说什么状况。我告诉他我经常无缘无故的头疼,我说一痛起来就头晕耳鸣。他说经常发作么。我说经常。我说我经常会出现一些幻觉。比如会无缘无故的把人看成动物什么的。我有些不好意思,他说这很正常,我也经常会出现幻觉,把狗当成漂亮女人。我们两个都笑了,他说你干什么职业。我说我是个专门给人家写稿子的人,也就是说是个——。是个作家,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说差不多吧。他说真看不出来。我说我看自己也不象。我说那些柔弱才子都是电视里复制出来的,现实中的都像我这样子,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他说你很幽默。他说我给你开点药吧,治治你那偏头痛的病,顺便补补脑子。他说你结婚了嘛。我说没有。他说你有女朋友吗。我愣了一下,我说这个跟我的病有关么。他说那就的自己注意了,少喝点酒,少抽烟,少吃一些比如巧克力鲟鱼之类的东西。他顿了一顿,笑嘻嘻的看着我,既然没人管你,自己要注意。他挥挥手,去拿药吧。

一种淡淡的香水味道和着女人的肌肤味道一直飘荡在这间屋子里,水的声音哗哗响起,有人在门外一边大声呻吟,一边上楼梯。不知道谁受了伤害,如同多年以前某个夜晚一样,充满安静平和和过多的令人有些沉醉的水果发酵之后的味道,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有人在某个地方悄悄的哭泣,那种淡淡地香水味一直在空间飘荡,一直如同幻梦中的鸟一样,在空间之中无处不在,我躺在浴盆里开始做一个温暖的潮汐之梦。
我想起在某个平和的夜晚遇到一个女人,她如同幽灵一样不停的闪现,忽左忽右,忽而在我身边,忽而坠入一种令人无法预见的空间中去,那时候一个叫宫可的男人正在做一件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陶器,他把那件陶器称之为上帝之鞭,他不停的夜以继日的做着之间看起来毫无疑义的事情,甚至最后他倒在炉前的时候,仍然忘不了用手指着火炉,但已有口难言。一个女人披着红色绸缎的外衣,就这样面容冷傲的看着器物和人同时化为灰烬。一个女人在某个夜晚开始在街上行走,蝉鸣声,硬底鞋子踩在地面上发出的喀喀声,有人醉酒的呕吐声酒瓶子破碎的声音,时间在空间显得微不足道,没有了痕迹,最后一个叫陆哲的相貌萎缩的人躺在浴盆里放声大哭。
王晓婉对着镜子整理头发,陈捷站在她的身边,陈捷说改天去染个头发吧。她说我觉得你前面有一缕染成黄色的比较好。王晓婉作了个撒娇的姿势,她回过头来问我,她说这个发行好看吗。她把头发弄得乱乱的,她说染成黄色是不是更好看。陈捷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她说问你呢。我正在看一场球赛,达拉斯小牛队对圣安东尼奥马刺队,她问我话的时候,正好诺维斯基一记重手扣篮。我回过头来,两个女人正面含怒色看着我,我装模作样看了一会儿,我说还是这样好看。陈捷说你到底用不用心啊,装模作样。她伸手抓起一把梳子扔过来。我做了个夸张得躲闪姿势,我说留什么发行都好看,人长得漂亮嘛。真的,小婉就过来坐在我身边,她说你喜欢么。她把头发都盘到后面,都起嘴唇,一边笑眯眯的看着我。我说喜欢非常喜欢。两个人就异口同声地说那喜欢谁比较多一点。这个问题实在是无法回答,或者不好当这两个人的面回答。如果简单面对王晓婉我的回答当然是她,如果面对陈捷我的答案又会是另一个。可我现在我象夹在两只猫中间的老鼠一样,后来我委婉的换了一个角色,我说喜欢谁都没有用,反正没人喜欢我。我装作忧伤状双手托腮,果然蒙混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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